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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职业-4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Dec 4 20:35:56 1999), 转信
乔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现在他极想打听到特雷弗扬是否能
取得优胜。乔治很希望特雷弗扬名列前茅,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
的忿恨在心中升起。乔治不过是作为一个无职业者坐在这里观看特
雷弗扬比赛,而且他是以一个正式的冶金学家在此时此刻比赛,心里
实在不是滋味。乔治很想了解特雷弗扬是否在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就
加入比赛。有些人是会这样的,只要他们对自己有信心,完全可以投
入比赛。当然,这可能会冒一点风险,假如特雷弗扬是这种情况,那
么他也许不会取得很好的成绩。乔治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感到羞愧,因为他连参加比赛的资格也没有。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大
厅里的观念挤得满满的,这是一次很隆重的奥林匹克比赛,意味着在
竞赛者中会有不少强者。
“哦,奥林匹克,”乔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为什么要叫“奥林匹
克呢?他搞不懂。记得还在很小的时候曾经间过父亲:“为什么他
们称为奥林匹克?爸爸。”
“奥林匹克就是意味着比赛。”他的父亲说。
“我和特雷弗扬的争斗也是一场奥林匹克吗?”乔治问。
“不,奥林匹克是一种特殊的比赛。好了,孩子,不要再问这些傻
问题了,等你接受教育以后,你会懂得这一切的。”父亲回答他。
想到这里,乔治不由得叹了口气,重新在位置上坐正。“当你接
受教育以后,会懂得这一切的。”有趣的是,记忆中的那些事,如今竟
是这样清楚。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会说:“假如你能得到教育。”真
的,乔治总是天真的提出一些傻问题,现在他还是这样。似乎乔治的
头脑里有一种天生的不能接受教育的特性,而且专门靠提出问题来
掌握一些知识,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种最好的学习方法。在教育
所里时,他们也是鼓励乔治这样做的。因为这样做适应于他头脑的
类型,这是唯一的好方法。
乔治突然有点愤慨起来,是什么恶魔在迫使他出现这个念头呢?
难道是因为特雷弗扬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吗?特雷弗扬是奥林匹克竞
赛者,而他会这样甘心情愿放弃这场竞赛了吗?不,决不能,他不是
一个低能者。乔治在心理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着,直到一个人碰到
他的脚,才恍然大悟地发觉观众的叫喊已经洋溢了整个大厅。在
中心的一个包厢里挤满了一群穿挪飞制服的随行人员,在他们的上
方有一块板上写着大大的字:“挪飞。”
“挪飞”是一个拥有大量人口,技术高度发展的,具有文明道德的
第一流世界,也许这是银河系里最美好的一个世界,是地球上的人都
巴不得有一天能到那里安居乐业的一个世界,人们即使自己不能到
“挪飞”去生活,也指望能看到自己的子孙住在那里。乔治着记得特
雷弗扬就曾坚持把“挪飞”作为一个奋斗目标——而他还为此和特雷
弗扬发生过争执呢!
观众头顶上空天花板上的灯熄灭了,四周的墙上发出了光亮,竞
赛者都站在中心的出口处等待着命令。乔治再次试图想辨认出特雷
弗扬来,然而离得实在太远了,没有成功。广播里传出清脆的声音
“尊敬的挪飞发起者,女士们,先生们,有色金属冶金学家奥林匹克比
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参加这次竞赛的人——”乔治仔细地,认真地听
着读的那张节目单。名字,出生地,受教育的年限,他都听得很仔纵
每个名字都得到观众的欢呼,而来自“山纳”的竞赛者尤其受到观众
的热烈欢迎。读到特雷弗扬的名字时,乔治被一片呼喊声以及狂欢
地挥手的情景惊呆了。灰头发的人坐在乔治的身边,简直被乔治的
神态吓楞住了。乔治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惊讶地凝视着前方
坐在他邻座的人斜过身子来说:“我的家乡没有人到这儿来参加比
赛,你想找什么人吗?"
