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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十二章 密探暗流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04日19:56:3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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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密探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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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二月二日
徐定疆与刘芳华在城西的雨扬馆,直到次日凌晨,这才被“銮圭殿”中的侍卫找到
。两人得知白浪房中一片凌乱,白浪踪影全失,大吃一惊,立即赶回宫城。
到了白浪房门外,徐定疆与刘芳华睁睁的望着一片混乱的卧室,一时都说不出话,
过了片刻,刘定疆才回头大声说:“归大叔。”
“归勇在此。”任总管的光头归勇立即从门外闪了进来,他今晚注意力全部集中在
后院那五十多个新来的亲兵,没想到前院反而出事,这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徐定疆目光转到归勇面前,疑惑地说:“这么一场大战,您没发现?”
归勇无奈的摇摇头,紧皱着眉头说:“小王爷,远近十余位随侍虽有听到一些碰撞
声,但却都没听到斥喝声,所以并没有特意前来查看……”
这其实要怪徐定疆,自他住回南角城之后,常常一个人东敲西打的练功,对一些莫
名其妙的声音,随侍们见怪不怪,早就不大在乎,这次才会这么晚发现。
徐定疆无话可说,叹口气说:“除了前朝余孽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你派
人禀知大总管了吗?”
归勇点点头说:“一个小时前,我已经派人分别通知王爷、安赐满龙将以及贵大总
管,四面城门、城墙都已经加紧把守。”
“好。”徐定疆回头望向刘芳华说:“芳华,你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我会先告诉你
。”
刘芳华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她这时心里正暗暗懊悔,为什么当时没有硬拖白浪随自
己一起出去?又或是自己应该留下来陪他?想到在木族时见到的高手白离乱,白浪虽然
侥幸一爪逼退对方,但是实际对阵,应该仍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那人亲身来犯,白浪可
说是凶多吉少,刘芳华想到这里,心里的自责又更深了。
徐定疆见刘芳华摇头不答,心知刘芳华虽然一向不让须眉,豪气干云,但仍有着女
孩家的温婉善感,眼看着她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徐定疆也不再劝刘芳华回去,只一扬首
说;“銮圭殿中出此大事,我难辞其咎,归大叔,烦你替我上禀王爷,就说等寻到白浪
踪迹之后,我再到大殿领罚。”
话声一落,徐定疆转身向外奔了出去,一堆士兵连忙急急要追,却哪里追得上?
刘芳华可不是一般的士兵,她见徐定疆离开,连忙衔尾急迫,焦急地叫:“定疆,
你去哪里找?”
刘芳华的轻身功夫较之徐定疆只高不低,徐定疆见她已经追了上来,侧过头说:“
南角城这几日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对方居然能无安无息地闯入,可见他们一定不是经过
外墙。”
“所以呢?”刘芳华听的大有道理,连忙追问。
“所以他们必定有秘密通路像是地道之类的……”徐定疆四面张望,忽然一个转身
向城东奔去,一面说:“南面为河口,西、北皆平原,只有东方是一大片的山林,若有
秘道,必在城东,城东荒凉的大宅不到五座,近城墙的更是只有三座,我们就从那三个
大院搜起。”
刘芳华见大有希望,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她一提劲力,娇叱一声说:“那我们快些
!”一下子超到了徐定疆的身前。
徐定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立即又微舒了开来,只摇摇头,轻声说:“芳华,
跟着我。”一面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刘芳华陡然想起自己不识路,纵然心急,却也没办法领头,她见徐定疆并非全力奔
驰,有些不耐烦的说:“定疆,快些好不好?”
