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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六章 身陷重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04日19:51:2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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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身陷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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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功夫都非泛泛,很快就已经攀到了崖颠,徐定疆伏下身子,四面张望片刻,跟
着向后微微招手说:“你们看。”
  白浪与刘芳华两人探出头来,顺着徐定疆的指引向着南方望去,只见眼前一大片郁
郁苍苍的树林,枝叶茂密之处,连夜空中的七彩月光都射不进来,这片古林仿佛数千年
来毫无人迹,树干间藤蔓纠葛、枝叶交杂,满地都是腐烂的落叶,仅有崖边数公尺略为
干净。
  两人看了看,看不出玄机,刘芳华低声问:“定疆,怎么了?”
  “这里一定有木族人守卫。”徐定疆低声说:“可是不容易发觉……”
  “木族人……长什么样子?”白浪忽然发问。
  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一怔,刘芳华诧异地说:“你不知道?”
  无须白浪解释,徐定疆已经恍然地说:“白老弟来自荒野,所以不知……白老弟,
木族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株大树,看来硬梆梆的,但却又能灵活移动,可以说枝干便是他
们的手臂,虽说无目,但却能藉着感光树叶分辨外界颜色与变化,所以四面八方几乎没
有死角,很难对付。”
  听徐定疆提到白浪来自荒野,刘芳华想起白浪母殁父不明的身世,不由得有些同情
,于是温和地接口说:“所以说到北、西、南三外族,就以西方的木族最难查探。”
  白浪不知刘芳华为何忽然和颜税色起来,反正这也恰恰符合自己的想法,虽仍没什
么表情,但却和善地看着刘芳华说:“这么说来,这片林中有没有木族人也不一定了?

  白浪和和气气地说话,刘芳华不知怎地忽然有些不习惯,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
角轻笑地说:“倒是有个办法。”
  “哦?”白浪说:“愿闻其详。”
  “你注意看。”刘芳华第一次当人师傅,兴致勃勃地指点白浪说:“木族人身躯庞
大,若是有移动,一定会在那些藤蔓中留下痕迹,不过还要注意一点,若是他们停留的
地方有水源,他们可以十年二十年一动也不动,那就真的毫无迹象可寻了。”
  “若无水源呢?”白浪不解地说:“天降雨水不是也能生存吗?”白浪干脆把木族
当成一株大树来想。
  “不够。”刘芳华摇头说:“木族人的躯干中,富含一定以上的胶质,若是太久不
接触大量的水,胶质会逐渐流失,最后会真的变成一株大树,无法动弹。”
  “原来如此……”白浪点头说:“这么说来,若真有木族人在这附近,一定会有移
动的痕迹了?”
  刘芳华嫣然一笑,瞟着白浪说:“聪明。”
  “不敢当。”白浪也微笑起来。
  两人一问一答,一开始的排斥与陌生去了大半,白浪正觉舒坦的时候,忽然想到徐
定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转头望向徐定疆,却见他正回头望着两人。
  白浪心里微微有股不安的情绪产生,于是没话找话地说:“徐兄,有什么眉目吗?

  刘芳华跟着转头,望见徐定疆的目光时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她自然而然地微低下
头,回避开徐定疆的目光。
  不过徐定疆脸上却没有什么异常,他停了片刻才点点头微笑说:“差不多了……跟
我来!”话毕一转身,沿着崖巅向着东南方斜绕而过。
  刘芳华与白浪不敢迟疑,展开身法尾随急追。
  三人兜了几个圈子,逐渐地往崖下穿越,奔了片刻,白浪逐渐看出徐定疆奔行的方
式,他主要是避开藤蔓杂枝有被破坏的地方,但相对三人奔走自然更为艰困,想来也比
较安全。
  好不容易奔了五、六公里远,地势也逐渐降低,徐定疆忽然一顿,低声说:“糟糕
。”
  白浪与刘芳华两人停在徐定疆身后一望,两人同时明白徐定疆停下的原因,原来前
方不远的树林中居然处处都是移动痕迹,有大有小不一而足,再过去不远更有这小小的
河流在树林中蜿蜒流过,看来这里若非木族的集中地,便是木族人常常经过的地方。
  这么一来,三人想再深入也不容易,刘芳华移到徐定疆身旁,低声说:“定疆,怎
么办?”
