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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yutao (风雪夜归人), 信区: Economics
标  题: 挑战房地产泡沫的“堂吉诃德”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ul  4 21:58:55 2005)

 性情易宪容
  挑战房地产泡沫的“堂吉诃德”

  □本报记者 李梁
    
  易宪容,中国房地产新闻中出现最多的学者名字之一。2004年下半年,他以一篇《警
惕房地产业要挟中国经济》的文章,对中国房地产泡沫发出尖锐质问,引爆了房地产泡沫
的激烈争论。一年来他频繁发言,尖锐言论在房地产市场不断掀起浪花。今年6月,他被警
告“不要胡说八道”后,更多的争论汹涌而来。
  是为民代言,还是过于张扬?是眼光敏锐,还是学养不足?围绕着易宪容,充满了很
多对立的评价。
    
  易宪容的激烈言论,让外界有各样的评价。带着疑惑,记者找到他位于北京北郊的王
府公寓。
  开门是一张笑脸,笑得非常开心。佐丹奴牌的套头衫加上灰色大裤衩,再加上一双拖
鞋,是北京胡同里男性在夏天的典型打扮。他笑眯眯地带记者参观房子,一个人在前面蹿
上蹿下,走路跟跑步一样。他忘记倒水,发现记者口渴,又一拍大腿,从沙发里蹦起来,
跑到厨房去切西瓜,又很热情地说:“多吃几块,多吃几块。”
  易宪容猛烈抨击房地产泡沫后,许多朋友都给他打电话,说,“易老师,你要多保重
啊。”他们得到的答复多是易宪容的大笑:“我没事。”易宪容说,他觉得朋友们想得太
多了。
  问到这次警告对他的影响。“无所谓啦。”易宪容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整个采访
过程中,他一直笑嘻嘻的。“我是个很好玩的人,哈哈。”他踢掉拖鞋,光着脚板踩在地
上。没多长时间,自己又重复一遍,然后自顾自大笑起来。
  
  “常识不需要证明”
  不过,这段时间易宪容还是减少了公开活动。大多数时间在家里看书、写文章,再就
是和朋友聊天。他说,早晨散步时一个人拿着相机出去,什么有意思拍什么,连漂亮的女
性也会悄悄收入镜头。
  易宪容与房地产商发生冲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年3月,新浪网一次网谈,请他
和几位地产商展开辩论。当时是“6对1”,几位地产商轮番发言。“他们欺骗民众,”易
回忆道,“他们认为上海的房价不高,谈东京、香港的房屋价格多高,而且不让我说话。
”易宪容气得差点当场翻脸走人。
  易宪容介绍,他作出房地产泡沫的判断是在2002年。一个晚上,他驾车沿北京的二环
、三环、四环转悠,发现到处是工地,到处灯火通明,整个城市像一个大工地,他就此认
为房地产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泡沫。“哪有像这样搞建设的?西方城市化过程中也没有出现
过。人家几百年才发展成今天这样子,我们几年的时间就冒出来这么多房子。”
  从去年始,他大声疾呼房地产泡沫的严重性,在众多唱好房地产经济的经济学家中独
树一帜。正因为此,他成了房地产商人眼中的“恶人”。不过,很多中下层民众的广泛认
同他的看法。
  对易宪容的反击铺天盖地。著名的地产商潘石屹说他是“教条主义者”;众多学者在
各类论坛上宣称房地产经济“健康”,质疑他的观点没有经过调研。综观整个经济学界,
真正和他观点一致的极为少见。
  众声喧嚣中,易宪容支撑着房产泡沫论的大旗。他频繁接触媒体,-他最多时候一天
有7篇文章在报刊发表。“我就是要说,告诉民众一定要持币观望,房价百分之百要跌,只
要大家齐心,他们(地产商)一个月都支撑不了。”
  在许多开发商眼里,易宪容缺乏调研和严格的学术研究支撑。听到记者是为了了解易
宪容的情况,北京一位知名房地产商在电话里口气平淡:“我和易老师平常关系还可以,
但对他研究方法不能认同。房地产泡沫问题是一个严肃的经济问题,他没有经过严谨学术
研究,结论太过草率,容易误导社会舆论。”
  易宪容本人则坚持认为:“很多东西无需用深奥的理论去研究和解释。常识最重要,
我判断房地产泡沫严重,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从常识出发。”
  “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公布的各种房地产数据。”易宪容说,还不如晚上出去看看那些
新建的小区,有多少灯亮着。“我一个朋友买了北边的一个高档楼盘,一平米一万多,房
子早卖光了。可他告诉我,那里的房子,实际入住的不到五分之一。”“经济生活中,最
基本的靠常识。为什么科斯(美国经济学家)得诺贝尔奖,他就讲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在交易过程中有交易费用发生。他没说前,大家都明白,但是只有他把交易费用提出来了
。”
  易宪容对自己基于常识的判断一直很自信,“因为我的阅历、背景,写文章能够看得
比较远,看得深。”“2001年股市最牛的时候,都在看好五千点,我判断股市要转,当时
写了很多篇文章,认为股市不行,让股民千万要赶快撤出来。”当时易宪容的妹妹也在炒
股,因为他坚决阻止,最后股票全部出手,一点也没亏。
  今年3月,中央政府开始重视房地产泡沫现象,众多调控措施陆续出台。但易宪容并不
认为自己胜利了,对他来说,真正的胜利是让房价跌下来。种种迹象显示,这种胜利仍然
无法预期。
  
