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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atomic (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武士复仇(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ug  4 07:56:15 2000), 转信

                        二
    汉费了很大的劲才看清了她。“莱亚!我们在哪?”
    “在加巴的宫殿里。我必须赶快把你弄出去。”
    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全都模糊一片……我帮不上什么忙
了……”
    她又看了他好一会,她的爱人——她用了好几个光年才找
到他,用她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失去了反军非常需要的、得之不
易的时间。她真的不该为了个人的需要和愿望浪费掉这段时间
……但是她爱他。
    泪水已充满了她的眼睛。“我们会成功的。”她喃喃地说。
    她再次冲动地抱住他,吻着地。他也一下被情感的浪潮吞没
了—一起死回生,怀里拥着漂亮的公士,他激动得动都不能动一
下,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看不见的眼睛紧紧闭
着,也不愿看到很快就会出现的肮脏现实。
    但事情发生得更快。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令人厌恶的吱
吱声。汉睁开眼,但什么也看不见。莱亚抬起头,看着那个凹室,
目光立刻变成了一种恐惧的神色。凹室的帘子已经拉开了,而里
面整个地方,从地板到开花板,全都是整个宫殿中最令人作呕的
那群无赖——呆呆地看着,淌着唾液,喘着粗气。
    莱亚吓得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是什么东西?”汉催她回答。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使劲
看着自己前面的那片黑暗。
    在凹室的另一边.响起一阵猥亵的咯咯笑声。
    汉抬起头,但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好象努力再躲避一会这个
无法躲避的现实。“我知道这种笑声。”
    另一边的帘子也一下掀开了。加巴就坐在那里,带有伊斯
提勃,比勃、勃巴和几个卫兵。他们全都在笑,一直在突,笑得
喘不过气来了。
    “哎呀,哎对,多么感人的场面呀。”加巴愉快地说道,“汉,
家伙,你挑女人的品味提高了,即使你的运气并没变好。”
    尽管眼睛看不见,汉还是比一个吃饲料的家伙更会巧舌
簧。“听着,加巴,我正准备回来还你钱时,正好偏离了航线。现
在我明白我们之间有不和,但我肯定我们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一次加巴真的咯咯地笑了起来。“太晚了,汉。你可能
生意场上最好的走私者,但现在却成了班沙的肥料了。”他止
笑。向卫兵示意了一下。“把他带走。”
    卫兵们抓住莱亚和汉,拖走了那个科瑞连走私者,而莱亚
继续留在原地奋力挣扎着。
    “我将决定怎样处死他。”加巴低声咕哝道。
    “我会付你三倍的钱。”索洛大声叫道,“加巴,你错过了一
笔财富,别犯傻了。”然后他便被带走了。
    兰度迅速从卫兵队中走出来,抓住莱亚,试图把她也带走。
但加巴拦住了他们。“等等!把她给我。”
    兰度和莱亚刚走了一步,便只有停下来。兰度看上去非常紧
张,不知道别底该怎么办。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时候,时机并
没完全成熟。他知道自己是一张备而未用的王牌,而王牌也必定
知道怎样出才能赢。
    “我会没事的。”莱亚低声说。
    “我可不敢肯定。”兰度回答。但时机已过去了;现在已没有
别的办法了。”他和伊斯·提勃,一条乌蜥蜴,一起把年青的公主
拖向加巴。
    站在加巴身后的斯内皮尔也看到了这一节,并再也看不下
去了。他畏惧地转身走开。
    莱亚高高地站在令人恶心的加巴面前,愤怒得无法自抑。她
的整个星系都处于临战状态,而她却被这个卑劣的渣滓,扣留在
这个星系中的一个垃圾洞里,这简直让她无法忍受。但她的声音
却一直非常平静;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公主。“我们有许多强大的
朋友,加巴。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我相信,我相信,”这个老歹徒高兴地说,“但在此之前,现
在,先让我尽情享受一下有你的陪伴的乐趣吧。”
    他急划地把她拉过来,直到他们的脸相隔只有几寸远,她的
腹部贴在他油腻腻的蛇皮肚子上。她想立刻杀死他,就在此时并
就在此地。但她控制注目已的怒火了,因为在她能够和汉一起逃
走之前,其他那些歹徒就会杀了她。良好的时机肯定会在以后到
来的。囚此现在,她忍气会气,尽最大的努力来忍受这个粘呼呼
的大肚子恶魔。
    斯内皮尔偷看了一会,然情再次迅速退开。“哦,不,我实在
看不下去了。”
    加巴确实是个下流无耻的禽兽。他伸出那条肥大的、淌着唾
液的舌头,贪婪地、粗鲁地吻着公主的嘴唇。
    汉被粗暴地推进一间地牢;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黑
暗中地摔刮了地上,然后爬起来,靠墙坐着。在用拳头使劲砸了
几下地面之后,他冷静下来,努力理顺他的思绪。
    黑暗。是的,该死,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希望在陨星上找到
月球的露水是没有用的。只是这太让人沮丧了,象这样被救离了
低温冷冻状态,被某个人……
    莱亚!一想到她现在肯定会出了什么事时,星际船长的心就
一阵发紧。如果他现在知道她在哪就好了。他敲敲身后的墙壁
——坚硬的岩石。
    他能做什么呢?讨价还价,也许。但他又有什么可以用来讨
价还价?愚蠢的问题,他想—一在我能够用它来讨价还价之前。
我不得不拥有什么东西,以及还要多久?
