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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三十九章 天鹰传讯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04日20:19:5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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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天鹰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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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负重伤的白垒,跄踉的在地底水道奔走,他一面奔一面焦急的思考,这时候该怎
么办?
  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想办法告知何威凡、易岚、陈扬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可是刚刚听
他们的对话,这三人中似乎也有他们的人,却不知是一个还是两个?若是自己选错了对
象,岂不是一头撞入陷阱中?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白垒又奔过了十来个岔道,确信身后不再有敌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软软的坐到
地面,服下药喘气。休息片刻,恢复了一点体力后,白垒咬牙站起,点起磺石棍,在闪
烁的光影下寻觅着向上的孔道。
  白垒这时才发觉,四面的孔道上方似乎部堆积了许多焦黑的残木废瓦,似乎上方曾
经经过一次猛烈的烧灼,白垒心中灵光一闪,这地方莫非是……蓦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垒哥?”
  白垒霍然转身,只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娉婷的站在自己身后数公尺处,一双水灵灵
的大眼正闪动着泪光。
  白垒高兴的叫出声来:“小灵?”踏前两步又感到身上的创痛,白垒不禁皱起了眉
头。
  此女正是白灵,他见白垒身负重创,连忙往前扶着白垒,一面焦急的说:“垒哥,
您怎么了?浪大哥他们逃出去了吗?”扶好白垒,却忍不住皱了皱眉,白垒身上怎么这
么臭?莫非刚从粪坑中跑出来?
  “他们逃出去了。”白垒点点头说:“东极城也已经攻破。”
  “那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白灵诧异的问。
  白垒正要回答,却见白灵身后无声无息的又出现一个身材不高,须眉全无的秃顶老
者,白垒立即恭声说:“见过前辈。”
  白灵这才想起没帮两人介绍,她连忙说:“垒哥,这位是橹爷爷。”
  “橹爷爷。”白垒乖乖的叫了一声。
  “你下来做什么?”橹老人似乎不大好伺候,他脸色不豫的说:“我不是告诉那个
叫白浪的小子,说只留她三个月?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吗?”
  “橹爷爷误会了。”白垒连忙解释说:“我是逃下地道,误打误撞跑来这里的……
”一面将经过略述了一下,话语之间,自然流露出了担心与焦急的神态。
  知道白氏一族可能会被一网打尽,霎时间,橹老人与白灵的神色都沉重起来。白垒
尝试着说:“橹爷爷,您功力盖世,可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橹老人哼了一声说:“大海茫茫,老夫可没办法找出那群船。”

  “怎么办……”白灵急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滚落,望望白垒、望望橹老人,
忽然说:“垒哥,我跟你去……我们先出海找,若是真找不到,到时候想办法跟着蛇人
,总能在打起来的时候遇上。”
  这倒也是个办法,白垒多了一些信心,点头说:“就这么办。”
  “胡说八道!”橹老人忽然破口大骂:“三个月还没到、功夫还没练完,你想跑到
哪里去?”
  白灵急急的说:“橹爷爷,若是他们出事了,小灵也不想活了。”
  “不用这么麻烦。”橹老人瞪眼说:“你留在这里练功,我和这小子出去一趟。”

  “橹爷爷?”白灵似乎是吃了一惊,怔忡了片刻才说:“您愿意离开地道了?”
  橹老人没好气的说:“只是上去地面逛逛,马上就下来。”
  那有什么用?白灵又急了起来,只见橹老人板起了脸说:“我只要跟这小子去一趟
天鹰站,问题不都解决了?”
  果然是好计,白垒与白灵大喜过望,只要抢来天鹰,几个急报送往东极旧部,他们
自然知道该如何趋吉避凶,问题自然解决。
  白垒立即说:“橹爷爷,我们这就走!”
  橹老人睨着白灵,半开玩笑的骂:“灵丫头,放心了吧?”
