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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illiam (镰刀魔),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五章 内忧外患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4日19:57:3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幻剑书盟·梦华传说 (第十二卷)
第五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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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命之下,“南角王”一行人不敢多作拖延,很快就到了“馨云殿”,见南角王一
行人浩浩荡荡的抵达,卢一天果然识相的退走,也没与徐靖多说什么。
  不过徐靖倒是颇觉讶异,不知卢一天来此为何?他本想间陈东立,但陈东立一见到
梦羽,整个人的魂魄已经飞走了八成,别说回话了,三句中都有两句漏听。徐靖无奈之
下,心想这整件事八成与自己儿子有关,他也不多问,率着部队、侍从等人进了 “馨云
殿”。
  这一行人中,自然包括了周广与陷山老人,周广还好,陷山老人却有些疑神疑鬼,
刘然没来由的把众人调入皇城,莫非是配合刘冥,打算来个瓮中捉鳖?直到见到“ 馨云
殿”中的军容,他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没这么担心。
  陈晶露自见陷山老人回来,自然追着逼问了许久,陷山老人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
只虚幌了两招便开溜,对方毕竟是长辈,陈晶露也拿他没法,只好由得他去。
  至于徐定疆,知道了父母到达,身为儿子的他既然有空,总该去关怀一下,不过临
去前他不忘交代白玫,快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现。他自己心里有数,与老爸见面,免
不了会谈起这件事,一拖再拖下去,若给老爸知道自己放着白家三百人在这边,只怕会
出事。
  此事对一个人处身在“飙”字七号房白玟来说,反而不会造成很大的压力,她心里
已有定见,只不过现在重要人物太多人不在,也不适合谈论此事,除白炰旭之外,白彤
、白垒两人都不知道大家已经到了皇城,而失踪多日的白浪更是不知踪影。
  白玫第一步先是派了几拨人马出去寻找白彤与白垒,尤其是白彤,他现在双手无法
使用,若是迷迷糊糊的闯回“旅飒营区”,正是所谓的自投罗网。“旅飒营区”在外城
南方,虽说是在右府都卫军现在的管制范围外,但目前似乎没有立即发生战事的征兆,
对方若非愚笨,一定会派人在“旅飒营区”守株待兔。
  现在总算暂时安全,白玫得空仔细思索,实在有些担心,白彤双手不便,他现在一
个人跑出去,做什么都不容易,他早该回来了才是。到现在还没出现,有两种可能,一
个就是白彤早被人擒住,那就是说,除了右督国王府之外,白家在都城还有其他的敌人
,这可不是好消息;另一个可能却更麻烦,白彤奔离“旅飒营区”那时,“百里烽烟急
报”的讯号还未出现,他若一个想不开跑到城外,现在想进来只怕也不容易了。
  不过说来奇怪,据徐定疆说,大伯白炰旭去宫内也一大段时间了,反正与右督国王
刘方廷对质也一样不会有什么结果,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就算他不知道徐定疆的营救
计划,为了白述潘等人,他总会来这儿看看,以大伯的个性,也该不会一个人闯去右督
国王府,那大伯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莫非宫里出了什么事?
  白玫正为这一大堆事情伤脑筋时,白敏忽然气冲冲的推门跑了进来说:“玟姐,我
实在想不透。”
  白玫这时实在没时间陪白敏聊天,但她只不过微微皱眉,随即舒开眉头微笑说: “
想不透什么?”
  “徐大哥和你啊。”白敏与谁都熟的很快,见没几次面,他已经改口叫徐定疆为徐
大哥了。他圆睁着眼,望着白玫说:“玟姐,我觉得好像是你听他的,不是他听你的呢
……”
  这小子观察力倒不差,白玫想及此事,却没有一丝不快,反而有些甜滋滋的,她微
侧着头轻笑说:“没办法啊,谁叫他比我高明?”
