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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阿西莫夫——低能儿收容所(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11日16:04:1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甚至连自己的姓名同职业也
没有告诉我。”
诺维亚人皱起眉头来:“那么为什么要占用我的时间呢?”
“他好象满有把握,认为你一定会对他说的事情感到兴趣。”
“是这样吗?”
“而且,”殷杰内斯库说,“我是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同他谈谈。”
诺维亚人耸了耸肩膀:“叫他到电话机前面来,不过你要让他
讲得简短一些。”
殷杰内斯库退到一边,轻声对乔治说:“称呼他‘可尊敬的先
生’。”
乔治使劲儿咽着吐沫。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乔治感到自己浑身冒汗。虽然他是不久以前才有这个想法
的,但是他却信心十足。在他同特瑞维利安说话的时候,这个念头
才刚在他的心里冒头。以后,在同殷杰内斯库聊天的当儿,这个想
法始终在他头脑里索绕,终于酝酿成形。听了刚才诺维亚人说的
一番话,他觉得这件事好象已经十拿九稳,好象板上钉了钉子一样
了。
乔治开口说:“可尊敬的先生,我来是想给你指出一个从回旋
木马上下来的地方。”他有意使用了诺维亚人的比喻。
诺维亚人板着脸凝视着他:“什么回旋木马?”
“你刚才自己说的,可尊敬的先生。你们到地球来——来招聘
技术员的时候,便登上了回旋木马。”(他的牙齿禁不住打起战战
来;不是害怕,而是由于兴奋。)
诺维亚人说:“你是说你知道一个什么办法,可以叫我们不再
照顾地球的出售脑力的超级市场了吗?”
“是的,先生。你们可以有自己的教育制度。”
“嗯。不需要磁带?”
“是——是的,可尊敬的先生。”
诺维亚人继续打量着乔治,喊道:“殷杰内斯库,你到荧光屏上
来。”
历史学家站到乔治肩膀后面一处可以使对方见到的地方。
诺维亚人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好象弄不太清楚。”
“我向你保证,可尊敬的先生,”殷杰内斯库说,“不论这是怎么
一件事,都是这个年轻人自己想出来的。我一点儿也没有参与。我
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这个年轻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你替他接通电
话?”
殷杰内斯库说:“他是我研究的二个对象,可尊敬的先生。他
对我有价值,所以我得迎合着他。”
“对你有什么价值?”
“这比较难解释;是同我的专业有关的事。”
诺维亚人冷笑了一声。“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业。”他向
荧光屏外面的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点了点头。“这里有个年轻人,是
殷杰内斯库的被保护人,或者类似这样的身份。他想给我们说说
怎样能够不使用磁带进行教育。”他弹了一下手指,于是马上千里
又出现了一杯淡色的甜酒。“好吧,年轻人!”
荧光屏上出现了好几个人头,有男人也有女人,个个挤着要看
一下乔治。这些人的面孔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兴趣和好奇心。
乔治努力摆出一付傲慢不屑的样子。这些人同面前这个地球
上的人一样,也正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在“研究”他,好像在研究钉在
大头针上的一个甲虫一样。殷杰内斯库这时正坐在屋子的一个角
落里,象个猫头鹰似地瞧着他。
傻瓜,他气呼呼地想,一群傻瓜。但是他们会了解的;他会叫
他们了解的。
乔治说:“我今天下午去参加了冶金人员的奥林匹克竞赛会。”
“你也到那里去了?”诺维亚人冷淡地说,“看来地球上所有的
人都去看这场竞赛了。”
“没有都去,可尊敬的先生,但是我去了。我有一个朋友参加
了这场竞赛,他的成绩不太好,园为你们用的是毕曼型的仪器。他
只受过亨斯勒仪器的教育,看来这是老一型的。你刚才说,这种新
型仪器改进并不多。”乔治并排伸出两个手指,有意模仿对方刚才
的手势。“我的那位朋友在竞赛前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知道需要熟
悉毕曼型仪器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想说明什么呢?”
“我的朋友从小时候起,最大的抱负就是取得登上诺维亚星球
的资格。他已经掌握了亨斯勒型仪器,他必须再熟悉毕曼型仪器
才能通过竞赛。他也知道,要掌握毕曼型仪器并不难,只需要再多
懂得些道理,多知道几个数据,也许再加上一点点实际经验就成
了。我的朋友既然从小就抱着去诺维亚的野心,他本来能够设
法——”
“他从哪里可以弄到让他学到这一点点额外知识和数据的磁
带啊?也许你们地球上教育方法又有了进步,在家里自修就可以
了?”