  “不能再前进了。”徐定疆望着两人皱眉说:“我们不能让他们察觉,否则说不定
木族人本来没有恶意,反而因为我们的侦查行动而产生敌意。”
  “那就回去吧?”刘芳华以询问的口气说:“或是去蛇族看看?”她穿着这一身紧
贴的潜水服一直十分难过,最好赶快打道归府。
  徐定疆思忖了片刻,断然说:“我不相信木族没有问题,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在这
里守一晚……白老弟,你记得照顾芳华。”
  白浪一怔的时候,刘芳华却是没来由地焦躁起来,她忍不住低斥说:“我干么要人
照顾?你为什么不回去?”
  “你的功夫虽然很好,不过临敌经验不够;白老弟的经验虽然丰富,但是对于异族
的知识却有些缺乏。”徐定疆望向白浪说:“你们两人恰可互补。”
  徐定疆说得没错,刘芳华若非临敌经验不足,白天也不会两次都差点栽在白浪的爪
下,而白浪没有受过专门的传授,自然不明白各异族的特性,两人合作、恰可截长补短

  白浪其实怎样都无所谓,与刘芳华两人同归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不过这真的是
徐定疆的想法吗?这样一来,自己会不会结交了刘芳华,却得罪了徐定疆?
  刘芳华望望两人,见两人的目先都望着自己,正不知该如何决定的时候,忽听见远
远传来一丝独特的咻咻声,刘芳华一怔,随即一正脸色说:“别说这些了,我听到说话
的声音。”一面将双目闭了起来,侧耳倾听。
  白浪只能听见夜风穿过林间的哗哗声,他诧异地望向刘芳华,徐定疆虽曾说过她的
听力极佳,没想到比自己好这么多?
  过了片刻,白浪与徐定疆也逐渐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夜风呼啸下逐渐明显,看
来说话的人正逐渐接近,不过三人还是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这时刘芳华忽然睁开双眼,点点头说:“定疆,你说的没错,那是蛇族人与木族人
在对话……不过有些怪,蛇族人和木族人用的居是我们的语言。”
  这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听出是蛇族人、木族人在说人族语言不足为奇,蛇族人限于
口腔结构,说起人族语时,常不由自主地带着“嘶索”之音,而木族人说话是鼓动木质
薄片发声,声音咻咻作响,更是不似人族,问题是他们两族交谈,为什么要用人族语?

  甭说徐定疆与刘芳华,便算是白浪也觉得有些不对,三人正拿不准该不该再往前探
时,却发现那对话声越来越大声,似乎逐渐向着三人的方向移动,于是三人耐下性子,
静静伏下不再说话。
  等候了片刻,前方稀林中的那道小河旁,忽然出现了几个移动的身影,徐定疆遥遥
一望,微微皱眉说:“蛇族与木族确实勾结起来了。”
  白浪从未见过蛇族与木族,不过也不须徐定疆介绍,白浪遥遥望过去,只见一株四
公尺余的水桶粗大树干蓦然出现,可称之为树皮的部分色呈黄褐,其中又交杂着一些白
色、绿色的斑点,下方数根板状粗根毫不紊乱地迅速移动,推动着整个庞大的身躯,这
想必是木族无疑,只不过实在看不出来哪儿是他们说话的地方?
  至于蛇族也不难辨认,在木族身后跟着移出暗影的便是一个全身布满鳞片的怪物,
这些怪物下半身是一条数公尺长的粗大蛇尾,上半身虽与人相似,不过那扁圆而尖、蛇
信乱吐的脑袋实在令人浑身发麻。白浪注意到,蛇族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支粗陋的棍状物
,看来他们也会用较原始的武器。
  徐定疆与刘芳华虽然早知木族人与蛇族人的形貌,不过两人也都是首次瞧见,刘芳
华心神震动下不由得冷汗直流、浑身不适;徐定疆虽然好些,不过依然是不大舒服,正
皱眉倾听的时候,忽见树林暗影中又出现另一道身影,徐定疆仔细一望立时浑身大震,
没想到……第三个居然是个人族?
  当然刘芳华与白浪两人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两人心里自然同样大吃一惊。要知道在
牧固图大陆上,各族无论种族血脉或是生活方式都根本无法相容,在相互杀伐后也从不
会替对方留下活口,因此从来没有任何种族出过叛徒,那这个人族在这里作什么?
