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olog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Biology
标  题: 第一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1日21:41:3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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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未来有一天,出现了三维空间的全息电影(hofo一脚…ic movie),而且
我们能从化石中找到DNA(脱氧核糖核酸),让它们无性生殖,从而使已经绝种的
生物由坟冢中重视世间。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本书中种种不可思议的奇想,届时便很可能活灵活现地呈
现眼前。这里所谓的奇想就像是一场脱衣表演——不是一般的脱衣秀,而是关于进
化的脱衣舞。它的时间顺序是逆转的,我们的身体则以全息摄影的手法被暴露出来
,显示出其性起源的猥亵故事。为了代替这样一个未来(它有个坏习惯,就是不一
定会准时到来),本书设定了一种全息摄影剧场,以倒叙手法展现人类、猿类到爬
虫类,以至更早以前的进化过程,探讨男与女的进化、性器官与性角色、忠诚与不
贞、爱与欲等等。 
  生物学家最近的研究,大大充实了我们对性的认识。本书将告诉您一个很特别
的人类性史。这“神秘之舞”所透露出的是一场想象的脱衣舞,一场思想的实验,
突显一个叫进化脱衣舞者的基因精灵,它以宽农解带引领我们回湖进化时光。这舞
者的表演,展示出我们远祖的性生活和身体形态,不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举个例
子来说,当这舞者脱去一夫一妻制的文明外衣时,便透露出直立人(HOIn e。tUs
)狂乱的杂交风气(直立人早于智人[HOIns巾ens」,已知用火,以狩猎为生)。
女性直立人经由性高潮,得以在现代人类基因组合方式的选择上占一席之地。在这
之下——也就是说,更早以前——潜藏着人类的性特征。这神秘之舞的回旋舞步展
现了人类性特征的进化,如突出的乳房、大阴茎、重旱丸、处女膜,以及女性发春
期的消失(不再有阴部膨胀、颜色改变的定期发春现象)等等。 
  动物的身体进化,不光是反映生存环境的压力,也是反映异性的性偏好及同性
间的竞争。本书中的进化脱衣舞,展示了我们那些性饥渴的类猿祖先,他们的性好
恶如何在进化过程中塑造了人类的身体。这脱衣舞者也阐明了诸如强烈的嫉妒心、
带来自我毁灭的欲望等这类强烈情绪的生物学基础。 
  就生理学而言,人类性史上最重要的阶段,在我们的远祖时代就开始进行了。
它们发生的时代,远在“人”这种动物出现之前。这些古生物学的现象(它们很少
被提及),包括阴茎的起源、像爬虫类“象形文字”般的脑部。原生物交配之时的
同类相食等。我们最原始的祖先,是早期地表还闷热时的细菌“居民”,地球上所
有的生命都是由它们进化而来。细菌并非没有性爱。事实上,在地球上还没出现动
物之前,它们就在交换基因,从事这星球上的第一次性爱了。细菌彼此授受身体部
分,交换基因,以混合成新的后代。这种古老的能力,今天在生物科学和遗传工程
的实验室中也可以完成。 
  这神秘之舞并不光是我们称为进化脱衣表演的揭露过程,它也是人类“性”本
身的表演。从肉眼难以辨识的世界开始,到避孕丸的发明和乳胶避孕套的大量生产
,这神秘之舞正是我们进化的遗迹。性俚语同时兼有做爱及攻击的意味。这种双重
意味也是这场舞蹈的秘密之——舞者站在日常与超俗、粗鄙与神圣的十字路口,把
现实与梦连结起来。与鬼魂私通之罪 
  在1584年的时候,被认定为女巫的女人会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理由是犯了
 "与鬼魂私通 "之罪。当时,有一本很流行的猎巫手册宣称:魔鬼总喜欢扮成妖冶
的荡妇,来诱惑那些毫无戒心的男人,与他做爱。这假扮成荡妇的魔鬼保存着男人
的精液,然后变身为男色魔,蛊惑睡梦中的女人,使她们怀孕。雷吉诺·史考特(
Ropnald SCot)写书斥责这种 "人可以不经肉体交情而生 ' "的说法是无稽之谈,
 "专为那些淫佚放荡的教土僧侣开脱罪名,并掩盖他们那些情妇的丑事 "。此时,
英格兰王詹姆士(king Jaxnes)下令把史考特这本著作悉数烧毁。 
