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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舞月光),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水陆两栖人(23)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May 14 09:18:11 1999), 转信
二十三 带枷采珠奴
佐利达锯开伊赫利安德尔的手铐,给他一套新衣服,准许他携带埋在沙
里的脚套、手套和眼镜。可是青年刚刚登上“水母号”,印第安人们就遵照
命令,把他抓起来关进货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岸边,佐利达作了短暂的停
留,准备路上吃的食物。他打算绕过南美洲东岸,在加勒比海开始寻找珍珠。
他把古绮爱莱安置在船长室内。佐利达向她肯定他说,他在拉·普拉塔
河海湾释放了伊赫利安德尔。但这谎言很炔就被戳穿了。晚上,古绮爱莱听
见从货舱传来的喊叫声和呻吟声。
听见了伊赫利安德尔叫喊以后,佐利达狠狠地咒骂了一旬:“你嚷什么?”
“我……我要憋死了。”
“没有水,我活不了。这儿十分闷气。放我到海里去吧。我不能活过夜
了。
佐利达砰的关上货舱门,走上甲板。
“可别叫他果真憋死,”佐利达担心地思忖道。伊赫利安德尔死了,对
他根本没有益处。
一个大琵琶桶抬进货舱,水手们打来很多水。
“这是你的浴盆,”佐利达对伊赫利安德尔说,“游吧!明天早晨我放
你到海里去。”
伊赫利安德尔连忙钻入大桶。站在门口的印第安水手们莫名其妙地瞧着
他洗澡,他们还不知道,“水母号”上的囚徒就是“海魔”。
这时候,海上吹着清新的东南风,把小帆船往北方去,越送越远。
佐利达久久泞立在船长台上,将近早晨时才回到舱房。他料定妻子早已
睡觉了,但她却两手托着头,脸色苍白、神情阴郁。
“你欺骗了我,”她暗哑他说。
“为了能比较接近你,伊赫利安德尔宁愿留在‘水母号’上。”
“您撒谎!您是个卑鄙龌龊的人。我痛恨您。”右绔爱菜暮地拔出挂在
墙上的大刀,要砍下去。
佐利达嚷了一声,急忙抓住古绮爱菜的手,使古绔爱莱丢落了刀。
接着,他走出舱房,卡嗒锁上门,登上甲板。
太阳已经升起了,佐利达两手抄在背后,向水手们大声下命令收帆。“
水母号”在波涛上摇摇晃晃地停泊。
“把链条拿给我,再把货舱里的那个人带到这儿来,”佐利达吩咐道。
伊赫利安德尔由两个印第安人押送来到,他的样子疲惫不堪。伊赫利安
德尔向四周环顾一番,猛地往前一冲,奔到船舷,弯着子要跳。但在这一刹
那,佐利达沉甸甸的拳头落到他头上,青年失掉知觉,倒在甲板上。
“不要着忙。”佐利达教训他说。
一阵铁的铿锵声,水手把一条长长的细锁链交给佐利达,链条未端有、
个铁箍。
“佐利达把这个铁箍套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青年的腰间,在腰带上
加锁,然后对水手们说:“现在向他头上浇水。”
不久,青年恢复知觉,莫名其妙地瞧着锁着自己的链子。
“你逃不开我,我放你到海里去。你要替我寻找珍珠贝。你找到的珍珠
越多,您留在海里的时间就越长久。如果你不替我采到珍珠贝,我把你关进
货舱,你就要坐在大桶里面。明白吗?同意吗?”
