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onomic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Economics
标  题: 20、民主、自由和平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08日19:34:4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
--------

  在确定共产主义制度的特征方面,我们是否已把它视为一种不完全近似于一个
人道主义社会的模式1幻想?显然,它们的许多特征是模式1里没有的:恐怖,非法
的或不按法律程序的非正规法庭,大量的死刑,无数的威胁形式,精心组织的民众
暴力。它们是各种特征的一个综合。阐述共产主义的另一些深刻的特征,有助于揭
示它在人性实现方面类似模式1的程度。 

  民主和多头政治 

  人道主义性质是由民主决定的吗?有时人们建议说,共产主义实现了一种新型
的民主。即使政府不是由人民创造,它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过,甚至在共产主义
思想中,也有很好的先例,说明人们为实现大众化控制的制度而保留了“民主”概
念。列宁、斯大林和其他许多共产主义领袖和理论家都承认服从于大众化控制的政
府的特征。不论是在他们的学说中(这个学说认为,共产主义制度至少是还没有民
主化),还是从他们精心构造的多头政治的外表上看(这个外表给那种自称民主正
在实现中的宣言提供了实际内容),他们都是这样表达的。 
  我们看到,在中国著名的“群众路线”中,毛泽东主义者声称已使两种形式的
交流(它们具有大众化控制的成分)结合进了我们所谓的训导制度之中。也许它是
民主的一种形式。 
  毛泽东本人对两种交流的评点证明,它事实上是为了保持最高领导的控制而建
立的。 
  在1933年(原文如此,实际应为1943年——译注)的政治局决议里——据认为
它由毛泽东本人执笔写成——写明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原则: 
  这就是说,将群众的意见(分散的无系统的意见)集中起来(经过研究,化为
集中的系统的意见),又到群众中去作宣传解释,化为群众的意见,使群众坚持下
去,见之于行动,并在群众行动中考验这些意见是否正确。…如此无限循环,一次
比一次更正确、更生动、更丰富。 

  多元主义和利益集团 

  某种小的大众化控制措施,通过扮演适合于模式2的角色的利益集团进入了共
产主义制度。苏联的政治局服从于党的中央委员会、军队最高权威、官僚制和党的
机关的某种监督。 
  在中国,毛泽东的权威在不同的时期或衰或盛,刘少奇(Leu Shao-Chi)
和林彪等其他一些领导人在一段时期内能够组织领导小集团与毛泽东的势力对抗。
鉴于它们的合作尤为重要,军队和政府官僚制的领导人最终会被承认为制度的合法
利益或决断的代言人。少数民族集团可能会迫使最高领导人对其重视,或者最终实
际充当决策过程中的合法角色。这种趋势在苏联特别明显。一定程度上,工会在共
产主义制度下也起到利益集团的作用。不过,多数情况下,它们是贯彻最高领导控
制制度的机构的组成部分。最公开的直言不讳的利益集团是学生、艺术家、作家和
科学家的利益集团。但在苏联,他们只是近年来才敢泛泛地批评制度。从1969年以
来,知识界的各种集团走得是如此之远,以致他们散发持不同政见者非公开的明确
声明,要求朝着自由民主的方向作出重大改革。这些集团在中国和古巴仍然是沉默
的,除开1956年中国出现的“百花齐放”的一段短暂插曲之外。 
  在“文化革命”中,最高层的马克思主义领导人在违背对共产党的忠诚方面走
得很远,乃至用打倒对手的办法去争取大众的支持,最明显的事例是毛泽东从红卫
兵(theRed Guards)那里获得支持,后者从事了洗劫、破坏、阻塞等等活动,并
且发动了对毛泽东的对手们的尖锐的意识形态攻击。从未有任何苏联领导人尝试过
这种从群众那里获得对抗领导层的力量的举动。 
  对最高政府官员影响的多样性,以及党和政府中各种集团形式的存在,导致了
一些观察家的假设,在苏联和中国出现了近似于模式2的某种程度的多元主义和利
益集团的形式。我们不得不极其谨慎小心地接受这个解释。多元主义的原则仍旧是
破坏性的。利益集团的概念也是如此,既然教义完全依靠模式1。在官方的正式宣
言中,亦没有承认利益集团事实上的存在。也已经假定,这些集团(无论怎么称呼
)服从于最上层的等级制控制,而不是像多头政治的社会那样,服从于下面的控制
。最高领导把防止它们演变成独立思想和独立行为的形式当成自己的任务。领导人
利用集团;他们不代表它们。比较多头政治的利益集团,这种集团更像是个人组成
的追随者集团。 
  一些观察家认真争辩说,多元主义和利益集团正在成为共产主义制度中有重要
影响的因素;但是这类讨论涉及共产主义模式和模式1的外部力量的出现比较多,
涉及共产主义包含多头政治因素比较少。某些学者把苏联看成是一个“参与的官僚
制”(participatory bureaucracy),或者,参考诸如官僚制,政党和军队这类
机构建制,说成是一个“机构建制的多元主义”(Institutional pluralism)。
 