  今天,科学对荷尔蒙的角色多所发现,有效地防止怀孕与性病的避孕器具也普
遍使用,而且社会日趋开放,信息大量流通。凡此种种,似乎表示大众不再对性一
无所知。其实不然,我们至今仍处于一个性的黑暗时代。今天,女人不会再被绑在
木桩上活活烧死,固然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对同性恋的偏见、对性教育的争论、
对堕胎及色情业等问题的简单粗暴态度、区分健康的性态度与色情的困难等等,都
证明了性的启蒙时代一直尚未来临,如果真有这个时代的话。其实,爱滋病的流行
已经有了双重效应:一方面提高了对短期性关系的警觉,鼓励长期的性关系;另一
方面,则同时衍生了伪善的性道德,男同性恋者、海地人与静脉注射吸毒者成了替
罪羊。 
    
性与科学的斗争

  科学之所以难以揭露“性”之神秘,有几点理由。首先,人类的“性”一直被
人们的羞耻与沉默所包围,这是因为性器官与排泄器官的位置毗邻,而我们生命初
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学习去控制排泄。 
  中世纪神学家圣·奥古斯丁(St.Amptine)写道: "我们就是出自屎与尿之
间 "。(这种粗鄙的说法,意在强调我们面临这个事实时的羞耻感)小孩开始学习
走路时,大人便教导他们去控制自己的大小便,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也是他们
管理自己的最初指令。因此,小孩子会嫌恶自己的排泄物,把这秽事隐藏起来。而
且,据心理分析学家的说法,他们会把排泄物与大人的生殖器及肛门分娩的幻想联
系在一起。无论男孩或女孩,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都会学到:浴室、寝室及身体的某
些部分,都要保持隐私,神秘感也油然而生。肛门部位不应随意露出来,而且要加
以控制。生殖器被包裹得神秘兮兮,于是成了挪揄嘲弄的对象。人们被产道、排泄
及性部位各在什么地方搞得迷迷糊糊的,各种误解便因应而生了。 
  而成年后两性关系的问题,部分是源自这个事实:我们不但都是女人生的,而
且大部分都是女人养大的。无论男孩或女孩,儿童期的中心人物都是女性——母亲
。在婴孩有能力分辨自己的五种感官,分出内外,或者认出自我及他人之前,母亲
是被爱的,也是被恨的,因为她既供给婴孩,又拒绝其需求;既宠爱他(她),又
忽略他(她)。正如陶乐斯·狄纳斯坦(Dorothy Dinnotin)在《美人鱼及牛头人
身怪物》(The M——d and the Minotaur)中所说的,这种早期与母亲/女性的
紧张关系,对于小孩子的未来有很深的影响:我们大部分人在心灵中的某个隐蔽的
角落中,往往会保留幼儿时期不合逻辑的印象,把女人视为一种非理性的 "它 ",
而非 "她 "。 "它 "就像 "自然 "或 "肉欲 "一样危险而又难以驾驭。由于幼儿期
留下的经验,男性虽企图支配并接近女性身体,女性依然神秘难解,永远难以掌握
。所谓的 "男人 "和 "人 ",就是生命早期的女性那种女神般的力量之反面。狄纳
斯坦认为,因为母亲在我们幼儿时期有强烈的支配力量,所以无论男女都对女性有
一股驱之不去的怨恨,文化又进一步强化这种对女性的恐惧与憎恨。减缓这种情绪
的办法只有~种,就是让男人也同样负起养育子女的责任。狄纳斯坦的观点是:植
根于幼儿时期的性别认同及情感,随着我们的身体成长而被“遗忘”了;但是,这
种幼儿期的经验却一直持续地纠缠着我们,使我们在成年时产生对女人的负面态度
。女人,在被尊崇与贬抑之间轮替,在被崇拜与憎恨之间徘徊。 
  她,正如人鱼一般,从未真的被承认为十足的人。 
  性被黑暗所遮掩包围的另一个因素,可能是出自它在生理上的“历史悠久”。
自从有了能繁衍后代的动物之身后,性就与我们的存在密不可分。因此,我们的性
行为多 
  半是自动的生理反应,几乎不受我们的意识指挥,就像心脏一样只要我们活着
,就自然会有规律地跳动下去。由此看来,性之所以是无意识的,倒不是因为我们
已经压抑了,而是因为如果性随我们的意识指挥的话,就会干扰到我们日常的生物
功能。 
  性被黑暗所包围,最后一个因素是来自地缘方面。西方世界不像某些东方国家
,它缺乏色情文化的传统。西方文化一直未把性整合到文化之中,而只是把它边缘
化,局限于床第之间或者春宫文学的领域,不然就把它当做一种商品走进市场。我
们大部分的西方人一直有一个传统,性只有在家庭范围内才受到认可,目的在于传
宗接代,色情行业及同性恋则不受到正式认可,只默许他们在暗地里存在。我们西
方文化并未出现枷摩经(Kalna Suha)、阳罗经咒(!lbxlllfa 3,也夹出现神圣
