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olog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Biology
标 题: 大脑里的扰频器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1日13:14:0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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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吉学家在理论问题上有很多争论。他们也应该争论。可以想见,那些穷其一
生来参悟语言之谜的,就是说、要整个儿理解人类的学者、会经常各执己见,甚至
弄得烦燥易怒,彼此不耐烦。叫人更为忧虑的是,他们比其他学科的同行们争吵得
更多。
而对语言学家,特别是那些担当哲学家之任的大学问家,有一个很难的技术问
题:他们不得不用来进行研究的唯一工具,正是他们欲加研究的那个系统。这位得
他们特别容易遭到自海森堡以来物理学家们牢记不忘的那种危险。语言学家越接近
问题的核心,就越需要用正在操作的那一机制来审视那个机制;难怪在问题的答案
似乎伸手可得的时候,它就突然抽搐,震颤,在一片烟雾中逃之夭夭。
你可以在某些有关语言的书中看到这一现象。在那些其作者本人并非科班出身
的语言学家、因而小心翼翼的书中,情况就更是这样。这些作家是从局外进来向大
众解释一些事情的,因而他们总是达到一点,在这一点上,文章本身突然间变得极
难理喻,解体为无意义的废话。这种事通常是在语言学逻辑的要点业已阐明,转换
语法的基本想法经过了解释,是不是一些语言比另一些更“复杂”这个问题得到了
论述,对句子作深层分析的数学技术已充分描述了之后才发生的。用这么多有力而
有用的信息装备起来,非专家于是勇往直前,不知道他此刻正在跨越边境,进入一
个未知的,或许是不可知的国土,然后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或者,信息进入时我把它改变了,但并没有意识到我正在这样作。
在其他场合,在一些不牵涉语言学的事情上,我有过问样不受用的疑虑。有一
位耐心而文雅的数学家曾给我解释过哥德尔定理。正当我要整个儿接纳它、不住地
点头欣赏,赞叹这整个思想之美时、我突然听到水银质的墙中开关啪嗒一响,那思
想一下子在我头脑里变成了废话。听电子音乐时我有过类似的体验、而在阅读诗论
的时候还有过更糟糕的体验。那体验不像是抹掉数据或失去兴趣或走了神儿,决不
是。其时,我的脑子如有异常,那便是更加警觉,热切地抓住每一个语句,可尔后
,开关一下子关上了,而进来的则转变成深不可测的密码。
也许,在涉及语言的情况下,需要秘密。可以想见,假如找们对自己的所作所
为有某种全面的、有意识的理解,我们的语言就全沦为永无休止的磕磕巴巴,甚至
会成为一片死寂。 要驱除那些最简朴的句子,可爱的华莱士·史蒂文斯(
WallaceSLevens)式的句子,比如,“那人回答道,事情就是那样,在蓝吉他上变
了样,”是心智上不可能作到的。作这种事,监测所有的肌肉,紧盯着句法,警惕
由语序的最微小变化而带来的语义灾难,留心声调,还有眼角嘴边上的表情,最要
担心的是说出什么无意义的东西来的危险,作到这些非常之难,要比由你负责自己
的呼吸,被告知要使用你的有意识的头脑照管那一功能,每下每下没完没了,还要
难。
大脑里的扰频器会是一个保护性装置,保全娇弱的语言机制中枢免受敲敲打打
的修补和暗鼓捣,屏蔽心灵,不让它接触它不想卷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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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 .oooO Oooo.
有柔风,有白云,有你在我身旁,倾听我幸福和快乐的心. ( ) ( )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 \ ( ) /
只要有过,那样的一日, \_) (_/
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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