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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杀了你好么？), 信区: Environment
标  题: 第十章◎自天而降的灾难（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10 13:26:56 2000), 转信

第十章 自天而降的灾难
　　在农田和森林上空喷药最初是小范围的，然而这种从空中 喷药的范围一直在不断扩
大，并且喷药量不断增加。这种喷药 已变成了一种正如一个英国生态学家最近所称呼的
--撒向地 球表面的“骇人死雨”。我们对于毒物的态度正在发生微妙的 变化。如果这
些毒药一旦装入标有死亡危险标记的容器里，我 们间或使用也会倍加小心，知道只施用
于那些要被杀死的对 象，而不应让毒药碰到其它任何东西。但是，由于新的有机杀 虫
剂的增多，又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大量飞机过剩，所有使 用毒药的注意事项都被人们
抛在脑后了。现今的毒药的危险性 超过了以往用过的任何毒药，并且使用方法使人震惊
。人们把 含毒农药一古脑儿从天空中漫无目标地喷撒下来。在那些已经 喷过药的地区
，不仅是那些要消灭的昆虫和植物知道了这个毒 物的厉害，而且其它生物——人类和非
人类也都尝到了这个毒 药的滋味。喷药不仅在森林和耕地上进行，而且乡镇和城市也
无可幸免。
　　现在有相当多的人对从空中向几百万英亩土地喷撒有毒化 学药剂感到不安，而在1
950年后期所进行的两次大规模喷药 运动更大大地加重了人们的怀疑。这些喷药运动的
目的是为了 消除东北各州的吉卜赛蛾和美国南部的火蚁。这两种昆虫都不 是当地土生
土长的，但是它们在这个国家已存在了许多年，并 没有造成灾害非要我们采取无情措施
对付之。然而，在一个只 要结果好而可不择手段的思想指导下（这个思想长期以来指导
 着我们农业部的害虫控制科），突然对它们采取了断然行动。
　　消灭吉卜赛蛾的这一行动计划反映出，当用轻率的大规模 的喷药代替了局部的和有
节制的控制时，将会造成多么巨大的 损害。这个消灭火蚁计划是一个在过分夸大了消灭
虫害的必要 性后而采取行动的明显例证。在没有具备对于消灭害虫所需毒 物剂量的科
学知识的情况下，人们就鲁莽地采取了行动。其结 果是，这两个计划没有一个达到预期
目的。
　　这种原生长在欧洲的吉卜赛蛾，在美国生存已将近100年 了。一位法国科学家罗伯
特·察乌罗特在马萨诸塞州的迈德费 德设立他的实验室。1869年，他正试验使这种蛾与
蚕蛾杂交。 有一天偶然让几只蛾从他的实验室里飞走了。这种蛾一点一点 地发展遍及
新英格兰。使得这种蛾得以扩展的主要原因是风； 这种蛾在幼虫（或毛虫）阶段是非常
轻的，它能够乘风飞得很 快很远。另一个原因是带有大量蛾卵的植物的转运，这种蛾借
 助于这种形式得以过冬存在。每年春天，这种蛾的幼虫都有几 个星期时间在损害橡树
和其它硬木的树丛，现在在新英格兰所 有各州中都有这种蛾出现，在新泽西州也不时发
现。这种蛾是 1911年由于进口荷兰云杉而被带入的。在密执安州也同样发 现这种蛾，
虽然进入该州的途径尚未查清。1938年，新英格 兰的飓风把这种蛾带到了宾夕法尼亚州
和纽约州，不过在艾底 朗达克地区生长着不吸引蛾子的树阻止了蛾子西行。
　　把这种蛾限制在美国东北部的任务已经借助于多种方法完 成了。在这种蛾进入这个
大陆后的将近100年中，一直担心它 是否会侵犯南阿帕拉契山区大面积的硬木森林，但
这种担心并 未成为现实。13种寄生虫和捕食性生物由国外进口，并且成 功地定居于新
英格兰地区，农业部本身很信任这些舶来品，这 些舶来品可靠地减少了吉卜赛蛾爆发的
频率和危害性。用这种 天然控制方法，再加上检疫手段和局部喷药，已取得了如同农
业部在1955年所描述的成果：“害虫的分布和危害已被明显抑 制。”
　　在宣布了上述情况之后仅仅只有一年，农业部的植物害虫 控制处却开始了一项新的