  突然形成的多元主义力量是无力的。实现大众化控制的较早的列宁主义抱负早
已销声匿迹。不过,在苏联,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政治参与一直有重要的上升
。它不等于多头政治中的参与。它总是受党的领导层的严密控制。它绝不意味着已
经走得很远,乃至允许拉切尔·卡尔森(Rachel Carson)写作《沉默的春天》,
或允许拉尔夫.雷德组织社会公民组织。但它的增长也许揭示出朝着多元主义的多
头政治方向发展的一个持续的压力。 
  在东欧,同苏联相比,实现多元主义的一个更大潜力仍在酝酿过程中。1968年
,捷克斯洛伐克暂时地放松了检查制度,使党民主化,允许各种集团自主活动,在
变革进程中约束秘密警察的权力,按照它们的倡导者的建议,推动这个国家向成为
第一个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的道路上发展。在波兰,多年以来,工人们一再进行的
示威、罢工和动乱清楚显示,民主的多元主义因素在这里比在苏联更强大。 
  看来似乎可以说,如果一定要称共产主义制度是人道主义的制度(鉴于它们展
示了民主的或多头政治的因素),那么,它们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就这样一种意义
而言的,即它们未能近似模式1,只好转而采纳至少是模式2的微弱成分。 

  自由 

  尽管共产主义制度既不是民主的制度又不是多头政治的制度,但它自称在其自
由的概念和实践中包容了模式1的人道主义社会的理想。 
  若想象的是近似于模式2的多头政治中的那种自由,当然是遭压抑的。人人都
知道,共产主义制度基本上拒绝给它们的公民以自由:思想、言论、宗教、集会、
运动的自由,还有隐私权。在自由社会中,这些都是极受推崇的自由,不光是因为
它们本身的原因,而是因为它们适应了多头政治的特殊需要。共产主义制度也没有
保证应有的过程。在任何高度权威主义的制度下,例如纳粹德国,一个公民也许实
际上没有任何选择的自由。他是一个犹太人,那么他必须死。或者,他是一个中国
地主或一个俄国富农,他也必须死。没有审讯。没有辩护。没有权利。在完全没有
它们的前提下,他可能得不到“应有过程”规则(“dueprocess”rules)的保护
。如果他被指控犯有某个罪行,他可能会在没有正式的审讯、对准确指控的详细说
明、以及辩护的机会的条件下受到惩罚。所有这一切是能够发生的,像在共产主义
中国那样,没有正式的司法行为,甚至没有适合于指控的某个特别的法典。 
  曾经有过一个似乎有理的假设,即所有共产主义制度不可避免地要使用恐怖,
作为取得对国民的思想和行为最广泛的可能的控制的一个主要方法:半夜的搜捕,
未加说明的指控、监禁、拷打和处决,其范围常常很大,例如斯大林对富农的镇压
,毛泽东动员贫农消灭地主,卡斯特罗处决成百、也许是成千名他认为事实上的或
潜在的破坏分子。不过,虽然在所有这些制度中不断有严厉的镇压,极端的恐怖从
总数上看见减少了,而且,在古巴从未普遍实行。 
  共产主义制度随时可能回到恐怖之中。中国已反复了好几次,例如1957年至
1958年的意识形态整肃宣传运动。 
  布尔什维克革命以后在整整10年内,苏联领导人在30年代企图把一个新秩序强
加给苏联社会,逐步在这一过程中使恐怖扩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据估计,有100
万人被处决,200多万人死于集中营,350万人在30年代的强制农业集体化中死亡。
至于整个斯大林时期,一个普遍的估计是有3000万人死于恐怖行为。 
  然而共产主义者没有愚蠢到坚持认为他们的社会提供了另一种形式的自由——
类似于模式1。他们将观察到,作为比较的一个基准,在多头政治下人们并不是真
正自由的;他们仅仅认为自己是自由的。一个共产主义的知识分子问道:“人们在
苏联摆脱了什么?”“他们摆脱了剥削,摆脱了所有的道德压迫,因此他们的思想
和行为摆脱了由剥削者的经济、政治和道德统治造成的旧时代枷锁。”这不是一个
荒谬的论点。在前面有关多头政治的循环的讨论中,我们发现许多可信的根据,在
多头政治中,人们不光是受到灌输——像各种社会难以避免的一样——而且是受到
领导人和一个受优待的阶级的大量灌输。 
  关于对待自由的人道主义关注,一种积极的共产主义的声明是(我用它的最谨
慎和最让人接受的形式提出它),既然人们在某种程度上受欺骗去相信他们是自由
的(而这时他们实际上是灌输的牺牲品),那么,至少存在一种可能,即他们可以
在一种新的灌输下变得比较自由,这个新的灌输将允许他们更好地理解自己真正的
需要和想法。我以为,没有任何可能的方式可以否认这一命题的真实性,如果它小
心翼翼地读出来的话。如果承认它是有效的,那么一种可能性——至少是一种可能
性——即共产主义的检查制度、灌输和思想的控制,甚至是以训导制度实践的极端
方式,可能迟早会让人们更加自由,倘若最终抛弃它们的话。“代替那存在着阶级
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马克思和恩格斯(Engles)在《共产党宣言》
中写道,“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
的条件。” 

