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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lus (有所思为Θ为有所思), 信区: Environment
标  题: "坝上"死了，"草原"也死了 (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08日17:40:2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发信人: nfyc (农夫), 信区: GreenEarth
标  题: "坝上"死了，"草原"也死了 (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May  4 10:59:21 200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DESE 讨论区 】
【 原文由 nfyc 所发表 】
路上
当一缕阳光透过车窗撒在脸上的时候，他从梦中醒来：草原，一望无际的，成群的牛羊
，蒙古包，遥远飘来的康定情歌，还有奶酪，甜美的奶酪，昨天还在电话中答应给她买
的奶酪。
"大家醒醒了，车子已进入山区路段。"
朦胧中，他努力睁开双眼，却怎么也洗不掉昨日的疲惫，极目朝窗外望去。山，铁公鸡
般灰色的！他没有动，也没有找到要移开视线的理由，就这样良久、良久。
这一百多公里连绵不断、高低分明、错落有致的、灰色的山峦。上帝是肯定造不出来的
！因为是如此的悲壮！我想到了"南京大屠杀"，但又是谁在"这戳戏"中扮演了"日本鬼子
"呢？
我应该高兴起来，在人大同学们的欢歌笑语声中，我顿然醒悟！但在这车里拥动的人群
里，是不是仅有我在唱这一"独角戏"呢？
山是连绵的，路是蜿蜒的，两旁散落着一些农家小屋，这肯定是乡亲们的。其中最醒目
的要算绿瓦红砖，上面写着"供水站"那栋了。水是生命之源，可爱的乡亲们也正是围着
它编织着未来，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家园会变成灰色的，他们只知道祖辈
们的选择是不会错的，所以他们留下了。人是故乡亲，水是故乡甜，这儿是祖祖辈辈们
辛勤耕耘过的地方，他们深爱着。
山上最靓丽的风景莫过于那沿等高线井然布置的白色的"小石堆"。那是用来保护里面的
小树苗被山水冲刷而砌的小围栏。这些希望的种子就宛如洁白的小羊羔，车窗里，只有
用望远镜才能看清她们的身影。我不禁担心起来，她们在这到底能支撑多久？又待到何
时才能长大成林？狼还会不会再来？
京北第一草原
"马上就要登顶了"，车箱里顿时宁静下来。草原真的到了，"醒世牌"明显标记着"此处海
拔1750米，京北第一草原。"
"导游，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呀？"，"草在哪里呀？"，"这就是坝上了？"，"到这里忆苦思
甜吧！""感受感受真正意义上的沙尘暴吧"。
他没有那么快失望，因为车还开着，更重要的是这儿至少有奶酪买吧！
人们四处张望着，搜寻着。草原是到了的，风很大，羊也看到了，还有"一身黄装"的蒙
古包。是一望无际的辽阔的大地，整整在这片土地上花了两个多小时，车子才把我们载
到宿营地。刚下汽车，一伙裹着头巾、皮肤里透着高原气息、眼角里又着深深皱纹的便
围了过来，每人手里牵着一匹马。"骑马吗？25元一小时，…20，…15。""骑我的吧，快
马""不会骑不要紧，我给牵着"
这或许就是"京北第一草原最靓丽的一幕吧！"不，他不这样认为，在他眼里，最靓丽的
是那沉寂在"京北第一戈壁滩"上的斗大的八个字："绿化丰宁，护卫京津"。
骑马
本想骑那匹彪汉的"白马"的，但一想到"白马非马"的说法，便有点犹豫，生怕"心里难过
"，"生怕人仰马翻"。不，人仰了，"白马"是不会翻的，"白马非马"，它依然扬长而去！

最后，还是选了一匹小黑马，马没有驰骋起来，与其说是我骑技不行，倒不如说我实在
高兴不起来，真的不忍在让马在"戈壁滩"上受折磨！
尽管一位同学说我骑的是"小黑驴"。但我想，这也算骑过马了吧，总算到过草原了吧。

烤全羊
羊终于被宰了，一个师傅在"庖丁解牛"般地刮着羊皮，我走近前去，与他聊了起来，并
笑着说要买这件"羊皮"大衣。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会我，极认真地说到："没问题，
但至少要两只羊的皮才能够一件皮衣，我家那口就是做皮衣的，我回家去把她叫来，给
你量腰围，量长短？八佰元，一个月交货，你先叫四佰元定金，留下联系地址，做好了
我给你寄去，绝对是一流的。怎么样？好多人都订过了，你放心。"
我还是没有订，那羊好瘦，羊皮不光滑。不过，有人说等会儿烤着吃的时候，味道会更
好。那师傅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当师傅告诉我没有奶酪的时候，我也只有默然。

当草原牧歌响起来的时候，天黑了，火也燃了，羊也烤好了，拥动的少男少女们正津津
有味地品尝着，个个陶醉着幸福的样子！还有几对在数看着天上的北斗星。我忍不住也
抬起头，却任凭人家怎么教也没有看到，更没有数清楚，看到的只是一轮只有半边脸的
明月，嫦娥姑娘还歪着脖子，在偷偷地哭泣。
想起"解羊"师傅那认真而严峻的眼神，我没有吃羊肉，站在篝火旁感到丝丝的凉意。
第二天起来，我看到了两件羊皮，晾在空中，在风中摇曳。
闪电湖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金莲川腹地的闪电湖了，滦河的发源地。
湖边没有幽情的垂钓，也没有箭簇上的豪放，有的是铃兰满目的马粪。辽肖太后的梳妆
台也只是一间灰色的不足10平方米的小茅屋。湖水是黑的，却也能激起三层浪，偶尔散
落在头顶，让人真正领略到了"闪电"的厉害。
乡亲们告诉我，坝就是这个湖坝了，湖坝那边就是内蒙古了。
直到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很高兴不起来，因为"坝上"死了，"草原"也死了。
他压根儿就没买到"奶酪"，心里难过。
我真为他可惜！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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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有成竹，意在笔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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