计划。这项计划在宣称要彻底“扑 灭”吉卜赛蛾的口号下，在一年中对几百万英亩的土
地进行了 地毯式的喷药。（“扑灭”的含义是在害虫分布的区域中彻底、 完全地消灭
和根除这一种类。）然而，这一计划接连不断地失 败了。这使得农业部发现他们不得不
第二次、第三次地向人们 宣讲需要去“扑灭”同一地区的同一害虫。
　　农业部的消灭吉卜赛蛾的化学战争开始时决心很大。1956 年，在宾夕法尼亚、新泽
西、密执安、纽约州的近乎100万英 亩的土地上喷了药。在喷药区，人们纷纷抱怨说药
品危害严 重。随着大面积喷药的方式开始固定下来，环境保护派们变得 更加不安。当
计划宣布要在1957年对300万英亩土地进行喷 药时，保护派变得更加激忿。州和联邦的
农业官员以其特有的 耸肩来摆脱那些被他们认为是无足轻重的个别抱怨。
　　长岛区被包括在1957年的灭蛾喷药区中，它主要包括有 大量人口的城镇和郊区，还
有一些被盐化沼泽所包围着的海岸 区。长岛的那沙郡是纽约州中、纽约市边的一个人口
密度最大 的郡。“害虫在纽约市区中蔓延的威胁”一直是被作为一种重 要的借口来证
明这一喷药计划是正当的，但这一点看起来糊涂 透顶。吉卜赛蛾是一种森林昆虫，当然
不会生存在城市里，它 们不可能生活在草地、耕地、花园和沼泽中。然而，1957年 由
美国农业部和纽约州农业和商业部所雇用的飞机把预先规定 的油溶性DDT均匀地喷洒下
来。DDT被喷到了菜地、制酪场、 鱼塘 脱握又小５ 它们洒到了郊外街区时，这些药水
打湿了一 个家庭妇女的衣裳；在轰轰隆隆作响的飞机到达之前，她正在 竭尽全力把她
的花园覆盖起来。这些杀虫剂也被喷洒到了正在 玩耍的孩子和火车站乘客的身上。在赛
特克特，一匹很好的赛 跑马由于喝了田野里的一条被飞机喷过药的小沟中的水，十小
时之后就死去了。汽车被油类混合物喷得斑斑点点，花和灌木 枯萎了。鸟、鱼、蟹和有
用的益虫都被杀死了。
　　一群长岛居民在世界有名的鸟类学家罗伯特·库什曼·莫菲 的率领下曾经上诉法院
，企图阻止1957年的喷药。在他们的 最初要求被法院驳回之后，这些来抗议的居民不得
不忍受原定 的DDT喷洒。不过以后，他们仍坚持努力去争取对喷药的长 期禁令，然而由
于这一次喷药已经进行，法院只能判定这一申 诉“有争议”。这个案件一直送到最高法
院，但最高法院拒绝 接受申诉。最高法院法官成廉·道格拉斯不同意法院不肯重审 这
一案件的决定，他认为“由许多专家和官员所提出关于DDT 的危险性警告，说明了这一
案件对民众的重要性”。
　　由长岛居民所提出的诉讼至少使民众注意到了不断增长的 大量使用杀虫药的趋势，
注意到了昆虫控制管理处漠然不顾居 民个人神圣财产权利的权势和倾向。
　　在对吉卜赛蛾喷药的过程中，牛奶和农产品的污染作为一 个不幸的意外来到了许多
人的面前。在纽约州，北外斯切斯特 郡的华伦牧场的200英亩土地上所发生的事情已足
以说明这种 污染。华伦夫人曾特别要求农业部官员不要向她的土地喷药； 但是在向森
林喷药时，避开牧场是不可能的。她曾提出用土地 来阻止吉卜赛蛾，并且用点状喷洒来
阻止蛾虫的蔓延。尽管人 们向她保证，药不会喷到牧场上，但她的土地仍有两次被直接
 喷了药，而且还有两次遭到飘来的药物的影响。取自华伦牧场 的纯种噶立斯母牛的牛
奶样品表明，在喷药48小时之后牛奶 就含有14％的DDT。从母牛吃草的田野上取来的饲
料样品当 然也被污染了。尽管这个郡的卫生局接到了通知，但是并没有 指示牛奶不能
上市。这一情况是顾客缺乏保护的一个典型事 例，很不幸，这种情况大普通了。尽管食
品和药物管理局要求 牛奶中不能有杀虫剂残毒，限制没有被严格执行，仅对州际之 间
交换的货物才加以应用。州和郡的官员在没有压力的情况 下，是可以遵照联邦政府规定
的农药标准的；但如果本地区的 法令和联邦规定不一致、那么他们就不一定尊重联邦规
定了。
　　菜园种植者也同样遭难，一些蔬菜的叶子是这样枯焦，并 带有斑点，看来无法上市
。蔬菜含有大量残毒，一个豌豆样 品，在 的味 大学农业实验站分析出DDT含量达到14
-20／百 万，而最高容许值是7／百万。因此，种植者们或是不得不忍 受巨大经济损失
，或是明白他们自己处于贩卖超标残毒的产品 的状况中。他们中间一些人研究和收集了