的性。我们西方人并未全公共一性恋经常是缄默的,正如19世纪英国文学家王尔德
(OS-car Wide)所形容的: "这种爱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 "生命决定论的家伙
 
  不论性在各种社会文化中呈现何种形态,人类的存在与性是分不开的,性的起
源可远溯到非人类与非人性的始祖。我们人类的特质出于猿类、爬虫类始祖、两栖
动物。鱼类及其他的脊椎动物,传承自这些在交配及生殖状态上一点也不像人类的
生物,因此性并不专属于人类。我们的身心是集我们前辈之大成,包括鱼类及数以
千计的原始生物,就这点而言我们的确很像人鱼。生物学告诉我们,我们的身体特
征与感官知觉残留着原始时代的痕迹。心理分析学也同样告诉我们,成年期的生活
绝不是与婴儿期或孩童期的经验丝毫无关的。既炽热又令人迷惑的性激情,来自一
个我们可以暂时忽视、但却永远无法逃脱的过去。 
  藉着追溯几乎无法想象的遥远的历史,我们开始了解人类的性是怎么回事了。
从耶稣降生迄今,还不到一百万天,而这本书要叙述的却是三十亿年前细菌的故事
。这些生物细胞内的分子活动方式,仍对我们人类和人类近亲的性特质有相当重要
的影响。现在,让我们返回到类人动物出现的那段年代(根据化石记录,大约是在
四百万年前)。非洲猿人(Australopthecus afmis)的骸骨是在埃塞俄比亚的哈
达(Haha)附近出土的。这些猿人祖先当中,男性的体形几乎是女性的两倍大。在
我们的进化世系中,男性凭体形优势来支配女性,可能是一种原始的现象。 
  单纯地把人类的性行为模式归因于生物学或不可改变的遗传基因,是一件很愚
蠢的事。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政治家,甚至大学教授,一直都以生物学上的先天差
异,将性别歧视及种族主义合理化,这使得女权主义者及自由主义者把这种观点斥
为生物学“决定论”。他们声称:生物学纯属“生物学家的”;它把我们人类历史
文化的偶然性真理当成自然的永恒真理,以使社会压迫现象合理化。不过,人们虽
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作为一个作家兼科学家,我仍对进化生物学情有独钟。把女
人贬为“次等”性别,把某些非洲种族贬为“低等进化民族”,诸如此类的说法,
都把社会的不公平归诸“自然如此”,其实是以高傲的姿态来宽恕自己的罪行。这
些做法极为卑劣,不仅有损科学家的良知,也歪曲了科学事实。同样地,说人类是
受制于遗传基因的组合安排,所以“先天”是永远无法超越的,这种说法也非常荒
谬。但是,如果只是因为援用者的滥用就拒斥进化生物学的话,那等于是把一粒珍
珠扔掉,只因为它被一个恶臭而又缠满海草的牡赈包着。 
  从一个有力的证据中可以看出进化史的深远影响。所有的动物都是依据遗传基
因来发育的,当然也包括人类在内。很多行为很明显是来自先天遗传。例如,所有
的小孩子都需要睡眠,即使是在母亲的子宫内亦然。医学上对子宫内胎儿的研究显
示,胎儿也有REM现象(眼球的迅速移动),正如所有做梦的人一般。睡眠不是得
自后天的文化学习,而是得自先天遗传。所有的婴儿都会哭,也会想靠近母亲乳房
吸奶。一般而言,小孩学习新语言的能力比成年人强。这并不是说小孩子先天就是
讲英文或是中文的,但若是从呀呀学语到琅琅上口的语言能力是得自遗传的,而且
有生物时限的,以便让小孩子成为他们所属社会的组成分子,这种说法也蛮有道理
的。 
  自然与文化绝不是经渭分明的,两者毋宁说是相互纠结的。正如我们的身体,
在母亲子宫内自然就会成长,而且脱离子宫后,还是会受到基因力量所操纵而继续
成长。也正如我们一出生就自然地会呼吸,而不是因为医生或“文化”告诉我们,
呼吸会有好处。同样,我们性行为特征也是不经学习,生而有之的——它们是 "骨
子里养就 "的。我们相信,这种行为特征是镶嵌于我们的生命中而又不会随我们的
意志改变的,它们有巨大的力量左右我们作为性存在的生命。我们绝不能说这些特
征是社会约定俗成的习惯,难以改变,因而就可以抛在一旁;但我们若要开始超越
这个习惯(如果我们能够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了解它们影响我们的生命有多
深。 
  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克服过去的影响,本身就是一个问题。马德林·尚利(
Maddine Sunlcy)在看过这本书的原稿之后,给了我一些很好的意见: "对于我们
人类的未来,我最感兴趣的问题之一,就像那个被吓坏的旁观者所提的问题一样:
一旦我们意识到这些问题,我们能改变那些毁灭性的行为吗?或者,至少在人类进
