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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四章 秘阁幻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4日19:59:3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幻剑书盟·梦华传说 (第十三卷)
第四章 秘阁幻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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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疆在云端待了一阵子,发现卓卡说的没错,自己飞的越高,体外气劲扩张的越
厉害,损耗的劲力也更多,在数百公尺以下还没什么,到了两、三千公尺,影响就逐渐
变大,现在虽仍能支持,徐定疆却也不敢再飞高了。而徐定疆也不清楚自己倒底飞了多
高,只不过下方整片都城倒是尽收眼底,连南方不远的东埔口也一样清清楚楚。
从云中探头望下方片刻,徐定疆忽然想通,现在知道自己能飞的,除了周广、陷山
老人外没有第三个人,自己其实也不用顾忌这么多,冲下去被人发现又如何,大不了再
飞上来就是了,不过若是日后被人知道,那麻烦可就跟着上身了。徐定疆迟疑了片刻,
终于不再考虑,认准了皇城北端的“幻萃阁”,头下脚上的直扑了下去。
这么坠下可说是势若流星,不过徐定疆毕竟经验不足,远远的在五百公尺高的地方
就开始运气减速,以较慢的速度落下。但这么一来,果然如徐定疆所担心的──开始有
人注意到天空的人影,一个个大呼小叫下,“幻萃阁”立即骚动了起来。
当班不专心,真该打屁股。徐定疆暗骂两句最先发现的士兵,此人必定是望着天空
发呆,不然怎么会发现自己?
可是这时也没空去找人教训,徐定疆眼见四面汇集而来的黑衣影军脸上都是恐惧的
神色,似乎有些不敢接近,徐定疆诧异没多久,想通影军必定也以为自己是“尊者 ”之
类的人物:这倒方便,徐定疆不再迟疑,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后殿就掠了下去。
徐定疆刚落下,立即找了个地方藏起身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果然过不了多久,
许多的影军大著胆子缓慢接近,远远的还有些喧闹的声音,看来是找人去通知两位供奉
。
徐定疆心知,以两位供奉的功夫来说,自己被发现的机会实在极大,最好趁着他们
尚未赶来,把该办的事情办一办。徐定疆一个腾身,在林木之间迅疾的穿梭,向着幻萃
阁的后方重地掩了过去。
徐定疆刚绕过两座小型殿宇,忽听得一道迅疾的破空声传来,他一惊,立即稳住了
身形,好好的躲了起来,同时屏息凝神的细听着周围的声息。
过了不久,徐定疆听到身侧殿宇的上方竟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大哥,不是
刘冥的人。”听来竟是刘尉莽的声音。
“对。”刘尉达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不然我们应能感受到。”
徐定疆可有些吃惊,刚刚的破空声还很远,怎么忽然间已经到了自己附近?两老的
功夫实在是不能轻视,而且徐定疆心里还有一重顾忌,两老毕竟算是自己的师傅,若当
真放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毕竟有人闯入。”刘尉达顿了顿忽然转头说:“龙安卫国使也来了?”
来人正是徐干,他掠过空中,飘落时向立在屋顶的两个老人请安说:“见过大供奉
、二供奉。”
“不用多礼。”刘尉莽说:“我们只是闲职,卫国使才辛苦了。”
“听说是刘冥一党的余孽?”徐干转入正题,话语中带着点惊讶。
“不是。”刘尉达简短的说:“他们知道老夫两人在此,应该没这么大胆,闯来的
另有其人。”
这句话一出,徐定疆心里立即大吃一惊,刘冥等人果然没死,看来裂地刀也没能取
回,朝廷还睁着眼说瞎话?……刘冥等人不投靠到刘礼那儿还能去哪里?
“不是刘冥?”徐干松了一口气,下令影军四面彻查,影军听得不是心中最惧怕的
人物,倒也是轻松许多,搜查的动作更快捷了些。
“徐卫国使。”刘尉达忽然大剌剌的说:“不知影军什么时候迁出?”
