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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dantao),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十一章 12小时远足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19日08:46:1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大海入侵
第十一章 12小时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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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7点钟,维埃特中尉和他的士兵就离开驻地。这天闷热预示着有暴风雨,这样
猛烈的暴雨往往突然袭击杰里德平原。但是,不能浪费时间,德沙雷先生有正当理由一

心想找到普安塔和他的人。
    不言而喻,中士长骑上“争先”,“切红心”在马身边跑。
    出发时,北非骑兵在马上驮着他们当天的粮食,况且,如果不到泽里拜,而到基泽

普绿洲,食物还是有保障的。
    在等待维埃特中尉返回的时候,工程师和阿尔迪冈上尉,在皮斯塔什下士和弗朗索

瓦先生的帮助下,着手安排宿营地,4个北非骑兵没参加维埃特中尉的护送队和马车的
驾驶工作。绿洲牧场上的草极充足,流向盐湖的一条小河滋润着这片草场。
    维埃特的远足想必只能维持12小时。事实上,这段距离包括347公里处和基泽普之
间,不超过20公里。用不着太催马,在上午就能走完这段距离。然后,休息两个小时后

下午就足够把分遣队和工地施工队长普安塔带回来。
    人们给了梅扎奇一匹马,并且看到他像所有阿拉伯人一样,是位好骑手。他跑在前

头,靠近中尉和中士长,一旦绿洲被甩到身后,他就朝东北方向走。
    长长的平原,这处那处生长着一丛丛细长的树,小溪从大地上流过,流向远方。这

正是阿尔及利亚处在干旱期的景象。几乎只有几撮淡黄色的植物从这过热的土地里冒出

来,地上的沙粒闪着光,就像阳光下的宝石。
    杰里德的这一部分一片荒凉。此时,没有一支驼队从这里经过去撒哈拉边上的某个

重要城市,如瓦尔格拉或图古尔特。没有任何反刍类动物会来此跳入干涸的河水里。恰

恰是“切红心”这条狗跳入水中,当“争先”看到狗满身淌着水滴蹦跳着,对它投去羡

慕的眼光。
    小分队登上的正是这条河的左岸。梅扎奇对军官提出的一个问题这样回答:
    “是的,我们沿河一直走到基泽普绿洲,河流穿过绿洲的纵长……”
    “这个绿洲上有人居住吗?”
    “没有,”土著人回答。“因此,离开泽里拜镇,我们不能不带着食物,既然古莱

阿工地上没留下任何东西……”
    “因此,”维埃特中尉说,“你们的队长普安塔的意图,肯定要返回到工段同工程

师会面……”
    “那是当然的,”梅扎奇声言,“我回来是要确证,是否柏柏尔人已放弃了那个工

段……”
    “你能肯定,我们在基泽普会找到施工队?”
    “是的,我把施工队留在那里了,普安塔应该在那儿等我……要是快马加鞭,我们

在两个小时后就能到。”
    在这酷热难熬的天气加快脚步是不可能的,中士长对此也提出了指责。此外,就是

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到达绿洲也要中午了,休息几个小时后,中尉就会在天黑前返回古

莱阿。
    的确,随着太阳上升。穿过地平线的热蒸气,气温越来越高,肺只能呼吸到灼热的

空气。
    “热得真要命!我的中尉,”中士长反复说这句,“自我到非洲后,我认为还从来

没这样热过!我们吸进去的火,在我们胃里把喝进去的水煮开了!……而且,是否能像

‘切红心’一样,把我们的舌头伸出来减轻点儿痛苦!你们看,它那红红的舌头都触到

它的胸脯了……”
    “你也这样做吧,中士长,”维埃特中尉笑着应答,“学狗吧!虽然这不是个处
方!”
    “喔唷!我再也不热了,”尼科尔反击道,“最好还是闭上嘴,别呼吸!”
    “当然,”中尉附和着,“今天如果不下一场暴雨,将不会结束……”
    “我也这样想,”梅扎奇响应着,他作为当地人,对于这样极常见的气温并不感到

受罪,他又补充说:
    “也许我们能先到基泽普……在那儿我们会找到绿洲的歇脚处,我们能躲过暴风
雨……”
    “这正中下怀,”中尉又说。“刚才乌云开始向北涌,到这里就感觉不到风了。”