化的现阶段,我们是否正陷于一种认同矛盾的状态,也就是我们眼看着自己做着连
自己都无法宽恕的行为,而又无力去改变?这就是像《性史》这样一本书的核心问
题。 "德里达解构作者的原文。 
  以临床医学的“公正超然”,披上科学认可的客观性与专业权威,去探讨人类
性特质是简单的。不过,谈论性的秘密或意义就危险多了。喃喃略语式的叙述展开
了一个空间,让我们一窥性的本质。本书及书中的脱衣秀就邀您带一点偷窥的意味
来欣赏。在检视人类的性经验时,读者不必刻意要求从中获得“客观”知识,如此
才能发现(或感受)到更多的东西。当您翻阅这些满是墨渍的纸张时,您就像滑入
了床上的被褥。睁开您的眼睛,让眼球从这一边移到另一边,就像在睡眠时眼球迅
速移动那样。的确,在某种意义上,这整本书是另一种科学,一种公开、清醒的梦
。 
  法国当代哲学家雅克·德里达(Jacpe Dwhda)是 "解构 "(deconstnl 
'ltion)概念的实践者。想要定义 "解构 "一词是很危险的事,一方面是因为目前
 "解构 "包含的意义太丰富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解构 "的主要工作,就在于颠
覆依定义建构的形而上学概念范畴。 "解构 "把文本相互移植,深入探究立论不稳
之处,揭露出作者经常悻离了自己的原意,以此来颠覆作者的原文。德里达展现了
这个事实:在法文中,血兼具 "床 "与 "阅读 "的双重意义。即使在最崇高、最严
肃的著述中,德里达也不忘戏德:在 "意义 "的底层里经常出现这种性意味。例如
,在英文动词中,mean(意谓)与moan(呻吟)有相同的字根,一旦要追究起来,
性的弦外之意很容易便浮现出来,即使那些研究名词与意义间的关系之学,例如
S6lllLIJlliCS(语义学)及senuotics(符号学),也和semen(精液)这个单词
相似,令人不禁把它们联想在一起。科学家可能会觉得这种联想无关紧要,但不能
不承认它们的存在。尤有甚者,它们超越了单纯的性学临床研究及生物学上的 "事
实 ",指向人类心理深层性驱力的研究。 
  照哲学家尼采的说法,古希腊时代,女人在祭粑狄奥尼索斯(Diollysus)时
,会活生生地把小鸡撕裂吃掉。这种对酒神的祭粑法,会召唤 "性激情浑然忘我的
狂热,最古老最原始的狂热形式 "。狄奥尼索斯式的快感,如庆典狂欢(eest8Sy
,字面之意为:出神)、心灵契合、身体交融、欲仙欲死(pelt mort,法国人表
达高潮的呻吟)等等,这些都是性经验的现象,先于任何科学对人类性特质的专横
评论。探讨人类的性将会引出意义与存在的问题,而且这两个问题都与性的进化同
样重要,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性进化更重要。可能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
海德格尔(Ma-c 'tin Hedegr)就认为,对Dasein (Beingthere or human 
beillg)及Sein(Bet吗)的诠释,要比诸如心理学或生物学等科学更根本得多。
探讨存在(hems)的学问称为本体论(Olltology)。有些哲学家还把ontiC(属于
个别存在之领域)与ontofogical(属于普遍存在的领域)区分开来。对海德格尔
来说,这两者均先于 "衍生的 "科学,如生物学、心理学,更广泛地说,即 "工艺
学 "(technic-gy)。虽然这 "工艺之学 "不像其他的科学,但对哲学却极为重
要,因为它们定义了我们时代的形而上特征。与其他的每件事物一样,性特质也是
个别存在的,是我们这种生物存在的一部分。但是,它也可能更是ontolopCal,是
 "普遍存在 "的一部分。活着是为了体验一种基本的孤独,一种可因他人、情人得
以舒缓而又无法全然解脱的寂寞。这种从基本上把个别与普遍分离开来,海德格尔
称为 "本体论上的差异 "。性得以起作用,因为它至少为这种差异架起桥梁,虽然
不是很完美。同样地,神秘的东方传统文化认为 "我 "不过是面具,所以恋人的性
爱结合可以产生一种不同的境界,其中, "我 "看来不过是抗拒的 "幻影 "。女人
身体就是女性主义的实践 
  本书中的脱衣舞者是雌雄同体的。当他(她)脱去表衣时,我们会看到我们早
期祖先的模样。这舞者同时也有多重的身份。有时他(她)会以一个人的形态出现
(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有时会以一个雌雄同体的人、动物,或是一个细菌集
合体的形态出现。这舞者正如东方哲学所说的“我相”,并没有普遍抽象的本我,