“听皇上的意思……”徐干十分恭敬的说:“影军应会迁至“馨云殿”,这可能要
等到南角城一行人返回之后。”
原来要迁到自己住的地方?徐定疆心里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何必客气?干脆让南
角城援军回去便是了。
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听后也没再表示意见,只听传来一声:“老夫两人先回去了。
”随即,破空声又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看来是向着更北方掠去。
徐定疆这才明白,两老必定运使部分功力来压抑破空声响,不然不会过了这么远才
听到,这倒是颇为有趣,却不知怎么办到的?没想到供奉爷爷还有藏私……想想徐定疆
心念又转,说不定不是两老藏私,而是当众人离开两老的陶冶之前,他们的功力根本还
没到体会这种心法的地步,教了也是白教。
无论解答是什么,徐定疆可不愿再待在这儿,既然两老的去向是往更北方深入,徐
定疆没有选择,躲躲藏藏的一路往北方直去。
以徐定疆现在的功力,影军们想要发现他可并不容易,不过徐定疆这么小心翼翼的
走走停停,到了最北边的区域时,已经接近了日落时分。
原来的“秘阁殿”──现在的“幻萃阁”,徐定疆是第一次来,一路上难免有些迷
途,还好他的方向感不差,左钻右钻的依然是越来越往北走。
总算在日落之前,徐定疆在林木掩映中,见到了一幢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三层高
宫殿,无论是设计、装潢,都是皇城中少见的绚丽,只有大门旁的围墙有着一些新旧不
同的修补痕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日剿灭刘冥时所损伤的?
看来这就是以前刘冥与几位尊者居住的地方了,想来两位供奉也该是搬来了这里,
只不知道自己这次的目的──騔獚是不是也搬了过来?
不过眼看宫殿的大门深锁,四面一丝人声也无,莫非两位供奉现在完全不需要人服
侍?这下子徐定疆又有些狐疑了,在他以前的印象中,两位供奉其实颇大牌的,平时的
琐事总有几名随侍负责,若是这里面也有随侍,不该会安静到这种程度。
但既然来了,还是得查看一下,徐定疆见四面无人,他一个缓缓的飘身,有如绵絮
浮空般毫无重量的飘过了围墙,想落到里面的庭院再说。
没想到徐定疆一飘过围墙,马上就吓了一跳,围墙之后的竟不是庭院,而是一整片
顺着围墙转折的平面,彷佛是什么地方的屋顶,而且就这么一直延伸到宫殿的二楼底端
。
从外面观察,只见到里面的殿宇堂皇,谁能想到居然是整大块像是城堡般的建筑?
而且这么一来,徐定疆的身形马上毫无遮掩,这可太尴尬了,徐定疆立即提高了速度,
往二十余公尺外的二楼掠去。
徐定疆这么一加速,空中立即激出破空声,徐定疆一惊,掩到了二楼旁,连忙想找
个窗口之类的翻进去,以免两位供奉闻声而来,自己无路可逃。
但扑到窗口,徐定疆却又是叫了一声苦,窗户是做的满漂亮的,不过一拉之下,里
面居然还是一整片的墙壁,莫非要自己被墙而入?他连忙沿着二楼疾绕,想找出个真正
的入口。
这么绕了一圈,徐定疆这才有些讶然的停下,看来这整座屋宇,除了大门之外,居
然是密密实实的一个出口也没有,虽然设计上有许多的通气小孔,不过自己总是没办法
钻洞进去,这下可苦了,应该怎么探才好?