损失情况。
　　随着DDT在空中喷洒的增多，到法院上诉的人数也大大 增加了。在这些案件中，有
些是纽约州某些区域的养蜂人所提 的申诉。甚至在1957年喷药之前，养蜂人就已经受到
了在果 园中使用DDT所带来的严重危险，一位养蜂人痛苦他说：“直 到1953年，我一直
把美国农业部和农业学院所提出的每一件 事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在那年5月，
这个人损失了800 个蜂群。在这个州大面积洒药之后，损失是如此广泛和严重， 以至于
另外14个养蜂人也参加了对该州的控告，他们已经损 失了25万美元。另一位养蜂人，他
的400群蜂在1957年的喷 药中成了一个旁及的目标，他报告说，在林区，蜜蜂的野外工
 作力量（为蜂巢中外出采集花蜜和花粉的工蜂）已经被百分之 百杀死，而在喷药较轻
的农场地区有5％的蜂死亡。他写到： “在5月份走到院子里，却听不到蜜蜂的嗡嗡声，
这是一件令 人十分懊丧的事情。”
　　这些控制吉卜赛蛾的计划有许多不负责任的行动的标记。 由于给喷药飞机付款不是
根据它喷洒的亩数，而是根据喷药 量，所以飞行员就没有必要去努力节约农药，于是许
多土地被 喷药不止一次，而是许多次。至少发生过一例这种情况，执行 空中喷药合同
的是一个无州内地址的外州公司，这个公司未经 遵守本州法律的州里官员登记以负其法
律责任。在这样一种非 常微妙的情况下，在苹果园和养蜂业中遭受直接经济损失的居
民们发现他们不知该去控告谁。
　　在1957年灾难性的喷药之后，很快缩小了这个行动计划， 并发表了一个含糊声明说
要对过去工作进行“评价”和对农药 进行检查。1957年喷药面积是350万英亩，1958年
减少到50 万英亩，1959、1960、1961年又减少到10万英亩。在此期间， 控制害虫处定
然会得知来自长岛的令人愤懑的消息--吉卜赛 蛾在那儿又大量出现了。这一昂贵的喷药
行动使得农业部大大 地失去了公众的信任和良好愿望--这一行动原想永远清除吉 卜赛
蛾，然而实际上却什么事也没有做到。
　　不久，农业部的植物害虫控制人员似乎已经暂时地忘记了 吉卜赛蛾的事，因为他们
又忙于在南方开始一个更加野心勃勃 的计划。“扑灭”这个词仍然是很容易地从农业部
的油印机上 印出来的；这一次散发的印刷品答应人们要扑灭火蚁。
　　火蚁，是一种以其红刺而命名的昆虫。看来，它是通过阿 拉巴马州的莫拜尔港由南
美洲进入美国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 以后，很快在阿拉巴马州发现了这种昆虫。到了1
928年，就 蔓延到了莫拜尔港的郊区，以后继续入侵，现在它们已进入到 了南部的大多
数州中。
　　自从火蚁到达美国以来的40多年中，看来它们一直很少 引起注意。仅仅是因为这些
火蚁建立了巨大的窝巢，形如高达 一英尺多的土丘，才使它们在其为数最多的州里被看
作是一种 讨厌的昆虫。这些窝巢妨碍农机操作。但是，只有两个州把这 种昆虫列为最
重要的20种害虫之一，并且把它们列在清单末 尾。看来不论是官方或者私人的关注都不
曾感到这种火蚁是对 农作物和牲畜的威胁。随着具有广泛毒力的化学药物的发展， 官
方对于火蚁的态度发生了一个突然的变化。在1957年，美 国农业部发起了一个在其历史
上最为引人注目的大规模行动。 这种火蚁突然变成了一个政府宣传品、电影和激动人心
的故事 的联合猛烈攻击的目标，政府宣传品把这种昆虫描绘成南方农 业的掠夺者和杀
害鸟类、牲畜和人的凶手。一个大规模的行动 宣布开始了；在这个行动中，联邦政府与
受害的州合作要在南 方九个州内最终处理2000万英亩的土地。
　　1958年，当扑灭火蚁的计划正在进行的时候，一家商业 杂志高兴地报道说：“在由
美国农业部所执行的大规模灭虫计 划不断增加的情况下，美国的农药制造商们似乎开辟
了一条生 意兴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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