“不。”乔治连忙收回了目光。
“我注意到你一直在向一个方向看,你要借用一下我们眼睛吗?’
“不,不必了,谢谢你!”乔治心想:这个老傻瓜为什么不去管自己
的事,却专盯着我呢?
广播员继续播送着有关比赛的各种细节问题,以及得分标准等
等。最后播音员讲了一个主要问题,观众们都静静地听着:
“我们将发给每个竞赛者一根含有未知成份的非金属棒,要求竞
赛者提供样品,分析鉴定金属棒的成份,并用百分数表示结果,要求
精确到小数点后面四位。每个人可以用一架微型摄谱仪来进行工
作,这是最先进的Fx一2型仪器,利用它可以不必象常规分析那样麻
烦。”观众们发出了一片赞叹声。广播员又说:“要求每个比赛者先检
查一下自己的仪器和机器,并且进行适当的调整。调整的时间将在
总时间中扣除。所有的竞赛者都准备好了吗?”五号竞赛者上方的牌
子发出了闪光的红色信号。五号运动员跑出了比赛场,不一会儿他
又回来了,这引起了观众们一片善意的嘲笑声。
“所有的竞赛者都准备好了吗?”广播员又问了一声。
没有一块牌子发出信号。
“还有什么问题吗?”
仍然没有信号。
“那么你们可以开始了。”
当然,观众中没有一个人会去注意竞赛者的技术工作,他们不懂
冶金分析这一行,他们只是注意地看着记分牌,他们关心的只是谁获
得冠军,谁是亚军,谁是第三名。他们为那些为之打赌的竞赛者而担
也巴望看到这些人的胜利,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乔治也和其他人
一样,他的目光从一个竞赛者身上移到另一个竞赛者身上,竞赛者们
都在认真地忙碌着操作。可是乔治却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乔治也不
懂特雷弗扬现在是怎样干的。突然, 17号竞赛者上方的记分牌亮
了:“金属板的焦距没有对准."观众顿时狂热地欢呼起来,当然,他的
判断有可能对也可能是错的,但观众并不介意,他们只是为他第一个
找出机器的毛病而欢呼。其他的牌子也都亮了,乔治注意到12号,
即特雷弗扬的牌子是最后一个亮的。竞赛者们又开始紧张地工作起
来17号最早结束了,4号仅次于他两秒钟,然后一个接一个结束
L只有特雷弗扬仍然在工作,所有的竞赛者都站在旁边等着他,特
雷弗扬是最后一个结束的人。
整个比赛结束了,但是一切还没有完,官方的通告自然还得耽搁
一下。时间浪费一点算得了什么,要紧的是名次必须必须准确无误,
有一大堆因素需要评判员认真考虑呢!最后,播音员的声音终于响
L“冠军,第17号,时间是……”,第二名是8号,第三名是4号,至
于十二号,连提也没提,特雷弗扬是名落孙山了。
乔治拼命挤出站着一大群竞赛者的大门,那里有一大堆人围着
优胜者,亲属们眼睛里流着激动的泪水向他们表示祝贺,新闻记者则
围着最高得分者进行现场采访,或者是家乡来的男孩子们要求他们
签名。总之,他们成了所有的人的追求者。女孩子们也不例外,她们
总是追逐着最高得分者,几乎都向往到挪飞去。
乔治神情不定,他找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山纳”离开他的家
乡太遥远了,特雷弗扬在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人来安慰他呢!一群竞
赛者出现了,他们轻声地笑着,一边高兴地点头,一边讲话。而警察
远离这群人,以便让出一条通道给他们走出去。每一个得高分者周
围都有一群人簇拥着,好象是一块磁铁,吸引住很多小小的铁屑。
当特雷弗扬走出来时,门口几乎已经没有人了。他的嘴边叼老
一支烟,眼睛朝下看,就这样走出了大厅。这是乔治离开家乡一与