不过这么转了两圈,也没看到两位供奉出现,徐定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以这房
子的设计来说,若两位供奉当真住在里面,也不需注意有没有外人窥探:想要无声无息
的侵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种房子岂会住的舒服?八成是古古怪怪的刘冥兴建的,他们的功夫能忽隐忽
现,也需真的不需要入口也说不定。徐定疆想到这里虽觉得颇有道理,但难道自己就这
么算了?不成。徐定疆一面缓缓绕着房子乱飘,一面上下打量,想看看哪里比较适合闯
入,看了半天,徐定疆终于找到一处装饰性的叠层飞檐,在一层层飞檐之间,徐定疆勉
强能挤进去,若在一层层飞檐之间打一个洞,也许不会被人发现。
想到了就做,徐定疆一面努力挤入飞檐,一面有些怨叹,自己颇雄壮的身材这时可
有些累赘,若是刘芳华在就好办了,不然白浪、陈东立也都比自己纤细不少。正胡思乱
想时,徐定疆忽听得嘎吱一声巨响,似乎是生锈金属的强烈摩擦声,徐定疆唬了一跳,
凝神细听,发现似乎是下方的大门被打了开来,看来两老果然在此处,若被发现可不好
玩,这一瞬间,徐定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这门每次都这么吵。”两老中不知道是哪个人不快的说:“是不是该换一扇? ”
“换是要换的。”另一老则沉吟说:“等里面都探完了再换吧。”
“也好。”原先那个声音说:“免的有人侵入都不知道。”
两老没再多说,过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看来是离开了,徐定疆颇想干脆从大门进入
,但想想又觉不妥,大门的声音这么聒噪,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还是刚刚的主意比较
好,徐定疆不再迟疑,运出柔劲向内挤了进去。
飞檐间的墙壁只不过是普通的木质,在徐定疆的功力一催下,木质立即寸寸散落,
露出了一个大洞。洞内自然是漆黑一片,徐定疆探头望了望,啥东西也看不到,而从外
面所透入的光芒,只能隐隐看到一片有些粗糙的木板,他搔了搔头,从身后的包袱中取
出一支磺石棍,准备视情况点燃。
滚入洞中,徐定疆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小空间中,上方的横梁
十分结实,下方却是粗糙的平面。徐定疆蓦然有些感慨,外表再漂亮、再富丽堂皇的殿
宇,里面无人可见的地方一样的粗制滥造,这固然普遍,但许多事不也是这样吗?好比
北疆叛军、好比刘冥等人的行踪,便算是说的好听又有何用?若最后终究是遮掩不住,
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的好。
徐定疆怔忡半晌,忽然失笑的想,自己怎么忽然感慨起来了?且先别管这么多,四
面探探才是。
徐定疆在二楼与三楼间的楼层空间中匍伏摸黑前进,一面仔细的听,听听上方或下
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不过东爬爬、西爬爬的过了片刻,徐定疆依然一点声音也听
不见,徐定疆心里蓦然醒起,若这栋殿宇的构造均是如此,怎么可能把騔獚关在二楼或
三楼?那种动物既然这么厉害,不把地板刨出个洞才怪。也就是说,若这栋殿宇没有地
底的字穴,那也该关在一楼,二、三楼是没什么好找的。
这下子问题又来了,该从哪儿破入二楼呢?难道又是挖洞?徐定疆索性将磺石棍燃
起,四面观察着,看有没有通向下方的入口。
果然不久后徐定疆便在屋子的西南角发现了一个上掀的盖子,他连忙爬过去,小心
翼翼的打开,向下一看,徐定疆马上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原来下面却又被封住了,当初
住这里的绝对是一群怪物无疑。
这时徐定疆也没兴致再找了,一般以来,除了有特殊的目的,往夹层间的通道一定
是设在比较不重要的地方,以方便随侍等人上去清扫,若真是如此,下方总不会有什么
埋伏。徐定疆心念一动,体外劲力一张之间,下方的木板立即碎裂出一个半公尺宽的洞
口,徐定疆将那片厚木板以内劲引起,放到一边,至于往下碎散的木屑就管不了了。
到了深处,底下自然更是一片漆黑,徐定疆拿着磺石棍晃了晃,见下方是一小块约
莫两公尺见方的密闭空间,四面的墙壁空空荡荡,啥东西都没有,这下徐定疆可有些一
头雾水了,在这么漂亮的殿宇中,何苦弄一个这样的房间?还没窗没门,只有上方通入
的小气孔?
想不透还没什么要紧,问题是这么一来,徐定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莫非又要
选个墙壁打破?这也太夸张了吧?