徐定疆深深的望了刘芳华一眼,这才有些无奈地摇头说:“敌人若是白离乱,我们
还是留些力气的好。”
刘芳华见徐定疆深邃的目光,她心里微微一乱,脚步蓦然一个跄跟。这可是极为稀
有的事情,不过刘芳华功力毕竟不弱,只见她立即一点地面,身形一飘间巧妙掩饰了这
一下,这才缓下脚步有些愤愤地说:“反正是你的朋友,又不甘我事。”
不过这一下怎么瞒的了徐定疆,徐定疆见刘芳华这般口是心非,他也不说破,只在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依然平静地说:“既然如此,你不妨先回去休息。”
刘芳华脸色微微一白,随即哼了一声说:“你一个人打的过那个叛贼吗?”她指的
正是白离乱。
徐定疆不再接口,只闷着头往前华,刘芳华见徐定疆不应声,反而自觉有些过意不
去,回头想想,自己虽然急,又显得很没道理,诸般情绪交织在一起,满腔怒意转移到
擒走白浪的人身上,若是现在给她见到了,她非全力出手不可。
两人奔到城东的第一处废园,眼看那里人声吵杂,徐定疆一怔缓下脚步说:“安伯
伯也想到了。”
果然那个庭院正被近百名官兵四面围住,里面也有数十人拿着火把四面搜寻,见到
徐、刘两人,官兵立即行礼,驻即一个管带服饰的中年人行出,对着徐定疆说:“小王
爷,您也来了?”
“路管带。”徐定疆识得此人是安赐满手下极为得力的管带,他招呼说:“城东三
处废园都派了人吗?”
“都派了。”路管带接着说:“到现在为止,只有曹家废园发现有人迹,所以大队
都移了过去,安龙将也在那里亲自搜寻。”
“好,我们过去那里看。”徐定疆不再多说,带着刘芳华转身就走,向着路管带所
说的曹家废园奔去。
曹家废园正是秘道所在,只不过秘道的出口并非以机关控制,而是全赖人力开启,
所以直到徐、刘两人抵达曹豪废园,数百名官兵依然找不出秘道的入口。
刘、徐两人一到,就被士兵引领与“玉峰龙将”安赐满会面,安赐满这时正在秘道
入口的庭园查看,见到两人亲自前来,他立即施礼:“小王爷、芳华郡主。”
“安伯伯。”徐定疆点头回礼说:“可有眉目。”
“最后的踪迹是这个庭园。”安赐满说:“有三、四个人踏过草丛的构迹,不过却
一直找不到入口。”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徐定疆四面探视,只见荒草寂寂,一片萧索,这时数十个
官兵四面翻索着草地,七、八名士兵正在庭园的一角敲打树干,当然庭中三、四块大石
也是众人巡查的焦点,只不过为了避免破坏机关,还没人敢一举将树干砍断、大石推开
。
折腾了一夜,东方隐隐现出红光,眼看就要日出,而上方七彩的夜光却还没完全消
去,在两股光色照耀之下,忽然涌入近百人的荒寂废园显得十分热闹。
徐定疆与刘芳华这时反而无事可做,只能跟着四面查看,一时也弄不清自己帮不帮
的上忙。
又过了好一会,安赐满走到徐定疆身旁,轻咳一声说:“小王爷,既然寻不到,我
们要开始砍树了。”
徐定疆对白浪能够生还的想法已经逐渐消失,可是至少要找出前朝余孽的暗道,于
是他点点头说:“好,砍树推石,一起进行!”