  “谢谢橹爷爷,小灵一定努力练功。”白灵可是死心塌地。
  “好啦。”橹老人从怀中取出一条布巾,向着白垒招招手说:“小子上来。”
  上哪里?白垒一楞,只见橹老人瞪眼骂:“你小子难道还跑的动?”
  白垒这才会意,再致歉了两句之后才爬上橹老人的背,在白灵帮忙下紧紧系住后,
橹老人二话不说,身子冉冉飘起,七转八转熟悉异常的向着洞道飘去。
  人族军队的各组织中,就以天鹰传讯站最为好找。
  训练天鹰除了必须训练飞行的往来大致方向外,到达后还必须让天鹰寻找适当的目
标辨认,所以天鹰站一般都会竖立起一个二十公尺以上的高架,上方朝上架起独有的旗
帜,天鹰远远的望见,自然会认准了地方降落。若在战时,旗帜有时就架在指挥的高台
上。
  所以橹老人与白垒无须任何人指引,很快的就接近了天鹰站。
  这时的天鹰站与指挥中心是分开的,所以只是一个孤零零颇似了望台的小高台,鹰
舍自然也在小高台上。
  橹老人与白垒这时正隐在一处房舍中,天鹰站与房舍距离不到三十公尺,可是高台
上自然也有人看守,怎样无声无息的上塔倒是颇费周章。
  两人观望片刻,忽见高台上一只天鹰迅疾飞出,向着南方大海的方向急飞,橹老人
背上的白垒不禁焦急的低声说:“橹爷爷,那一定是送给东极旧部的急报。”
  “别急。”橹老人平静的说:“只要再发一封不就结了?”
  白垒心想也对,安静下来没再说话,过了片刻,高台上沿梯爬下一个管带,看来八
成是隶属“玄枪部”的。等那人离开,白垒正想说话,忽觉整个身子蓦然向后急甩,白
垒一惊之下,这才发觉橹老人已经展开了身法,有如一支箭头般向着空中射去。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这橹老人背着自己还能冲上去?白垒还没想通,橹老人已经射
上高台,在一瞬间欺向高台上了望的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忽见一个人倏忽间冲到,他连反应都来不及,才张开嘴要叫,橹老人左掌
先出,无声无息的掌力往前急涌,将士兵将要涌出喉头的声音又压了回去,只听轻轻璞
的一声,士兵的脸孔蓦然间扁下去,整片往后脑勺凹陷,眼鼻口耳同时向外挤出红红白
白的血浆,模样煞是吓人,正是五十年未出人间的阴爆掌。
  白垒瞪大眼的时候,橹老人已经冲入了鹰舍,只见四面二十来个丁字型的木柱,每
隔一公尺余便是孤零零的一根,现在大约有十支木柱是空着的,而另外十来支上方则各
站着一只圆睁两只鹰目的天鹰,目光全部集中在两人的身上。
  白垒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天鹰,原来天鹰这么不怕人?正思索的时候,却见橹老人
四面望望开口说:“好吧,哪一种是往东极旧部的?”
  白垒可傻眼了,自己怎么知道?就在这时,白垒忽觉身前的橹老人浑身一紧,目光
向着东南面的地板直视,白垒心知有异,屏住了气息不敢作声,就在这时,北面与西面
忽然各冲入一人,一柄黑色长枪与两把青色短戈同时向着两人急杀而来,正是唐赣与关
胜男两人。
  橹老人都不理会两人,他蓦然往前一冲,两掌同往东南地板轰出。
  掌力未达之前,东南面地板先行破裂,一个人影随着破碎四射的木板激射而出,两
方力道一激,轰然一声爆响,半空中的鹰舍四散而飞,所有的天鹰嘎然长鸣下冲天而起
,向着四面急飞。
  这还得了?白垒百忙中发现刚刚那人竟是刘礼,他们原来早埋伏好了?白垒一阵眼
花缭乱,忽觉自己高高的向着青天直冲,离地面越来越远,这又是在干么?白垒脑袋一
阵混乱,只觉身旁忽然传出一连串气流爆响声,迅疾的劲风激的自己眼睛都难以睁开。

  白垒这才知道,自己枉自以为功力已接近龙将,没想到不只与橹老人差着一大段距
离,连刘礼也是远远不如,自身被橹老人背着,居然弄不清他们如何打斗?