  福利和平等 

  共产主义制度提供了最低限度的生活标准和一定程度的收入及福利的平等——
共产主义者声称它近似于模式1的人道主义理想,对此似乎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些
方面,人们不得不把巨大的成就归功于共产主义制度,从总体上讲,这个成就也许
比多头政治在这些方面的成就更大。从20世纪以来它们一直是共产主义的追求,这
时对自由的追求和对经济平等的追求(它们是启蒙运动时期的目标)已分道扬镳。
民主主义者走向右翼,追求自由。共产主义者走向左边,寻求经济平等。比欧洲共
产主义做法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国和古巴近年来已更新了遍及全世界的平等主义
愿望。 
  必须提到的是,共产主义没有政治平等的追求,事实上是以轻蔑的态度对待它
,以便替统治精英内的政治权威的集中作辩护。它的社会平等方面的记录也没有特
色。在苏联,接受较高教育的机会偏向新的较高层阶级的孩子。虽然允许妇女进入
劳动力市场和某些曾经是男人一统天下的职业,但她们在就业、政党、行政管理和
政治生活中的机会仍然有限。旧时代那种对犹太人的迫害还在继续,尽管数量有所
减少。在中国,妇女依然与男子同工不同酬。在许多表面上由妇女对其成员们负责
的委员会和组织中,她们仍然寡言少语或只给人沏茶。在中国和苏联,农村人在好
处、机会和环境的舒适性方面落后于城里人。 
  不过,在少数民族和农民的社会平等方面,中国可能比苏联做得更好,毛泽东
似乎打算实现彻底的平等。中国和古巴的教育平等——如果它不似苏联那样偏向把
好处提供给官员的孩子的话——是共产主义大家庭内广泛差别的另一项指标。在市
场取向的大家庭内也是如此,情况依国家而异。例如,在教育、性别角色、工作机
会、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顺从习惯等等方面,瑞典比联合王国更加平等。在社
会平等方面,国与国之间的差别也许大于共产主义的制度与市场取向的制度之间的
差别,或者大于共产主义与多头政治的差别。主要的成就是收入和财富的平等化。
让我们从福利纲领开始,挑选出共产主义已经办到的事情。 