荧光屏上的几个观众发出一阵出于礼貌的笑声。
乔治说:“正因为这个,所以他没有学会毕曼型的仪器,可尊敬
的先生。他认为他只能通过磁带才学得到东西。尽管他追求的是
这样一件珍贵的东西,没有磁带他还是不肯试一下。他断然拒绝
不使用教育磁带的学习方法。”
“你是说拒绝吗?也许他是那种不乘飞行车就拒绝飞行的人
吧?”又传来一阵笑声。同乔治对话的诺维亚人脸上也露出了笑
容。“这个人真有趣。接着说下去,我还可以给你几分钟时间。”
乔治紧张地说;“不要认为我是在给你说笑话。磁带实际上不
是好东西。磁带教给一个人的东西太多了,这种学习方法大不费
力气了。凡是经过磁带学习专业的人就不会再用别的方法学习
了。磁带把他带到哪儿,他的脑子就僵化到哪儿,再也不能向前移
动了。但是如果不给他磁带,让他一开始就使用所谓的手工业方
式学习,那他就养成了自己学习的习惯,可以继续不断地学下去。
你认为这一点有没有道理?等他养成这种习惯以后,再让他通过
磁带学点什么,也许只是填补填补空隙,或者把某些零碎的知识巩
固一下,以后他就可以独立地发展下去,用这种方法你们就可以把
亨斯勒型的冶金人员培养成毕曼型的,用不着到地球上来招聘新
型冶金人员了。”
诺维亚人点了点头,又啜了一口酒:“没有磁带,人们从哪里接
受知识呢?从宇宙真空里?”
“从书本里。通过对仪器本身的研究。通过思考。”
“书本?不受教育怎么能看书呢?”
“书是用文字写成的。大部分文字都是可以理解的。专门术
语可以由你们现有的技术人员进行讲解。”
“那么阅读呢?你觉得掌握阅读的技巧可以通过磁带吗?”
“教阅读的磁带没有什么坏处,我想,但是用老式方法学会看
书也完全可以。至少可以部分采用老式的教授阅读的方法。”
诺维亚人说:“这么一说你认为从一开始就可以养成良好的学
习习惯吗?”
“是的,是的,”乔治高兴地说。这个人已经了解他的意思了。
“那么学习数学呢?”
“学习数学最容易不过了,先生——可尊敬的先生。数学同别
的技术知识不一样,它从某些简单的道理出发,一步一步地发展下
去。你可以从零开始,把什么都举会。数学可以说是专门为自学
设计的一门科学。学会几门数学以后,再看任何别的技术书就都
不困难了,特别是从简易一些的书着手的话。”
“有这种简易的书吗?”
“怎么没有?即使没有,你们现有科学家也可以编写出来。他
们中间有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学问用文字和符号写出来。”
“天啊,”这个诺维亚人对围在他旁边的人说,“这个小精灵鬼
什么问题都答得出。”
“我都答得出,答得出,”乔治喊道,“你尽管问吧。”
“你自己试过设试过学习书本的方法?还是这只是个理论?”
乔治国过头来,瞥了殷杰内斯库一眼,但是那个历史学家睑上
什么表情也没有。只能看到他对整个这件事还感到兴趣,此外,再
也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乔治说:“我试过。”
“你发现这种学习方法有效果吗?”
“有,可尊敬的先生,”乔治热心地说,“把我带到诺维亚星球上
去吧。我可以制定一套计划,指导——”
“等一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拿你本人作例子吧,你认为需要
多少时间才能成为一个掌握毕曼型仪器的冶金学家,假定你不用
磁带,一切从头儿开始的话。”
乔治有一些犹豫:“啊——也许需要几年的工夫。”
“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我不敢肯定,可尊敬的先生。”
“好,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回答不出来,对不对?假定说三
年好不好?你觉得五年应该成了吧?”
“我想五年可以了。”
“好,我们让一个人用你的方法学习五年,学习冶金学。在五
年之中,他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这一点你会承认的。但是在这五
年中,我们得给他吃,给他住,得养活着他。”
“但是——”
“让我把话说完。以后等他学完了,可以使用毕曼仪器了,五
年已经过去。你是不是认为,到那个时候我们对毕曼又作了改进,
他对更新一型的仪器还是不会使用?”
“可是到那个时候,他在学习上已经有了窍门。他只要用几天
的时间就能把需要知道的一些新情况弄清楚了。”
“就照你这样说吧。现在拿你的这位朋友作例子,假如他靠自
学研究毕曼,掌握了有关这种仪器的知识,他精通的程度比得上通
过磁带学习的人吗?”
“也许差一点儿——”乔治回答。
“啊?”诺维亚人说。
“等我把话说完。即使有些地方他学得不那么仔细,重要的一
点是,他有了往深里钻研的能力。他可以作出新的发明,作出那些
靠磁带受教育的人不可能作出的发明来。你们将会有一大批这种
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它你学习的过程中,“诺维亚人说,“你发明出什么新东西来
了吗?”