  忽然间,白垒发觉自己怀中不知何时被塞了两团暖暖的东西,白垒在激烈的摇晃中
低头一看,却是两只不知是死是活的天鹰……橹老人居然连已经飞起的天鹰都能抓下两
只,他的功夫到底多高?
  白垒傻不了多久,这才发觉橹老人已经落到了地面,身旁的房舍正急急的往后闪,
四面同时传来骚乱的声音,似乎有许多的士兵正往这里集中,白垒暗自庆幸,若不是遇
到橹老人,自己岂能办得到此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想到自己与橹老人、刘礼的功
夫差这么远,白垒的自信心迅速的减少,索性闭上眼睛,不管橹老人要奔到哪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垒,他若是站在一旁,就算看不分明也能多少感觉到一些,但白
垒却是在橹老人的身上,当橹老人以极高速度移动时,白垒自然更是头昏眼花。
  好不容易橹老人终于停了下来,白垒这时睁眼,只见眼前是个破败的房舍,四面静
悄悄的绝无人声,看来是脱离了险境。白垒才透出一股大气,干笑说:“橹爷爷……您
没事吧?”
  “还好。”橹老人将白垒缓缓的解下,极缓极缓的深吸两口气,这才说:“刚刚那
就是刘家老二──刘礼?”
  “是。”白垒忙说:“听说他的功夫不下于诸王。”
  “是吗?功夫确实不坏……”橹老人揉了揉胸腹,摇摇头说:“把天鹰塞给你时被
他趁隙打了半掌,看来要调养个几天了。”
  什么叫打了半掌?白垒听不懂,不过这时白垒更关心的是手中两只天鹰的死活,连
忙低头检视,却见天鹰似乎也刚从头昏脑胀中清醒,翅膀要展不展的没个准儿。
  “交给我。”橹老人将天鹰接过,一面说:“你写两封信,分别放入这两只天鹰的
足筒中。”
  “这……这两只是飞出海的吗?”白垒不大相信。
  “找他不知道。”橹老人臭着脸说:“尽人事听天命了吧!谁叫你们选择刘家老大
的?”橹老人与刘然、刘礼都见过一面,在印象里,刘礼似乎比刘然强多了。
  又不是我选的……白垒心里想想嘴里却不敢再说,转念一想,就算这封信不能传到
东极旧部,至少也会传给其他都市,也许有人愿意发兵来援……而且刚刚白灵的建议他
不错,自己也想办法跟着蛇人,也算多点保险。
  片刻不到,白垒撕下两张白色衣襟,以怀中的炭笔写下相同的讯息塞入足筒中:
  “皇上驾崩,二皇子得知后立生叛意,计划使东极旧部与蛇人两败俱伤,再以习回
河城大军攻击无备上岸的皇储,图谋篡位。”
  这顿话没头没尾,没有受信人也没有发信人,不过天鹰急报平常人无法发送,接到
信的地方一定会想办法求证。白垒与橹老人走出屋外,两人同时将天鹰往上一扔,只见
天鹰虽然各飞各的,却似乎同时向着南方飞去,看方向,往东极旧部的机会不小,不然
就是往南角城了,只希望老天保佑,这两封信不要都传去习回河城就好了。
  一只天鹰向南急飞,很快的,已经掠过了东极城南方的东极河,忽然间,一个劲急
的小石破空直飞,嗤的一声穿过了天鹰的肚腹,天鹰立即迅速的向下摔落,不偏不倚的
落到一个头发刚发芽的中年胖子手里。
  胖子哈哈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鸟儿、鸟儿,借周广饱腹一番如何?”正是那个
自称来自地球的怪人──周广。
  周广走向江边,打算将天鹰开膛拔毛,好好享用一番,谁知走到一半,周广忽然一
顿,发现了天鹰足部的小木筒。周广整个脸苦了起来,打开竹筒一看,整个人更是傻在
那儿,过了片刻周广才叫苦连天的说:“天啊,老鹰怎么便成信鸽了?这是什么世界?
