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graphy 版 (精华区)

----伯恩市主教堂的钟楼高一百米，半中腰有尊民兵石像，府视着瑞士联邦首都的红瓦屋
顶。亿手持十六世纪的火器，摆出决心捍卫的样子。由石像下边的走廊中外望，景色美好
，蜿蜒的街道饶有风韵，两旁房舍花园锦簇，张挂着彩色缤纷的旗帜，使你觉得这石像是
个标准的伯恩人，正守卫这情调绝佳的城市，防止外人侵入。 

----“保护这城市的核心，一直是我们非常关切的事情，”伯恩市文献保管人舒弥塞说，
“我们几百年来努力维护美丽的建筑物和悦目的景色。所获成果到处都能够看到。” 

----伯恩市号称世界上最美丽的国都，整个城市就是一宗艺术品。经由历代巧匠精心制作
，那些堂皇的建筑物——包括中古式、哥德式、巴罗克式——都神妙的彼此视托，恍若一
体，非其他任何地方所能企及。前市长夏帕特说过：“当市长的都说他那个城市最美。只
有我与众不同，说的全是事实”。 

----伯恩市创建于一一九一年，现已成功地适应了现代生活。旧市区受到保护，四周则任
由商业区和住宅区自行发展。中心区保留着中古的格局，联邦政府和现代商业的许多机构
都设在那里。在一九二零年代，电影院的开设已无可避免，伯恩市的因应之道，是将电影
院隐藏在已有的建筑物内。 市厅药房也是顺应时势的一项标准事例，自从一五一七年以来
，这药房一直在现址营业，如今一边是设计现代化的效率卓著的新式药房，另一边则是有
趣的旧式药房，用古老的设计配制草药。市政府所在地是全市最漂亮的房舍之一，建于一
七五二年。 

----另一项善于适应的事例便是店廊，那种别具风格的有顶盖的人行道，这是伯恩市最引
人入胜的特色之一。早在八百年前，一些生意人在自己住宅前面几公尺处的大街用木材建
造了一列摊位或作坊，这就奠定了店廊的根基。其后不久，有人需要更多空间，便加盖了
一两层楼，并且将摊位与房屋从上面联合，下面留出一道有用的空地。别的人相继仿效，
店廊因而不断延展，形成人行通道和社交场所，“即使在冬天，那下面也是一片和煦”，
一位居民说，“我们可以停住脚步谈谈天”。 现在店廊长达六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中
古式购物中心”，那里能找到吃的、喝的、几乎任何东西都买得到，有名牌首饰，也有塑
胶提桶，有昂贵的服装，也有钓鱼用的活蚯蚓。许多深邃的地下室，以前是世世代代用来
存放燃料和酒的地方，如今都变成了精致的店铺、书店或小剧院。 

----伯恩市坐落在半岛上，有阿尔河环绕其外，所以能免于战祸，而市区也不能蔓延拓展
。“阿尔河给我们的好处大极了”，文献保管人舒尔塞说，“要是没有这条河，郊区会大
肆扩张，迫使古老的市中心失却生气，就像其他许多城市一样。” 几百年来，有些建筑物
也会、损毁——一四O五年一场大火便烧掉了六百幢——不过原地上已重建了房屋，都是当
时的风格：为了便于核定税款，城市创建人冯札林根公爵曾规定建筑用地一律分成同样大
小。所以市容历经修改，根本格局则始终不变。连十三世纪的下水道系统也依然维持原样
。 

----伯恩市也受到舆论的保护，一般市民都敦促民选市议员，尽力防止有可能损及城市的
任何措施。民间机构如“家园防护”、“维护绿色伯恩市”和“市民协会”还每年支付一
百万左右的瑞士法郎，收购并重修值得保存的古老建筑物。 在社会基层，名叫“守望会”
是个一百年前由居民、工匠和小商人组成的街坊委员会。会员监视邻近地区。发现有人擅
自更动建筑物，设置有碍视詹的广告牌，或进行害社区的任何事情，便向市议会提出检举
。 建筑物法指定，凡有意变更房屋外形者，必须在公众日报《市闻报》上刊登工程细节，
好让邻居和管制机关有机会提出异议。房屋后面的形状虽然只有住在背后的邻居瞧得见，
也同样受保护。

----法律对于店廊和别具一格的街头中古喷泉尤其重视。这些喷泉已有四百多年历史，顶
上安装着多采多姿的雕像，包括大力士参孙，蒙着眼睛的正义之神、披甲的熊和吹笛人。
深受游客和市民的喜爱。一位寄籍的伯恩人在一八九六年遗赠全部家产二万七千法郎，充
任喷泉的维护费用。有些喷泉会发生危险，市政当居绝不考虑迁移。“何必迁移喷泉？”
一位计程车司机说，“伯恩市本来是为人造的，不是车造的”。 

----现代交通是个大问题，因为车辆排出的废气会损坏石材。钟塔的砂岩如今用手一摸，
便会有碎片落下，塔上的天文钟已有四百六十年的历史，钟内的活动偶像是最出名的观光
胜景之一。古迹管制人员终于拟订计划，准备将整个下老市区列为禁行车辆地带。现在已
有若干地段禁止车辆进入。 

----修复最宏伟的建筑物时，仍采用劳力密集的中古石工作业方式。有十二名石匠在主教
座堂上雕石、图案和人像，用以替换被风雨和化学物侵蚀的原有结构。修复时获得的技术
经验都公开出来，手艺高超的工匠不吝传授独得之秘，由伯恩工艺学校开办特别训练班，
招收瑞士各地的工人前来学习。 

----下老市区的景观维护得如此完美，使全世界的市政专家和主张保护古典的人大为钦佩
。许都人来次急于讨教获致成功的方法。他们离去时大都心情沉闷，知道自己的家乡不会
像伯恩市似的乐意提供经费。以瑞士标准而论，伯恩市的居民不算富裕。他们的平均收入
较国民平均所得为低，而纳税率略微超逾一般水准。可是为了美化市容，他们经由投票表
决，不惜每年支付三百多万法郎，另外还花费千百万法郎整修自用房屋。舒弥塞说：“我
们刚拨款二千六百万法郎，准备重修市剧院，眼见寻常百姓心甘情愿地表决以巨额款项支
持特定计划我真是非常感动”， 保存古典也是最好的投资，伯恩市观光局的公共关系主管
格兰尚对这一点并不讳言，这城市每年可从游客身上赚得一亿八千万法郎。“但是”，他
指出，“在观光事业出现前我们便大量花钱整顿市容。伯恩人为了寻求美感和高格调，一
向都肯慷慨解囊”。 

----这样保存古典会不会做过了分。老市区会不会逐渐衰败，变成一个博物馆或一个与时
代脱节而又美好的得让人感觉不自在的城市？有一天早晨我向一位蔬果商人提起这问题，
“博物馆？”他感到惊讶，一面张望左右延伸的店廊。街上很热闹——儿童奔跑着上学，
主妇买菜，店铺里老关布置橱窗，锡匠在工声内敲敲的打。“这像博物吗？”他问道，“
老市区生气蓬勃！既能够赶上时代，又保存了往昔的精华。伯恩是让人居住让人工作的，
我们会继续维持这种情况。” 

----我确实相信他们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