  集体消费 

  如果我们拿中国和古巴同第三世界的其他发展中国家对照(这似乎是一个合理
的比较),这两个国家看来相当平等,即便与它们自己革命前的历史比较也是如此
。中国用很低的价格定量配给棉布、食用油、煤和食用谷物。古巴可能是用低价定
量配给一个甚至更大数量的消费品和服务,不过,它这么做更多的是出于短缺时期
的方便,而不是对平等原则的考虑,这两个国家都大量给子住房补贴。在古巴,城
市住房成本占个人收入不足10%,或者更少;在中国,也许不到5%。两国都给人
口的很大一部分提供了大大扩展了的医疗服务,其中有些是免费的,有些给予大量
补贴,因而花很少成本便可使用。两国都大大增加了对医务人员的培训。尽管中国
目前著名的“赤脚医生”(bareeoot 
  doctors)并非医生而是社会工作者和护士(他们的服务无论如何尚未达到全
部人口),中国和古巴的在这些和其他一些福利方面的发明仍不失为欠发达国家的
一个新的模式。中国对资本资源的分配不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经济增长,而是为了一
定程度上实现各地区之间的机会平等;——这一点也是承诺平等化的证据,它是任
何原先的共产主义无法比拟的。 
  如果我们拿中国和古巴与工业化的多头政治对照,这两个国家也是更为平等的
。工业化的多头政治只是谨慎地谋求福利纲领的平等可能。它们在选票的持续压力
、政治中的工会、政党竞争和民主意识形态的平等成分的影响下像乌龟一样缓缓移
向比较平等的方向。在这方面,它们落到了古巴和中国的成就后面,倒是与苏联的
共产主义并驾齐驱。不过,甚至连苏联的福利和工资政策在勃列日涅夫统治下也采
用了一种新的平等主义变化。 
  仅仅同工业化国家比较(因为发展水平本身是制度特征的一个决定因素),市
场取向的多头政治和工业化的共产主义制度同样允许给它们的公民们以各种集体产
品:儿童保健、教育、健康、住房、交通、娱乐和文化活动。按照一种估计,它们
在欧洲共产主义制度中占了消费总量的20%至30%,在西欧仅占5%至15%。但是
由普赖尔(Pryor)做的另一项更仔细的研究——它试图以单位资本收入和其他指
示政府在保健和其他福利上的开支的变量来校正差别,用国民收入作为衡量标尺—
—表明,欧洲的市场取向的制度与欧洲的共产主义制度大体是相等的。不过,共产
主义制度从比例上看在教育领域花费了更多的公共基金。 
  表格20.1——同样,它只是一个可能有错误的大概估计 
  ——显示了1966年社会保障开支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比,领先的是那些较小
的多头政治国家。 
  QG 苏联位于表格的下方,美国甚至排得更后。 
  在解释社会保障和公共消费数字时容易陷入的一个陷阱是,许多好处无论在市
场取向的国家或是共产主义国家事实上落到了中高收入集团的手里。这些数字告诉
我们有关政府开始安排它的收入分配的某些情况,但很少告诉我们它在这样做时对
穷人有多大效果。 

  表格 20.11966年社会保障开支在GNP中的比重 

  国家   百分比 
  奥地利   21.0 
  西德   19.6 
  荷兰   18.3 
  法国   18.3 
  瑞典   17.5 
  意大利   17.5 
  捷克斯洛伐克  17.2 
  东德   16.4 
  联合王国  14.4 
  丹麦   13.9 
  芬兰   13.1 
  挪威   12.6 
  新西兰   11.8 
  爱尔兰   11.1 
  苏联   10.1 
  加拿大   10.1 
  瑞士   9.5 
  澳大利亚  9.0 
  以色列   8.0 
  美国   7.9 
  日本   6.2 

  财富 

  在私有企业制度中,财富是以极其不平等的方式分配的,对比而言,在共产主
义制度下,除了个人所有物以外,财富主要为政府拥有。无论在它造成的收入方面
,还是在对国有资产的权威上(它把这些资产放到财产拥有者手上),它都是不平
等的一个主要根源。根据对联合王国和美国的某些估计,1%的最富有者拥有全国
约1/4的资本。鉴于市场取向的多头政治下几乎1/4的国民收入变成了财产,因此,
私有财产占有方式对不平等的收入造成的后果是决定性的。单就这方面讲,共产主
义制度下的经济平等远远超过市场取向的多头政治。 