这里的老鹰未免太没气节了吧?”
  周广将信收回足筒,皱着眉头将天鹰拔毛剖腹,洗净之后,周广两手一合,回头向
着南岸走去。
  很快的,周广走到岸边一个奇怪的长形物体旁,转身一屁股坐下,那东西长三公尺
、宽一公尺半,周身浑圆,一头较尖一头较钝,仿佛一个拉长了的胖水滴,整体还泛出
青绿色的金属光泽;现在尖的那端似乎有些受损,一看就知道不是天然的东西。
  没片刻,天鹰便缓缓的冒出热腾腾的香气,向下滴着黄澄澄的油水,周广见火候足
够,三口两口将天鹰吞入腹中,忽然自言自语的念了一遍足筒里的文字,跟着轻轻拍打
屁股下的长形物体说:“喂,卓卡!你觉得该怎么办?我们说不定误了人家的事了,而
且事情好像不小。”
  “不是我们。”那个叫做卓卡的长形物体居然会说话:“是你误了别人的事。”
  周广一脸无辜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东西是信鸽?”
  “那就不管了。”卓卡说:“装作没发生这件事不就得了?”
  周广无话可说,闷闷的扔掉鹰骨,随手抓起一块石头,运劲搓揉片刻后变成一小块
光亮的小金属团,抚在长形物体的前端,一面喃喃的念:“这是什么烂地方,作个元素
转换要费这么大劲?”
  金属团居然缓缓的融入卓卡中,卓卡跟着发声说:“我还是建议你找金属矿转换。

  周广似乎不大喜欢这个提议,哼了一声没说话。
  “周广。”卓卡又说话了:“我弄个几只脚你觉得怎么样?”
  周广瞪大眼,啼笑皆非的说:“你在胡说什么?”
  “反正飞不动了。”卓卡说:“能走也不错。”
  “哈哈哈……”周广大笑起来,喘着气说:“好啊,容易长出来吗?”
  “大不了花点时间吧?”卓卡说。
  周广笑没两下,忽然又住了口收起笑容,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只叹了一口气说:
“随便啦……”一面继续抓起石头处理。
  卓卡沉默片刻,忽然叉出声缓缓说:“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就走一趟吧。”
  “他妈的!”周广迟疑半晌,蓦然扔掉石头恶狠狠的大声说:“老子以后再也不吃
鸟了!”接着将叫做卓卡的长形物体扛在肩上,以极快的速度向南边的山林冉冉飞掠。

  牧固图纪元 一二零一年十三月十八日
  白浪这几天为了刘芳华打的哑谜困惑不已。什么事情是自己该去澄清的?想不透的
白浪一个人闷在舱中不肯出门,也没什么人来烦他。
  出海已经七日,除了四日前东极城曾传来讯息,一直没有其他消息,蛇人未免太有
耐性,居然还没逃出东极城?
  白浪思绪转到东极旧部,这些军队无论是刘芳华或自己,暂时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
觉,但他们本来就与皇储相熟,这时由皇储率领也正是适得其所,运行指挥似乎也较为
顺当。
  白浪暗暗思忖,毕竟还是要有自己的子弟兵,不然日后大事难成。
  现在白氏一族就有三百余人,而且都是功夫高强的贵族,若是以他们为骨干,至少
能编制一批二万到五万人的精锐部队,但这样毕竟不够,想要一统人族,至少也要有近
十万到二十万的大军,所以除了这批骨干外,还需要多吸收外来的人才。
  现在人族的重要人物,身在都城的便是左、右督国王与两大朝奉,除了左督国王陈
康外,其他三人都姓刘,与“天定皇”刘伯伟都有密切的关系。次一级的便是“左相”
陆为才以及“右相”徐梦凡,这两人功力并不甚高,但却极受“天定皇”刘伯伟的赏识
,想吸收并不容易。
  都城之外,除已殁的“东极王”外,南北两大军区便是南角城与习回河城。南角城
军力只有数万,但“南角王”徐靖声威素着、功夫高强,是威镇天南的一方霸主,而习
回河王徐苞功力却是诸王中较不高明的,也许是因为习回河城拥有十万以上的兵马,找
个功力较低的人当习回河王比较安全?