    什么?钱?加巴的钱比他曾经数过的加起来还要多。快乐
没有什么东西比亵读公主和杀死汉更让加巴快乐的了。不,这太
糟糕了——事实上,个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形了。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咆哮,就在牢房那一头的角落中。一声低
沉的、令人恐怖的咆哮,一头巨大的、狂热的野兽。
    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背紧贴着墙壁
“看来我有个伴了。”他低声咕哝道。
    这头野兽又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然后直接向汉冲了过来
用力抓住他的胸膛,把他举到离地面几尺高的空中,使他憋得快
透个过气来了。
    好几秒钟内,汉一动未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乔,真的是你?”
    高大的类人猿兴奋地吼了一声。
    一个小时中第二次,汉又感到喜不自胜了;但这是一个完全
不同的情形。“好了,好了,等一会,你都快把我捏碎了。”
    乔巴喀把他的朋友放下来。汉伸出手搔了搔乔巴喀的胸膛,
高大的类人猿象只小狗一样呜呜叫起来。
    “哦,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汉一下回到正题上。这真是
令人难以置信的好运气——他又有了可以跟他一起制订计划的
人了。而且还不仅仅是一个可共商大计的人,还是他在这个星系
中最忠实的朋友。
    乔用他的类人猿语言详细地回答了汉的问题。
    “兰度的计划?他来这儿干什么?”
    乔又叫出了许多事。
    汉摇摇头。“卢克疯了吗?你怎么会听他的话?那个小子连
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用说去营救谁了。”
    “……(类人猿语言)。”
    “一个绝地武士?得了,我只是不在了一会,结果每个人都产
生幻觉了。”
    乔巴喀还是坚持着他的吼叫。
    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我看到了才会相信——”他说,黑暗
中没想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如果你能解释绝地这种表达方式
的话。”
    加巴宫殿的大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嘎嘎声,打开了。站
在外面,在飞沙走石的狂风中,看着黑洞入口的,就是卢克天行
者。
    他穿着绝地武士的长袍——非常象教士穿的那种黑色长袍
——但没带任何武器,包括他的光剑。他很随意地站着,没有虚
张声势,在进去之前先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他现在是一个男子
汉了。更聪明,更稳重——倒不是因为年岁,而是出为失去了太
多,才使他更成熟起来。失去了幻想,失去了依赖,由于战争而失
去了朋友,由于压力而失去了睡眠,失去了笑容,失去了他的手。
    但在所有这些损失中,最大的损失却来自于明白,来自于更
深刻地认识到,他永远没法不知道那些地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有
太多的事情他希望永远别知道,而正是这种认识上的重压,他变
得更老了。
    当然,认识也会带来好处。他现在就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
男子汉的气慨赋予了他观察力,一个用以适应地生活中各种事
件的构架——一也即是,一个超越了他自身存在的时空坐标的集
合,倒退到最早的记忆,前进到一百个可选择的将来。通过这个
集合卢克可以注视、可以带来观察力来看他生活中发生的任词
新事件。这个集合给情形带来了前景……是的,这个集合给他的
生活带来了某种隐秘。
    当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无论如何,有人会说这种
细微差别使他的个性更有深度,而在此之前,它很淡薄,没有层
次——尽管这种建议很可能会来自于一个精疲力尽的评论家。
思考着一个精疲力尽的时代。然而,现在确实有了一种隐秘了。
    还有其它的认识优势:推理、礼仪、选择。在所有这些中,选
择是一把真正的双刃剑;但它确实有它的优势。
    而且,他现在已经很擅长运用武士的技巧了,而以前他仅仅
是太急于求成。
    现今他更有意识了。
    可以肯定,这些都是非常合乎需要的品质;和其他人一样。
卢克也知道有生命力的东西一定会发展。虽然,所有这些认识的
总和带着一些痛苦,但在这样的个时代中,谁又能仅仅只是一
个男孩?