  收入 

  来自于工资薪水的收入数字是不可靠的。其中许多数字以税收返还为依据,而
在这中间存在着普遍的隐瞒。而且,不同国家以不同方式界定收入概念。对于很多
较不发达的和非工业化的国家来说,对工资薪水收入的最好的统计,可能是莱多尔
(Lydall)的统计,虽然它是局部的单个统计(它省略了来自于资本的极大不平等
的收入)。 
  把每个国家付给非农业的男性公民的中等水平的(税前)单位资本工资薪水收
入算作100,他设了三个相关的衡量指标:第95百分位数值(Percentile)、第90
位、第25位。例如,拿捷克斯洛伐克来说,表格中显示的单位资本是,第95位上的
人获得的收入比中等收入(100)多65%,第90位上的人的收入比中等收入多45%
,第25位上的人的收入仅相当于中等收入的85%。因此,表格上的各国是根据不平
等程度排列的。从中可以看到,不平等的增加相当快。 
  从表格20.2可以看出,较不发达的市场取向的国家最不平等。在工业化国家
中,苏联的工资薪水收入在统计表上比美国或英国更不平等,但较日本和法国要好
。中国没有列入进去,但有关它的工资结构的零散证据也许会使它处在丹麦和苏联
之间的某个位置。又一次,同一制度范畴内的国家的不同多于因范畴本身差别引起
的差别,发展水平是分配中一个重要的决定因素。既然有这些统计,那么苏联的工
资结构在勃列日涅夫统治下看来是向比较平等方向作了重大变动,它也许比美国的
工资结构更平等。 
  鉴于刚才提过的资本在共产主义国家归政府所有,但在市场取向的社会中是收
入不平等的一个额外来源,莱多尔的统计夸大了市场取向的制度中平等的程度。另
一方面,如果苏联算上农业的收入(相当可怜),看上去它会比表格上显示得更加
不平等得多。 
  普赖尔试图纠正莱多尔的估计,他在同样规模和发展阶段的国家之间加以比较
。根据一定的人口数量和单位资本收入,呈现出表格20.3的结果。 
  所以,甚至不必靠财产的集体所有制上的平等主义努力,共产主义制度也比它
们的市场取向的对手们更加平等。 
  为获得有关中国的工资结构的更多信息,我们不得不转向访问者的报告和其他
零散的证据。有些观察家建议说,与美国有某种相似之处的较高水平的中国工业的
工资是最低数字的5倍。几乎所有观察家都同意,工资的差别比中国的平等主义言
辞导致人们期望的差别更大。如果拿农村的收入与城市相比,不平等甚至更加明显
。不过,撇开农业与工业的不平等不说,中国的工资结构可能多少比美国或苏联的
工资结构更加平等。 
  由于某些必需品是定量配给,高收入只能花在额外的产品和劳务上,而这些产
品和劳务的价格很高,因此,高工资并不意味相应水平的实际收入——像一个市场
取向的制度下会出现的那样。况且,中国宣布的工资政策是尽可能压低工业工资,
以减少城乡差别和工资差别。这二者都是平等主义的政策。古巴的工资结构显示出
工资率上的严重的不平等,它再次与高货币收入的有限用途结合在一块。在这两个
国家,传统的工资差别掩盖了一个可能比多头政治或欧洲共产主义更大程度的平等
。 

  税收和转换 

  有时,人们以为,税收使多头政治内的货币分配远比到目前为止指明的现象更
加平等,因而更像中国或古巴。但是,税收终究要落到每个人头上。所以税收的后
果仅仅是在工业化的多头政治中取得一种温和的收入分配。根据一种估计,在澳大
利亚和联合王国,税收使20%的收入份额落入了10%的较高收入者手中,而这在多
头政治中算最平等的。在西德和美国,这一转换的数字仅有7%。如果我们考虑税
收和诸如社会保障之类的转换支出,后果只有轻微的变化:一个小小的百分比从高
货币收入者那里转移到低收入者手中,广大的中间阶级既未得到也未失去。社会服
务和集体性支出主要由那些享用它们的人支付。 
  某些公共开支增加而不是减少了收入的平等。在美国,例如,州立大学系统补
贴了学生的教育,后者不成比例地主要来自于最富有的人家。对1969年农场援助纲
领的一个统计估计,5300万美元由264个大农场主分享,另外的54万小农场主分配
了相同的数目。 
  在多头政治下,人们普遍认为,趋势是朝收入平等的方向发展。如果是这样,
它肯定也是一个缓慢的运动,缓慢到目前正在争论这一运动近几十年来是否已经停
止,与此对照,苏联向着比较平等的方向作了重要努力。在所有多头政治中,实现
收入彻底平等(如果它是人们期望的话)的一个障碍,是财产分配上的不平等。超
出一定界点,财产不得不被集体化或重新分配,倘若期待更大的收入平等的话。进
一步的收入再分配或财产再分配的可能,随即不是转向市场制度的技术特点,而是
针对多头政治本身,尤其是前面各章讨论过的对大众化控制的约束。在私有企业制
度中,朝向平等化的运动,对于人口中一个很大且有相当影响的部分是一个威胁。
在一些权威主义的制度中,常常大量减少了实现平等的政治障碍。 

