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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n (大自然), 信区: SFworld
标 题: 银英--回天篇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0 00:52:14 1998), 转信
发信人: Gerson (gerson), 信区: SFworld
标 题: 2.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Apr 14 10:45:48 1998) WWW-POST
II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应该可以说是一个革命的专制者,或者是专制的
革命家,他几乎废除了所有高登巴姆王朝的恶劣惯例与不良传统,但是唯独除了一
件事之外,是他所没有办法改变的,那就是皇帝始终是刺客下手的目标的这个传统
。”
后世历史学家所记述的这个事件,发生在这一年的八月二十九日。
这一天,雨一直下到午后接近傍晚时才停止,云已经往地平线撤走,天空正快
速地恢复晴朗,大气经过雨水清洗之后,一颗一颗的粒子在夕阳的反射之下,将人
们的视线染成一片清澄透明的红色。
莱因哈特在这一天里面,最后一个要参加的正式场合,就是阵亡将士墓地的新
建峻工典礼。仪式结束后,莱因哈特接受了几个遗族的行礼,然后由三万名士兵所
排列而成的队伍之间,优雅地走了出去。
“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充满着狂热与韵律性的呼声,好像波浪似地,在他的左右形成一道音墙。高登
巴姆王朝的时代,“皇帝万岁”的呼声,只不过是由贵族所主导的一个惯例,但是
现在的呼声,却是士兵内心忠诚的具体表现。
“看起来身体很健康哪,真是太好了!”
安心的情绪好像一把火炬似地,在金塔.奇斯里准将那黄玉色眼眸的眼角点燃
了起来。这位忠实且勇敢的亲卫队长,由于自己无法对莱因哈特的健康这样一个重
大的问题有所贡献,感到非常地惋惜。而不应该会如此无能的御医团,竟然对皇帝
最近经常发烧的症状感到束手无策,真是太让人感到气愤了,研读医学而且还支领
高薪,到头来却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一旦离开了病床,莱因哈特还是和往常一样,青春的气息和活力好像结
晶了似地俊美,而体力与韵律性也给人丝毫未损的印象。从外表上看起来,皇帝一
点都没有因病而衰弱的样子。
这个时候与皇帝随行的人有:国务尚书玛林道夫伯爵、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
帝都防卫司令官兼宪兵总监克斯拉一级上将、费沙方面军司令官鲁兹一级上将、大
本营幕僚总监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中将、皇帝首席副官修特莱中将、皇帝次席
副官流肯少校、以及贴身侍者艾尔密.冯.齐列等人,合计共有二十四名。如果有
人仔细加以观察的话,大概还可以发现随行的人当中有二名御医。他们虽然也穿上
了军服,但是看起来就明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米达麦亚元帅、缪拉一级上将、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瓦列一级上将以及艾杰
纳一级上将,这五位为了完成在费沙回廊的两端建设防卫新帝都的军事据点的计划,
预定离开费沙两个礼拜,前往当地视察。所以此时随行在莱因哈特身边的,只有费
沙帝国军部中枢的人员。正因为如此,警备所负的责任更是重大。事实上,也不仅
限于这一次,亲卫队的干部军官们,经常因为庞大的精神压力,而与胃痛结下了不
解之缘。但是副队长尤肯斯上校,虽然饭量小,但是却不曾有过任何一次的胃痛经
验,因此获得了“铁胃”的外号。
最行察觉有异样的,便是这个“铁胃”。他之所以能够察觉状况有变,根据他
后来的说法是--其他的人都在看皇帝,而他则是在注意那些凝视皇帝的人。
当上校对他报告情况可疑的时候,奇斯里的瞳孔立即停留在一名男子的身上。
那是一名身穿军服、乔装成士兵、年约三十过半的男子。但是他的行动举止,却没
有集团成员所该表现出来的秩序。奇斯里快速且明确地下达不小心警戒的指示。
暗杀者在行动的哲学上,与“铁胃”是处在完全相反的那一端,他将自己的憎
恶与杀意经由视线,全部投注到莱因哈特的身上,根本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就在皇帝身边的三公尺前,暗杀未遂的犯人被逮捕了,从他身上发现了陶制的
氰酸瓦斯喷剂、以及涂了尼古丁毒剂的竹刀。但是这一出暗杀未遂的真正好戏,是
在犯人被逮捕以后才上演的。当犯人的双手被铐上双重电磁石手铐、两边腋下由士
兵挟持着,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的犯人,对着一直冷淡地注视着这一幕的莱因
哈特,发出了惨烈的叫骂声。
“金发小子!”
这句叫骂声,在莱因哈特还没有登上帝位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他耳熟能详了。
当然,这一句话罗严克拉姆王朝则构成了大不敬的重罪,不过这名犯人既然已经犯
下了弑君未遂的大罪,这一句大不敬的叫骂,只不过是在一个大水池里再添了一滴
水罢了。
正当他张开嘴巴要再度叫骂的时候,奇斯里一挥手,甩了他一个大耳光。这一
击毫不留情,罪犯整个人都摇晃起来,几乎让人感觉犯人的颈椎就要被打断了。
“你这个家伙,就是那企图要破坏秩序的地球教信徒吗?”
“我不是什么地球教信徒!”
那男子呻吟着,鲜血和憎恨从他破裂的嘴唇流出来。他集中眼光注视着年轻俊
美的皇帝,好像想用瞪视烧死他似地。
“你难道忘了威斯塔朗特?三年前发生的那个惨剧,你已经忘了吗?”