    坚定地,卢克大步走进拱形通道中。
    两个加莫伦几乎是立刻就走了进来.拦住他的去路。其中
个用一种不容争辩的口气呵斥了一声。
    卢克举起手,指着这两个卫兵。在能够抽出武器之前,他们
的手先抓住了自己的喉咙,噎得透不过气来。然后他们跪下了。
    卢克放下手,继续往前走。两个卫兵突然又恢复了呼吸,倒
在积满沙土的台阶上。他们没有追上来。
    在第二个拐角处迎接卢克的是比勃·佛图拉。比勃走近年
轻的绝地,开始说话。但卢克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因此比勃不
得不中途转过身,赶紧跟上卢克,以便继续他的说话。
    “你一定就是那个叫做天行者的人。君主不会接见你的。”
    “我要和加巴谈一谈,现在。”卢克以平稳的语气说道,一点
也没放慢地的步伐。在下一个关口处他们又碰到了几个卫兵,但
都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伟大的加巴已经睡觉了,”比勃解释道,“他叫我告诉你,不
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卢克突然停下来,盯着比勃看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微微
举起手,用一种稍稍有些低沉的语调说道:“你将带我去见加巴,
现在。”
    比勃顿了一下,稍稍偏起脑袋。他的命令是什么?哦,对了,
现在想起来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加巴。”
    他转过身,走进一茶碗蜒曲折的走廊,从这里可以看到加巴
的寝室。卢克跟着他走进黑暗中。
    “你对主人很顺从。”他低声地对比勃说。
    “我对主人很顺从。”比勃深信不疑地点点头。
    “你肯定会得到奖赏的。”卢克又说了一句。
    “我肯定会得到奖赏的。”比勃得意地笑起来。
    当卢克和比勃走进加巴的王室中时,喧闹的气氛一下安静
了许多,好象卢克的出现有一种冷却作用。每个生物都感觉到了
这种突然的变化。
    军官和绝地成土向君主走去。卢克现在看到了莱亚,就坐在
加巴肚子旁边,脖子上套铁链,身上只穿着跳舞女郎那种暴露
衣服。他能够马上感觉到她的痛苦,从屋子的那一边传来——但
他什么也没说,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把她的痛苦完全置之脑
后。因为他需要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加巴身上。
    莱亚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移开对卢克的意念,不让自
已使他分心;但同时她又让意念打开着,随时准备接收任何一条
也许需要她采取行动的信息。她感到已经有许多的可能性了。
    当比勃走过来时,斯内皮尔正从御座后面往外偷看。许多年
来第一次,他扫描到了自己的希望程序。“哦!卢克主人终于来
了。终于来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微笑着说。
    比勃自豪地站在加巴面前。“主人,我带来了卢克天行者,绝
地武土。”
    “我告诉过你,不许让他进来。”这个鼻涕虫用他的本族语大
声吼道。
    “我必须得到说话的权利。”卢克静静地说,但他的话让全场
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他必须得到说话的权利。”北勃若有所思的赞同道。
    加巴雷霆大发,对着比勃就是狠狠一耳光,把他抽倒在地上。
“你这个意志薄弱的笨蛋!他在用一种老掉牙的绝地心术!”