  “真的?”白敏大惊小怪的说:“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人都不知道
,今日不久前,白炰旭也曾冒出过类似的想法。
  “这也未必。”白玫轻轻的笑说:“若不从白家……只从我的角度来看,未必不划
算。”
  “若是从白家的角度呢?”白敏担心的问。
  “不会多吃亏吧……”白玫推了白敏一把,有些怪罪的说:“小敏,你只是来问这
些的?有话就直说。”
  说实在话,对于白家的兴复,白敏可说是最没感觉的,虽然从小就觉得此事天经地
义,但他的使命感却没么重,更不像白浪等人有亲身的体验,所以白玫这一问,他也就
尴尬的搔搔头说:“其实还有别的……”
  “我就知道。”白玫瞪了白敏一眼说:“还不快说?”
  白敏尴尬说:“我只是想问……她们为什么生我的气啊?”
  “她们?”白玫怔了怔才明白,忍不住失笑的说:“你说那两个小妹妹?”
  还有哪个?白敏有些怨怪白玫的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很容易让人觉得笨?或是
讨厌?”
  这个心智发育太慢的小子,这时候拿这种事来烦我?白玟正想着如何推搪,忽听 “
馨云殿”前方传来一连串长长短短迅疾的钟响,在钟声中,似乎隐含了一丝急迫感。
  白玟一怔,没空理会白敏,立即站起说:“这是紧急集合,怎么回事?”
  众人既然混入人族,自然已经弄清了刘氏皇朝军旅传讯之法,这个钟声意味着所有
部队全副武装往殿前汇整。
  白敏好奇心起,也顾不得追问白玫,转身就向外掠,一面还有些兴奋的说:“玟姐
,我打探清楚后再来报告。”
  “小敏!”白玫阻之不及,只好跺跺脚随后追去,不然若让徐靖误会,事情可就麻
烦了。
  刘芳华与白浪两人,跟着阴阳怪气的大、二、五、六四位尊者一路往皇城北方前行
,越过去,也就越接近影军的重地,就连刘芳华也从没来过此处。
  望着四面的景物越来越是陌生,刘芳华目光转向白浪,却见白浪正好他望着自己,
两人对视间,白浪眼中传过来的关怀让刘芳华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些,无论如何,至少白
浪还在自己身旁。
  刘芳华对身外事不是这么在意后,转过心念观察着自己的体内状态,不知刚刚练错
了功夫,除了功力消失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影响,能不能藉着修练再补回来?
  观察之下,刘芳华发现功力虽正缓缓的补充中,但较以往的情形似乎慢上许多,莫
非这次练功把自己的吸纳能力也降低了?刘芳华皱着眉头想,还是该赶快找个时间练坐
功,不然总是内力不足,遇到危险时怎么办?
  白浪这时却是十分不适,他这几天虽说在练功,但大部分时间却是保持着清醒,消
耗的能量、水分比刘芳华还多,但他却一直没喝多少水,身体其实十分的不舒服,若不
是他功力还算深厚,别说随着大尊者而奔,慢慢走都未必受得了。
  但这时似乎不是讨水的时机,白浪眼看目标似乎并不甚远,只好咬牙忍着干渴,强
运着功力支撑。
  过了片刻,众人到了皇城北缘,这也是皇城内重要地段的最北方,殿北一个中型殿
宇出现在众人面前,殿前十余名影军直挺挺的守卫着殿门,殿门上一个横扁,写着三个
大字──“秘阁殿”,看来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大尊者等人带着两人往内走,除了行礼如仪外,自然是无人敢多作闻问,影军中识
得刘芳华不在少数,但识得蓬头垢面,只胡乱罩着一件女人外衣的白浪就不多了。他们
见到两人随着四位尊者进入大殿,脸上都露出了几许讶异的神色,不只三公主刘芳华来
到这里颇难想像,四位尊者进出“秘阁殿”向来不经大门,今日却不知怎么转了性,居
然从大门出入?
  白浪与刘芳华自然不知道影军们在狐疑什么,他们随着大尊者的身后往内行,却见
秘阁殿中的建筑十分怪异,明明看来不怎么大的殿宇,却是重门叠户十分复杂,不但路
径不算宽敞,房舍中高高低低的殿宇极多,也极不容易看远,一行六人东转西转的转了
将近半小时,这才到了一个座落于殿末的屋宇。
  总算到了吧?白浪刚刚不断随着大尊者四面乱转的同时,当然曾有逃的念头,对方
想教的是刘芳华,又不是自己,对自己也不像有什么善意,而自己被困于密室已经数日
,白家人一定已经十分担心,更是该快生离开。
  可是白浪自己知道自己的状态,他现在虽勉能随着对方移动,但想逃可是力有未逮
。别说对方的功夫十分诡秘,就算不计算此事,在自己身体疲累,又只有一手能运功的
情况下,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何况刘芳华也在此间,自己怎能弃她而走?