  不过北面也不是没有高手,北疆北域城、刀轮城、宿月城三城之首──“北域王”
刘群池,白浪可是印象深刻,当年白浪便是被他一掌打入蛙鲸的肚子里,此人对白家一
向赶尽杀绝,想与他建立交情可谓缘木求鱼,算来算去,只有南角城有点希望。
  这也是当年白浪南投南角城的原因,现在与南角城小王爷徐定疆也建立了关系,日
后也许会更有突破……
  “浪大哥。”门外忽传来白玫的声音。
  “小玫吗?”白浪打开门,见到不只白玟,还有白炰旭、白彤、白广、白敏,五人
同时站在门外,白浪有些意外的说:“呃……师父,您也来了?”为了避人耳目,除非
十分安全,众人都以虚构的关系称呼。
  “白浪。”白炰旭点点头说:“我们商议商议。”一面跨步走入屋中。
  白浪除了与白玫、白敏较熟外,与其他人一直有些陌生,就算对白浪一直十分有礼
的白广也一样,所以众人若是有什么决议,一般都由白玫告知白浪,没想到今日白炰旭
居然亲自到访,看来事情不小。
  众人鱼贯入屋,白敏却不进房,只见他嘻嘻一笑,将门关了起来,看来是在门外把
风,众人说话也可以放心一点。
  五人坐定后,白炰旭首先低声说:“白浪,我们这次十分顺利的混入刘贼的部队中
,一切多亏你了。”
  “这是应该的。”白浪知道这句话不是重点,略过便罢。
  “我们应该商量下一步了。”白炰旭接着说:“等东极城战役结束,我将离开此处
。”
  白浪有些意外,诧异的说:“您要离开?”刘然不是想招揽白炰旭组什么幻萃阁吗

  白广接口说:“浪大哥,我先向您说声抱歉。等大伯离开后,我们将分成几组,分
别想办法投效各个不同的势力,到时候可能有得罪的地方,您可不要见怪。”
  有得罪的地方?这话越说越玄了,白浪摇头说:“我不明白。”
  媚骨天生的白玟柔声微笑说:“刚刚我们商议过,要灭刘氏皇族,一是制造人族内
乱、二是增加自己的权力,两项缺一不可,所以等东极战役一结束,我们便应针对北疆
、南疆、东极、都城四个方向来着手。”
  “愿闻其详。”白浪点头说。
  “白浪。”白炰旭忽然说:“你应尽全力追求刘家丫头。”
  什么?白浪浑身一震,只听白炰旭说:“我等是以贵族的身分混入刘贼军伍中,想
掌握大权并不容易,其中一个机会便是刘芳华。在我白家军辅助之下,她的战功自能逐
步提升,现在已是护国使,日后刘然即位,封王也有可能,你若是其夫婿,岂不是立即
掌握了一城的大权?老夫这几日观察,你大有机会。”
  我大有机会吗?白浪自己可没什么信心,正怔忡的时候,白玟接着微笑说:“不过
这么一来,我们与南角城的关系似乎又会搞坏了,听说徐小王爷是个少见的英雄,就由
我来负责好了。”
  她要怎么负责?白浪心里一阵栗然,有些迟疑的说:“你不是与皇储处得不错吗…
…”
  白玫皱皱鼻子,俏巧的轻笑说:“那老小子还算是个君子,最近正眼都不敢瞧我,
这件事就由广哥负责好了。”
  白广点点头说:“刘然其实不是做霸主的料,缺点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不过这缺点
我倒是颇喜欢,我若与他处得好,日后都城就由我负责。”
  “再来是东极与北疆。”白炰旭接着说:“东极城现在一片混乱,一时也不易复元
,加上刘然日后要谁接手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刘家丫头,我们先不管……至于北疆
倒是个困扰。”
  一直没说话的白彤忽然冷冷的说:“我刚刚就说北疆由我来,人伯到底为何烦恼?