这一下令,人多好办事,大树倒的倒,析的折,一块块大石也被推得翻了几个身,
不到几分钟,那个深沉幽暗的入口终于显现在众人面前,发现的官兵立即大声叫嚷,一
下子所有人都集中到洞口,安赐满立即下令,队伍鱼贯而进,将一个不大的洞口塞得满
满的。
过不多时,一个领军的校骑匆匆奔回,对着安赐满与徐、刘两人说:“禀告!洞口
末端没有其他去路,只有一条地底暗流,不知通向何方。”
安赐满目光瞧向徐定疆,徐定疆沉吟了一下,点头说;“派出数名擅泅的士兵依索
潜入……我们下去看看。”
到了洞窟下方,徐定疆与刘芳华两人一见便大皱眉头,这道暗流逐渐下沉,谁知道
需要闭气多久?徐定疆于是拦住准备前往勘察的士兵,转头再对安赐满说:“安龙将,
除了这里之外,城内所有废园最好都做个勘查。”
“是,小王爷。”安赐满见到城内居然有个秘道,眉头早就牢牢打了个结,这时一
连串的命令发布出去,数千官兵立时大索城内,几乎将所有废弃的院落夷为平地。
而徐定疆望了望洞内,忽然说:“安龙将,帮我准备个鼓满空气的带铅皮气囊,我
下去看看。”
安赐满才大吃一惊,却听刘芳华也说:“我也去,还要准备两套潜水服。”
“小王爷、芳华郡主……”安赐满一惊再惊,连忙劝阻说:“……暗流中不知是否
有异物,也不知通往何处,还请三思。”
徐定疆听到刘芳华这么说也是大皱眉头,望着刘芳华说:“你不要去。”
“我要去。”刘芳华抬起头来,一脸坚决,除了对白浪有种莫名的感觉之外,徐定
疆可也是她的好友,她绝不能让徐定疆一个人冒险。
“芳华郡主,你不可冒险,让定疆去就好了。”斜上方的洞口忽然传来声音,所有
人听到立即肃立躬身说:“参见王上。”却是南角王徐靖也亲自到了曹家废园。
“徐叔叔,这次我一定要去。”刘芳华虽然对徐靖说话,明亮的大眼却是瞧着徐定
疆,看来若是徐定疆还敢唱反调,她非翻脸不可。
徐定疆知道她意已坚决,若是坚持不允,她一个翻身自己跳了下去,那可反而麻烦
,叹了一口气说:“老爸,就让她去吧,我会尽力而为。”
徐靖沉默片刻,望了自己儿子说:“好,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回来了
。”
刘芳华正要抗声,却见徐靖目光转向自己,从袍下取出一把短剑说:“既然如此,
这柄‘月华剑’还是暂交郡主使用。”正是皇族至宝之一——“月华剑”。
千年前人族祖先传下三剑两刀五柄神兵利器,剑名乾坤、泰古、月华,刀名裂地、
追风,施用时运入内息,无坚不摧,光焰腾动,芒可伤人:三剑中乾坤最大,月华最短
,数百年来五柄神兵都留在都城,当边疆有紧时才会由特使送去助阵。
千年来乾坤、月华、裂地、追风都曾斩下无数异族的头颅,只有泰古一剑一向由人
族帝皇佩带,从未沾染血劫,当年刘氏一族起事,第一件事便是掌握四把神兵,不然便
算是以三族对抗白氏一族,依然是败多胜少。
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最后,白氏一族一直没动用泰古剑,也许是见败势已成,用泰
古剑也无效果,因此泰古剑虽经数次动乱,依然尚未沾惹过人血,这在人族中可说是一
大异数。
刘氏一族底定人族之后,天定皇为避免重蹈自民覆辙,已经将追风刀、乾坤剑分别
送至习回河城以及北域城保管,这次南角城有紧,天定皇才派遣刘芳华送来月华剑,一
方面足见天定皇对徐靖的信任,另一方面月华剑从此也大有可能留在南角城。
而刘芳华见了月华剑之后却微微一惊,连忙摇头说:“徐叔叔,这是皇上要我带来
南角城给您抵御蛇族的,怎么能用在这里?”
徐靖望了下方一眼,摇头说:“这暗流十分幽暗,毫无天光,又不能燃点火把,郡
主若是坚持要去,务必携带此剑,何况若郡主有剑在手,便算遇到功力极高之人,至少
也能自保。”
徐靖说的也是道理,想到白离乱上次的身手,刘芳华不再坚持,双手接过月华剑,
恭谨的一礼说:“芳华必尽速奉还。”
过了片刻,安赐满已将潜水服、皮气囊等物件准备完成,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便即
更衣、接过气囊,准备出发。
两人走到暗流旁,只见刘芳华从身后将月华剑抽出,刹那间一道清冷的寒光从刘芳
华手中发出,两、三公尺长的剑影不住吞吐,四面的火把霎时都暗了下来,所有人都深
吸了一口气,望着那名传千古的皇族至宝——月华剑。
徐定疆微微一笑说:“看来我还要你保护才成了。”
“你才知道。”刘芳华有些得意,对着徐定疆带笑一哼,跟着轻轻一纵,姿态曼妙
的穿入水中,向着前方不可知的洞穴前进。
徐定疆摇摇头,再度回头望着自己父亲一眼,这才一个倒翻入水,紧追着刘芳华而
去。
两人速度都极快,只见那道从暗流中隐隐发出的寒光逐渐远去,洞穴中立即暗了下
去,虽然仍有火光,众人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仍觉得十分昏暗。
徐靖正要转身回去,洞口上方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粗壮的身影唰的跃
入洞中,正是“狂虎龙将”徐牙。
徐靖眉头一皱,还没发话,徐牙已经连珠炮般的说:“启禀王上,都城传来天携急
讯,昨日七千蛇族夜犯东极城,东极城不备之下死伤遍野,仅在一夜间便即陷落,东极
王战死,原有八万兵马逃出的不到一半,连皇储刘然都已失踪,皇上得知此讯怒火攻心
,现已卧病在床。左督国王急命小王爷、芳华郡主、易龙将、陈龙将四人率海涛部、霸
刀部北返,我们南角城的兵马只需镇守南方,无须赴援。”
洞中众人闻言同时大吃一惊,南角王往下一望,这时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早已去的
老远,怎么叫的回来?