  刘芳华自己内息不足,当然也不敢动逃走的念头,但她倒不只一次目示白浪离开,
却总没见白浪有反应。她气在心里,却又不禁感到窝心,若白浪当真离开,她实在有些
害怕。
  小屋前,大尊者转回身来说:“芳华公主,这是您休息的地方,请进吧。”
  “白浪呢?”刘芳华立即问。
  大尊者微微露出讶异的神色说:“我们会另有安排。”
  刘芳华自然知道对方在讶异什么,自己身为女子,难不成要与白浪一起休息?可是
这时情况不明,刘冥对白浪又似不怀善念……
  刘芳华顾不得这么多,一咬银牙说:“不用另外安排了,我与白浪在一起。”话说
出口,她脸上却不禁微微的泛红了起来。
  白浪也没想到刘芳华会这么说,他怔了怔说:“芳华?”
  “走。”刘芳华反正已经铁了心,伸手一拉白浪,推门往内直走,一面回头说: “
麻烦吩咐一下食水衣物,我们现在很需要这些。”
  大尊者皱眉说:“属下会命人准备。”
  话未说完,踏入屋中的刘芳华已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大尊者回过头,与其他几个尊
者交换了一抹轻蔑的眼神,原来这个公主淫乱至此?不过想享受也只能现在了,数日之
后,管教她再也不懂男女情欲。
  两人进了门,刘芳华目光转向白浪,随即放开了白浪的手,低着头自寻了一个椅子
坐下。
  白浪也能体会刘芳华的心境,两人虽已有肌肤之亲,但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在外
人面前如此,刘芳华的颜面上自然难堪。
  白浪叹了一声说:“芳华,你其实不用如此的。”
  刘芳华转回头来,仍然没说话,白浪站起身来,吸口气说:“我让他们另找个地方
。”说完转身向外便走。
  “白浪。”刘芳华一把拽住白浪,白浪刚转回身,刘芳华的娇躯已经投在白浪的怀
中,只听她低声说:“不要……”
  “怎么?”白浪真的有些意外。
  刘芳华深呼吸了数下,这才抬起头说:“刚刚见你被人围着,我好怕……好怕… …

  白浪这才明白,刚刚被焚的是自己,痛苦的却是刘芳华,他这时才想到,还好被焚
的是自己,若刚刚自己与刘芳华易地而处,自己岂受得了?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紧紧的拥回说:“别怕,都过去了,我没事。”
  刘芳华咬了咬牙说:“白浪,我不愿与你分开,就算被人笑……就算……”
  “我知道。”白浪心疼的说:“是我不好,我不好……”两人紧拥着,彷佛除了这
一刻之外,其他再也不重要了。
  忽然间,刘芳华轻推了一下白浪,目光往外转,白浪微楞了一下,只听刘芳华抹了
抹脸上的泪水说:“有人来了。”
  白浪微微一怔,果然听到数十公尺外有人向着这里走来的声音,他放开了刘芳华,
刚要坐下,忽然想起,刘芳华就算听力比自己好,但自自己功力大进之后,刘芳华没道
理比自己听的还远,这是怎么回事?
  而刘芳华似乎还没察觉到异状,她正微皱着眉生气,那人走的也太慢了吧?怎么现
在还没到?听起来功力又没多低……
  “芳华。”白浪忍不住说:“你现在能听多远?”
  “嗯?”刘芳华一楞,转回头来说:“什么?”
  “刚刚那人还在五十公尺外呢。”白浪说:“现在也不过三十,你现在能听这么远
了?”
  “五十?”刘芳华一楞,诧异的说:“我现在内力不足呢。”
  有没有弄错啊?白浪莫名其妙的说:“什么?”