  白炰旭横了白彤一眼,有些生气的说:“北疆共有四城,你要去哪一城?”看来刚
刚两人为此已经争议过了。
  白彤一滞,想了想才说:“若是习回河城反叛,我自然去北域城,若是习回河城不
反,我当去习回河城。”
  “废话!”白炰旭对白彤一向不假以辞色:“习回河城若反,皇储必定将我们调往
北疆平乱,还有什么好去的?若是习回河城不反,与都城也不曾多和睦,你的相貌早被
唐赣等人看过,如何能得到信任?”
  白彤脸胀的通红,似乎并不心服,正想说话时,白广适时发言:“浪大哥来自北方
,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吧?”也冲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白浪对这些可不在行,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自己脑袋中仿佛是一团浆糊,
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我与北域王以及北域城的部分将领碰过面,最好不要北上。

  “浪大哥你放心。”白玫笑着说:“三年多前你逃难时,想必衣衫不整、须发未剃
,也不会与谁好好的说上一段话,日后碰面时就算有一点点怀疑,他们也绝不敢肯定,
这点可以不必担心。”
  白浪想想白玟说的也有道理,脑海也清楚了些,于是点点头说:“其实北疆不用多
操心,若我们能掌握东极、南角、都城,北疆有我熊族的朋友牵制。”熊族一动,北疆
四城全部都被绑死,绝没空照顾别的地方。
  白炰旭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目光一凝的说:“你有把握?”
  白浪点点头,自己与熊族少主宏仑是过命的交情,何况凭自己答应他的条件,没有
不帮忙的理由。
  “好!”白广笑说:“到时候,若真如我们所想,掌握了东极、都城、南角三区,
我们会想办法造成三方不合的态势,使人族心中浮动不安,所以我们这些所谓的师兄弟
,可能必须作作戏,闹个水火不容。”
  “也因此老夫必须离开。”白炰旭说:“就像东极城底地道中的老人一样,人族中
应该还有一些白氏族人隐藏,就由老夫去找。”
  白浪这才明白白炰旭为何要走,否则到时必定被拉来作和事佬,戏不就白做了?而
且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白族的小皇帝──“重兴皇”,看来是先藏起来了,白炰旭也应
该不大放心。
  “这样吧。”白炰旭接着说:“阿汉、阿彤、阿广带一百人留在都城,白浪、小敏
带一百人跟着刘家丫头,小玫则和阿垒带一百人……”
  “不。”白玟摇头打岔说:“听说徐小王爷十分精明,我可不能露出破绽,只带七
、八个精乖的族人就好,甚至不带……垒哥跟着浪大哥好了。”
  “你真的不用别人帮忙?”白炰旭目光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大伯放心。”白玫沉吟说:“我只担心日后徐小王爷没能留在南角城,我的苦心
就白费了。”
  “我会尽力而为。”白广沉声说:“最难预防的便是人事调动,就看我在皇储面前
能不能说上几句话了。”
  “那么小玫就一个人去。”白炰旭明快的点头说:“若小灵三个月后顺利回来,也
跟着白浪好了……听说刘老贼这些年身体并不好,他最好早点毙命!等刘然登基,我们
的安排才有效用,习回河城、刘礼也才可能反叛,在那之前,各地方该扎根基的就要快
些。”
  “还有。”白玟忽然说:“最好在我们还没离开前,浪大哥与芳华郡主的事情已经
确定。”看来她不大放心由白浪自己努力。
  白浪自己却是更不放心,这岂非强人所难?正想辩解时,忽听外头传来紧急急合,
行船备战的号角声,五人心里同时一紧,蛇人终于逃出东极城南下……
  等这场仗打完,新订定的所有计划就要开始展开,白氏一族重新扬眉吐气的日子不
远了!