    “哎,我的中尉,”中士长叫起来,“非洲的这些暴风雨,几乎不需要风,就像从

马赛到突尼斯的大客轮——它自己走!依我看,它们肚子里有机器!”
    尽管天气炎热,尽管因热而疲劳,维埃特中尉还是加快脚步。他匆忙结束了这段路

——20公里长的一站,马不停蹄地穿过了这个无隐避处的平原。他希望赶在暴风雨的前

头,在基泽普休息时,暴风雨随时都会爆发。他的北非骑兵可以在那里休息,他们可以

享用他们随身带的布背包里的食品。然后,中午的酷热一过去,将近下午4点钟时,他
们又重新上路,在黄昏前,他们可以回到宿营地。
    然而,马匹在这段路受不了,骑手们不能让马坚持跑步。受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的影响,空气变得令人窒息。这些厚重的乌云,虽然可以遮住太阳,只是极慢地上升,

而中尉肯定要在它们冲到天顶前到达绿洲。在那边,地平线后面,云层并未彼此放电,

耳朵还听不到远处滚动的雷声……
    人们走着,一直在走着,而被大阳炙烤着的平原仍然荒无人迹,似乎它无穷无尽。

    “嗨!阿拉伯人,”中士长重复着招呼向导,“可是大家怎么看不见你那该死的绿

洲?……当然了,它在天上,在云层里,只有当它在我们头上爆炸时,我们才能看见
它……”
    “你不是搞错了方向吧?”维埃特中尉问梅扎奇。
    “没有,”土著人回答,“我们不会弄错,既然只要沿着直达基泽普的河往上
走……”
    “既然什么都不挡我们的视线,我们应该能看见它了……”军官提醒着。
    “这就是,”梅扎奇用手指向地平线,只是这样说。
    其实,当时只有几个树丛出现在一里以外。这是绿洲最早看见的树,小分队跑一会

儿,就能到达绿洲的边缘。但是需要马作最后的努力,这不可能了,“争先”应该被叫

做“争后”了,尽管它有耐力,却沉重地在地上爬行。
    因此,当中尉走过绿洲边缘时,已接近十一点了。
    看来可能令人相当惊奇的,就是小分队从这个平原的远处,并未被工地的队长和他

的同伴们看到,按梅扎奇所说,这些人应该在基泽普等他。
    “他们已不在那儿了吗?”这个至少装作惊讶的阿拉伯人说。
    “为什么他们不在那里了呢?”军官也问。
    “我对此解释不了,”梅扎奇声称。“他们昨天还在那里……大概,他们担心暴风

雨,也许到绿洲里面寻找避雨的地方!但我可以找到他们……”
    “且慢,我的中尉,”中士长说,“我认为最好让咱们的人喘口气
    “住嘴!”军官命令道。
    在离那里百步之遥,展现出被高大的棕榈树围起来的一块林中空地,马可以在那儿

恢复体力。用不着担心它们会从那里出去,至于水有一条以其一边为界的河提供充足的

水。从那里流向东北,兜过绿洲流向泽里拜方向。
    在骑手们照料完他们的坐骑之后,就料理自己的事,他们把应在泽里拜吃的唯一的

一份饭吃完。
    在这时,梅扎奇上到河的右岸上,距陪伴他的中士长有几百步远,超过了“切红
心”。按阿拉伯人的看法,普安塔的施工队应该呆在附近,等着他返回。
    “你就是在这儿离开你的工友吗?”
    “就是这里,”梅扎奇回答,“我们在基泽普呆了几天了,除非他们被迫返回泽里

拜!”
    “真见鬼!”尼科尔骂道,“应该把我们带到那儿!”
    “总之,”中士长说,“我们还是回到营地……如果我们拖延不归,中尉会担心…

我们去吃饭,然后我们在绿洲巡视一遍,如果施工队还在那里,我们就能找到它……”

    然后,他对狗说:
    “你没有任何感觉,‘切红心’?”
    听到主人的声音后,这动物重新直起身子,尼科尔不断地说:
    “找……找……”
    狗只是蹦跳着,不能告诉人们任何碰到的迹象。然后,它的嘴张开,打了一个意义