    卢克把周围各种各样的怪物融化在他的意念深处,而只集
中到加巴身上。“你将把索洛船长和类人猿交给我。”
    加巴狞笑起来。“你这种心智控制术对我不会起任何作用,
小子。我不会受你的人类思维模式影响。”然后,又想起厂什么,
“如果一个绝地对我还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是我正在杀你这种
人。”
    卢克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内在和外在的姿势。“然而,我要
带走索洛船长和他的朋友。你要么从中获益……要么被毁灭。这
是你的选择,但我警告你别低估我的力量。”他用自己的语言在
说,但加巴也能清楚地理解。
    加巴大笑起来,好家一头狮子被一只老鼠警告了一样。
    一直在仔细观察这场相互较量的斯内皮尔向前探出身子,
低高地对卢克说:“主人,你正站在——”但一个卫兵粗暴地制止
了这个关心主人的机器人,把他又拉回到原来的地方。
    加巴不再笑了,而是一脸的怒容。“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年青绝地。我非常乐意看着你死去。”
    卢克抬起手,一把手枪从旁边一个卫兵的皮套巾一下蹦出
来,正好落到卢克手中。卢克迅速把武器对准了加巴。
    加巴狂怒地大吼了一声。
    地板突然陷下去,卢克和那个卫兵一下掉进了下面的深坑
中。门迅速地关上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冲到地板的格栅处,
争着往下面看。
    “卢克!”莱亚叫起来。她感到自己的一部份也被撕裂了,跟
着卢克一起掉到了坑里。她开始向前冲,但缠在脖子上的铁链又
把她扯了回来。屋子里到处响起了一阵粗哑的笑声,使她紧张不
安,她开始准备逃跑了。
    一个卫兵碰了碰她的肩膀。她看了一下,是兰度。兰度悄悄
摇摇头。不。她的肌肉难以察觉地放松下来。这还不是适当的
时机,他知道。现在所有的牌都在这儿了——卢克、汉、莱亚、乔
巴喀……以及还未暴露的兰度。他只是不想莱亚在所有的赌注
都出来时打出这张牌。赌注太高了一点。
    在下面的坑中,卢克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大岩洞
似的地牢中,墙壁是许多凹凸不平的岩石,还有一些黑暗的裂
缝。地上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动物骨头,只嚼过一半,发出一种令
人恐怖的烂肉气味。
    在头上二十五尺高的天花板处,就是那块铁格栅,加巴那
奇形怪状的臣子们正透过它往下面看着。
    洞边的一道门隆隆地慢慢打开了,他旁边的那个卫兵突然
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卢克非常平静,一边脱下长袍,只穿着他
的武士外套———这样行动起来更方便些——一边观察着周围的
外境。他迅速退到墙边,蹲在那儿看着。
    在旁边的通道中,高大的兰可出现了。它有一头人象那么
大、有些象爬行动物,还有一些又象恶梦似的未完全成形。那张
发出刺耳叫声的大嘴不对称地长在头上,而犬牙和爪子已非常
的不成比例。显然这是一头变异生物,而且毫无理性,疯狂野蛮。
    卫兵急忙从地上抓起武器,对着那头可怕的怪物射出一串
激光闪电,但这仅仅只是使兰可更加的愤怒。它缓缓地向卫兵冲
来。
    卫兵继续开着枪。但兰可根本不在于这些闪电,它一把抓住
歇斯底里的卫兵。迅速放进它淌着口水的嘴里,一口便吞了下
去。上面的观众们开始欢呼,大笑,扔钱币。
    然后兰可转过身,向卢克扑来。但绝地武士迅速一跳,跳起
八米高,抓住了头顶上的铁格栅。观众中发出一阵轻蔑的讥
声。就在这些嘲笑声中,卢克努力抓牢铁格栅,但被酒、血。唾液
弄得油腻腻的格栅还是使卢克的一只手滑掉了。他就这么摇
晃晃地悬吊在吠叫的变异怪物上面。
    两个加瓦斯跑到格栅顶上,用他们的枪托捅卢克的手指,
众群中又发出一阵赞同的叫声。
    兰可试图从下面抓住户免,但卢克吊着它正好够不着。突
然,卢克一下松开手,直接掉到了这头怪物的眼睛上,并翻滚
地上。
    兰可痛苦地嚎叫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以此赶走
苦。它跌跌撞撞地转了几圈,在发现卢克后又向他外来。卢克蹲
下身,抓起一根长长的、以前某个牺牲品的骨头,在兰可面前挥
舞着。上面的观众们认为这太让人激动了,于是又是一阵兴奋的