半,不,几乎是象十年半这样漫长的日子里第一次见到家乡来的儿
乔治感到十分惊奇,特雷弗扬一点也没有长大,还是一年半以前他最
后一次见到时的那副样子。乔治向前一跃,叫了起来:“特雷弗扬。”
特雷弗扬楞住了,他凝视着乔治,把手伸了出来:“乔治,讨厌的家
伙。”几乎同时,特雷弗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但是乔治还
没有来得及抓住他的手,他却已经缩了回去。特雷弗扬急促地回过
头去,指了一下大厅,阴沉他说:“怎么,刚才你在那里了吗?" ,
“是的。”乔治说。
“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
“我干得不好,对吗?”特雷弗扬扔掉了手中的纸烟,并且用脚狠
狠地踩了一下,然后调转头去看大街。街上先前的那群人正慢悠悠
地走着,向摩托快艇走去。
特雷弗扬沉重说:“这算得了什么?这仅仅是我失去的第二次机
会。在今天这个打击以后,挪飞可能会成为我的一种动力。还有其
他星球可能会需要我去的。不过,乔治,自从‘教育日’以来,我一直
没有看到过你,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父母说你属于特殊分配,但
不知道详细情况。而你从来没有写过信给我,你是可以写信的。,,
“是的,我当然会写。”乔治又说:“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十分抱
歉。”特雷弗扬却客气他说:“用不着这样。我告诉你,挪飞可能是耍
了个花招——唉,我应该在比赛前就知道这一点。他们好几个星期
以来,一直说比赛时用日型机器,于是大多数选手把所有的钱都花
在日型机器上。而且,以往我接受的是‘亨勒斯’型教育,现在谁会
再爱‘亨勒斯’型教育呢?世界现在被G型人群所垄断。唉,他们就
不能给我受一些先进的教育吗。…
“为什么你不对他们叫屈呢尸乔治问。
“我不是傻瓜,他们将告诉我,说我的脑袋适应成为一个接受‘亨
勒斯’型教育的人。你去分辨吧,几乎每样东西都是坏的。你注意到
了吗比赛时我是唯一的一个要求调换修理器材的人。”特雷弗扬愤
愤他说。
“可他们把这些时间都扣除了呀。”乔治感到迷惑。
“是这样,但是为了这些,我已经失去了一些时间,这些时间就用
在判断器材中哪部分是不能用的这类问题上了,而这些他们是不会
扣除的。如果他们也是接受‘亨勒斯’型教育的人,那我的想法就可
以和他们合拍,然而遗憾的是,他们却不是,那么我怎么能比得过他
(妮?第一名是一个‘山纳人’,第二、三、四名也都是‘山纳人’,只有
第五名是‘路思人’。他们接受的都是大城市式的教育,这是最有效
场日型摄谱仪和一切器材都适合于他们,你说我怎么能和他们去
比呢?象我这样的等级,我这次参加比赛的名额还是苦苦向一位‘挪
(奥林匹克比赛发起人哀求要来的,现在想起来觉得还不如留在家
里好。我告诉你,‘挪飞’并不是太空中仅有的一个大城市。”特雷弗
扬大场说,好象并不对乔治讲,也不对任何人讲似的,他只是在发泄
自己的满肚子牢骚。乔治当然了解这一点,于是乔治说:“如果你在
比赛前就知道接受日型教育的人可以被录用,那用你为什么就不能
去向他们学习呢?”
“告诉你,他们和我接受的不是同一类型的教育."特雷弗扬有点
生气了。
“但你总可以多读一些书吧."乔治看到特雷弗扬突然愤怒地盯
住他看,就吞吞吐吐他说出了这句话。
特雷弗扬提高嗓子,不顾一切地叫起来:“你想嘲笑我,你以为
一切都是可笑的吗?你怎么能要求我去读一些书,去记住那些其他
人在比赛时所记得的一些东西呢?”