  洛南平野,位于东极城北北东方千余公里处,这里人烟稀少,数百公里内都是一望
无际的及腰长草。沿着洛南平野中央,有条足可容纳二十乘龙马并行疾驰的宽阔大道,
将洛南平野从南到北切割成两半,正是东极城直通南角城的“东南大道”。
  “东南大道”在洛南平野区域内的这一段,沿路十余公里才有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
落,两百余公里内,较大的城镇只有两处,分别是北方的“龙骨镇”以及南方的“五铺
镇”,两镇分别在洛南平野的南北入口,是洛南平野南北商货的两大集散地。
  “龙骨镇”与“五铺镇”自然是十分热闹,不过洛南平野中央区域的小村落却是十
分的平静,有时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个经过的商旅,正常来说,北半边的自然去“龙骨
镇”,南半边的自然往“五铺镇”,会经过中间的,往往是走长途的旅人或官兵,但一
般东极与南角的交通都经由海路,也许慢了一些,却无须受风吹雨打外加累了自己或畜
生的腿。
  可是今日却是不同,一向沉寂的洛南平野远远传来轰轰而沉闷的声音,大地似乎也
随着那股声音而震动着,远远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军伍向北直冲,而且所有人全都骑乘
着龙马,在炎阳下汗流浃背的往北直奔。
  队伍领头的一人身材雄壮、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不过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此
人身着安国便服饰,斜背长剑、马侧带枪,正是南角城小王爷──“攘外安国使”徐定
疆。
  徐定疆率领他的一万大军向北急赶了两日,一小时前有如一道狂风般的扫过“五铺
镇”,他们准备直赶到“龙骨镇”再作歇息,目的地正是东极城。
  两日前,南角城接到了白垒那封无头无尾的信件,原来被训练后的天鹰有两种,一
种是训练好固定目标,乃地区与地区间的传讯,一种却是放出后会往四周数百公里内搜
寻特殊旗帜,也就是短距离军伍间的急报方式。
  橹老人捉到的那两只天鹰都是飞往南角城的天鹰,而非那种四面百余公里搜寻的天
鹰,自然不会找到东极旧部的船队,所以其中一只虽倒霉被周广吃了,另一只却终于到
了南角城,周广倒是白担心了一场。
  南角王徐靖接到这封没头没尾的信,自然产生了疑惑,于是把四名龙将以及徐定疆
、陈东立召来讨论。当然,同时也终于让徐、陈两人知道天定皇驾崩的消息。
  见了这封非制式的传书,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团混乱,不知当不当信。徐靖自然可
以派兵北上一探究竟,不过徐靖有个困扰,这封信若是真也就罢了,若是假,南角城官
兵未奉都城的正式命令便即北上,那可是严重的叛乱之罪。
  按道理,若真的刘家兄弟阋墙,徐靖本大可不管,以他南方一霸的身分来说,无论
谁当上皇帝,对他应该都只会笼络。
  不过徐靖与刘然交情不同,这时在东极旧部中的刘芳华、白浪更与徐定疆有份特殊
的情感。而且换个角度说,这封信既然已经寄到,若最后刘然获胜,得知南角城闻讯不
作任何动作,南角城往后的日子一样难过。
  众人讨论之下只有一个办法,一方面让不属南角城编制、徐定疆仓促成军的万人部
队前往东极城驰援,一方面另送急报回都城探查讯息。
  虽然徐定疆的功夫还是不大灵光,万人部队中又大多是新兵,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
,大军的训练立即中断,在南角城的全力支援下,兵马粮秣雷厉风行的准备妥当,还替
所有人都配上了龙马,万人大队当日午间便即往北进发。
  两日后,徐定疆的急行军已经赶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到了洛南平野的中央。
  一路上,徐定疆的情绪并不大好。直到两日前离开南角城,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玳
香依然没能清醒,后来仔细的勘验下,这才发觉蛇人齿部可分泌极微量的腐蚀酸液,只
要大约十日,便能将铁麻索揉合金刚柱所造的囚笼蚀断,所以玳香的受伤可说是徐定疆
的大意而造成。徐定疆想及此事,心里便一阵阵的懊悔,玳香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自
己要如何才能报答的了?