深长的呵欠,中士长不会因此而弄错。
    “对……明白了,”他说,“你饿得要死,你可以随便吃一块……我也一样……我

的胃已经沉到脚跟了,最终我可以在它上面走了!这无关紧要,我奇怪,假如普安塔和

他的人在这里露营,‘切红心’怎么找不到痕迹呢?”
    阿拉伯人和他,又走下河的陡岸,又走回来。当维埃特中尉了解了情况,他并不像

尼科尔那样感到惊讶。
    “但是,总而言之,你肯定没有弄错?”中士长问梅扎奇。
    “没有……既然我是从你们称为347公里的地方来,去那里我走的是同一条路。”
    “这里肯定是基泽普绿洲吗?”
    “是,基泽普,”阿拉伯人断言,“沿着流向迈勒吉尔的河,我不会弄错……”
    “那么,普安塔和他的施工队在哪儿呢?”
    “在树林的另一块地方,因为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返回泽里拜……”
    “一个钟头后,我们就可以跑遍绿洲……”中尉最后推断。
    梅扎奇从他携带的布背包中取出食物,然后坐在河岸的僻静处,开始吃起来。
    中尉和中士长两个人靠在一棵椰树下一起吃饭,而狗则守候着主人扔给它的食物。

    “可是,这就奇怪了,”尼科尔又重复这句。“我们还是没看见任何人,也没发现

营地的任何遗迹。”
    “‘切红心’也没发觉什么吗?”军官问。
    “没有。”
    “告诉我,尼科尔,”中尉看了一眼旁边的阿伯人又说,“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个梅

扎奇吗?”
    “确实,我的中尉,我们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是谁……刚一接触时,我

就怀疑他,我不隐藏我的想法。但是,直到现在,我没看出有什么怀疑他的理由……况

且,他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他把我们带到基泽普……,假如普安塔和他的

人从未到过那里呢?我很了解这些阿拉伯鬼,从来不可靠。总之,自我们来到古莱阿,

是他自己来的。毫无疑问。他见过工程师,所以他认识工程师。这一切都让人以为,他

是公司招募的一个阿拉伯人!”
    维埃特中尉任凭尼科尔说,他所说的证据似乎总有道理……然而,当发现基泽普这

个绿洲一片荒凉,而阿拉伯人却说有许多工人聚集在那里,这至少是很奇怪的。假如昨

天普安塔与一部分人还在这里等梅扎奇,为什么他不等他回来呢?他怎么不回来迎接这

北非骑兵小队呢?他应该在老远的地方就看见这个小队?假如他撤到树林较深的地方,

他是被迫的吗?有什么理由呢?我们能否假设他又回到泽里拜了呢?在这种情况下,中

尉应该把他的侦察推进到那里吗?……不,肯定不应该,普安塔和他的施工队被证明不

在那里,他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工程师和阿尔迪冈上尉。因此,不容迟疑,不管他在

基泽普远足有什么结果,当天晚上,他会回到营地……
    当维埃特中尉吃完东西,休息过后又起身时,已经是一半点了。他看了天空的状况

云扩散得比较广了,他对阿拉伯人说:
    “在再上路之前,我要巡视绿洲……你给我们当向导。”
    “遵命,”梅扎奇回答,“随时准备上路。”
    “中士长,”军官补充道,“找两个我们手下的人,你们陪我们去,其他人在这儿

等着……”
    “一言为定,我的中尉,”尼科尔边答应着,边挥手让两个北非骑兵过来。
    至于“切红心”,不用说它会跟着主人,没必要对它下命令。
    走在军官和他战友前的梅扎奇向北走。现在离河远了,也就是说,大家下到河的左

岸走,这样,整个绿洲都可以巡视到。况且,绿洲不到25至30公顷,定居的当地人历来

不在这里住,这里不过是从比斯克拉到海滨的驼队的歇脚地。
    中尉和他的向导朝这个方向走了半小时。树枝还未浓密到挡住视线的地步:天空上

滚动着阴沉的涡状云,现在已冲到天顶。在地平线那边,暴风雨的低沉的嘈杂声已经传

过来了,北部远处地区的闪电已划破天空。
    从这边来到绿洲的最边缘,中尉停住了。在他面前,伸展着淡黄色的、寂静而荒凉

的平原。根据昨天离开那里的梅扎奇的断言,如果施工队已离开基泽普,想必施工队已

经远去了,普安塔已经取道去泽里拜或奈夫塔。但是,必须肯定,它并不在绿洲别的地

方住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回过头来朝河那边继续寻找。
    军官和他的士兵进入树林中,又花了一小时,也未发现营帐的踪迹。阿拉伯人好像