在东方的地窟中,白旭见白浪说爪功学自熊族,冷哼一声,不信的说:“熊族?你
胡说什么?”
这也不能怪白旭,熊族与人族一向是死仇大敌,白浪说自己的爪功由熊族学来一事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浪早知对方会有此反应,仰起头来缓缓说:“三年前,白家只剩下我一人,正被
叛变的‘北域王’刘群池追迫,我被他一掌打入洱固河,却恰巧被蛙鲸吞入腹中,后来
有位熊族人也遭此厄运,我们便在鲸腹中结交……过不了几天,蛀鲸又被一批熊族人捕
获,我们两个也因此获救,我才学会了这套功夫。”
白浪说的十分简单,其实过程自然有其复杂的地方。原来当时白浪被硕大的蛙鲸吞
入腹中,这才发现蛙鲸腹中构造极为特殊,除了觅食之外,还兼有呼吸的功能,所以未
到腹内食物充足之前,蛙鲸不会释放胃液,只是依然不断地吞咽河水入腹,再藉着胃内
特殊的构造滤气呼吸,所以白浪还能在大批河水与空气间存活好一阵子,只不过蛙鲸每
次张口都是涌入一大片的河水,还带着无与伦比的吸力,白浪与许多在蛙鲸腹中蹦跳的
鱼虾一般,根本没有逃出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数日,白浪只靠着生食鱼虾度日,对于逃出蛙鲸腹中已经绝望,没想到
忽然有一天,蛙鲸居然吸入了一个熊族人,看来蛀鲸已游到了北岸熊族之地。
两人先是谁也不理谁,但后来终于忍不住交谈起来,白浪才知道对方居然是熊族王
之子宏仑,这趟离开熊族首都南行游玩,没想到居然被蛙鲸吸入。
两人同遭患难,加上自份必死,于是抛开两个种族间敌对的意识,彼此结交为友,
也将彼此的往事互相倾诉,白浪关于自已被人族所追杀之事,更是毫不保留的一一说明
。
又过了两天,蛙鲸忽然剧烈翻动,两人直被震得昏了过去,直到醒来白浪才发觉自
己已经被熊族人所救,蛙鲸更是已经被熊族人分而食之。
因为宏仑的关系,白浪便留在熊族,不单会见了熊族王,还与宏仑一起练功,更学
会了熊族一套独门的运爪之法。不过毕竟种族不同,除了宏仑之外,白浪也没多交到什
么朋友。过了两年,白浪复仇心念重新燃起,逐与宏仑约下再会之期,重新潜回人族,
也为了避人耳目,他索性来到南角城,准备日后一有机会,与熊族里应外合,杀灭所有
刘姓皇族。
可是白旭听完却冷笑说:“你这般胡说乱道,有谁能信?”
“信不信在你。”白浪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见白旭不信,也不愿多作解释,只
冷哼说:“我这趟来,只为了大家同属白姓一族,不然大可任你们自生自灭……你们被
迫离开木族,还能撑多久?”