  这时木族人树皮一阵翻动,蓦然咻咻作响地说:“你们只能沿着河走……不准到我
们的地方来。”一面说话,顶上的枝叶一阵震动,伴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蛇族人一吐蛇信,索索发声地说:“会被人族发现,不好、不好。”
  “苏鲁大公说的对。”那是个人族老年人,说起人族话来自然流利,他接口说:“
咻利叶枯,要是沿河走被发现的话,这一次的奇袭就完全无效了。”
  “别说了。”叫做咻利叶枯的木族人蓦然停了下来,身躯下方的板状粗根叭的一声
拍在地面,连白浪等人都觉得地面传来不小的震动,只听木族人接着说:“蛇……蛇族
到这里没好事,不行!”
  “算了,既然这样,我们就直接攻入人族。”被称为苏鲁大公的蛇族人一双菱形的
眼睛闪动着妖异的光芒,虽然他面无表情,众人不知他是喜是怒,但听语气似乎并不十
分愉快。
  “等一下。”那个老年人正色说:“苏鲁大公、咻利叶枯族长,南角城虽然一定挡
不住七千蛇族的入侵,但硬碰硬多费工夫,而且南角城易守不易攻,若是攻城的时间一
拉长,彼此容易产生误会。而且人族的援军若是一批批派来,说不定又会有变化。”
  这人说得轻松,但随身一旁的三人却都吓了一跳,七千蛇族人?那岂不是要八、九
万大军才应付得了?现在南角城才不过六、七万人,这可麻烦了。
  这时苏鲁大公望了木族人咻利叶枯一眼,缓缓说:“我也想合作,这就要看你们了
。”
  木族人没头没脸的,也不知他想法如何,只见他浑身静止,确实像株大树,过了片
刻才吐出声音说:“好吧,我便让出五十节,够了吧?”
  “五十节……”老年人想了想,脸上露出笑意说:“那就将近一公里远了,苏鲁大
公,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还好。”苏鲁大公从鼻孔冲出一股气息,转头说:“既然这样,我们从二十点开
始移动。”一说完,他盘在身后的蛇尾蓦然一弹,整个身子立即向着西南方直弹出去。

  这一弹不打紧,居然好死不死地恰向三人隐身的地方冲来,三人一时都不知道该继
续躲下去,还是起来应付的好?
  徐定疆心念电闪,两手向旁伸出,示意白浪与刘芳华镇定下来,哪知他一伸之下发
现右手却是捉了个空,徐定疆只见身旁电光剑闪,刘芳华已经拔剑向着苏鲁的前胸直刺
了过去。
  这下可没的躲了,徐定疆松开白浪的手,跟着便从背后拔剑。
  苏鲁大公哪知飞来横祸?他一惊下怪叫一声,整个身子向后急缩,长尾由右后方横
扫而来,霎时四面枝叶乱飞、一团混乱。
  刘芳华眼看长剑若是击中苏鲁大公的胸腹,自己难免也会被他的长尾纠缠住,不过
刘芳华两道浓眉一皱,长剑蓦然加速,扑的一声在苏鲁大公的胸前飞挑过去,苏鲁公的
胸前立即翻开一片长有十余公分的青绿色血肉。
  不过这么一来,苏鲁的长尾已经向着身形微滞的刘芳华急卷,徐定疆苦笑地摇摇头
,迅疾地窜入长尾与刘芳华之间,横剑一挡,硬挡下苏鲁的长尾。
  不过蛇族人的长尾是他们攻击力最大、也最为坚韧的地方,这位苏鲁大公虽然事出
意外,但他既然身为三千蛇族的领导者,能力自然不弱,徐定疆虽然拦住了长尾的去向
,但仍浑身一震,向后飞撞了数公尺,还是被刘芳华侧身一抱才停了下来。
  白浪在旁看得清楚,眼见苏鲁大公的胸前正汩汩流出紫蓝色的鲜血,不过被徐定疆
斩过的长尾却只有一丝白痕,白浪一面扶住后退的两人,一面拔出大刀低声说:“我们
快走。”
  刘芳刚刚自然不是泯不畏死,她与徐定疆相处既久,早知徐定疆会替她挡这一下,
这时她也一个翻身说:“我开路。”跟着便回身向断崖冲去。
  这一下乱,木族人咻利叶枯与那个老年人都是一楞,蛇族人一翻身落地,长尾一扫
,七八株大树轰然倒地,他向后狂叫:“白离乱,你们好奸诈。”看来若不是刘芳华暗
算,他未必会受这一剑。
  “苏鲁大公不可误会。”那个被称为白离乱的人连忙叫:“那些是人族的奸细。”

  “胡说。”苏鲁一吐蛇信向着另一方急弹,一面远远叫:“人族永远不能信任,我
们必灭南角城。”
  “苏鲁大公……”白离乱急叫,苏鲁却充耳不闻,越去越远,其势甚疾,胸前的伤
口竟仿佛毫无影响。
  这边两人吵个不停,另一方急逃的白浪却是心中大震,那人也姓白?莫非是当初逃
出人族的亲族?若非如此,怎么会背叛人族?