很惊奇。大家用询问的目光对着他,他仍回答:
    “他们就在那里……昨天还……队长和其他人……是普安塔派我去古莱阿的……准

是从早晨动身了……”
    “到……哪儿去?按你的意见?……”维埃特中尉问。
    “大概去了工地……”
    “但是,在回来时,我们并没碰见他们,我设想……”
    “不,假如他们没沿着河走……”
    “为什么他们要走一条与我们不同的路呢?”
    梅扎奇无法回答。
    当军官回到休息地,差不多4点钟了。寻找毫无结果。狗没扑向任何痕迹。似乎绿
洲很久没人光顾,无论施工队还是任何卡非拉人。
    于是,中士长抵不住一个念头的纠缠,靠近梅扎奇,正面看着他说:
    “嗨!阿拉伯人,你要把我们弄到里边去吗?”
    梅扎奇面对中士长的眼光,并没垂下眼睛,他轻蔑地耸耸肩膀,以致要不是维埃特

中尉拉住他,他会掐住阿拉伯人的喉咙。
    “镇静,尼科尔,”他说,“我们马上回古莱阿,梅扎奇跟着我们……”
    “那要在我们两个人中间走……”
    “我有准备。”阿拉伯人冷冷地回答,他的目光一下子气得激动起来,而后又恢复

了往日的平静。
    马在草地上吃饱了,饮足了河里的水,能够走完基泽普和迈勒吉尔之间的距离了。

小分队肯定能在天黑之前返回。
    当中尉下达出发的命令时,他的表已指向4点40分了。中士长走在中尉旁边,阿拉
伯人走在两个北非骑兵的中间,时刻受到监视。应该对他留心,尼科尔和他的战友现在

也赞成对梅扎奇怀疑了,毫无疑问,他已经感到对他不信任了。因此,他匆匆赶上工程

师和阿尔迪冈上尉。于是大家决定,既然明天施工队不能重新回到工地,就应该干该干

的事。
    马快步走。大家感到很快就要来到的暴风雨对马的刺激了。电压到了极高点,现在

乌云从这个地平线扩散到另一个地平线。闪电划破云层,穿过空间相互交织,可怕的雷

声轰轰作响,尤其在荒凉的平原,没有任何回声折射回来。此外,没有一丝风,也没有

一滴雨,在这种似火烧的天气里,大家都透不过气来,肺只能呼吸火热的空气。
    可是,即使天气状况并未变得更差,维埃特中尉及其战友,还是甘愿受大累,不太

晚地返回来。他们大概主要担心的是,雷雨会转为狂风暴雨,首先是风,接着是雨,会

突然出现,在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干旱平原上,到哪儿去寻找避雨的地方呢?
    因此,重要的是,用最短的时间重返347公里处。但是马不能听从骑手们的命令了。

他们试也没用!不一会儿,它们停下来,好像它们的蹄子被拴住了,它们的肋部被马刺

刺出了血。况且,人本身很快也感到软弱无力了,不能走完这最后的路程了。这么健壮

的“争先”已精疲力竭,每走一步,它的主人都担心它会倒在滚烫的土地上。
    可是,在中尉的督促和激励下,将近晚上6点钟时,大家已走完了四分之三的路。
如果一层厚厚的乌云不把离地平线很近的太阳遮住,人们可以看到,离那儿一公里的迈

勒吉尔盐湖地区闪闪发光的盐霜。绿洲的树丛,模模糊糊地扩大,估计再有一个小时,

准能到达那里。当小分队走过最初看见的树时,天还没完全黑。
    “前进!朋友们,加油,最后加把劲儿!”中尉反复地说。
    但是,尽管他的士兵有耐力,他却看到小分队已乱七八糟了。几个骑兵已落在后面

为了不抛下他们,只好等他们。
    他确实希望雷雨不发生,代之以雷和闪电交替。最好风使空气变得清爽些,大块的

云不变成雨!缺少的是空气,肺在这样使人窒息的空气里运转得极困难。
    风终于起来了,大概空中的高电压决定了它的猛烈。这股高压气流越来越大,在它

们交汇时形成了旋风。震耳欲聋的声音与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难以相信的尖锐的呼啸