问题是别无选择,徐定疆依着刚刚的想法,也不再打探二楼有啥东西,直接往下方
一挖,向着一楼穿了过去。
一楼与二楼间,自然也有着一样的隔间,徐定疆不再耗时间,又运劲破开一楼的洞
,向着下方探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与二楼一模一样的密闭空间。
依着格局,这里本来应该都是楼梯的所在地,但看来楼梯都被拆掉了,徐定疆索性
再往下探,果然又是一层,还好地下层只有一层,再下去就是实实在在的土石了。
终于到了地下层,若真有什么怪物就该是藏在这儿了,不过一路过来,徐定疆心里
越来越是疑惑,若这整栋建筑物都是这副德性,两位供奉爷爷还愿意来此居住吗?岂不
是十分麻烦?想到这里,徐定疆对于騔獚是不是在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怀疑。
无论如何怀疑,总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傻在这里,依着刚刚的经验来看,西南方
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东西,想通向其他的区域,该是往东或北方走,也就是说,东面或北
面的两片墙壁,总要找一片打破。
没有迟疑多久,徐定疆一下子把东面的墙壁打穿,往外一看,徐定疆吃了一惊,却
见眼前是一条幽暗潮湿的甬道末端,一直向着北面通了过去,在甬道的西面,除了这片
木墙之外,就是一大片的泥壁,但东面的墙壁光泽却有些不同,仔细一看,竟是由大片
大片的厚重金属壁衔接建成的,这可不是容易撞开的,徐定疆傻了片刻,只好循着甬道
,向北面走去。
走没数公尺,徐定疆便发现东侧有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上下还各有一个窗形可开关
的小孔,这有个最贴切的名称──地牢。
总算是找到了,有这么个好地方,騔獚非关进来不可,徐定疆高兴的加快了脚步,
无声的沿着甬道直奔,越奔,徐定疆越是讶异,这下方居然是整片的地牢,里面的牢房
恐怕不下三十间,而且都是一式大小,每间约莫都可以住个三、五人还颇宽敞。
整个地牢的甬道却也别无岔路,只有这么一条,每到了尽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
转向,而后逐渐地向着东面推进。徐定疆到了甬道的最后,这才发现在正东方居然有个
向上的开口,看看方位,似乎距离一楼的大门并不远,说不定从大门进来反而快多了。
想想也有道理,就算刘冥与其手下能够穿墙过壁,总不会亲自来伺候关在牢里的人
物,总要留一条让随侍或士兵出入的通道,那自然是在大门附近最为方便了。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该把一个个窗口打开,看看哪个
监牢里面有藏着叫做騔獚的怪物?
自被徐定疆所扮的蒙面人唬了一跳之后,陈东立除了吩咐部队小心防守之外,也没
有其他的事能做,但徐定疆的失踪,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正好遇到陈东立有
事想与他商议。
陈东立站在屋外,望着庭院中的花圃,心里有些无奈,有些焦急,更有些为徐定疆
担心,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带着三分羞涩的轻唤了一声:“陈……东立。 ”
陈东立转过头来,见到来人,脸色立即由凝重转为柔和,十分温柔的笑着说:“ 你
来了?”
“我刚回来。”那双明眸顿了顿才说:“听说出了事……你说了吗?”
“我没看到定疆。”陈东立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一口气,往前两步拉起对方纤细
如柳、皎洁如玉的一双柔夷说:“梦羽,定疆失踪了。”
“小王爷?”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正是梦羽,梦羽手这么被陈东立一牵,其实颇为
羞涩,这也是两人现阶段最亲密的举动,她正拿不准该不该抽回手,听到这个消息却是
一惊,也忘了松开手,只楞楞的望着陈东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八日前,因刘然突然下令部队进驻“馨云殿”,陈东立得以与日夜思之的梦羽
近在咫尺,自然是下足了功夫,陈东立的条件毕竟不坏,梦羽其实也颇乐于与他亲近,
不过对于陈东立逼她直接叫东立她实在不大习惯,往往“陈龙将”三字叫到一半,这才
转过称呼。
陈东立难得能握着梦羽的手这么久,他自然不会傻的放开,有些愁苦的脸孔又乐了
起来,开朗的说:“不过应该没事,定疆可不是省油的灯。”
“希望如此。”梦羽终于还是抽回了双手,转过身说:“不然王妃一定十分担心。
”
“梦羽。”陈东立连忙移到梦羽的正前,轻声细气的说:“定疆一定会帮忙的。 ”
梦羽目光转过,避开了陈东立的目光,脸上泛出了淡淡一层薄红,彷佛飘过红色月
星下的薄云彩,她迟疑了一下脱口说:“还是别说了。”
陈东立一怔,连忙说:“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梦羽顿了顿,摇摇头说:“还是……还是不要啦。”
陈东立的神情转为失望,欲言又止的却又说不出话来,梦羽瞄了他一眼,有些于心
不忍的低声说:“你又怎么了嘛?”
