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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ekai (论文改了一百遍阿一百遍), 信区: Environment
标 题: 对不起,工大的男孩 (代发)(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6月28日22:23:2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TComment 讨论区 】
【 原文由 kicks 所发表 】
快20:00点了,窗外的景色一点都看不清楚了,只有几点飞驰而过的微弱的灯光闪
烁在夜幕当中。火车晚点了,我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嘴里不停嚼的东西,似乎这样
才能使我平静下来。
这时,一群身穿同样服装的男生、女生,走进了我们的车厢。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打
东西,然后,各自分散到车厢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我对此毫无兴趣,但我还是从旁边被调查的同学那知道,原来他们是哈工大
的学生,利用“五一”假期去兴凯湖进行湿地调查,好像是绿色协会的会员。
也许,是因为我在吃着东西;也许,是因为我的表情有些木然。一批批的学生过去
了,并没有人要求我来填写他们的问卷调查——据说是他们调查的一部分。
我也乐得清闲,而且,以我现在的心情根本没有填表的心思。所以,我只是在静静
的看着窗外。
没想到,恰巧在这时,有一个高高、黑黑的男生走到我的面前,极其有礼貌的说:
“同学,请你协助我来填一份问卷调查可以吗?”
我转过头说:“对不起,我不是学生,我是打工的。”这句话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就好像是事实一样,我都有些惊异我刚才的话。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是一
个不折不扣的学生。
他也一愣,之后,说:“打工的也可以发表意见嘛!不一定非得是学生。”
我看了看对面的一个明显可以看出是一个打工在外回家过节的人,心里在想:为什
么刚才没有人让他填写?
我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说:“我都没有面包了,还要什么精神?”
这句话像一个炸弹一样,轰炸了我和他之间的语言防线。他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
讨论。他认为我的观点太消极,而我认为他们现在做的毫无意义。而且,我非常质
疑它们的影响力。我们讨论着他们的这次活动的影响范围是否只局限于工大的校报
?我们是该聪明的妥协,还是该正直、勇敢的改变现实?即便,我们有改变现实的
勇气,我们有没有改变它的条件?等等的话题。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处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境遇,谁也说不服谁。最
后,我实在不想继续这场没有结果的“辩论”,我对他说:“祝愿你的这次调查圆
满结束。”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问:“你是要我走吗?”
我没有回答。
他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你从事哪一行业,是否在哈市工作吗?”
我怕我的谎言拆穿,我用了百试不爽的理由拒绝他说:“我有say no 的权利。”
这样,他在没有任何“收获”的情况下,无奈的走了。
其实,我确实在上大学,虽说远远没有哈工大的牌子响,但是,我在班级,院里算
是一个不错的学生。我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院里少有的党员之一;获得学校的“
优秀学生干部”的称号;年年拿奖学金。我对社会主义的建设有极大的信心,也非
常关心我周围的环境……,我都有些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样说。难道仅仅是因为
我的心情不好,以及我刚才看到那个民工没被调查,而他却说打工的也可以发表意
见的自然反映?
正当我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他和另一个男生走了过来。他向我介绍,这个男生是
他们学校二年级的研究生。这位研究生也加入到说服我的“大军”。然而,他们的
大道理似乎对于我的非暴力不合作政策来说,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不知道
那个研究生是因为觉得我不可理喻,还是因为觉得这毫无意义,不久就走了。只剩
下和我同样固执的他,进行这更加激烈的争论。但是,争论的焦点已经从如何帮助
我确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这些远大的而又高尚的事情,转向了如何说服我填
写这张表格,这么微小而又实际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他的一句:“我喜欢征服有挑战性的事物。”令我很不高兴,我拒绝
给他填写这张问卷调查。他认为我在“强人所难”,我认为我有我不做的权利。就
这样僵持着。在他站了许久之后,放下纸和笔,说半小时来取,填不填随我,就走
了。
我拿着纸和笔,想着刚才,觉得自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他并没有错,只是他在不
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发生了一场并不恰当的争论,仅此而
已。我即便对他曾经说过的某一句话或者做过的某一行为感到不满和气愤,也没有
必要不去填写这张表,从哪方面来讲,我都该填写。
我在颠簸中填完了表格,不可否认,他们的问题提的很好,也很有意义。我看看表
,还有20分钟就该到牡丹江了,我也该下车了,而他久久没有出现。正当我收拾行
李时,他来了。我把纸和笔还给了他,还“不忘”的说了一句:“我希望这只能给
你增加一点成就感,而不是增强你的征服欲。其实,即便你不找那个研究生一起来
,我也会考虑给你填写的。”
我等待他的“辩解”,没想到他却极其绅士的向我道歉,说他不该强迫我填写表格
,找那个研究生也并没有想拿他压我的意思,等等。这让我更加自责,我就让他坐
在我的对面,想好好的谈一谈。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能调动我全部的愤怒因素。我违背本意的和他又“
吵”了起来,他说了对我的一翻“希望”之后,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就走
了。
没多久,我到了家,躺在床上,猜想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以及回想我今天的反常
。最后,我给了那句话三个解释:不是我给他在某一程度上造成了挫折,使他“念
念不忘”;就是日后他有了同学聚会的谈资,用来感叹:怎么会有我这样一个消极
的人;要么,就是它不代表任何意义,只是顺口而出。
给了他的话下了“定义”之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我
和他一样会慢慢的淡忘这段故事。直到都无法确定,它是否真正的存在过。
可事实上,从“五一”以后,我并没有我做的、我想的那么潇洒。虽然,我想出了
他那句话的含义(一个完全为自己开脱的解释),我还是感到越来越多的不安。我
有些痛恨自己的谎言,讨厌自己的可恶,也觉得深深的愧疚。可以说,我自己为自
己背上了不轻的思想包袱。
所以,我下定决心,找到他,而且有机会站到他的面前说一句:“对不起,工大的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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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网络已经断断续续寻找他一个月多了,但丝毫没有收获。希望我的这篇文章
可以被他看见,使我有一个和他道歉的机会。如果,工大的同学有知道我所说的“
他”为何人,请与我联系。如果有绿色协会的朋友看到我的文章,方便的话,请大
范围的帮我宣传一下,让更多的此协会的会员可以看到我的文章。我的邮箱是
6538422@163.com,OICQ为47877945。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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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感觉是什么?
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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