  徐定疆却也是心里大乱,当年自己父亲一念之慈任部分白姓族人离开,今日终成遗
患,现在刘芳华与白浪也知道了此事,这事不知该如何收场,他这时心里一乱,加上刚
刚的一震之下气血有些不顺,便没注意到白浪的脸色。
  这时木族人咻利叶枯触身枝叶忽然四面闪动,随即传出一连串极刺耳的磨擦声,徐
定疆与刘芳华相对一望,心里都是一惊,早知道木族传讯之法独特,但实际听到还是颇
难忍受。
  只见四面山林忽然一阵动乱,飞鸟走兽四面奔动,看来四面区域正有许多的木族人
向此处集中。
  徐定疆眼见林木震动,心知不妥,一拉前方的刘芳华说:“芳华,不能这样走?”

  “你没事吗?”刘芳华一止冲势,俐落地回首一笑说:“你决定好了。”
  “向这儿走。”徐定疆提气起身,转向西北方穿越过去。
  三人这一转向,却见那个人族叛徒白离乱已经腾身拦住自己三人的去路,手中一柄
长剑青光闪闪,剑尖还有一丝青芒上下伸缩不停,八成正是赫赫有名的“破天剑气”。

  首当其冲的徐定疆这时已经恢复平静,只见他轻声一笑说:“老先生,拜托让个路
。”长剑一扬,一大蓬剑雨向着白离乱直冲,数十道剑影忽隐忽现地笼罩住白离乱的上
盘。
  白离乱自然不会让路,他冷冷一笑,青光一闪间,长剑化为一道青芒,向着徐定疆
的剑网直奔。
  一接触,徐定疆发现对方的剑势威力极大,两方一交会,自己的剑网马上从中破了
一个大洞,白离乱的剑影从中直探了进来。
  徐定疆临危不乱的一变式,长剑由上盘转向下斜削,针对对方的手腕刺了过去。
  这一交上手,徐定疆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刘芳华毫不迟疑,从徐定疆身后一翻,长
剑由上而下地夹攻白离乱。
  白离乱见眼前这个雄壮的年轻人变招如此迅速,心里已经微微诧异,怎知又冒出一
个功力似乎也不弱的女子,他双眉微微一皱,右手巧妙地一转,先避过徐定疆得长剑,
随即由上而下一转,剑光忽然换成一道光屏,汹涌的剑气向前一拥,逼的徐定疆与刘芳
华两人不得不后退。
  两人这么一让,在后方压阵的白浪忽与白离乱面面相对,白离乱自然不知道眼前此
人亦为白姓皇族之血脉,他毫不犹豫地向白浪发招,一面叱喝:“通通留下来!”
  白浪从刚刚刘、徐两人与对方的短暂接触之下,已经知道眼前的长者功力极高,三
人任一人都不是其对手,两人同上机会也不大,也不能迅速地脱开对方的纠缠,但若三
人同上,对方则绝没办法拦阻。
  可是眼前此人说不定是自己唯一的亲族,自己若是立即施出“破天剑法”,与对方
相认,岂不是突得强助?但自己混入南角城的计划却被完全打乱了。
  白浪眼见对方的长剑向着自己胸口挺来,现在总不能等死,于是白浪将手中早已拔
出的大刀横前方一挡,一面闪身让过对方,同一时间,徐定疆、刘芳华两人也由两旁绕
过,向着白离乱冲去。
  而白离乱察觉自己已陷入三人的包围中,他自己也知道,若眼前三人的功力差不多
,自己十分危险,可是现在若要让蛇族的苏鲁大公误会冰释,非留下这三个年轻人不可
,于是他忽地腾空旋身,剑影向着四面八方飞洒出去,同时往三人招呼。
  眼见剑网向着自己冲来,白浪一皱眉又是一让,徐定疆与刘芳华却知不能在此纠缠
,两人同时运集内力,两蓬剑光向着白离乱包裹而去。
  所谓力分则弱,白浪虽然让过,但白离乱可不敢掉以轻心,可是他只留下三分力道
预防变故,余下的七成力还是不敌徐、刘两人的全力进袭,在一轮金铁交鸣声后,白离
乱的左臂与右腿分别被划了两个小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
  还是与此人相认,杀了徐、刘两人吧!白浪心中暗下决定。自己加上白离乱,两人
联手远胜过徐定疆、刘芳华两人,若能成功除去两人,自己仍然能够混入南角城,到时
与木族里应外合,南角城不破也难。
  想到这里,白浪左爪青气突然冒起,准备先暗下杀手毁了轻功高强的刘芳华!