“我……”陈东立低着头,整理了片刻一开嘴,又是哑口无言。
梦羽四面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她伸出右手轻握了握陈东立的左手,快
而轻声的说:“墨琪呢?她怎么办?”一说完话,手又连忙松了开来。
陈东立恍然大悟,透了一口大气说:“原来是为了墨琪,我还以为……”他的左手
一面颤了颤,颇有些舍不得刚刚的触感。
梦羽白了陈东立一眼说:“小声些,若给墨琪知道了,她又要罗唆了。”
“可是……”陈东立回头一想,忍不住又说:“万一以后我们分发到不同的地方,
那怎么办?”原来他想找徐定疆帮这个忙。
“不同就不同嘛。”梦羽瞅了陈东立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陈东立又急了,慌张的说:“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面了?怎么可以?怎么……”
梦羽也只是逗逗陈东立,毕竟陈东立这么反应,听了颇让人高兴,梦羽脸上绽开一
抹轻笑,转个身子说:“我不知道。”
“不然我连墨琪都一起说。”陈东立试探的说:“这样也不会把墨琪抛开了,你觉
得呢?”
“这……”梦羽微微心动,若能与陈东立朝暮相处,确实颇为快慰,但若真向小王
爷提出此事,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在乎,自己可不好意思;但若是不说,日后他若
是远调北域,莫非真的就此不再见面?梦羽眉头微微蹙起,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是陈东立想了想,又高兴的说:“还有个好处,赵才不是蛮喜欢墨琪的吗?他们
……”
说到一半,梦羽已经止住了他后半段话,皱眉摇头说:“别提这个,若给墨琪听到
了,有你受的。”
“怎么?”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赵才得罪了墨琪?”
“也不是。”梦羽微侧着头,一面思索一面说:“一开始,赵才还会接近墨琪,到
了这儿,他们俩个似乎不大对劲,见了面就是大眼瞪小眼,若是在墨琪面前提到赵才,
她会生气的,可是……你……你看什么啦!”说到最后,却变成娇嗔。
原来陈东立看梦羽侧头时露出的洁白无瑕的头侧,不禁有些迷醉,一时也听不清梦
羽在说什么,没想到却被梦羽当场捉住。
陈东立尴尬的说:“没……没什么,他们大眼瞪小眼……呃……这么糟啊?”
“你才知道。”梦羽心里虽甜,脸上却装出三分薄怒的说:“你再乱看,我不跟你
说话了。”
“是、是。”陈东立从善如流,至于能不能确实做到,那就再说了。
反正梦羽也没多认真,自然也不深究陈东立回答的有多恳切,只接着说:“所以墨
琪最近的心情很差,我怕若是你跟小王爷一说,把我编入你的部队中,墨琪一个人更难
开解了。”
“干什么心情差?”陈东立楞了楞,过了片刻忽然大呼小叫的说:“原来她…… 她
其实也喜欢……”
“你小声点。”梦羽连忙用手捂着陈东立的嘴说:“墨琪在院子外等我,你别害我
。”
这柔柔软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唇上,比之手与手的接触又是不同的滋味,陈东立还真
的立即住口,只喜孜孜的望着梦羽,梦羽见陈东立陶醉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她立即缩回手,瞪了陈东立一眼接着说:“墨琪自己可从不承认,你说话要小心些
。”
“这是何苦?”陈东立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听话的压低声音说:“心里有
感情,说出来不是痛快些?”
“谁像你一样……”梦羽虽然轻瞪陈东立,却又忍不住想笑,想起陈东立七、八天
前找自己吐露心声时的尴尬模样,他今日倒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话?