  刘芳华没再说,只凝息内观,自己的内力固然恢复了一些,也不过半满,听力的远
近虽并非与内力的饱满度有绝对关系,但总会有些影响,这么说来,若自己功力充沛时
,岂不是能听的更远?刘芳华浓眉微颦,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前因后果。
  “与你练的功夫有关吗?”白浪问。
  “是吗?”刘芳华正狐疑间,那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向内发话:“芳华公主,
衣物取来了。”
  “进来。”刘芳华抛下心中的问题,只见进门的不是随侍,却是一名影军,刘芳华
有些意外,这儿莫非没有随侍吗?
  “芳华公主,饮食正在准备中,这儿是两位的衣物。”那名影军必恭必敬的说。
  白浪接过的同时,刘芳华皱眉说:“先拿一些茶水来。”刘芳华虽然没有白浪严重
,却也是十分口渴。
  “是。”那人躬身退开,白浪推上了房门。
  回过头来,两人可有些尴尬,这个房间并不算小,但却没什么遮掩,两人若要更衣
,必会裸裎相对。顿了顿,刘芳华轻咬了咬下唇,转身解衣换装,白浪也不再矜持,跟
着七扯八扯的拉下了自己身上的遮蔽物,换上了送来的衣物,毕竟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现在再扭捏,就有些做作了。
  白浪衣服较少,动作也较快,没三两下已经把衣装着齐,想起刘芳华,他忍不住侧
头偷看,却见刘芳华整大片光滑白洁的肩膊都还裸露在外,她正咬着牙拉扯一件造型怪
异的小里衣,却总是弄不好。白浪看的好笑,怎么她不会穿衣服?正疑惑时,刘芳华已
经注意到白浪在偷瞄,她一跺脚,白浪连忙转回头去,却听刘芳华压低声叫: “欸……

  “唔?”白浪还是不敢转头,别等一下花瓶飞了过来。
  刘芳华停了片刻,声音更小的说:“你快过来帮忙……”声音里还带了三分羞意。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白浪光明正大的转回头,走过去帮着刘芳华着衣,只不过地也
没这个经验,手忙脚乱的还闹了些笑话,这才帮刘芳华穿好衣服。
  其实这倒也不能怪刘芳华,影军受到命令时没想这么多,何况“秘阁殿”里适合刘
芳华穿的衣物也不容易找,好不容易找来一套较完整的,却是不易自行穿着的服装,刘
芳华平时自然有随侍服侍,这会儿只好让白浪代劳。
  两人穿衣的过程,白浪一头雾水之际自然免不了毛手毛脚的嫌疑,在刘芳华与白浪
又喜又羞、嘻嘻哈哈的穿毕,身躯自然而然的又纠缠在一起。
  温存了片刻,刘芳华带着笑把白浪推开,抿嘴笑说:“别闹了,我内息怪怪的,该
练一练气。”
  我在闹?白浪虽然有些委屈,他也只好乖乖的放手,不过他一时也静不下来,只望
着刘芳华姣好的面容发怔,而刘芳华倒是静心的颇快,坐下没多久,便进入了物我两忘
的状态。
  白浪闲着没事,思忖着自己所练的功夫,刘芳华虽然说练的有问题,不过从她听力
忽然增加上来看,该是有些好处,自己这套功夫呢?不知道练成的时候又是如何,可惜
这次没能把那几块石板带出来。
  白浪思索着自己看过的部分,现在还记得的,只有所谓无祖后册的几句话,其中除
了自己练的“长虹吞吐,脉聚合凝,气冲斗牛,破天裂地”之外,只记得与自己的疑惑
有些关系的──“引能入体,终为外力,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内修成天,路长难行,
一朝能纳,异途同境”八句话,这八句话因与白浪一直在思索要不要由后天转先天有关
,所以他才特别有印象。
  “长虹吞吐”那四句若真如石板所言,能发展出这么独特的功法,那整篇“无祖前
册”岂不是更为珍贵?白浪不久前才劝刘芳华别在意,这时想起又觉得有些可惜,不过
现在那儿防范的一定更严,想再进去可能要等到复国的那天了。
  白浪转回心念,思忖着若四句为一种功法或阶段,另八句指的便是两种状态,其实
这话并不难懂,怎么拿来用却是十分难猜。头两句若自己猜的没错,该说的是将后天修
练的内息转为先天内息终究是外来的力量,但“天理难明、体悟如意”就不知道是什么
意思了,是指有什么缺点还是指练功的方式?看来好像都有,却又似是缺点居多?