“我想……”乔治想解释一下。
“你去试试看……”,特雷弗扬大为光火,“你的职业又是什么呢?
说啊,你说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我……”乔治讲不出话来。
“讲下去,讲下去,如果你和我是一样的聪敏人,那么让我来看看
你究竟干出些什么成绩。你还是在地球上,我了解你,你决不是一个
计算机程序员,你的特殊分配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职业。"特雷弗扬:
步紧逼。
“你听着,特雷弗扬,我是为了一项任命而等得晚了。"乔治努、
微笑一下。
但是特雷弗扬却气势汹汹地揪住乔治的短上衣:“不,不是这样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敢把一切都告诉我,你究竟在于
些什么呢?不要来恼怒我,乔治,除非你比我强,听到了吗?,,特雷佛
扬在一阵愤怒中把乔治揪得紧紧的,一下子两人就撕打起来了。正
当他们在街上推来推去时,一个警察的可怕声音在乔治耳边响起:
" 决停下来,放开!”乔治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怎么办,警察将会追查
他的姓名,要他出示身份证,乔治根本没有身份证。他想,追查和盘
间是免不了,这样,他的职业就立刻会暴露出来。在这以前,特雷
弗扬一直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之中,而现在他可以得至“有关乔治职业
的最新消息,并带回家乡去到处传播以医治自己心灵上的创伤。想
到这里,乔治再也不能站在那里,他挣脱了特雷弗扬就往前跑去,但
是,警察大而有力的手按在他的肩上:“停下,让我看看你的身份证。”
特雷弗扬正在翻寻自己的身份证,并且大声叫起来:,‘我是冶金
学家特雷弗扬,是前来参加奥林匹克比赛的。你最好仔细盘问他一
下吧,长官。”
乔治面对着这两个人,他只觉得嘴唇发干,喘不过气来,连话也
讲不出来。突然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俩身后响起,这声音是轻微的,
而且很有礼貌:“先生,请等一下。”警察回过头去说:“好的,先生,你
有什么事?…
“哦,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客人,他惹出什么麻烦吗?”陌生人指着
乔治说。
: 乔治感到无比激动,因为他发现这个人正是先前遇到过的那个
灰头发的人,此人对乔治点了点头。警察对灰头发人说:“这两个人
在这里闹乱子呢?先生。”
!“有犯罪行为吗?有没有造成损失?”灰头发人关切地问。
“没有,先生。”
:“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灰头发人呈递上一张小小的卡片给警
察于是,局面就一下子彻底扭转了。
特雷佛扬感受气愤,“怎么,就这样完了?”警察对他说,“现在一
切都结束了,走吧!”
l哦……”特雷弗扬一时讲不出话来。
“走你的路吧!哦,其他人也可以走了。”警察对特雷弗扬做了手
势然后又去对付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好大一群人,好不容易才把
那群人赶走。乔治跟着灰头发人向摩托飞艇走去,但是一到了门口,
他裹足不前了。他说:“谢谢你,可我不是你的客人“阿。”灰头发人
微笑着说:“过去不是,可现在是了,让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
叫英吉纳斯克。”
那么……”乔台犹豫不决。
“进来’巴,对你不会有任何危害,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尽可放心,
我只是希望帮助你省掉和警察打交道的麻烦。”
乔治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英吉南斯克.而对于自己,他也失去了
控制,他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英吉钠斯克进了摩托飞艇,在他可能做
出判断之前,摩托飞艇已经离开了地面。他心烦意乱地想,这个人
定有很大的权力,他的地位一定很重要,连警察也得听他的。此时此
刻,乔治几乎已经忘了他到“山纳”来的真正意图,并不是寻找特雷佛
扬,而是想寻找一个有权势的人,请他重新评价自己接受教育的同
力。现在,英吉纳斯克可能正是这样一个人,乔治很幸运碰上了他
仿佛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有了转机,乔治独自想着,想着。
在这次摩托飞艇的短途旅行中,英吉纳斯克始终和乔治活泼地
交谈着,他指点给乔治看这个城市的界标,谈论他过去所见到的各次
奥林匹克比赛情况。不过,乔治是心不在焉地听他讲这些,担忧地观
察着飞行的路线。他想,难道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了吗?