  就在这一刹那,白浪忽觉身后劲风袭来,白浪一转头,却见一株大树顶上的五、六
条枝干同时向着自己穿刺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个咻利叶枯?
  这可不知该如何应付,白浪不敢再做避让,右手大刀向着三条枝干扫过,左手则曲
弯成爪,向着余下的两条枝干急抓。
  “白老弟,不可!”徐定疆居然有注意到这里的状况,他远远一叫,闪身间已经飘
过白离乱,向着白浪冲来。
  白浪心里微惊,哪里不可?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右刀与对方枝叶一撞,刷地一下
扫落了一半以上的细枝,左爪威力却是更大,首当其冲的一支枝干随着白浪的力道应声
而断,只不过与另一枝干相撞时,因为功力已经耗去一大部份,只能将枝干微微撞裂,
不过依然算是成功的防守,白浪实在不明白徐定疆紧张什么,只先留下三成功力护身。

  白浪正疑惑之际,他的身体忽然一轻,两脚脚踝疼痛欲裂,他连忙一运功力护住脚
踝,一面低头望过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木族人的板状气根已经无声无息地缠住自己
两脚,正迅疾向两方提起,眼看正要将自己从中撕成两半,徐定疆适时赶到,一道白茫
茫的剑气从剑端探出,一剑将缠住白浪左脚的板状根截断。
  左半边忽然失去了力道,白浪自然立即向着右边急甩,白浪反应亦极为迅速,一刹
那间立时一个躬身,左爪向着下方的板状根一抓,手握处青光隐隐浮现,木族人的板状
根立即寸寸碎裂,跟着迅速缩了回去。
  这时另一边的刘芳华正陷入危境,白离乱虽然已经受伤,刘芳华孤身一人仍不是他
的对手,徐定疆见白浪的危境解除,匆匆撂下一句话:“小心木族人的根。”一转身,
向着白离乱的背后又射了过去。
  白浪心中一阵混乱,刚刚自己才决定出手杀了徐定疆与刘芳华,现在自己却被他救
了一命,这样叫他如何动手?
  白浪迟疑片刻,正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木族人赶到这里,见白浪在一旁
发呆,又是根枝齐动地向着白浪卷去。
  白浪现在知道木族人不好整付,腾身向后急闪,一个飘身掠开五公尺。他本不欲与
木族人多所缠斗,没想到这样却误打误撞地明白了一个窍门:木族人的移动速度虽然并
不慢,但是比起修炼有成的人族来说实在相差甚远,白浪这一闪,正所谓鞭长莫及,这
一方木族人的威胁立即解除。
  可是这样一来,白浪却闯入了刘芳华、徐定疆与白离乱的战团,这时刘芳华的右臂
已经受创,正剑交左手,与徐定疆联手应敌,而白离乱的身上也多了一个口子,不知道
又是如何受伤的?