  而后四句中的头两句也不难懂,就是一直靠着后天修练到功成,是一条困难而艰辛
的路,而且那个阶段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胸怀天地”,但“一朝能纳,异途同径” 却又
不知何解,莫非是到最终,转不转先天都是一样的吗?那自己还执着什么?是不是该问
问白炰旭,白家的破天真气是怎么转为先天?
  想到白炰旭,白浪自然而然的想起白家的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白浪又
想到应该还在南角城的白离乱,他现在被“南角王”徐靖所照顾,一定不愿意吧?但就
算救他出来,是不是反而断送了他的生命?可是白离乱对自己有恩,岂能让他一直被徐
靖所软禁?想来想去,白浪可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毫无来由的,白浪猛然想起自己在密室中答应过刘芳华的话,他浑身冷汗直冒,现
在还想那些做什么?若白家人愿意放弃血海深仇,自然一切好谈,若不愿意,眼看又要
千里流徙,自己与刘芳华也必将分开──蓦然间,一股极深刻的悲痛涌入白浪心头,却
是白浪自己心里有数,白炰旭等人绝不会愿意侍奉刘氏皇朝,再怎么往好处想,也不过
是自己骗自己。
  白浪转回头,目光直凝视着入定的刘芳华,趁着还有机会,要好好的把刘芳华一言
一笑深深的镌刻在自己心底,永铭不忘。
  “什么?”一直与众人在寝殿偏厅商议的刘然,站起诧异的说:“九万叛军集结在
三百公里外,安营造饭似乎打算长久停留?”
  一身戎装的易岚躬身说:“回皇上,属下也觉得怪异,但三拨探哨均如此回报,看
来确实是如此。”赶来报告此消息的便是易岚与陈扬两人,他们得到这个古怪的讯息后
,亲自前来报讯,反正敌军距离尚远,没这么紧迫。
  刘然诧异的望向刘縯说:“縯儿,你觉得如何?”
  易、陈两人传来的讯息却也太过怪异,刘縯见刘然询问,也一脸迷惑的说:“启禀
父皇……叛军既然集结了九万大军,算来该没有其他的伏兵了……我们只要看妥了对方
,就无须担心会有意外。”
  刘然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不过刘縯这么回答也是无可厚非。刘然目光转向白炰旭说
:“包老有何意见?”
  这时在场的除了刘縯还有白炰旭,两个多小时前,右督国王刘方廷曾受召入宫与白
炰旭对质,他自然坚持并未掳人,争了半天,只把白炰旭气的七窍生烟,也拿刘方廷没
辄。
  剑拔弩张的折腾良久后,刘然厌烦了此事,便让刘方廷先离开整备防务,还特地拍
白炰旭留了下来,省的两人一出皇城就打了起来。
  白炰旭失望之下,只差没急怒攻心,他却不知徐定疆已经悄悄地把所有白家人全部
救出,可是白悲痛了一场。
  刘然问到白炰旭,他这时心情正坏,颇希望刘家来个两败俱伤,当即没好气的说:
“老夫一介草民,岂敢贸然建言?”
  刘然自然知道白炰旭为何不快,他心里也暗暗不满,表面上却依然挂着微笑说: “
包老岂可妄自菲薄?腺正需要您的意见。”
  白炰旭顿了顿,随口说:“除非他们想等皇上正式即位之后再打?”
  这话说的众人都是一楞,有这么好的事?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不过从这句话中
,却引得众人另有一番思索──对方若不愿刘然即位,最晚在十二日前就得出击,也就
是说,两日内必有行动。
  “启禀皇上。”门外传来讯息:“左督国王陈康求见。”想必陈康也是得知此事,
便立即入宫晋见刘然。
  刘然下令传见后不久,精神总是十分健旺的陈康大踏步入殿,与刘然见礼后,他立
即躬身说:“贺喜皇上。”
  “喜从何来?”刘然莫名其妙的问。
  陈康脸上充满笑容的说:“叛军讯息不足,远道而来方知都城军力超过八万余人,
南角王又先一步抵达都城,眼看这一趟肯定师老无功,退兵又恐我军追击,叛军这时正
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岂不是皇上之喜?”