  除了玳香的事,东极城的状况也令徐定疆十分担忧。讯息该是十三月十四日传出的
,南角城十六日收到,自己最快也要二十二日左右才能赶到,到时究竟来不来的及?自
己还见不见的到刘芳华与白浪?
  一直紧跟在徐定疆身旁策马狂驰的陈东立心里却是转着另一件事。若“神山卫国使
”刘礼叛变,习回河城定然脱不了关系,自己外公在北域城,父母在刀轮城,若北疆已
经掀起了战火,他们是否会无恙?
  一旁紧跟徐定疆的赵才也是满肚子气。徐定疆这家伙可是要操死人?当时明明命令
部队五日内熟悉基本阵势、攻防要诀,结果也没验收,第五天的中午便集合部队往北冲
,也不说说要去干什么?转眼已经跑了两天。莫非大伙儿要赶去东极城?东极城不是在
打仗吗?难道徐疯子打算把这群新兵送入战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三人各怀心事时,忽然目光同时集中在前方,远远平野的界线处出现了一个小点,
很快的,小点逐渐地变大,看的越来越清晰,随着距离的接近,徐定疆已经看出那是个
人,他肩上似乎扛着什么大东西,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随着距离又近了些,徐定疆慢慢地看清楚,那人看起来跑的不快,可是实际的速度
却是十分快速,转眼间,距离大军已经不到数公里。
  徐定疆有些愣住了,策马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身后的部队自然也逐渐的缓
慢,直到停止。
  部队完全停止时,那人已经闪到了大队的前方,在一刹那间稳稳的站直了身子,只
见那是个中年胖子,肥肥的脖子上顶着一个胖脑袋,脑袋上发须皆存,就是短了些,仿
佛不久前才剃了光头,肩上的怪东西看来像是一大块金属,那有多重啊?这人居然背着
跑?
  此人正是周广,肩上背的自然是会说话的怪物──卓卡。周广吃了天鹰后心里不安
,往南急赶想把讯息送达,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这么一大票军队,周广也不怕,站在五
公尺外,冲着领头的徐定疆便叫:“喂!南角城还有多远?”
  “千多公里……”徐定疆怔怔的问:“您要去南角城?”
  “嗯。”周广点点头,转头正要走,想了想又说:“听说这一路上只有南角城会收
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天鹰!只有南角城会收天鹰对不对?”
  徐定疆心里一惊,急忙的下马往前走说:“阁下为何问及天鹰?”
  周广望了望徐定疆,转转眼珠说:“我要向收天鹰的人说一个消息。”
  徐定疆更紧张了,莫非事情有关东极城?徐定疆忙说:“在下乃南角王之子徐定疆
,天鹰抵达南角城必由南角王先阅,阁下的讯息可否告知在下?”
  “你是南角王的儿子?”周广望望周围的人,看大家都一脸正经的模样,周广信了
八成,思忖了一下才说:“这里有封信,借你看看,看是不是送到南角城的?”一面从
怀中取出了那个从天鹰脚下取来的足筒。
  徐定疆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时也没空细问,忙将足筒接过,打开一看,发
现与两日前传来南角城的急报相同。
  徐定疆心里一肚子疑问,忍不住说:“阁下如何得到此信的?”
  “这……三、四天前在那条大河旁‘取’到的……”周广搔了搔头,不大好意思说
清楚,转过话题说:“你先告诉我,这是不是送到南角城的?”
  徐定疆越看此人越怪,大河?莫非是东极河?从东极河背着这大东西赶来只花了三
、四天?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想到这,徐定疆不禁愣住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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