声。由于雨没能压住尘土,就形成巨大的陀螺形,受电流的影响,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

度旋转,这个巨大的陀螺就决定了无法抵抗的吸力。人们听到被卷进这旋风中的鸟在喊

叫,最大的力量都无法把它们从中救出来。
    马处在有龙卷风的路上,被它抓住了,它们彼此分不开,许多人很快被掀下马。大

家彼此再也看不见、听不见。旋风卷走了一切,向杰里德南部平原而去。
    维埃特中尉所走的这条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不能了解到。他的人和他一起被

推到盐湖,这是确实的,但是却远离了营地。幸运的是,滂沱大雨突然降临。因受阵风

的袭击,旋风在浓夜里消失了。
    这样,小分队被驱散了。要把它集中起来不是没困难。况且,在闪电的光下,中尉

认为绿洲并不在一公里多一点的东南方。
    最后,经过在暂时平静时反复呼唤,人和马又重聚在一起,突然,中士长大喊:
    “阿拉伯人在哪儿?”
    两个负责看守梅扎奇的北非骑兵也回答不出。在龙卷风把他们拖进旋涡中时,由于

彼此离得远,他们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无赖!……他溜了!”中士长重复着。“他溜了,而他的马……我们的马与他一

起……他把我们骗了,这个阿拉伯人,他把我们骗了!”
    军官沉思着,一言不发。
    差不多就在尼科尔想把阿拉伯人抓起来的同时,狗疯狂地叫起来冲过去,跳着消失

在盐湖的方向。
    “到这里,‘切红心’……到这里!”中士长极不安地喊道。
    但是,也许狗没听到,也许狗不愿意听,狗消失在黑夜中。
    总之,大概“切红心”扑向梅扎奇的脚印,而这种努力,尼科尔不能求助他的马了

这匹马像其它的马一样,已累坏了。
    于是,维埃特中尉考虑到,是否发生了灾难,是否在他去基泽普的时候,有什么危

险威胁着留在古莱阿的工程师、阿尔迪冈上尉和其他人。无法解释阿拉伯人的消失,使

得一切假设都变得合乎情理了,像尼科尔反复说的那样,分遣队不是在和一个奸细打交

道吗?
    “尽快回宿营地!”维埃特中尉下令。
    此刻,雷雨还在下,正如大家看到较高的风几乎平息了,但雨越来越大,雨水冲出

了宽宽的水沟,在地表出现许多水坑。可以说,天已黑了,虽然太阳还未消失在地平线

以下。向绿洲走变得困难了,没有任何火光标明宿营地的方位。
    然而,为了保证中尉回来,工程师没有忽略的谨慎正在这一点。柴火不缺,在绿洲

里有大批的枯木。虽然有风有雨,人们还是能点一堆火,其亮光在一般距离内可以看到

小分队大概不比半公里更远。
    因此,无论什么不安纠缠维埃特中尉,中士长都分担他的不安,这是他对军官说的

一句话。而军官则回应说:
    “前进,但愿我们不太晚到达!”
    然而,他们走的方向正好不对,小分队到达的正是盐湖地区绿洲的左边。必须沿它

的北岸返回向东走,当大家在迈勒吉尔尽头歇脚时,还不到8点半。
    还没有任何人出现,可是,北非骑兵刚刚用反复的喊声示意他们返回了。
    几分钟后,中尉到了林中空地,那儿本应停着四轮马车,立着帐篷……
    还是没有任何人,既没有德沙雷先生、上尉、下士,也没有任何留下来与他们在一

起的人。
    大家呼唤、鸣枪……没有任何回应。许多有树脂的树枝被点着了,发出暗淡的光亮

穿过树丛……
    帐篷没有了,至于四轮马车,应该意识到它们被抢劫了,并且没用了。拖车的骡子

阿尔迪冈上尉和他战友的马,都不见了。
    宿营地就这样遭到了攻击,毫无疑问,梅扎奇只是为了这次新的袭击才介入同一地

方,并把维埃特中尉和他的北非骑兵引到基泽普方向。
    不言而喻,阿拉伯人并没返回。至于“切红心”,中士长呼喊它也白费劲,整夜的

时间都过去了,它再也没出现在古莱阿的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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