而以各种表象呈现出来。每一种表象都代表一种进化的祖先。我们所要证明的是:
每一种人类祖先的特质,实际上都留下了它的印迹,参与塑造了人类暧昧复杂的肉
体和天性。脱去一层表衣后,早期人种便呈现我们眼前,如直立人及南方古猿(
Austl:al ':)l,ltaeCus)的恋人们(著名的 "露西 "骸骨便是其中一例)。
我们观摩这舞者的变化,希望找到何以类人猿女性失去了体毛与性冲动时的阴部变
色,而且发展出永远是摆的乳房的原因。我们发现,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女性
主义的实践形式,它欺骗了一心想与她们进行传宗接代的男性。接着我们发现,在
猿类演变为人类的过程中,女性变得更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以身体伪装来对抗男性
的体力优势。然而,我们身上的猿性,虽然今日还是很重要,但也只不过是这场直
通细菌源头的脱衣秀中的一件装束或伪装而已。 
  剥去另一层表衣之后,这脱衣舞者呈现出:在哺乳类动物温暖的体毛及日常心
理的底层,有一种冰冷的“爬虫类属性”,包括“爬虫类的”脑部(这是人体构造
中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一部分,是猿类、所有的哺乳动物及爬虫类所共有的)。在
我们人脑中类似爬虫类的部分——R复合区(R-C()ede)仍残存着。R复合区这
个性的协调控制中枢,很明显地破坏人类的理性意识,挑起从嫉愤、绝情到激情等
反应。现代的爬虫类欠缺敏锐的听力及感受四周动静的嗅觉;它们 "看 "到的是一
个定型的世界。爬虫类利用眼睛的视网膜多于利用大脑皮层来处理视觉信息,所以
,信息交换迅速、自动,而且大部分是以天生的方法为之。它们几近 "耳聋 ",所
以不能学习说话。大部分我们认为人类中非人性的属性,可能就是指潜藏在我们意
识底层里类似爬虫类的直觉,它是一个古老而可能急速浮现的底层。爬虫类是不会
做梦的:它们在滑走时,会进行偶发、冰冷的杀戮,即使杀的是它们卵生的后代。
不过,这无关道德。哺乳类动物把事件依时间次序编列建构的能力,似乎是自爬虫
类脑部转变成哺乳类脑部时才开始的。有趣的是,对时间消逝的知觉能力,本身就
是从这些人类始祖进化而来的。恐龙及蛇类,还有我们的爬虫类祖先,都无法编织
故事。它们意识中永远只有现在。爬虫类的清醒状态,等于我们睡梦中的状态。不
过,它们有根据各种状况而行动的能力,一旦接收到交配或威胁的信号,它们就会
迅速反应。爬虫类中的黄鼠狼 
  哺乳类及恐龙都是从所谓的“母子爬虫”(Stemmp-hle)演化而来。从骨骼
化石来看,这种现已绝种的古生代生物长满犬牙,很像晰蝎,可以称为爬虫类中的
 "黄鼠狼 "。除了南极洲以外,这种类似哺乳动物的爬虫类化石遍布于每一片大陆
。一位化石学家计算过,光是在中非卡鲁河床上,就理有八兆只哺乳动物的爬虫类
骸骨,这类生物大约在二亿五千万年前开始逐渐进化,在地质纪的二叠纪与三叠纪
时代,这些族群剧烈变异(见附表)。 
  这些化石记录可以这样解释:在恐龙的始祖(即行动迅速的古槽齿动物)进化
后,像哺乳类的爬虫类只有少数幸存下来。由于无力对抗那些力气越来越大而又残
忍的近亲(恐龙始祖),最早期的哺乳动物只好选择了夜生活,躲在暗处,藏身树
丛,迁徙到较凉爽的地区去,在那儿它们可以避开危险。像哺乳类的爬虫类(即突
触动物,sru-apsi企)在当时力气比古槽齿动物要小得多。它们当中有很多成了
古槽齿动物的猎物,但我们那些幸存下来的爬虫类远祖因此扩大了感官能力,特别
是在听觉方面。它们在夜间的栖身处叫喊,神经兮兮地警告同伴:侵略者接近了,
赶快逃跑,免得成为猎物。不过,除了这种感官能力的增强外,我们那些四只脚的
祖先也保存着爬虫类血统中原始、如死一般的心理状态。它们的心理活动狭窄到只
在意残酷的生存竞争。它们的杀戮、交情、避免被活生生吃掉的手段都是很原始的
行为反应,以确保它们的族群能永远繁衍下去。我们的爬虫祖先这种幽暗循滴的心
理,使我们必须与心理学及其最激进的分支——精神分析学有所接触。一支性欲的
箭 
  弗洛伊德的法国门徒雅克·拉康(J——qU esL比S)主张,阳具作为一种象征
或符号(sign伍er)具有绝对的重要性。最重要的倒不是阴茎本身,而是匾缺状态
,或是阉割。阳具是一支性欲的箭,可以超过进化生物学的范围,指向心理分析的
幽暗大陆。它带领我们从阴茎的进化此一讨论回到人性出现的根源。虽然我们无法
完全接受心理分析的理论,不过,我们仍停下来去讨论阳具符号、镜像阶段、婴儿
想象的心理等说法,然后再继续进化之舞,让这脱衣表演回溯到子宫时期。 
  人类阴茎的平均长度(约五到六英寸,而黑猩猩只有三英寸,大猩猩更只有一