从男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词,就像由一只弓上射出的无形的箭,从莱因哈特的
耳朵,贯穿到他的心脏。
“威斯塔朗特 ̄ ̄”
随着莱因哈特低语的那一瞬间,原本灿烂闪烁的生气,已从皇帝俊美的脸庞被
夺去了。相反地这名暗杀者回复了生气,开始对皇帝加以谴责。
“你算什么皇帝?明君?你的权力不就是建立在流血和欺瞒之上吗?我的妻子
就在威斯塔朗特上,因为布朗胥百克公爵还有你的关系,活活地被烧死了。”
奇斯里的手已经高举到头顶上了,但是这一回在空中停顿了起来,好像等着决
断或是命令似地,注视着皇帝,但是这位金发的霸主,面对这么激烈的谴责,竟然
只是茫然地站着。
“哼,你杀了我吧,就像你和布朗胥百克公爵共同谋杀二百万无辜民众那样地
杀了我吧。那些根本无害于你的小孩、婴儿,却在一场热核子武器的浩劫当中, 活
生生地被烧死,你也像像那样烧死我吧!”
面对这名男子发生生命的怒吼,莱因哈特一点也没有打算回答的样子。他那刚
刚退烧的脸颊整个发青,苍冰色的眼眸看起来好像扩散开来了似地,艾密尔靠到皇
帝的身边,以便支撑他修长的身体。
“活着的人,或许会被你华丽的外表所迷惑,而忘记了威斯塔朗特上所发生的
事情,但是死者是不会忘记的,他们永远会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活活地被烧死!”
艾密尔的手,感觉到皇帝的身体正微微地颤抖着。同时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冷静地足以将对方的怒吼冰冻起来。
发出声音的人,就是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他好像要保护皇帝免
受这场谴责暴风伤害似地,叉开两条腿站在暗杀者的面前说明真相。
“你憎恨皇帝根本就是错误的,向皇帝进言,请皇帝不要干涉威斯塔朗特的热
核子攻击的人就是我。所以你应该要下手的对象,不该是皇帝而是我。要杀我的话,
妨碍你的人少,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暗杀成功了!”
这名男子一面喘息一面挣扎着,但是仅吐出两个字。在这道无形的冰墙之前,
原有的愤怒与憎恶,已经失去了发泄的方向,看起来已经化成了一道乱流。
“威斯塔朗特的虐杀事件,使得布朗胥百克公爵的人望尽失、人心背离,而门
阀贵族联合也就此从内部瓦解,所以最后内乱至少早了三个月平定下来。”
军务尚书所说的话,仿佛要为原本已经冻结的空气,再添加一些冷气似地。他
那著名的义眼,此时正发出淡淡的光芒,照射着四周。
“如果内乱再延长三个月,那么后续再增加死亡的人数,绝对不下于一千万吧!
而这个假设的死亡人数,还必须要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先揭发以布朗胥百克公
爵为代表贵族联合军的真面目。”
“你们这些掌权者,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说你们是为了拯救多数人,所以才不
得已牺牲少数人,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个使你们的行为正当化的藉口。有哪一次是你
们自己本身或是你们自己的亲兄弟,也被包含在被牺牲的少数人当中呢?”
满怀愤怒的男子,将他的脚踏平地面,用鞋跟使劲地蹂躏着地面。
“莱因哈特杀人!金发小子!你宝座的底下就是一片血海,你的皇位就是浮在
这一片血海上面,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记得。布朗胥百克已经用败北和死亡替
他自己赎罪了,而你呢?你虽然还活着,但是总有一天你也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
宇宙里面还有许多手臂比我长的人啊,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发现现在就让我杀
子还比较幸福一些!”
“带到宪兵司令部去!待会儿我要亲自审问。现在立刻把他带走!”
克斯拉一级上将发出命令,将这一道仿佛会无限延续下去的谴责狂流给截断了
。这名弑君未遂犯在人数足可构成三个分队的宪兵包围下,被强行拖走了。之后,
在一片天色愈来愈暗的薄暮中,只留下皇帝一行还伫立着。艾密尔感觉到皇帝白晰
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头上,但少年心中感到非常可惜,因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无意识
的动作而已,皇帝的眼眸并没有看着少年。
“克斯拉,那人的行为,依据法律会如何裁决呢?”
“罪句是弑杀皇帝,虽然未遂,但是仍处唯一死刑。”
“这是高登巴姆王朝的法律吧?”
“诚如陛下所言,但是,罗严克拉姆王朝的法律尚未有这方面的规范,只得依
据旧法 ̄ ̄”
克斯拉看出这位年轻英明的君主,表情有种罕见的微粒存在,所以就不再说下
去。但军务尚书那显得过于沉着的声音却取代了克斯拉的声音继续说着。
“如果陛下您是想要挽救他的声誉,那么就应该将他处以死刑。请您下令立刻
予以枪毙。”
“不行,不许处死!”
“如果陛下想要救他的命,只怕他本身也会拒绝吧。这么一来,皇室的权威将
受到双重的伤害。”
这一番话好像冷酷且不容反驳地指责对方,莱因哈特这时反常地露出困惑的神
情注视着克斯拉。但是宪兵总监所提出来的回答,仍不是莱因哈特所想要的。
“陛下,关于这一件事,臣下所持意见与军务尚书一致。或许处决罪句可以不
称为死刑,可赐予他名誉的自杀权利,不知陛下您认为如何?”
“不、不要。”
豪奢的金黄色头发,随着头部的动作,一起摇晃了起来。但是此时他所撒落的
,不是惯有的华丽、而是忧愁的花粉。
“绝对不得再杀害威斯塔朗特上的任何人。明白吗?不得杀他,如何处置以后
再决定,所以 ̄ ̄”
莱因哈特语尾的含意并不甚明了,充分证明了这位年轻征服者的心中无法作出
决断。他转过身子,朝着他的专用座车走去。克斯拉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吃
了一惊,怎么可能?这么样绚烂夺目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丧气地垂着肩膀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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