“狂徒大胆!”白旭似乎被触及心中隐痛,只见他大吼一声,蓦然一掌向着白浪直
劈了过来。
白浪见对方功力似乎不弱于白离乱,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他长剑一引,以正宗破天
剑法破开这道掌风,不过手臂却是一阵巨震,身上的旧创也隐隐作痛,看来对方确实不
好对付。
“住手!”白离乱悚然横身挡在白旭身前,大声说:“若白浪是奸细,他的剑法你
要如何解释?”
“白离乱,你是护定了这个小子?”白旭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瞪视着白离乱
。
白离乱扬首说:“我认为他说的可信,除非你有证据,不然我护定他了。”
两个老人目光相对瞪视,白浪看得心中十分疑惑,既然皇上还在,两人为什么不将
此事禀知皇上,却要在这里吵?他也不禁摇头,白家只剩下这么几人,居然还会为了这
种小事争执不休,实在令人失望。
两人对视片刻,白旭终于退让,他目光一凝说:“若有任何变故,你可要负上责任
。”
“我明白。”白离乱一点头说:“我们的计划既然已经失败,自然该助他一臂之力
,何况现在情况如此险恶?”
白旭再望了白浪一眼,这才一扬首说:“走吧,去参见皇上。”
众人向外走出,只见洞外是个不小的山谷,数十名老少正在谷中练武,这群人见了
白离乱等人皆是恭谨为礼,看来应该是白姓皇族与平民混血而生的贵族,白浪等人绕过
人群,向着后方一处密林中行去。
走入密林,白浪见到里面有个临时搭建的一排小木屋,其中一栋雅舍外站着比阿广
等人还年轻的两女一男,看来只有十多岁,见到众人,连忙奔过来说:“大伯、二伯,
你们回来了?”转个头却是与阿广等人叙起话来,不过目光却总是瞟着白浪,心里似乎
充满好奇。
白离乱也不在意,跟白浪打个招呼后,走到木屋前敲了敲门,只听木屋内传出“晤
”的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白离乱皱皱眉头,沉声说:“启禀皇上,属下有事求见。”
木屋内却依然没有传出声音,白旭跟着也叫:“皇上!”声音中却多了几分责备之
意,白浪这可糊涂了,对皇上岂能这么说话?
没想到这么一来确实有用,木屋中传出个不情不愿的声音:“好啦,又怎么了?”
白浪一听,心里明白大半,原来这皇上居然是个小孩子,从依然稚嫩的童音听来,
这个皇上绝不会超过十五岁,难怪刚刚两老不会想请皇上裁决,看来大部分的事情还是
由这两者做主。
而白离乱与白旭见皇上应了声,两人也不客气的推门而入。白浪不好偷听,站远了
几步望着那七名不敢大声说话的年轻人,心里又涌起了疑惑,怎么这里非老即少,却是
没有中年人?
七人见到白浪的目光,自然而然停止对话,两个少女拉拉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衣袖,
似乎在要求着什么,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似乎不大情愿,反而推了白广一下,白广这才苦
笑着站起,走过来对白浪说:“浪叔,要不要过来聊聊?他们对外面的事情很有兴趣。
”
白浪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随着阿广走到人群中,阿广顺便替众人介绍。大家自然
都姓白,满面于思的叫做白形,他是众人中年纪最长的,负责举起大石的壮硕年轻人居
次,叫做白汉,白广可算是老三,长相平凡的老四叫做白垒,莫约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至于剩下的三个少年男女大约十七、八岁,那个一脸精乖的男孩却是最小,叫做白
敏,两个女孩都极甜美,也有些羞涩,长的也有些相像,只不过眼睛略为不同,生着一
双水灵灵大眼的是小妹白露,五妹白玫却有着一双媚眼,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纯真的笑容
,却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妩媚的味道。
白浪一过去,两姊妹反而不敢说话,倒是年纪最小的白敏好奇地问:“浪叔,他们
说你跟熊族人学功夫,真的啊?”