英寸半),依进化论学者的想法,可能早就让其他的雄性动物咋舌吃惊。它或可吸
引雌性,或可增加快感。最好的说法或许是:阴茎越长,射出的精子就越接近卵子
。关于这一点,目前生物学者的看法是:对那些与好几个雄性交配的雌性而言,与
阴茎最长的交配,受孕机会最大。最早出现类似阴茎器官的动物,可能是鱼类或两
栖动物。它们的祖先把精子排放到温暖的湖水或泛泡沫的海水之中,完全靠这种方
式来完成体外授精的目的。人类性行为中的暖湿性,使我们想起两栖类、鱼类、爬
虫类的繁衍场所一一一一x-v。这神秘之舞继续进行,此时,我们那些晰赔般的始
祖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精子散播者,它们竞逐异性时,甚至没有一支阴茎得以凭
借,而且,得摇动它们光滑闪亮的身体,搅混泥浆,然后潜行而上。 
  在我们的两栖类远祖之前,即在这个进化脱衣舞者的两栖类表衣之下,潜藏着
那些有时被称为“埃迪卡拉动物群’(Eeac。faUna,此名称得自第一次发现此种
动物的化石的地名)的软体动物。但是,这些透明骨胶状的奇特生物,在化石记录
中很少保存下来,而且与我们之间可能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渊源关系。化石记录连水
母般的颤动生物都很难发现,更别提在它们之前的寄生式微生物了。细菌的性爱 

  由于细菌的性特质潮湿及滑溜的特性,使它不易在化石中保存下来。不像古代
在海边垂死挣扎的三叶虫,被部在树上而变成流用的昆虫,或者猿类情侣在一次浪
漫的闲逛中,拖曳着脚步从泥地走过而留下一长串脚印,微生物的性激情很少在化
石记录中保存下来。生命被认为是始于温暖的浅滩水塘中,在这里形成油质的分子
聚合物。第一个生命物质——细菌的劾液,是以一种含盐、彩色的形态散布着。直
到今日,这种滑溜溜的 "微生物毯 "什匕如像坚硬穹顶般的叠层石)仍在遥远的地
方,如西澳大利亚,默默地向阳光照耀的碎浪匍匐前行。在形而下与形而上的双重
意义上,人类的性活动将肉体回复到海洋原始的柔软性,回归到生命尚未坚硬化、
末被保护以及借着吸取持久的物质如木质素、甲壳及骨骼来扩展身躯的时代。充血
、潮湿而略带咸味的生殖器,造就了原始基因的温暖环境。它们重视了过去,当时
那些单细胞生物看起来比较像现在的精子和卵子,而不像人体。就是在这些看起来
非常像精子或卵子的单细胞——原生物(pwhst)te-一之中,我们找到了某些我
们最古老的始祖。 
  在原生物神秘而又多样的性生活里面,有理解人类之性的秘密和线索。然而,
在原生物之前,细菌这种所有生命的始祖早已生存在地球上了。地球上某些最古老
而未变质的岩石,为原始细菌进行分裂的行为作了见证。在东南非洲的史瓦济兰境
内有许多水成岩,如果将之切成薄片,放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便可发现已经化石
化的细菌分裂,这是目前所知最简单的生殖方式。不过,像这种细菌分裂是属于无
性生殖,跟细胞融合的有性生殖方式终究不同。目前尚未发现有化石保存了原生物
的细胞分裂——这个过程称为有丝分裂(ndtosi旬,可自母细胞中复制出两个完整
的细胞。当然,到目前为止,在化石记录中也未曾发现有减数分裂的迹象——真正
的性细胞分裂,产生精子或卵子,其中只含有半数的染色体。然而,化石花的部分
及化石卵亮证明了性减数分裂的古老历史。这是因为这种第二次分裂(减数分裂)
的过程,使得像我们这样的动物必须寻求与异性结合,以产生一个合二为一(或有
生殖力)的细胞;这个细胞,把一半染色体再次复原成原数。减数分裂长久以来一
直是细胞融合的必要方式:基因要留传到下一代去,依赖于精子与卵子的减数分裂
,以及它们在雌性的输卵管中融合一体。孩子只有一半基因的困扰 
  因为减数分裂的特质只出现在某些原生物,另一些则没有,还有一些则呈现为
一种过渡状态,所以那种透过性把精子与卵子连结在一起的细胞融合行为,很可能
是始于水生的原生物,而它们大部分是肉眼看不到的。然而,问题是这些比细菌复
杂但又比原始动物简单的原生物,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无意中发现授精的技巧,而一
代一次地加倍了细胞核、染色体及基因?而当加倍完成了的细胞仅仅再次分裂以形
成精子和卵子时,这个“加倍”的意义是什么?弗吉尼亚大学的生物学家罗伯特·
克莱辛格(Rthert lug一好认为: "有人老是提性的可厌,如仅是新陈代谢啦、性
交啦、纯行为上的啦,然而直正一针见血的话却是 '你所有的困扰只不过是你的孩
子只有你的一半基因罢了 '。 "虽然克莱辛格提醒,这种种论调主要是用来取悦那