  白离乱见白浪忽然冲来,他自然把白浪当作是敌人,立即一领长剑,一片剑,一片
剑光向着白浪洒去,白浪心乱如麻,未及多想,直觉地将大刀虚幌护住面门,左爪顺势
切往白离乱的左肩。
  白离乱浑身一震,有些狼狈地斜斜一翻,这才脱出了白浪左爪的攻击。
  原来白离乱的功力虽然高出众人,但是他的招式身法比之白浪所学却似更为不足,
刚刚用的招式又刚好是“破天剑法”,在祖父亲授之下的白浪一眼就瞧破白离乱刚刚那
招的空隙之处,随手一击,立即将白离乱逼的不得不闪,这还是因为他功力深厚,要不
然只怕会当场挂彩。
  徐定疆与刘芳华见白浪一招逼得白离乱大为狼狈,心里都是微微吃惊,两人自然不
会放过这个机会,同时向着白离乱尚未站稳的背后急刺。
  白离乱只觉身后破空声急袭而来,他自然知道是另两个年轻人在捡便宜,可是这时
他已经无力再闪,只能一剑拍击到地面,险险地再一个半空翻转,啪的一声撞到地面,
跟着连续十余个翻滚闪开,只不过如此一来,背后还是多了两道创伤。
  白离乱一滚出去,立即被木族人的板状根扯开,四面十余名木族人跟着向中间集合
,三人这一会合,徐定疆率先拔身哈哈一笑说:“要命的跟我来!”一面震开两枝急袭
而来的板状根,一面向上方的林木急窜。
  谁不要命?这岂不是废话!刘芳华一面心中暗骂,一面正要跟着上跃,却见白浪似
乎怔在当场,她一跺脚,有些责怪地说:“还不快走?”这家伙还真的不要命了?
  白浪猛一回神,这才随着刘芳华的身后向上飞腾。
  徐定疆首先一点四公尺高的一株大树枝桠,跟着又一连串借力向上拔升了近十公尺
,这才转方向,向着西北方直射,之后便是刘芳华紧随于后,而白浪依然排在最后。
  这么一登树梢,白浪才暗暗赞叹徐定疆的聪明,木族人身高四尺余,加上枝干与板
状根,就算是勉强上跃,看来也不易攀上十余公尺高的地方,三人这么奔驰虽然目标明
显,可是能拦住三人的木族就不多了。
  白浪正在佩服的时候,却见前方的徐定疆忽然一点树梢,腾跃到上方的空中,一面
翻身一面大声叫:“小心了,这里有个厉害的。”
  说到一半,只见一株大树正从一旁迅速地向上窜,枝干挥动之间,徐定疆刚刚跃跃
起的地方有如被狂风扫过,刘芳华也立即一改方向,闪过那堆择人而噬的枝干。
  白浪有些意外,居然有木族人长到十来公尺高的?他一面随着刘芳华改变方向,一
面仔细观察,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十多公尺高的大木族人,只是一个四公尺余的木族
人,正蜷曲着板状根攀附在一株极高的大树上,再挥舞着枝干攻击。
  这种埋伏只要三人小心些,应该还是可以安然度过,不过木族人悍然独立了千余年
,若是这么简单,八成早已被他族灭了,白浪这时已经隐隐感到八成没有这么容易,只
不知道最后的难关到底在哪里?
  又奔了近一公里,三人又闪开了七、八名攀附高处的木族人,忽然间,三人同时一
顿,在一株巨木的树梢顶端停留了下来。
  原来三人同时注意到,距离三人数公里外的四面树林正剧烈摇动着,许多参大树正
斜斜倾倒,还不断向内紧缩了过来。
  很快的,四面似乎被划了宽约五十余公尺的一个大圈,在这个圈子中,等于没有五
公尺以上的大树,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三人就会被逼得与木族人正面相斗,身陷重
围更是难免。
  三人一停,刘芳华首先讶异地说:“怎么可能!这至少要两千名木族人才能作得这
么迅速,虽然有木族集结兵力的消息,也不会这么多啊……”
  “因为本来有三千蛇族想向木族借道。”徐定疆目光四面巡视,一面找寻着生机一
面说:“木族人为避免意外,自然先集中差不多的兵力。”
  为什么是三千?白浪一怔,这才想到,在宫城中曾听他们提到蛇族人大军共四千,
刚刚又听到实际的数字是七千,这么一算,借道的确实应该是三千无疑。
  于是白浪点点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放火吗?”
  “没用的。”刘芳华那道浓眉微颦,解释说:“木族人开防火巷道的速度奇快,我
们占不了便宜的。”
  白浪想想确实有道理,刚刚在短短的时间内,木族人很快就将一大圈的巨木推倒,
想来若要将所有树木除去,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这么说来,三人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徐定疆却忽然一笑说:“至少蛇族借道的事情已经被我们弄清楚了,虽然七千蛇族
也不好对付,感比搞不清楚状况好。”
  白浪见徐定疆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白
浪可不愿意就这么死在这里,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于是他望望两人说:“现
在该怎么办?”