不过陈东立倒是懂得自己检讨,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墨琪毕竟是女孩
儿家,要她说是不对的,我倒要去问问赵才吃错了什么药。”
“你别去搅和。”梦羽连忙制止,若是出了错,墨琪不怪她才有鬼。
“不、不。”陈东立义愤填膺的说:“你看看我,若不是勇于表白,岂有今日?我
要去问问赵才。”
什么叫岂有今日?今日是如何了?梦羽又羞又气的说:“你少给我多管闲事,不然
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两人正为此争执时,脸上罩着一抹轻愁的墨羽踏入了院门,两人的对话自然立即停
了下来。与陈东立对视一眼,梦羽立即说:“墨琪,我马上就没事了。”
“别麻烦了,我还是自己先走。”墨琪有些索然的挥挥手说:“别顾忌我,你们反
而谈的不尽兴。”说完跟着一转身,向着院子外便走。
这话十分有道理。陈东立大表赞同,没想到梦羽却似乎不大同意,只瞅了陈东立一
眼说:“就这样……我先走了。”一面追着墨琪而去。
“晚上再去找你。”陈东立忙叫。眼看着双姝离去的身影,陈东立心里念头一转,
深觉一定要帮帮这个十分识趣的墨琪一个忙,他立即转身,向着赵才的房舍走去。
赵才身为徐定疆部队的亲兵统领,自然住的离徐定疆不远,陈东立只绕过了几座房
舍、楼阁,便到了赵才的屋外,门外这时已有亲兵往前施礼说:“参见陈龙将。”
“赵管带在吗?”陈东立问。
亲兵脸上有些尴尬,怔了怔才应答:“启禀龙将,赵管带说……他得知小王爷失踪
,要率兵四面搜寻。”
这话回答的古古怪怪,陈东立眉头微微一皱,起了些许疑心,颇有些不敢相信,赵
才对徐定疆可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何况这件事牵涉到刘冥一派,也不是赵才所能应付
的,陈东立想了想,笑了笑,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说起来,还是陈龙将够意思。”在屋中,除了正轮值的池路、吴平两人外,赵才
正在杜给房中,与钟名古、袁业家、杜给三人高谈阔论,赵才这时正大声说:“若我在
陈龙将手下,我也心服口服,那个徐疯子我就是不爽……你们知道吗,他居然把四个随
侍都收成侍妾,我就不信他这么有办法。”
杜给苦笑着说:“你也别这么说,多收几个侍妾本就十分正常,跟有没有办法有什
么关系?”
“我知道。”钟名古哈哈笑说:“赵才家里不准收妾,你们不知道,他可憋久了。
”
赵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说:“钟名古,你懂什么?这样才能练“猛鲨拳”。”
“你不是早就练成了?”袁业家打圆场的说:“想纳妾就纳妾嘛。”
“谁想纳妾了?”赵才哼了一声说:“老子才不稀罕。”
“不纳就不纳。”袁业家不易发火,转个方向说:“赵才,你和那个黑俏妞有什么
仇?干什么每次都……”
“你少罗唆!”赵才被踩到痛处,跳起来叫。
“这么大声?”陈东立的声音恰从门外传来,一面推开门说:“你们都好吗?”
刚才他心里一转,想到赵才必是来找朋友叙旧,索性赶来凑热闹。
“参见陈龙将。”四人一起起立行礼,说老实话,他们对陈东立的好感确实比对徐
定疆还大上一些,其中尤以赵才为最,至于一般的士兵,就没这么明显的爱憎了。
“坐。”陈东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赵才刚刚在叫什么?谁在罗唆?”
袁业家还来不及反应,钟名古快人快语的说:“谁罗唆了,还不是赵才提到那黑妞
就发火?”
陈东立当面,赵才可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尴尬的说:“你们别乱说话……陈龙将,
没事、没事的。”
原来恰好提到墨琪,陈东立心中暗叹此行不虚,连忙追问:“是指墨琪管带吧?她
怎么了?得罪你了吗?”
赵才这时总不能回一句“你少罗唆!”。他只能不甘不愿的说:“启禀龙将,真的
没事。”
陈东立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望着赵才却是不说话,赵才颇有些无法招架,嗫嚅的
说:“真……真的。”
“既然没事……”陈东立一笑说:“那为什么要给人家脸色?”
“我给她脸色?”赵才一撇嘴说:“是她给我脸色吧?”