白浪点点头,微笑说:“对。”
“熊族人长什么样子啊?”白敏紧接着问。
白浪想了想说:“熊族人成年后的身高将近两公尺半,体宽足有人类的两倍多,算
是十分的雄壮……而且全身都是黑褐色的硬毛,一双熊掌足有人手的两倍大,乍看之下
会觉得有些恐怖。”
七人听得一楞一楞的,一时没人发问,白浪趁机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们的长辈只
有大伯、二伯两人吗?其他的去哪里了?”
众人一听,却是面面相觑哑然无声,只有白敏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他们去找老
婆就没回来了。”
“阿敏:“年纪最大的白形叱了一声,白敏立即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白形脸色
微沉,望着白浪说:“浪……浪叔还是直接问大伯、二伯的好。”
这个满脸胡子的白形对自己似乎一直不大友善,白浪虽弄不清原因,却也不大在乎
,白广见情形不大对,连忙说:“浪叔,其实我们也不大清楚,胡乱说也不好。”
“没关系。”白浪想起进来的秘道,以徐定疆之能说不定会发现,立即说:“那个
秘道安不安全?会不会有人寻迹找过来?”
“放心啦。”白形没好气的说:“那条地底暗流中漆黑一片,上方又没有空隙,还
有无数凶猛怪鱼,除非有密闭的水下船,不然绝对过不来,真有找死的,包他来一个死
一个。”
白广接着叹气说:“我刚刚才想起……这次浪叔失踪,南角城一定大乱,他们虽然
过不来,但那条秘道八成也没用了,难怪二伯那时一直不让我们去。”
“去都去了,还后悔什么?”白彤哼了一声说:“只恨没能杀死那个姓徐的。”
白浪想到徐定疆,却暗暗担心起来,那条暗流如此凶险,徐定疆可不要冒冒失失闯
了下来,他哪里知道,除了徐定疆之外,连刘芳华也跟着下水寻来。
八人没说上几句话,白离乱便从茅屋中走出,向着白浪招呼说:“浪贤弟,过来参
见皇上。”
白浪走进屋中,却见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端坐于粗陋的木椅上,脸上带
着一丝厌烦的神色,自旭正垂首站在一旁,白离乱向前一礼说:“启禀皇上,前‘北域
王’白奉期之曾孙——白浪参见。”
白浪跟着深深一礼说:“臣白浪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小皇帝一脸倦色,懒洋洋应付似地说着,似乎对白浪是什么人
不大感兴趣。
白浪微微皱眉,转头望向白离乱,自离乱苦笑着摇摇头,跟着说:“启禀皇上,白
浪与老臣等先退下商议,等有所决定再请皇上定夺。”
“好,诸卿去吧!”小皇帝终于露出笑容,砰的一下跃落地面,看来身手还不差。
“皇上!”白旭忽然沉着脸发话,倒把小皇帝吓了一跳,只听白旭沉声说:“身为
君上当行止有度,不可任意躁动嘻闹。”
小皇帝似乎蛮怕白旭的,肃容说:“知道了,大伯、二伯请退。”
白旭这才满意,转身走出室外,白离乱与白浪跟着向外走出,走到一半,白浪忽然
心血来潮,回头望了小皇帝一眼,却见他正向着白旭的背影吐出舌头扮鬼脸,见白浪忽
然转头,小皇帝唬了一跳,连忙收回舌头,一脸尴尬,白浪大觉好笑,向小皇帝眨了眨
眼,这才走出门外。
徐定疆跟着刘芳华,两人游不了多远,就发觉上方逐渐没有空隙,也就是说前方这
一段水路可能完全没办法换气。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向上吸一口气,这才继续向着前方
行去,在之后的一段水程中,两人八成只能靠左手的皮囊换气了。