  “再等一下子。”徐定疆呵呵一笑说:“只要我们安安份份不动,木族人来的速度
就不会太快。”
  来的慢些又怎样?白浪正想发问,刘芳华却忽然低声说:“定疆,你生不生我的气
?”
  “什么?”徐定疆一楞,不明所以。
  刘芳华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口,徐定疆却已经恍然而悟,他笑笑说:“我根本没
生气……你们看。”他手一指西南方,示意两人转头。
  两人向着西南方望去,却见那里林木骚动,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徐定疆向两人一招
手说:“走,咱们去混水摸鱼。”
  “什么混水摸鱼?”刘芳华一面跟着徐定疆,一面诧异地问。
  “蛇族人打过来了啊。”徐定疆笑着说:“那个苏鲁大公非报仇不可,等他们解释
清楚,至少要好一阵子。”
  刘芳华与白浪两人同时一喜,这么说来还有一线生机,立即跟着徐定疆展开身法,
以全速向着西南方奔行。
  奔出没有多久,三人便必须飞掠过刚刚那圈没有巨木的范围。
  果然三人一落下,四面的树枝同时动了起来,看来木族人已经埋伏在此很久了,徐
定疆首当其冲,当即大喝一声说:“别作丝毫停留,我们冲!”一面向下挥剑,一面毫
不停步地冲向西南。
  白浪眼见自己落下处已经有十来根枝条急刺而至,他不敢再有保留,干脆将大刀收
回背后,两手灌足劲力,将袭来的枝干抓得四面碎散、枝叶纷飞,在这一瞬间,不知道
有多少木族人的枝干损在白浪手里。这下木族人自然大怒,有六成以上攻势都向着白浪
涌来。
  白浪双爪虽然威力极大,但是却极耗功力,木族人这么无穷无尽地四面来袭,他虽
然一时尚无败像,但前进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刘芳华距白浪不远,眼看他似乎有些受困,扬声叫:“定疆,慢些!”一面转身飘
向白浪说:“别跟他纠缠。”一面帮白浪挡开三束枝干的来袭。
  白浪跟着刘芳华往外一冲,却是有苦自己知,他的功夫与徐、刘两人大不相同,虽
说爪力威猛少人能及,但小巧腾挪的身法他并不如两人,实在并不适合与体坚皮厚的异
族缠斗。当然若是在一对一的状况下,白浪的破坏力可能更胜一筹。
  徐定疆这时也注意到身后的异状,他百忙中一拍脑袋说:“我忘了。”一个翻身掠
到两人身后,一面挥剑一面说:“白老弟,咱们向西南冲,由你开路。”
  白浪这时也没空想该不该暗算徐、刘两人,只能迅速地一点头,向着西南带头直冲

  徐定疆这一调配果然有帮助,白浪在前方波开浪裂地开路,身后的纠缠都交给徐定
疆与刘芳华两人,而两人身法轻灵,也不会因此延迟了速度,三人便以此种阵型一前两
后的向外直冲,一转眼就冲出了二十余公尺。
  若是平常,五十多公尺的距离还不是转眼就能飞渡,但现在却是不断应付着外来的
攻击,腾跃的速度自然缓慢了下来。白浪一路飞腾,也不知道撕裂了多少根拦路的枝干
,内力的损耗也逐渐增加,速度跟着渐渐缓慢了下来。
  徐定疆眼见状况不对,一个翻身缩短了自己与白浪的距离,扬声大叫:“白老弟,
还行不行?”
  白浪倔强的性子发作,也不回答,冷哼了一声后以行动答覆,只见他爪上青气急催
,又抓裂了两条纠缠过来的枝干,稍缓的速度又提升了起来。
  白浪刚抓裂这两条枝干,右方又有一条碗口粗的无叶树干扫来,无论是粗细、速度
皆与之前拦截的不大相同,白浪心里微微一惊,功力再提两分,双手同催劲力迎向这枝
树干。
  白浪双爪与那株枝干正要接触的那一刹那,心中忽觉不对,对方不只是速度快而已
,枝干中竟似乎隐隐然含着一股真气……这些木头也会练功夫?白浪虽惊疑不定,这时
也来不及闪避了,只能咬着牙,硬生生与对方撞上一记。
  两方一碰,轰地一声,白浪与树干分别向两方震开。
  那枝树干虽也有受损,但不过是表面的木质略为损伤而已,可是白浪却是浑身巨震
,气血一逆,无法再在树梢停留,整个人往地面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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