叫声。
    兰可一把抓起卢克,把他连向自己淌着唾液的嘴。但就在最
后那一刻,卢克一下把那根骨头楔在了兰可的上下颚之间,并在
这头怪物开始闭上嘴之前跳到了地上。兰可怒吼起来,四处乱
打,一头撞到了墙上。几块石头掉下来,引发了一阵土崩,差点没
把卢克理往。他钻进地面附近的一条裂缝里。观众群中又开始
拍手喝采起来。
    卢克努力保持头脑清醒。恐惧是一团密云——本过去常这
么告诉他。它使寒冷更冷,使黑暗更暗;但如果让它升起来,它就
会散开。于是卢克让它升起来,越过他上面那头怪物的嚎叫,努
力找出他也许能把这头怪物的咆哮转向他自己的办法。
    兰可不是一头邪恶的野兽,这一点很清楚。如果它完令是邪
恶的话,它的恶毒就很容易被转向它自己——因为本曾经说过,
纯粹的邪恶最终总是自取灭亡的。但这头怪物并不坏—一只是
很蠢,并常被虐待。又痛又饿,它就会痛打任何靠近它的东西,无
论是什么。对卢克而言,把这看成是罪恶只能是他自己阴暗面的
反映——这是错的,而且显然这不能帮助地逃离这个险境。
    不,他还是必须保持清醒——这就够了—一地只需要智胜
这头愤怒的问兽,让它被它自己的痛苦激怒。
    最好的办法是把它放到加巴的宫殿中去,但这似乎是不可
能的。卢克接着又想.给它一个方法让它自己极度疲乏——结束
它的痛苦。但遗憾的是,这头怪物太愤怒了,以至于它不能明白
可以从疲乏中得到安慰。最后,卢克开始观察这个岩洞特有的地
形,努力制订出一个特别的计划。
    而这时,兰可已把骨头从它嘴里弄掉了,并狂怒地在掉下的
岩石堆中乱扒,到处寻找卢克。卢克尽管被藏着他的石堆挡住了
部份视线,还是能够透过怪物看到前面的另一个小洞——在堆
洞前有一道多角门。但愿他能到那个地方去。
    兰可掀开一块大石头,看到卢克已退到了裂缝里。它伸出爪
子,想把这个小子拉出来。但卢克举起一块大石头,尽最大的力
气砸在兰可的爪子上。兰可一下跳开,又一次痛苦地嚎叫起来
而卢克趁机向那个小洞跑去。
    他冲进小洞门口,前面又一道厚厚的、装着栅栏的门挡住了
去路。门的那边,兰可的两个饲养员正坐着吃饭。他们抬头看到
了卢克,然后站起来向门走来。
    卢克转过身,看到兰可也正怒气冲冲地向他追来。他急忙又
转回到栅栏门这边,努力想打开它,但两个饲养员用尖矛穿过栅
栏向他刺来,一边大笑一边还嚼着食物。而兰可这时又在一步一
步地逼近年青绝地。
    卢克退到墙边,突然看到对面墙上有一个控制板,就是控制
他和兰可之间这道门的。兰可这时已开始走进这个小洞,进来消
灭它的猎物。卢克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个头盖骨,对准控制板狠狠
砸去。
    控制板炸裂了,闪过一阵电火花,而巨大的铁门猛地砸下
来,正好砸在了兰可的头上,就象一把锋利的斧头劈碎一只熟透
了的西瓜。
    上面的观众一下都哑然无声了,被事情的这个突然转变惊
得透不过气来。他们盯着加巴,而加巴已愤怒得中风了。他从来
没如此愤怒过。莱亚努力想掩盖住她的喜悦,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一下,这使加巴更加的暴怒。“把他带出来,”他向卫兵咆哮道:
“把索洛和类人猿也带上来。他们将一起为这种暴行承受痛苦。”
    在下面的坑中,卢克平静地站着。几个卫兵冲进去,把他铐
住并带了出来。
    兰可的饲养员扑在死去的宠物身上,毫不掩饰地痛哭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生活对他而言,将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情了。
    汉和乔被带到怒火中烧的加巴面前,汉一边跌跌撞撞地走
着,一边还眯起眼睛到处看。斯内皮尔站在加巴县后,控制不住
地担心。加巴直把莱亚套在一根短链条上,现在地抚着她的头
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屋子里那群乌合之众,猜测着谁会
被怎样处置,使屋子里到处充满了不停的低语声。
    几个卫兵—一包括兰度·卡内森——快速地把卢克拖过房
间。为了给他们让出一条路,那些臣子们象一片翻滚的海洋一样
向两边分开。当卢克也站到了那个暴君面前时,他笑着用肘碰了
碰索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老伙计。”
    索洛的脸一下发出光来。他在这儿碰到的朋友好象没完没
了似的。“卢克!现在你也在这个困境中了?”