“没有,但我只是一个人,我学习的时间也不够长——”
“是的。——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是不是已经听了不少
有趣儿的谈话了?我想够了吧?”
“等一会,”乔治喊道。他突然感到事情不妙了。“我想同你单
独地谈一次活。有一些事我在电话里不好解释。有一些细节——”
诺维亚人的目光从乔治身上望过去:“殷杰内斯库!我想你
求我办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我明天的日程真的安排得很满。再
见!”
荧光屏上的影像消失了。
乔治的两只手向荧光屏伸出去。在一阵冲动下,他好象打算
去摇撼它,要它再显示出生命来似的。他喊叫着说:“他不相信我
的话。他不相信我的诸。”
殷杰内斯库说:“他不信,乔治。你真以为他会相信吗?”
乔治几乎没有听见殷杰内斯库在说什么。“但是为什么不相
信?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为他好。一点也不冒险。我,另外再
找上几个人,大家一起干——十几个人,训练几年,花的钱还抵不
上聘请一个技术员。——他喝醉了!喝醉了!他没有懂我的意思。”
乔治气也喘不出地环顾了一下:“我怎样才能再见到他?我需
要见他。刚才我不该那样做。不能通过荧光屏通话机。我需要慢
慢地谈。面对面地谈。我怎么能——”
殷杰内斯库说:“他不会见你的,乔治。即使见了,也不会相信
你。”
“他会的,我告诉你。如果他不喝酒。他——”乔治突然转过
身来,直勾勾地望着历史学家,眼睛睁得滚圆。“你为什么叫我乔
治?”
“那不是你的名宇么——乔治·普拉登?”
“你知道我?”
“我什么都知道。”
除了胸膛一起一伏使劲喘气外,乔治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殷杰内斯库说:“我要帮助你,乔治。我已经同你讲了。我一
直在研究你,我要帮助你。”
乔治失声叫喊道:“我不需要帮助。我不是低能儿。世界上的
人都是,我可不是。”他倏地把身子一转象发疯似地向房门跑去。
他一下子把门打开,两个正在门外守卫的警察立刻抓住了他。
乔治虽然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他感到下巴底下肉厚的地方
挨了一针空气麻醉针。什么都完了。他只记得最后看到的是殷杰
内斯库的脸,殷杰内斯库的一张满怀关注的脸。
乔治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他记起了发生过的
一些事。可是这些事那么遥远,仿佛是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似
的。他凝视着天花板,直到那天花板的一片雪白完全映进他的眼
睛里,直到那白色把他的脑子洗刷得干干净净。把他的脑子洗净,
是为了重新装上新的思想和新的思想方法。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躺了多久,倾听着自己的思想在脑子里旋
转、嗡鸣。
他的耳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醒过来了吗?”
乔治第一次听到自己在呻吟。他在呻吟吗?他想努力把头转
过来。
那个声音又说:“你不好受吗,乔治?”
乔治低声说:“真奇怪。我曾经那么想离开地球。我不明白自
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回到——收容所里来了。”乔治努力翻了个身。同他说话的
那个人是奥曼尼。
乔治说:“真奇怪,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想的。”
奥曼尼温和地笑了:“再睡一会儿吧——”
乔治果真又睡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神智变得非常清楚了。
奥曼尼正坐在床边看书,可是当乔治睁开眼睛,他马上就把书
放下了。
乔治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来,说:“哈罗。”
“你饿了吧?”
“可不是,”乔治好奇地盯着奥曼尼,“我一离开这里就有人跟
着我,是吗?”
奥曼尼点了点头:“一直有人看着你。我们本来想把你弄到安
东东利那里去,让你把心头的秘密发泄出来。我们认为这是唯一
能够使你进步的方法。你的感情妨碍了你的前进。”
乔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错怪他了。”
“现在没有关系了。当你站在机场上瞧冶金人员竞赛广告的
时候,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立刻把参加比赛的名单打日报告来。关
于你过去的事咱们两人谈得很多,所以我知道特瑞维利安这个名
子对你的重要意义。在你打听如何去奥林匹克竞技场的时候,我
们就想到,事情的发展趋势有可能导致我们希望你产生的这样一
场精神危机。我们把拉迪斯拉斯·殷杰内斯库派到比赛厅去和你
见面,让他照管你。”
“他在政府里地位很重要,是不是?”