摩托飞艇落在一个旅馆的大门口,乔治走了下来,英吉纳斯克
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吃饭,好吗?”乔治说:“当然好了。”他很自
然地笑得露出了牙齿。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少吃了一顿午饭。英吉
纳斯克让乔治在一片沉默中吃饭。夜幕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墙上的
灯自动亮了起来。饭后,他们坐在一起喝咖啡。最后,英吉纳斯克对
乔治说:“看你现在的举止,似乎你还担心我会伤害你。”乔治的脸红
了,他放下了杯子,试图否认这一点。但这时英吉纳斯克大笑起来
并且不断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他慢慢他说:“是这样的,自从我第
一次看见你以后,我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你,我想,现在我对你已经
非常了解了。”乔治不由地站起来,他感到一阵恐怖。
英吉纳斯克让他坐下。“你坐着吧,你只不过是想帮助你罢了’
乔治坐下来了,然而他的思想却在激烈地活动着。假如英吉纳
斯克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警察那儿呢?反而自愿地提供
帮助,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英吉纳斯克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哦,不要惊恐
地看着我。过去我无法看出人的心思,正是这次旅行使我学会了从
一些能反映人的心理状态的小事中判断一个人的心思,你懂得我阶
英吉纳斯克说:“想=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况,你正在队伍里
寺着看一场奥林匹克比赛,没有什么迹象能说明你准备干什么事。
的脸显得不正常,手的动作也不协调、在一般情况下,这说明你可
碰到什么问题了。我一时无法帮助你,于是就跟随你,坐在你的身
我随你一起离去,并听到了你的朋友和你的谈话内容。后来我发现
你对一门学科的研究太感兴趣了——很抱歉,假如你当时争论的不
是那么激烈,我很可能会让警察把你带走的。现在告诉我,你遇到
什么麻烦呢?”
乔治这时犹豫不决到了极点。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的话,那该怎
办呢?然而,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求帮助。现在有人愿意
共帮助,或许这并非是真正的帮助,因为它未名胜来得太容易了,
反使乔治迷惑起来。乔治摇了摇头。英吉纳斯克意味深长地看着
场“怎么,不愿意告诉我吗?”
乔治怀疑他说:“我想你是一个历史学家。”
“好,我是历史学家."
“那么,你现在又是个社会科学家。”
英吉纳斯克突然大声笑起来,并对此表示歉意,他说,“很抱歉,
臣人,我不应该这样大笑,我不是嘲笑你,我是嘲笑地球以及它对
自然科学的片面强调,我可以断定你也在建筑部门或机械部门工
你对社会科学是完全无知的."
乔治问:“什么是社会科学呢?”
英吉纳斯克说:“社会科学包括许多高度专业化的分支科学,例
专门研究培养技巧的科学等等."他又用解释疑问的口吻补充说,
包括解决人生道路上的所有问题,怎么,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能够听懂."
英吉纳斯克继续说:“一个经济学家——目前不是经济统计学
而是经济学家——专门从事培养提供满足个体成员全部需要的
去的研究。心理学家贝传门从事社会的个体成员及社会对其影响
歼究。未来学家专门预测社会未来的发展趋势,而历史学家,即我
现在所处的地位。”
“对,先生,”乔治倾听着。
“历史学家专门研究我们自己的社会以及其他各种社会情况。”
乔治对此很感兴趣,他问:“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我将谈到这一点。直到一千年以前,还没有教育,侄少没有我
们称之为教育的那种形式的教育。”
乔治说:“我知道,那时候,人们可以从书本之外学到一些零碎的
东西。”
“哦,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我听说的,”乔治谨慎地回答,然后说,“很久以前所发生的令人
担心的那些事情中还些有用的东西吧,我希望是这样,对吗?"