    “我怎么能错过呢?”天行者笑着说。就这一刻,他感到自己
几乎又成了一个小男孩了。
    “那好,我们现在怎么办?”索洛耸了耸眉毛。
    “跟以前一样。”卢克回答。
    “哦,哦。”索洛低声咕咬道。他感到了百分之百的放松,就象
以前一样——但一秒钟后,一个凄凉的想法又使他打了一个寒
战。
    “莱亚在哪?她……”
    就从他走进这间屋子开始,莱亚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他身
上——用她自己的心灵守护着他的心灵。一听到索洛提到她,她
马上便作出了反应。“我没事,但不知道还能把这个流口水的朋
友挡开多久。”她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好让索洛别担心她。而
且,一下子在这里看到她所有的朋友们,她也感到他们几乎是战
无不胜的了。汉,卢克,乔,兰度——甚至还有那个在什么地方躲
躲闪闪、努力想被他人遗忘的斯内皮尔。她几乎想大声地笑出
来,想一拳狠狠地打在加巴的鼻子上。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了,
她想拥抱他们每个人。
    加巴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屋子一下就安静下来。“翻译机
器人!”
    斯内皮尔胆怯地走出来,金色面板上现出一种尴尬的、谦卑
的表情,对着那些俘虏们说道:“至高无上的君主,伟大的加巴,
下令立即结束你们的生命。”
    索洛大声叫道:“很好,我讨厌等得太久……”
    “你们对陛下的最大冒犯,”斯内皮尔接着说,“将使你们遭
受最痛苦的死亡方法……”
    “做事情不做绝就没什么意义了。”索洛嘲讽道。加巴有时就
可能如此自负。
    不管还有什么话要说,斯内皮尔只是讨厌被打断。但他让自
己镇静下来,继续说完他未完的翻译。“你们将被带到沙海,扔进
卡库恩的大深渊——”
    汉耸耸肩,然后转向卢克。“听起来还不算太糟。”
    斯内皮尔没有理会这次打断。“……那是威尔无比的沙拉克
的洞穴。在它肚子里,你们将发现一个关于痛苦和折磨的全新概
念,并可慢慢领会一千年。”
    “再仔细想想,我们可能捱不过去了。”索洛重新考虑了一
下。一千年是有点长。
    乔大声叫着表示他完全赞同。
    卢克只是笑。“你该谈谈条件的,加巴。这是你犯的最后一
个错误。”他的语调中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满意。他认为加巴非常
卑鄙——星系中的一个吸血鬼,榨取他碰到的每个东西的生命。
卢克希望处死这个恶魔,因此加巴拒绝和他讨价还价,反而让他
非常高兴——现在他正好可以实现他的愿望了。当然,首要目的
还是把他的朋友们解救出去。他深深地爱着他的朋友们;现在正
是这件事在其它所有事情之上引导着他。但在这个过程中,消灭
这个鼻涕虫歹徒,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加巴恶狠狠地笑起来。“把他们带走。”终于有了一点完全的
愉快了,要不然这一天可真够他闷的——给沙拉克供食是除了
给兰可供食外唯一可让他获得同样多乐趣的事。可怜的兰可。
    囚犯们被带走时,怪物群中又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莱亚担
心地目送着他们;但当她看到卢克脸上仍然充满了坦荡的笑容
时,心里又涌起一阵激动。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以此来赶
走心中的疑虑。
    加巴那艘巨大的抗引力帆船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上慢慢地滑
行着。被沙蚀了的铁制船壳在微风中嘎嘎作响,而每一阵风吹过
两扇大帆时也会发出一阵咳嗽似的声音,好象就连大自然在靠
近加巴的任何地方时,也不得不承受某种痛苦。加巴现在正在甲
板下面,跟他的大部份臣子在一起。
    帆船的两边飘着两艘小快艇——一艘是护卫艇,载六名邋
遢的卫兵;另一艘是炮艇,载着那些囚犯们;汉、乔、卢克,都戴着
镣铐。囚犯周围还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卫兵——巴那达、两个威克
斯、以及兰度·卡内森。
    巴那达属于那种讲求实际的人,看上去不会让任何东西从
他手里溜走。他扛着一支很长的枪,好象除了听这支枪的轰鸣声
外,他什么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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