“是的”
“你们就把我交给他了,看起来我在你们眼里很重要呢。”
“你是很重要的,乔治。”
说话间已经有人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喷香的肉汤。乔治垂涎
欲滴地笑了笑,把身上的被单推开,露出胳臂来。奥曼尼帮助他把
在床上用餐的小桌整理好。乔治一心吃饭,好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把饭吃完,他才说:“刚才我睡了一小会儿。”
奥曼尼说:“我知道。刚才我就在这里。”
“是的,我想起来了。你知道,什么都同过去不一样了。刚才
我觉得我好象累得要命,再也没有精神动感情了。我不再生气了。
我只能思索。我觉得好象我被注射了麻醉剂,使我的感情都麻木
了。”
“没有,”奥曼尼说,“只不过给你服了镇静的药。你已经休息
过来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什么都清楚了。倒好像我从一开
始就什么都清楚,只不过不肯照自己的语去办似的。我刚才想:我
要叫诺维亚人让我做的是哪些事呢?我想去诺维亚星球,再带一
批没有受磁带教育的年轻人一同去,教他们从书本上学知识。我
想在诺维亚星球上建立一所低能儿收容所——象这里一样——地
球上已经有这种机构了——许多许多这种机构了。”
奥曼尼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象我们这里的机构,正确的
名字是高级研究所。”
“现在我明白了,”乔治说,“我毫不费力就都完全明白了。想
起过去,一直象瞎子一样,我自己也觉得很吃惊。归根结底,是谁
发明了需要新型技术人员去掌握的新型号的仪器呢?比如说,谁发
明了毕曼型摄谱仪?我想,一定是一个名叫毕曼的人,但是这个人
肯定不是受磁带教育的,否则他怎么能作出革新呢?”
“一点不错。”
“再比如说,教育磁带是谁制作出来的?是专门制作磁带的科
技人员吗?那么,培训他们的又是什么人呢?是不是更高一级的
科学家?那么是谁制作了培养更高一级科学家的磁带——你明白
我的意思了吗?逐级向上推,总有一个不能再往上推的地方,总有
个地方,需要能够创新的人,需要有独创能力的男女科学工作者。”
“对的,乔治。”
乔治把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从奥曼尼的头上望过去。一瞬
间,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了某种疑虑不安的神情。
“为什么你们在开始的时候不把这些事告诉我啊?”
“唉,假如能够那样做,”奥曼尼说,“我们的麻烦就少多了。问
题在于,我们只能分析人的头脑,断定这个人适合于作建筑师,那
个人适合于成为出色的木匠。我们却无法断定哪个人具有独立思
考的能力。这件事大微妙了。我们的分析方法还不精确,我们只
能判断某些人可能具有这种才能,具有这种潜在的能力。”
“这类人早在参加‘阅读日’的时候我们就向上面作了汇报。比
方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约略估计,每十万人中才有一个这种类
型的人。等到‘教育日’的时候,我们再复查一次,我们发现原来检
定出的人里面,十个有九个是误报——原来的鉴定并不正确。只
有最后剩下的人才被送到象这里的一些地方来。”
乔治说:“如果把情况讲明,告诉人们说,每——每十万中有一
个人要到这种地方来,有什么不好呢?这样做,那些被送来的人就
不会感到这是一种打击了。”
“可是那些不能来的人呢?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来不了的
人会怎样呢?我们不能让这些人都感到自己是个失败啊。他们每
人都有一个志愿,都想学习一种专业;他们最后不管怎样都达到了
自己的目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名字上都可以加上一个头衔;合格
的什么什么人员。尽管分工不同,每个人在社会上都有自己的地
位,这是非常必要的。”
“可是我们呢?”乔治说,“我们这些十万分之一的例外呢?”
“不能把这一情况预先告诉你们。问题就出在这里。一切都
要看最后一次考验。尽管通过‘教育日’我们选出的这种类型的
人,数目已经大大减少,可是被送到这里来的人还不都是具有创造
能力的材料,十个有九个不是。不管用什么仪器,我们也不能把这
九个人同第十个区分出来。只有第十个人本人才能告诉我们。”
“怎么告诉?”
“我们把你带到一个低能儿收容所来,只有那些不肯接受这一
事实的人才是我们需要的人。这个方法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却很
有效。简单地对他说:‘你可以创造。创造吧!’这样做是不行的。更
保险的办法是等这个人自己说:‘我可以创造,不管你们愿意不愿
意,我也要这样做。’我们有一万个象你这样的人,乔治,支持着一
千五百个星球的先进科学技术。我们绝不允许遗漏一个这样的人
材,但是我也绝不允许把精力浪费在一个达不到我们期望的人身
上。”
乔治把面前的空盘子推在一边,把咖啡举到唇边。
“那些——达不到期望的人怎么办呢?”
“最后给他们进行一次磁带教育,让他们当社会科学工作者。
殷杰内斯库是这样一个人。我也是。我是个合格的心理学家。我
们这些人可以说是第二等级的人。”
乔治把咖啡喝完了。他说:“有一件事我仍然弄不清楚。”
“什么事?”
乔治把被单往旁边一掀,站了起来:“到底为什么要叫奥林匹
克竞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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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流星匆匆闪过 ☆° .·★°∴°.°°
∴°.°★ .·°∴°.°∴°.★☆° .·
°.☆° .★·世事太难捉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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