  这倒是一个说法,而且颇合刘然的心意,刘然大喜说:“康公果然高明。”
  “笑话。”门外忽传来一声冷笑说:“二十年不见,还是只会拍马屁,一点长进也
没有。”
  这话虽没指明,但明指着就是在说陈康,陈康脸色大变,回过头怒斥说:“刘冥!
你还没死?”
  “老臣刘冥参见皇上。”
  门外那人不理会陈康,自顾自的说话,果然是数十年未现踪影的刘冥,他来的无声
无息,连殿外的随侍都不及传报,总算他还尊重刘然,没直接现身殿中。
  刘然心一紧,暗叹时机不对,不过依然沉声说:“堂叔请进。”
  门呀然而开,一脸灰青色的刘冥足不点地的飘入,向着刘然施礼说:“参见皇上,
皇上圣安。”
  “堂示不用多礼,朕想见堂叔一面可真不容易。”刘然咬了咬牙,心里暗叫可惜。

  为了对付刘冥,他已把两位供奉急召到殿中藏身,就是准备一言不合就与刘冥大打
出手,没想到刘冥到达时这里却这么多人,除了刘縯知道内情不算,局外人还有白炰旭
、易岚、陈扬以及陈康,若让人知道自己无端端屠戮前朝功臣,只怕会大失人心 ──但
多了这些高手,却又是大好机会。刘然心中不断挣扎,一时还找不出定论。
  “皇上急召,老臣不敢不到,不知皇上有何嘱咐?”刘冥开门见山的询问,只不过
他一副壮年人的相貌,自称老臣实在有些古怪。
  “朕有一事请教堂叔。”刘然索性也直说:“这几日中,堂叔可曾见到芳华?”
  刘冥却真的大吃一惊,他才刚把刘芳华带出密室,怎么刘然马上询及此事?莫非刘
然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举世无双奇功?他想了想否决了这个可能,目光沉凝的说
:“启禀皇上,今日之前,微臣从未见过芳华公主……不知皇上为何动问?”
  他这话十分滑头,今日之前自然不包含今日,若刘然当真知道,还能抵赖一次,不
过刘然却也听不出来,他只沉吟着是不是直叱对方有心隐瞒,还是放过这一次?
  刘縯见父亲难以决断,他心知刘然的顾忌,便岔出来说:“堂叔祖,芳华自数日前
不慎进入禁区之后便无消息,父皇也只是问问,您一向劳苦功高,父皇也是清楚的。”
刘縯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暗暗的劝刘然放过今日。
  刘然正沉吟间,陈康却一挑白眉说:“縯护国使且恕老臣直言,五十年来刘冥潜藏
于宫中,有权无责,所有功劳也已扯平,皇上入城至今,刘冥却是首次前来参见,不臣
之心昭然若揭,何况现今宗亲刘礼叛变,微臣只怕变生肘腋,还请皇上防范于未然。”

  白炰旭在一旁可有些诧异,刘冥不过身为卫国使,对陈康这么不客气已是奇事,两
人也不知如何结下冤仇?而今日,刘然、刘縯的态度都有些怪异,陈康虽顺势扣了一顶
大帽子到刘冥的身上,但也不像是约好的,这件事可透着古怪,莫非这里即将出事?