又游出了一段路,刘芳华首先支持不住,她将气囊凑到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这
时后方的徐定疆已经追了土来,靠着刘芳华的左侧直游,两人都依赖月华剑发出的光华
照明。
又过了片刻,两人的速度忽然一缓,原来前方数公尺处出现数百只巴掌大的怪鱼,
整围在前方的水道中上下来去,仔细一望,这些怪鱼体型虽小,却有着极为健壮的尾绪
,身体两测的眼珠似乎已经完全退化,只留下一个口茫茫的小孔洞,最特殊的是直裂到
腮下的大口,以及嘴边那一大排失利的锯齿。看来若是被它咬上,马上就会被撕去一大
片皮肉。
徐定疆见状不敢招惹这些怪鱼,向刘芳华招了招手,两人侧身向着左方河边靠去,
打算等怪鱼团游向另一例时,这才快速的冲过去。
怪鱼似乎并无所觉,依然缓缓在河道中来回,两人眼看这一大团的怪鱼堪堪到了身
前,随即折返转向,徐定疆趁机拉着刘芳华,缓缓向着前方游去。不过这个河道宽不过
五、六公尺,怪鱼的速度又极快,转眼已经到了对岸,又回头向着这里而来。
刘芳华毕竟是女孩子,心里一紧张,双足迅速的一踢水,整个人如箭一般的窜了出
去。徐定疆苦于不能说话,见状心里一惊,连忙加快速度,但却同时转头向后,严防怪
鱼察觉。
徐定疆果然不是白担心,两人这么一冲,怪鱼群马上感应到水流激荡,蓦然同时一
转方向,向着两人冲来。
徐定疆知道在水中拼不过怪鱼的速度,他蓦然一个翻身直立,手中长剑忽然一个圈
转,劲力所及之处,河中的水流立即自旋了起来,向着前方那群怪鱼们直冲。
哪知怪鱼虽小,体内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劲力,尾缮一振间,似乎完全无视水流的激
荡,依然向着两人冲来,几条速度较快的更是将大口张开,毫不迟疑地向着徐定疆咬去
。
这时刘芳华也察觉到不对劲,她转过头来,却见那大群怪鱼已经裂开大口追来,她
吃了一惊,连忙跟着转身,却见徐定疆猛然长剑一绕,剑上隐隐发出白色剑芒,在炫目
的光圈中左掌一挥,掌力随着剑气往外一涌,向来不随意施用的“阳光普照”再度击发
。
这一掌拉出,暗流不由自主的一阵激荡,剑气掌力往前直冲,首当其冲的十来条怪
鱼被剑气迅速割裂,鱼尸更被徐定疆掌力推得往后激射,撞上紧随而来的整团鱼群。
鱼尸既被割裂,腥血立即散溢,整群鱼似乎发狂了一般急往前冲,开始争食那些散
落的鱼尸,徐定疆当然立即开溜。
十来条鱼自然不够这些鱼果腹,一眨眼又向着两人涌上,这时徐定疆已飘退了两公
尺,与转过身来的刘芳华并列,徐定疆望了刘芳华一眼,忽然裂嘴一笑,打手势要刘芳
华对付。
刘芳华又好气又好笑,她劲力一催,手中的月华剑光芒突盛,数公尺长的剑芒向外
散出,眨眼间将鱼群宰杀大半,这下可够它们吃了。
刘芳华立即抽身后退,一面暗骂徐定疆不讲义气。
为了担心怪鱼追击,刘芳华是倒退着游泳,没想到砰的一下,身后忽然撞上徐定疆
,若不是身在水中,刘芳华非大骂不可,徐定疆哪里不好停,怎么在这里歇息?她一转
头,却又吓了一跳,却见徐定疆长剑被几根奇异的细长肉柱由四面八方缠绕,正进退不
得。
刘芳华藉着月华剑四面一望,发现这里爬满一种不定型的白色怪物,朝外的一端有
个似嘴巴的蓝褐大洞,口中却又不只是一个空洞,一根根忽长忽短的肉柱在口中不断伸
缩,远远一看,前方水道中处处都是这种肉柱在摇晃绕动。
这与怪鱼不同,不斩断肉柱绝对过不去,所以徐定疆也不待刘芳华回头,举剑就向
着其中一条划去。
没想到这一划,怪肉柱不但没断,反倒顺势缠住了徐定疆的长剑,两方一个拔河,
怪物自然不及徐定疆的力道,不过那根肉柱却是越伸越长,就是不让长剑挣脱。这一纠
缠,难免碰到其他的肉柱,这么一来,捆在徐定疆的长剑上的肉柱就更多了。
刘芳华来的正是时候,徐定疆连忙挤眉弄眼的要她帮忙,她不敢迟疑,连忙挥动月