“他们决不会有目的地进行教育,我的好孩子。过去的理论不能
很好地解释现在的情况。为什么要一直保持我们现在的教育体系
呢?”这些事虽然激起了乔治的恼怒,而这个人却保持着良好的涵养
仍然谈这个话题。乔治却忍不住说:“因为它是最好的。”
“为什么说它是最好的呢?现在你听我讲,然后你就能告诉税
学点历史是否有用了。甚至在星际航行发展之前的历史——”英吉
纳斯克突然停住不说了,惊讶地注视着乔治的脸,“怎么,你以为我们
一直有星际航行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先生。”
· “我确信你不会想,而且在四、五千年以前人类被限制在地球表
面J即使在那时,人类的文明已发展出相当完整的技术体系,并且人
口增加,技术方面的任何失败都意味着大量的饥饿和疾病,要想在人
口增长的情况下保持技术水平并加以提高,这就要求培养越来越多
的专家和科学家。然而,因为科学在不断发展,使得培养这方面的人
才所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随着首次星际航行的成功及随后星际航
行的发展,这个矛盾就显得更加尖锐了。事实上,要在一千五百年内
真正实现对太阳系以外行星的开拓,由于我们缺少经过严格培养的
专业人员显然是不可能的。
“当一种能储存知识的智能机器人设计出来后,这个问题就出现
了转折。曾经在这方面做过一些试验,说明我们有可能发明教育录
音带。可以这么说,只要改进这些机器人,在其头部装入一个现成的
知识储存器,那么原先的困难就可能得到解决。你对这一切是很了
解眠还做过一些试验。通过这种方法我们可以培养出成千上万的
专业飞行人员。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进行被人称之为‘占领整个字
矿的伟大事业。目前银河系中有一千五百颗可供开拓的行星,那里
是望不到边际的,你知道这个计划中所有被包括的内容吗?地球输
出用于不大专业化职业的教育录音带,并以此来保持银河系文化的
统二,就譬如录音带保证我们中的所有人使用单一语言——不要这
样惊奇地望着我,其他语言也是可能的,大约有几百种语言在过去已
被使用。地球也输出高度专业化的专业人员,并且把其本身人口数
量维持在一种恒定的水平上。鉴于他们是以男女平衡的比例加以输
送所以他们的作用就如一些自我复制单位,帮助太空世界人口增
民在那里人口需要增长。此外,录音带及人员输出的报酬是我们所
非常需要的资金,并且它们是我们的经济所依赖的。现在,你总该理
解为什么说我们的教育是最好的途径了吧?…
“是的,先生。”
“这样解释能使你理解吗?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那未要在一千
五百年内从事星际开拓是不可能的事,你懂吗?…
“懂了,先生。”
“现在你可以看出历史的用途了吧!”这位历史学家微笑说,“而
且我想你一定能够明白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了吧?…
、乔治楞了一下,他马上从幻想跌回到现实中来。很明显,英吉纳
斯克的话不是没有针对性的。他所讲的这一切都是有的放矢的,是
为了解决自己的思想问题。乔治感到惶恐,他含糊地问:“为什么?”
;“社会科学家通过社会从事研究,而社会是由人组成的."英吉纳
斯克笑了起来。乔治闷闷不乐地对他说,“不错。”英吉纳斯克继续解
释道“但人不同于机器。从事自然科学工作研究的专业人员使用一
些机器协助工作,这时的机器仅仅了解有限的一点情况,而专业人。
则掌握全部情况。而且,所有机器是同一类型的,这就使得没有必要
对其中任何一台机器特别感兴趣。哦,但人类——各人之间的关悉
是那样复杂和那样的不同,使得一位社会科学家永远无法了解所有
的人甚至无法了解其中大部分的人,明白了他自已的专业特长后,他
必须始终准备着研究人,特别是研究那些不同寻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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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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