  白炰旭功夫虽然不低,应变的能力却是普通,他现在只能愣楞的在一旁看戏,也不
知道该怎么自处才好。
  而陈康这话一说,却表明了赞同刘然对付刘冥的立场,刘然心中暗暗讶异,“左督
国王”陈康是恰好来到,怎知自己的计划?正想顺水推舟的时候,刘冥忽然冷笑一声说
道:“启禀皇上,微臣也十多年未见两位表叔,既然同在殿中,还请赐见。”
  这话一说,见事较快的易岚恍然大悟,原来两位供奉隐于此殿,刘冥既然察觉,左
督国王陈康必然也已发现,陈康当然明白刘然已布局擒捉刘冥,他与刘冥既然不睦,自
然是一力促成,也难怪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刘然的计谋被揭破,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殿内上方左
右悬梁忽然缓缓飘下两个眉须皆白,满脸皱纹,彷佛老的不能再老的瘦小老者。其中一
个身着蓝色布袍,一个身着灰色布袍,除了衣服之外,简直分不出谁是谁。
  只见蓝色布袍的老者缓缓说:“冥老六,你功夫是越练越高,但近来实在有些不像
话了。”
  “达表叔、莽表叔。”刘冥见到两人,可比见到刘然恭谨,他恭声说:“冥侄受人
冤屈,还请两老做主。”刘冥也算聪明,若等刘然下令动手后才见两老,他可没翻身的
机会,还不如直接向两人求情。
  蓝色布袍的老者沉吟片刻,开口说:“也罢,你把裂地刀缴给皇上,老夫就替你做
一次保,求皇上免你无礼之罪。”
  “达表叔?”刘冥一怔。
  “怎么?”灰色布袍的老者踏前一步,右眉颤动般的微微一挑说:“你达表叔说的
不对吗?”话语虽然平静,但就这么一步踏出,蓦然间殿中肃杀之意大起,似乎刘冥若
答错了这句话,就是一场难以避免的血腥。
  另岚、陈扬两人功力较次,被这股威势所逼,忍不住退了两步,身靠着殿墙,对自
己莫名其妙的卷入刘氏内部斗争都大为懊恼。
  这时白炰旭才搞清楚,蓝色的是刘尉达,灰色的是刘尉莽,但两人下次若是换过衣
服穿,恐怕又认不出来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两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也不会
有这种气势。可白炰旭却是不知,达、莽两人服饰终年不变,连刘然、刘冥也是靠衣服
色泽分辨两人。
  话说,刘冥正面受此压迫,自然更是难耐,但他却只是咬了咬牙说:“受管裂地刀
数十年,冥侄从未使用,但现今却有大仇来犯,冥侄现在急需此刀自卫……不知能否暂
延数日?”
  刘氏二老对望一眼,似乎还拿不定主意,被冷落了半天的刘然,好不容易插上话说
:“堂叔说的是那倏然来去的蒙面人?那难道不是叛军派来的?”
  刘冥正要回话,陈康抢着说:“启禀皇上,刘冥必是早知今日,故意安排此事,否
则岂有人寻仇如此露骨?微臣估计那人便是刘礼乔扮,皇上英明,此事不可不查。 ”看
来他的消息也算灵通,周广蒙面出现的始末他也十分清楚。
  刘然面色微变,他最担心的便是刘冥与刘礼勾结,若果真如此,自己可是十分危险
,他正要说话,蓝袍的刘尉达忽然说:“那人功力极高,不会是刘礼。”
  “我也这么认为……”灰袍的刘尉莽也点了点头说:“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唔 …
…深不可测……”
  众人视若神明的两老都这么说,蒙面人就不可能是刘礼了,这么一来,刘冥的嫌疑
小了许多,他正松了一口气,却见蓝袍老人刘尉达转过头望着刘然,似乎是要看刘然的
意思。
  刘然心念一定,叛军还远着呢,不趁着这时清除内忧要等什么时候?现在唯一美中
不足的是南角城部队恐怕还没来得及包围“秘阁殿”,不过徐干已经受命过去稳住大局
,他既然有把握,应该也没问题……一想清了利弊得失,刘然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刘
尉达依计划进行。
  刘尉达头一转,两眼神光一闪说:“无论如何,现在大敌当前,皇上需要皇族至宝
调配,冥老六,你把裂地刀交出,我们两老保你平安。”话声一落,两老的衣衫无风自
鼓,整个偏厅中的气氛立即又紧了起来。
  刘冥面色微变,自己的性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安心,何况两老也都肯定蒙面人的
功夫深不可测……却不知纪宜那老不死从哪儿找来的高手?可是看眼前的情况,若不交
出,只怕两老非出手不可了,刘冥灰青色的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来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就算没见过,众人也曾耳闻刘冥功夫别开蹊径、奇异莫测,殿中所有人都自然而然
的提起了功力,防范刘冥想不开来个困兽之斗时,自己可别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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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焰中出现,手舞镰刀,向着国王┅┅哼哼!兄弟们终于可以到地上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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