  一种新的特权精英 

  如果货币收入和财产的不平等是经济平等的一个主要障碍,那么,并不能由此
得出结论,说财产的集体所有制将清除这个障碍。富人享有对国家资产的权威,和
财产权带来的特殊收入。使资产社会主义化,并不能消除控制它们的需要。 
  控制权由一个拥有财产的精英向不隶属于大众化控制的政府统治精英的转移,
不会产生所需的收获。如果国有资产的新的经理们利用他们在政府中的地位获得新
的特权、津贴和收入份额,那么在收入平等的程度上完全没有任何所需的变化。 

  精英们总是营私自肥,共产主义的精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我们已经注意
到苏联对精英阶层后代的更高教育的某种限制。苏联还向它的精英们提供汽车、大
公寓、乡间别墅、佣人、高层社交俱乐部、医疗保健和购买食品及出国旅行方面的
特权。古巴的精英阶层也以某种方式自我放纵,这一点正变得明显起来,虽然还难
以估计这一现象的程度。至于中国,据报道,有影响的人将取得“稀有物品、较高
的报酬和被委以轻松而舒适的职务。”尚不清楚除了说他们十分相似外,如何把这
些自我放纵同市场取向制度下的大富翁的行为加以比较。 

  一个概括 

  对收入和财产在共产主义和多头政治中的状况的一个合理概括也许如下所述:
有些工业化的多头政治,不包含美国,可能已经实现了比任何欧洲共产主义制度更
大的平等。然而,作为制度的一个大家庭,多头政治几乎当然比共产主义大家庭更
缺少平等。私有财富的分配在所有私有财产的市场取向的制度下都是极不平等的。
不过,在两种制度中对财富的权威都是不平等地分配的:在一种制度下财富掌握在
富人手中,在另一种制度下则掌握在政府统治精英手中。 
  在中国和古巴这类欠发达国家的共产主义,实现了与类似水平的国家(印度、
墨西哥或任何拉美国家)的市场制度大得多的平等。与工业化国家相比,中国和古
巴作为特例而保住了它们的位置。在这两个国家,领导人在不同时期承诺了一定程
度上超过欧洲共产主义或任何多头政治尝试的平等主义。“总有一天”,卡斯特罗
说道,“我们将不得不获得同样的东西。”而且,这两个国家几乎当然实现了一定
程度的平等,它高于其他任何共产主义的或市场取向的制度,除了某些最小的和最
平等的多头政治(例如挪威)。然而,人们无法预料这种平等能否像它实现的那样
保持下去,或者在将来进一步扩大。在古巴,领导人已撤回了它对平等的最彻底的
承诺,像我们将在下一章见到的那样。毛泽东的平等主义在他去世之后立即遭到攻
击。 
  我们在第6章已经提过,共产主义制度在平等方面的一个成就,是它们大大减
少了失业。由于共产主义制度不承认失业是一个问题,它们没有报告这方面的数据
。但是观察家都同意,失业不像是市场取向的制度下那样的问题。在市场取向的制
度下将被解雇的雇员,在这里依然留在工资单上。后果当然是劳动力的某种浪费和
某种不充分就业——可能它在中国数量更大。但差不多所有身体健康的成年男子和
很大比例的妇女享有有保障的工作。如果必须解雇他们(由于不再需要),他们换
到新岗位上的速度是比较快的。这方面的共产主义的政策是针对失业补助的一种选
择,失业补助不是共产主义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的组成部分。正是在没有补助的地
方,共产主义制度提供了一个工作。多数有思想的人也许相信,存在一种差别,即
一方面是保证工人处在共同体的参与者的地位上,另一方面是用货币的好处在一段
时期内支持他,在这时他被从工作岗位上排斥。 

--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               .oooO  Oooo.
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   )  (   )
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冷水味道,           \ (    ) /
静静中体味被爱的味道.                    \_)  (_/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sunny.hit.edu.cn]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10.057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