些在严苛考试中失败的学生,但事实上,进化论生物学者对此着墨甚多。许多可能
的答案都很复杂,但经常是围绕着这个观念:减数分裂的性特质一定有某些优点,
如它多少可能会 "加速 "进化,或者免于绝种的危险。对此,科学家们至今尚未达
成共识。 
  然而,这进化脱衣舞的动作强调了我们的概念:性之减数分裂,本身可能没有
明确的进化原因或目的。我们那些微生物祖先陷于一种舞动仪式,超越了仅仅是同
类相食。细胞融合及部分吐出的习惯。因为没有免疫系统,我们那些微生物祖光便
可能相互吞食,消化掉其中的一部分,然后把还活着的其他部分吐出来。就像很多
老生常谈的求生故事一般。这听来很恶心,但这个首次出现的性减数分裂确实有这
种作用:那些同类相食、吞下苦药的原生物得以延续;它们存活下来,得以使自己
的基因传承下去。 
  微生物的性——减数分裂及授精动物的存在,留下了长久的影响。虽然有某种
清一色雌性的晰妈和轮虫(mtifer)是依单性生植来繁衍后代,即使如此,它们也
保有细胞减数分裂的痕迹。原生物这种很特殊的性生活经过至少有十亿年之久的各
种变动,仍历久不衰;即使不是狂热,也仍不失原始热情来重演着它们的故事。 

  今天,没有人可以省去生殖细胞来繁衍后代。有月经的女性释放出来的卵子及
男性射精所射出的精子,都各自只有单套的染色体,直到有一天它们在女体内交会
(有句古谚说,生命是开始于也结束于阴道的后壁)。所有的“人”,包括胚胎、
胎儿、婴孩、儿童,乃至成人,绝对都要双套完整的染色体才能生存下去。比起身
体的任何部分,这些只有单套染色体的细胞——游动的精子和科利的卵子,更像是
我们那些原生物祖先。由于确实会使染色体配成双,这些微生物也就沉溺于原始的
性关系——一个湿溜溜的进出、分合,欲拒还迎的反复过程。它们就活在我们身体
的深处。 
  但是,性特质的存在远早于这些在干旱饥握时期会相互吞食的有核细胞。性开
始的时候,这个星球的推一居民仅是那些好杂交的细胞;它们是群栖的微生物,乱
伦地交换着基因。性始于太古时代,当时地面上的空气与今日大不相同。那个时候
,地球上雷电肆虐,长期受到来自太阳的紫外线的烤炙。正如这种进化脱衣舞者将
展示我们面前的,细菌的杂交很可能是起源于细胞受到太阳辐射线的伤害,DNA起
化学反应以修补机能。 
  细菌的性活动基本上不同于有细胞核的有机体(如原生物、植物、真菌类及动
物)。细菌可以独立进行生殖活动,超越“种族”藩篱。因此,原则上全世界的细
菌基因都混来混去。的确,正如加拿大的细菌学者梭伦·索尼亚(Sorin Sona)指
出的,因为细菌能自由交换基因,超越任何架设出来的种族界限,所以它们实在是
不能只归于几个种族。本质上,细菌的数量与新陈代谢方式无可计数,组成了一个
全球性的 "超有机体 ",而且反映出整个生物圈。这个超有机体毫不含糊地是 "有
性的 ":它不停地在数量庞大的各部分中交换着基因,事实上,它是自体交配。虽
然细菌的性并未产生双亲的单一后代(就像哺乳类的生殖方式一样),但是这个超
有机体的性确实导致了遗传学的奇观。全球性的细菌社会(阐明了生物圈中碳、氮
及其他生化物质循环的现象),存在有将近四十亿年之久了。这样长久的岁月令人
不敢相信,几乎接近于不朽。对于有这把年纪的超有机体来说,从毛茸茸的直立猿
人到现今电脑化社会的现代人,整个人类一连串的冒险故事,不过和彩蝶一样短暂
。的确,比起细菌构成的生物圈超有机体在这个地球上的稳固地位,现代人的居留
只不过是个雷达上的光点罢了。最后~件三角裤 
  看来微生物阶段似乎是这进化脱衣舞的终幕,当舞者失去了所有外表的东西,
舞蹈也就结束了。但是,它还是可能有更深一层的阶段——纯粹现象的形而上阶段
。这种进化舞者是个令人困惑的生物:与其说三角裤(thstring)是一块饰有流苏
的薄布,倒不如说是一个单字,一个字母,或者一个音乐符号,代表最后的赤裸。
奇异的是,当三角裤脱了——随着奇异的音乐,一部分来自一个寂静的三角形,而
另一部分则是铜钱微微的脆裂声——裸露本身也不见了。他(她)就像往常一样,
盛装出现在我们面前。 
  乍看之下,到了最基本的生物——细菌——的基因交换,似乎我们已经进入了
这种进化脱衣表演的尾声,性也还其本质了。但是不然,永远不会有曲终人散之时
。整出进化脱衣表演的化妆舞会,全凭一种与遗传生物学全然不同,但又同等重要
的知识类型——音素(吵)、书写文字(po -wwt旬。经由语言的媒介,我们与我
们的性祖先们在滑溜溜的符号斜坡上相逢。使用任何的符号,都会有模糊不清之处
。文字是用以再现或代替那些 "不在场 "(in absent切的被指涉物,它们其实是
小小的黑面具。我们延缓了实在来讨论实在,如果没有这个延缓,没有这种以符号
的短暂来替代我们的性祖先(或是一般的任何事物),那么语言及其含义就根本没