“所以你就还以颜色?”陈东立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很快乐吗?”
赵才一楞,没想到陈东立会问出这句话,他怔了怔才说:“快乐当然谈不上,可是
……”
“这么说你不是很快乐了?”陈东立截断赵才的话说:“既然如此,何必呢?”
赵才低着头,没再说话,袁业家看不过去,接口说:“启禀龙将,也不是赵才一个
人的错……”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陈东立笑着解释说:“赵才,你可别误会。”
“属下不敢。”赵才却是有些想不通了。
“我只想知道一事。”陈东立记得梦羽的嘱咐,不敢贸然直说,绕了个弯子说: “
两人互相白眼后,你事后会不会有些难过……赵才,老实说。”
会不会难过?赵才一时之间可也整理不出自己的思绪,不愉快就是肯定的,至于会
不会难过……
杜给却是哈哈一笑说:“当然难过,要不然也不会把气出在我们身上了,启禀龙将
,但你想要赵才承认,那可并不容易。”
“这就对了。”陈东立晓以大义的说:“赵才,你有这种感觉,墨琪说不定也有,
你可得记得这一点。”
墨琪也有?赵才一楞,心里一阵迷糊,她若也有,岂不是与自己的感觉相同?这怎
么可能?可是陈东立也不会无的放矢,莫非他有什么消息?最近他与梦羽走的颇近,难
道是那儿传来的消息?可是这怎么可能?八成还是胡猜的吧?但若是真的怎么办?现在
还来的及吗?
这时,其他四人都没说话,只赵才一个人低着头发楞。过了片刻,赵才察觉到不对
,连忙抬头装笑说:“吸呀,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不谈这个……”
还不是你一个人在烦恼?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但还是碍于赵才的面子
忍了下来,其中忍的最痛苦的,当属钟名古无疑,这时若是池路也在,他们俩人互看几
眼,必定会忍不住失笑。
陈东立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违背梦羽的嘱咐了,他不敢再说,只顿了顿说:“你们
聊吧,我走了。”
“龙将请慢走。”众人送行时,赵才却是心里发虚,看来陈东立是专程来说这几句
话的,若不是徐定疆已经失踪,赵才说不定还会怀疑此事是徐定疆搞的鬼。
陈东立刚走出杜给的房门,便有两名士兵急急的奔来,抬眼望见陈东立,其中一名
士兵立即大声说:“启禀龙将,皇上有旨意到。”
怪了,“南角王”徐靖才去见皇上禀明徐定疆失踪一事,那旨意是给谁的?
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怎么,给我的吗?”
“给小王爷的。”士兵急急的说:“王爷好像被拦在宫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东立一听,不敢迟疑,立即往前殿掠去。
转到前殿,陈东立见殿前一人昂首而立,正打量着四周的摆设,身旁十来名黑压压
的影军,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动也不动。
陈东立看清来人,当即一顿足施礼说:“参见“龙安卫国使”。”
“龙安卫国使”徐干微笑转身,凝目望着陈东立说:“原来是陈龙将,徐定疆呢?
”
连徐定疆的官衔都不称,事情可不小,陈东立有些惶恐的说:“启禀卫国使,徐安
国使下午失踪,“南角王”正向皇上禀告……”
“莫非你也有份?”徐干目光一冷说。
一定是大事,而且恐怕有些糟糕。陈东立硬着头皮说:“属下惶恐,不明卫国使何
指?”
徐干沉着脸说:“昨夜左督军管所遭人侵袭,全所官兵被迷香迷翻,白氏余孽已全
数脱逃,铁仇总教头刚刚醒来正急报皇上此讯,此事你难道完全不知?”
不只糟糕,是大大糟糕。
陈东立心念转动之间,知道徐定疆这下完蛋大吉;刘芳华八成早就被关,现在嫌疑
最大的自然是徐定疆,何况陈晶露承袭陷山老人的医药之术也不算秘密,能无声无息的
以迷香迷翻左督军管所三千官兵的人可不多,算来算去,除徐定疆之外,确实没有第二
人选,问题是这家伙怎么就选这时候不见了,这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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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焰中出现,手舞镰刀,向着国王┅┅哼哼!兄弟们终于可以到地上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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