伊赫利安德尔点点头。
他情愿替佐利达采取海洋所有的室物,只要能快些钻入清洁的海水里。
佐利达、系着链子的伊赫利安德尔和水手们走到帆船船舷旁。古绮爱莱
住的舱房在帆船的另一边:佐利达不愿意让她看见伊赫利安德尔锁上铁链。
伊赫利安德尔带着链条沉下海。假使能扯断这链条就好了!但它非常结
实。伊赫利安德尔对自己的命运逆来硕受,他着手采集珍珠贝,把它们放进
一只挂在腰间的大袋子里。
水手们船眩边索牙地瞧着这从未见过的情况。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沉
到海底的人连想都不想上来。
最初有些气泡浮上水面,不久气泡没有了。
“也许这就是‘海魔’?”一个水手轻声说。
伊赫利安德尔扯动链条,通知人吊他上水时,他的袋子装满了贝壳。要
继续采集,必须把袋子倒空。
水手们连忙把这位非凡的采珠手吊上甲板。
通常是把珍贝留几天,让这些软体动物烂透,——那时取出珍珠比较容
易,但现在水手们和佐刊达本人都急不可耐,于是大家立刻动手用刀剖开贝
壳。
一次采集到的珍珠的数量出乎大家意想之外;这些珍珠中间约莫有二
十颗重量大、形状完美、色泽顶娇嫩的;第一批采集到的珍珠已经给佐利达
带来了大笔财富。
佐利达连忙把珍珠倒进自己的草帽里,说:
“伊赫利安德尔,优秀的采珠手。我有一个空舱房,我把你安顿在那儿,
你在那边不会觉得闷热。我要替你定制一个大的锌水箱——不错,是锁在链
条上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不然的活,你会一去不回头了。”
伊赫利安德尔便扬声说道:“我会甘心情愿地拿珍珠来。我老早就采集
了这么一堆,”伊赫利安德尔用手从甲板比到膝盖,“匀净,光滑,颗颗一
样,每颗都有黄豆大小……我全部送给您,只要您释放我。”
佐利达激动得透不过气来。
“你胡说,”佐利达反驳道。他竭力讲导沉着镇定。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撒过谎,”伊赫利安德尔恼火了。
“你的宝藏在哪儿?”佐利达问,他已经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心情。
“在一个水底洞里。除了李定而外,没有人知道这洞在什么地方。”
“李定!他是谁?”
“我的海豚。”
“哦,是这样!”佐利达心里想。“既然是真情,应当认为他不是扯谎
——这倒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将有不可胜数的财富。洛特席尔德和活克
菲勒跟我比起来,将是穷鬼。而这青年看样子可以相信。能不能君子一言为
定,真的释放他呢?”
佐利达是个讲求实际的人。他开始考虑怎样才能够更妥善地攫取伊赫,
利安德尔的这个宝藏。
“我可以释放你,”佐利达说,“不过你得在我这儿留一些时候。我要
使你舒服,把你装在这个笼于里从船边吊下水去,我们有时把你吊上来,总
之,你会满意的。”
伊赫利安德尔又被领进货舱里,——水箱还没准备好。佐利达不无兴奋
地推开船长室的房门,站在门口,给古绮爱莱看看装满珍珠的草帽。
“我是记住自己的诺言的,”他微笑着开口说,“妻子喜爱珍珠,喜爱
礼物。为了取到许多珍珠,必须有优秀的采珍手。这就是我要把伊赫利安德
尔擒住作俘虏的原因。你瞧,这是一个早晨采到的珍珠。”
“你将成为阿根廷最有钱的女人。”古绮爱莱向珍珠瞥了一眼。她好不
容易才压下了情不自禁的惊讶。佐利达又说,“作为未来的保证物,收下我
这些珍珠的一半吧。”
“不!这些用犯罪手段得来的珍珠我一颗也不要,”古绮爱莱厉声回答。
佐利达又困窘又恼怒。他没预料到这种接待。
“再讲两句话。您要不要我释放伊赫利安德尔呢?”
“伊赫利安德尔的命运操在您里。您命令伊赫利安德尔,要他把保藏在
水底某个地方的珍珠拿到‘水母号’来就够了,——那我就放走‘海魔’。”
“请您好好记住我讲的话。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得到了珍珠,
又会用铁链把伊赫利安德尔锁住的,永远别想把我牵连进您黑暗勾当里。”
再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于是佐利达走了出去,在自己的舱房里将珍珠倒
入袋子,小心地放进大箱,他想到未来的财富,心情兴奋愉快。佐利达一向
是目光敏锐的,这一次竟没有发觉水手们三五成群地聚集着,小声在商谈什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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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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