华剑四面一转,先帮徐定疆解脱了再说。
月华剑不愧称为皇族至宝,光影过处肉柱立即断裂,徐定疆长剑一抖,甩开那些无
主的肉柱,一面竖个大拇指称赞刘芳华。
刘芳华微微一笑,正要晃晃脑袋表示得意的时候,却见徐定疆左手虚招,一副请她
先走的模样。刘芳华笑容收起,没好气的瞪了徐定疆一眼,右手一伸,竟是要将月华剑
交给徐定疆。
徐定疆自然不接,谁接谁就该打前锋,只见徐定疆连连摇手,强忍笑意装出一脸正
经,坚持要刘芳华持剑先行。
刘芳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摇摇头往前游,一面将那些拦路的古怪肉柱一一切断,
一面思量着还是该把月华剑交给徐定疆,不然这家伙老要自己打前锋,那可不大上算。
这些肉柱极为古怪,被切断也不流出任何血液,只见断口两端迅速一收,除了长度
变短之外好像全无影响,至于飘散的另一端也不会被其他的肉柱纠缠,缓缓的落到下方
又聚成一小团,也不知道丧失了生命力没有。
刘芳华破除了长达五公尺的怪肉柱区,虽然没费什么力,但总觉得十分不舒服,这
些软绵绵摇来晃去的东西十分恶心,这让刘芳华想到她最讨厌的一种生物——蛇。
这时徐定疆取过腰间气囊,吸入潜水后的第一口气,回头一望,连忙拉着刘芳华急
游;原来他见到刚刚死剩的那些掌大怪鱼,居然有部分开始向着这一方游来。
不过那些怪鱼的速度并不快,大概以前被那些怪肉柱所阻,从没到过这块地域,两
人发现一时并不会被追上,才安下心来,继续缓游。
又过了百余公尺,忽然间前方透入天光,两人一阵意外,莫非这段水道只有这么短
?
从这里看过去,可以发现上方有个两尺宽的洞穴,天光正从上透下,而因为这里能
够透入天光,下方这一段水道中生满了各种场物,一、两公尺长的水草顺着水流缓缓的
晃动,一些色彩斑斓的小鱼也在水草间悠然游动,看来十分地赏心悦目。
两人见此都是心情一爽,刘芳华更是将刚刚的不快抛开,加速往前方这片水草游去
,等会儿转而向上,说不定就能发现出口。
但这时徐定疆却忽然一拉刘芳华,刘芳华大皱眉头,却见徐定疆向后指了指,跟着
摇了摇头,刘芳华回头一望,又见那些怪鱼正悠悠然的往这里而来。这可麻烦了,若给
这批凶猛的怪鱼游来,这些小鱼哪里还有活路?
刘芳华对这些怪鱼可没有好感,正要转身时忽然察觉不对,这个死徐定疆怎么老是
要自己干活?她嘴一噘,却见徐定疆向着月华剑指了指,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刘芳华
无奈之下,只好转身应付,若不是在水中,自己非大骂他一顿不可。
徐定疆刚刚虽一招斩断十来条怪鱼,不过他已经知道,这种怪鱼鳞片异常坚实,要
宰杀其实挺费内力,刘芳华手中既然拿着月华剑,那可是省力多了,何必自己大耗力气
?
徐定疆笑嘻嘻看着刘芳华宰鱼,刘芳华可一肚子不情愿,剑光挥舞间气全出在那群
倒霉的怪鱼身上,只死剩五、六条四面乱窜,似乎也察觉到大难当头,只顾逃命。
刘芳华杀得性起,一个转身正要追击,却见徐定疆忽然阻住自己,一脸严肃的呈着
前方的水草区。
刘芳华不知道徐定疆卖什么膏药,眼见一条怪鱼正窜往水草中,嘴巴一裂向着一条
小鱼咬去,那条小鱼似乎还懵然不绝,刘芳华不禁一推徐定疆,怪他阻住目己追杀怪鱼
。
就在刘芳华一推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只见水草中忽然黑影一闪,那条怪鱼瞬间
消失无踪,小鱼却依然优游自在的在水草中游动,刘芳华心里一寒,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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