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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0
发信站: 天大求实BBS站 (Sat Jul 10 16:52:1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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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0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Sat Jul 10 16:18:36 2004)
战争开始时,阿西莫夫的应征等级是“2B”,这意味着他无须担心被选上。“B”代表他的
健康状况,因为近视眼,他没能得“A”,“2”代表他不在优先之列,因为他在海军造船
厂为战争工作着。尽管如此,1944年与1945年的大部分时间,阿西莫夫都是在忐忑不安中
度过的。他的创作才能似乎也因此而冻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里,他根本无法
令自己写出点什么。
尽管他当时精神紧张,创作困难,他还是写出了被许多人认为是他力作之一的《骡子
》。这部作品后来成为《基地三部曲》的基石。当他静下心来写作时,灵感又回到了他的
身边。这部作品充分反映了当时萦绕他心中的问题。《骡子》中随处可见军队的影子,同
时,这部作品中还塑造了两个主角——一对年轻夫妇。这在阿西莫夫的作品中是罕见的。
在那令他神经紧张的时期,他得参加系列体检,去各种委员会接受人伍资格评判。得
到“1A”便意味着得随时待命,这是他最害怕的。为避免这样事情的发生,他想尽了一切
办法。在人伍的一次目力测验中,医生让他读出屋子那头测试板上的字母,他以“克罗奇
·马克思”式的幽默问道:“什么测试板?”
尽管阿西莫夫不是个绥靖主义者,但他认为,动用武力是最落后的,是解决争端最无
效的方式。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所看到的英雄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诉诸武力的,他总是
在作品中倡导消极抵抗。在他看来,二战所牵扯的谁是谁非已是很清楚的了,他坚信必须
阻止希特勒。同时,他也不是懦夫。他从不主动使用暴力,但一旦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的
待遇时,他也会采取果断行动。晚年时,他面对无理之举总是义愤填膺。他通常总是通过
法律来讨回公道,但有一次,如果不是被人拉住,他差点接了一个傲慢而又不知悔改的司
机。这名司机竟闯进他的车里,威胁他的孩子。阿西莫夫有他自己的法令:“暴力是无能
者最后的避难所。”但像许多人一样,必要之时,他也能证明自己是无能的。
如果征兵名单上有他,那他就得抛下在纽约的妻子及家人,被派往地球上的某个遥远
的地方,还不知要呆多久。一想到这些,他就惶惶不可终日。他幼稚地为妻子发愁,并不
知道他不在时,妻子将得到政府资助。他最不愿想的就是自己孤零零一人在外。
从1944年到1945年11月间的18个月中,阿西莫夫都在为逃避兵役奋斗着。由于最高年
龄限制是26岁,他得拖到1946年2月2日才能躲过。
1945年5月欧洲战事结束。1945年8月美国在日本投下两颗原子弹,远东的战争也停止
了。海军造船厂也相对松懈下来。阿西莫夫与一群科学家、技工一块儿仍在继续工作,但
要求已不是那么严,这样他就能经常回纽约,有时还请假回去。他利用这一机会与征兵委
员会拖时间。如果他在纽约,他便假称自己正在宾夕法尼亚体检;如他在宾夕法尼亚,他
则称自己在纽约体检。这一招似乎还管点用,但阿西莫夫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距到龄仅剩
2个月,他正在与杰特鲁德一起在纽约时,他收到了自己最害怕得到的“1A”通知书,人伍
时间定在10月26日。即便如此,他还是以需要很多的时间处理个人事情为由,设法将时间
拖到了11月1日。但此后他再无计可施。他当了兵,近期的前途也已决定了。
阿西莫夫痛恨在军队中的每一刻时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能脱下军装,每时每
刻都在渴望着回到杰特鲁德身边。他还怀念在实验室里与同事们一起工作时的情景。尽管
海军造船厂是个军事机构,但他是在实验室工作,与同事的关系也不错。军营对他来说则
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宾夕法尼亚参加了入伍仪式后,阿西莫夫成了一个士兵。接下来的又是一次体检。
当天晚上,他被送上了火车,奔赴马里兰州巴尔的摩附近的一个陆军基地米德堡。阿西莫
夫感到极为孤独。读看他本人关于这段抑郁生活的记载,让人既同情他又厌烦他幼稚的心
态。他不能适应所处的环境,从一开始似乎就打定主意要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他在军营中
没有几个朋友,至少一直到他退役时都是这样,这次经历他一无所获。显然,自他接到入
伍通知书那刻起,他的态度就是:“好吧,如果你们不顾我的反对强迫我去,我除了非干
不可的事外决不会多干点。”
在抵达米德堡的头天晚上,阿西莫夫就因对一名下士无礼而被通报批评。他很快学会
了管住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在学校的那套油嘴滑舌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在米德堡度过的
第一个晚上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最低点。他竟想家想得直犯恶心。他觉得自己离家有100万里
,再也见不到杰特鲁德与家人了。他唯一的安慰是现在不用真的去打仗了。他发现这天正
好是星期五晚上,便决定去军中的教堂参加安息日祷告。他从不信教,一直是个彻底的理
性主义者;他很清楚,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易接受宗教的影响。他在教堂里唱着赞美诗,
试图忘掉一切。他唱得那么大声,还跑了调,牧师只好过来问他是否愿意领唱。他不能想
象自己领唱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因此便改成了默唱。
新兵到后没几天,便接受了一系列的心理测试,其中有一项是军事情报测试,被称为
“AGCT”。阿西莫夫令驻地的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他竟得了160分,这是驻地心理学家给
过的最高分。一般人的AGCT成绩都在100分偏上点,阿西莫夫的160分使他立刻被同伴及上
司奉为“天才”。几个月后,他才知道,那不同寻常的分数令上司意识到他在军中将一无
所用,根本不用他。他在答卷方面可能是个天才,但却连左右脚都分不清。
数年后,阿西莫夫听到此事时很是愤愤不平,不是因为他不同意上司对他的看法,而
是因为如果他早就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那他在体能训练当中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继米德堡之后,阿西莫夫与其他一些新兵一起被送到了纽约南300公里的弗吉尼亚州利
兵营,在那接受为期4个月的体能训练。在那儿,他遇到了一系列令他极为不快的事。有生
以来第一次,他得与别人一块洗澡。阿西莫夫对自己的体型毫无信心,而且天生厌恶男性
的身体。据他的朋友说,他后来与众多女人发生关系时,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敏感。他的一
位情人透露,与女人在一起时,阿西莫夫从未赤身裸体过,因为他自知体型不佳觉得很尴
尬,如果对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他就更不自在了。因为憎恶自己及别的男人的身体
,阿西莫夫觉得每天例行公事的集体淋浴极难适应。另外,他还得忍受与别人一起上厕所
这样的耻辱,这比公共淋浴更令他痛恨。为了能独自享用厕所,他养成了凌晨3点起床的习
惯,但即使起那么早,厕所里也总是有人。
他痛恨军队的体能训练,思念遥远的亲人,痛恨之深与思念之切几乎达到了同一程度
。阿西莫夫向来不喜欢体育活动。因为吃不上杰特鲁德的美味饭菜,他的体重渐渐减了下
来,但身上仍至少多出25磅的肥肉,还属于超重之列。对他来说,体能训练简直就是对他
精神与肉体的摧残。像对待军旅生活的其他许多方面一样,他以一种不合作的态度对待训
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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