  “无名、无利、无功”
  文章中的易宪容横眉怒目,生活中的他却很平和。有同事看他一天到晚乐呵呵的,便
问:“易老师,你怎么这么开心啊?”易宪容回答:“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一年来,易宪容频繁发言唱衰房地产,开发商和各地的邀请越来越少了。他自己也主
动规避一些场合,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不久前,某市有关领导通过易宪容在当地的同学,
盛情邀请他去“调研”。易宪容坚决不去。“去那里干吗?去了我说什么呢?说不好你们
(指上海有关方面)不高兴,说好我又不能说。”
参加活动少了,这对易宪容来说似乎是一种损失。因为参加活动、坐而论道的背后,“车
马费可不少,”易宪容看了看记者,“起码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但他看起来并不在乎
。“从现在起我就是一直坐在家里,都能过得很舒服。”
  易宪容对自己的赚钱能力非常自信。他有一句口头禅:“北京遍地是黄金,我随便弄
个什么法子都能赚钱。”他坚信,富之有道,是市场经济的最大推动力,而自己就是其中
的一个代表。
  1987年读研究生期间,易宪容到北京调研,偶然发现北京的明信片比上海便宜很多。
他把身上500多元钱全部批发了明信片。回到上海后,在复旦、交大等学校摆摊,一个星期
就卖光,净赚1100多元钱。
  20世纪90年代初,易宪容被分配到湖南师大做教师。那时许多人写论文在国内发,他
写论文直接寄到国外发,一篇论文的稿费就是100美金,连发了六七篇。他的体会是,“做
学术也一样,同样产品可以卖不同价格。”
  易宪容说:“这些年来,我想做什么事情,一定成的。”1999年,他在香港读书研究
之余,买了一些股票,如今几支股票全部涨了。2001年,他把自己资产的大半以上都买了
外汇,结果几年后,资产升了百分之三四十。
  易宪容还说,“我对钱看得很淡,过得舒服就行了。”
  不久前,易宪容出去散步,路边向一个农民打听一些情况。第二天,农民找上门来,
“哎易老师,我要和你合作。”这农民想找一块地,和易宪容合作搞点开发。易宪容还认
真考虑了,发现承包期有问题,“如果承包二三十年,可以搞点环保产品的开发,肯定能
赚钱。”
  易宪容受过苦。他父亲是抗日老干部,“文革”期间背上“黑五类”的帽子被打倒,
带着全家6个孩子,拖着3辆板车的全部家当回到农村老家,靠老乡们偷偷接济才得以勉强
度日。这段日子让今天的易宪容仍然记忆犹新。
  名气大了后,易宪容曾被经常参加房地产商邀请的一些活动。“但我不是为钱去的,
”易宪容说,“我要借这样的机会,把自己的观点、理念讲出来,帮助民众去判断、思考
。”
  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舒服后,易宪容自认为已经做到不与人争利,一个人独自逍遥自在
。社科院的同事们申报课题,易宪容说,我不去和他们竞争;有一次改试卷,报酬很高,
有同事觉得很赚钱,易宪容想都没想,没去。
  易宪容告诉记者,他开始热心公共事务。社区门口一条道路经常溅水,易宪容找到物
业,联系几次后,修好了。社区门口的马路刚修好,红绿灯刚安上,很多人不遵守交通规
则,他就站在那里,劝阻那些闯红灯的路人。
  
  打算写上几十年
  在一些学者的眼里,易宪容被视为“不能埋头学术,学术素养不够”。乍听到“易宪
容”的名字,北京一位知名经济学者就在电话中后脱口而出“这个你们不要问,我不感兴
趣”。他的一位同事则语气冷淡,“他这人和别的人不一样,不是纯粹的经济学者”后,
再不愿意多置一辞。
  易宪容对此的回答是:“我和他们志向不同”。
  1998年,易宪容应邀到香港大学进行合作研究,开始写作经济评论。写了一段时间,
他得以与当时《信报》的老板、经济评论家林行止先生会面,痛快地聊了一下午。
  “林先生对我影响很大。”易宪容说,香港人的经济素养不错,林行止这样的经济评
论家对此贡献很大。“将目光移向国外”,易宪容发现,“弗里德曼等很多世界级的美国
经济学大师不也经常在报纸上写评论吗?”他下了决心,把经济评论作为他努力的方向,
准备像林先生一样写下去,“写上几十年”。
  从香港回北京后,易宪容买了他在北京的第二套住房,日子过得很舒心。“经济条件
好,无忧无虑啊。”他开始在各类报刊上大量发表经济评论,“坐在书斋里安静地做学问
,肯定不是我发挥最好的地方。”他渴望用自己的观点影响社会。
  他向记者热烈介绍林行止的工作与生活。“一年365天,天天看书,然后写文章,一些
会议等公开的场合,他不去,隔一段时间出去旅游一下。”他渴望自己能像林行止一样,
读书,然后静下心来写写东西,为社会做事。
  采访的过程中,易宪容一直对自己的文章津津乐道。“你有没有看我写的某某文章?
”他笑眯眯地问记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心得像小孩子,赶紧问,“那读起来是不是
很过瘾?”但他认为自己相比过去,已经改变了很多,以前文章笔风更凌厉,现在已经温
和多了。
  对于来自同行们的批评,易宪容认为,“我的价值判断和追求和他们不一样,没有什
么好坏问题,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中国知识分子难道就是哪一种知识分子吗?不一定,多
元化的社会,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出现。”
  “说不定我以后不搞学术了,专门写经济评论。”易宪容说。
  不过,关于易宪容的经济评论,有从事经济报道的记者认为,这些文章缺乏逻辑和理
性,太张扬。
  要写好经济评论,书应该必不可少。易宪容有23架书,摆放在家里的不同楼层中间。
不少书是他从香港复印回来的,为什么不买原书呢?回答仍然充满易宪容特色:“当时复
印不需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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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就是我们每一个龙的子孙应该永远铭记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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