有必要了。语言其实是一种死板的素材,就像一根烧焦的树枝、一小片树皮,仅是
活生生的 "现在 "(presence)的替代而已。然而,不仅仅是这些代替真实物体(
或者至少是真实的声音的小小黑色字母)的记号,整个世界本身也在漂移不定之中
。纯粹的 "现在 "根本就不存在。 
  德里达认为,如果有任何“现在”的源头的话,那就正如格特鲁德·斯坦因(
Getride Stein)所说的,也就有 "此外、之外 "(there),这本身就有问题了。
 "现在 "的观念是一个形而上学的建筑,对写作而言并不受此限,反而可以赋予更
多的意义。德里达写道: "文外无文。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任何纯粹、自存的事
物,都会出现错综复杂、含混不清及不纯不粹等情形。歧义、含混及隔阂永远跟随
着我们。这种思想对我们所要寻求的知识理性是很重要的,因为它们设想:虽然这
进化脱衣秀不断地揭开外衣,但所露出的跟所遮掩的却是一样多。真理是不可能回
归到脱得干干净净的赤裸。 
  卢梭始终对未受摧残的年轻纯真、乡野的清新气息及孩童的欢欣雀跃,有着一
份憧憬渴望。德里达在《文法本质学》(皿Giaxllrllalt)lugr)中,比较了卢梭
的原始纯真和丰富情感的丧失。卢梭所说的丰富情感的丧失,便是指 "现在 "的流
失。对此,卢梭在《忏悔录》中,描述自己一边在自慰,一边 "在想象中幻想出不
在场的美女 "。正如德里达所说的,卢梭的渴慕是徒劳的。 "现在 "一开始,就不
是现在了,而已经是 "现在 "的回忆了。这个进化脱衣舞者——我们性历史的编年
史学者——不断地改变形态,企图向我们显示关于我们起源的真理。但他(她)做
不到。我们所面对的是现在中的过去概念,而不是被揭露出来的真实过去。他(她
)是多变的。他(她)时而以我们过去的科学真理显现,时而又以三个裸体的暗喻
出现:一件由书中每一个字定型的纸衣服。逆转的时间 
  我们就要进人这个想象剧场了。进化脱衣舞者开始宽农解带,我们调暗灯光,
注视着他(她)所设下的场景。但在剧目开始之前我们得稍稍注意时间。 
  大部分人很单纯地认为,时间是很多“现在”不停流逝的湍流;“现在”逝去
了就是“过去”,而“未来”则即将来③。我们总是说,子在江上游,逝者如斯夫
。然而,一般把时间视为流水的意象,大致上可归因于语言之故。的确,有些语言
学家相信:对一个能同时操数种不同语言的人,随之而来的影响不仅是语言丰富,
还有不同的思维模式及世界观。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语言就左右了我们的世界观。
例如,有时候我们说某些事“近在咫尺”或是“隐隐浮现”,我们是把未来看成在
视界的某一地方。然而,一般说来,语言(如英文)会使我们(如英文读者)认为
,过去是“在我们之后”。但是对操纳瓦霍(N既句。)语言的土著人而言, "过
去 "却有不同的性质。在纳瓦霍语言里的空间意象中,历史却是 "在你之前的 "。
这是很有道理的,我们可以见到我们经历过的地方,留于晦暗中而不能看透的是未
来,而非过去。纳瓦霍人认为过去的形形色色如在眼前,而我们是倒退入未来的时
空——仿佛生命是一列急驶的火车,车中的旅客面对着车后。 
  现在,让我们把纳瓦霍人这种“新”的时间观念记在心中,然后把我们的目光
转向脱衣秀的舞台,在舞台上,过去清晰地呈现于我们眼前——远比我们身后的未
来要清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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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               .oooO  Oooo.
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   )  (   )
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冷水味道,           \ (    ) /
静静中体味被爱的味道.                    \_)  (_/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dip6.hit.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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