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qpcwth (独翅鸟), 信区: Science
标  题: 3.4 分岔:岔道之窗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6日19:50:36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就象开进整体的短命窗口,分岔的放大不是导致秩序,就是导致浑沌。在普里高津的方
案中 ,〖HTH〗分岔——指分枝或分叉处的一个词——是一个根本性概念。当小小单个
 能量光子、外界温度微微起伏、密度微小改变,或者香港一只蝴蝶振动鳞翅时,通过迭
代, 可以放大到出现岔道的程度,系统沿一个新的方向发展,所以系统的分岔是至关重
要的一刹 那。在此期间,分岔点级联要么使系统瓦解,(周期倍化)通向浑沌,要么经过
一系列把新变 化与其环境相耦合的反馈环(如自催化、交叉催化和自抑制),稳定到一种
新的行为。
一旦为其反馈所稳定,通过分岔的系统会抵御上百万年的进一步变化,直至某个新的临
界扰 动把反馈放大,产生新的分岔点。
在分岔点处,与环境有能量流通的系统实际上正赋予秩序一次“选择机会”。有些选择
的内 部反馈过于复杂,结果实际上存在无穷多的自由度。换言之,所选择的秩序太高了
,它简直 就是浑沌。另一些分岔点提供耦合反馈在此产生较少自由度的选择机会。这些
选择会使系统 表现得简单且规则。但这是虚伪的,因为象孤波那样的貌似简单的秩序中
反馈亦难以捉摸地 复杂。
活细胞演化中分岔的净结果,产生复杂而稳定地织成细胞环境的有机化学反应。这一反
馈环 的编织,正是普里高津所说的“通信”。通过此种通信,系统自身各部件保持密切
联系。
分岔点是系统演化中的里程碑,它们使系统的历史成形。我们自身分岔的历史,铭刻在
 我们具有斐波那契/分形尺度漂变的肺脏形态之中(见157页)。随着我们经历类似于鱼、
 随后的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诸阶段,我们过去的分岔证据沉积在我们的胚胎之中。
在使我们之为人的所有独特形态和过程中——即在细胞的化学反应和神经网络的形态中
—— 包藏着成千上万个分岔点,它们构成一个活生生的选择年表,在此年表中,我们作
为一个系 统从原始单细胞进化为我们现在的样子。
在我们人类系统过去的每个分岔点处,一种能流出现,其中可有许多种未来。系统经过
迭代 和放大, 一个未来得以择定,其它可能性一去不复返。因而我们的分岔点构成一
幅时间不 可逆地图。
图3.7 图中的虚线代表不稳定状态(浑沌)。实线是系 统在有能量流维持的稳定解或“定
态解”。该图可以表示多种不同的系统(如化学系统或生 物系统)。如虚线所示,随着能
流的增加,系统经过失稳点,在失稳点处,系统面临选择机 会。多数选择导致浑沌,有
些选择导致秩序。导致秩序的选择靠耦合迭代、创造联锁反馈网 而稳定下来。(横坐标
为“非平衡能流”;纵坐标为“解”。)
时间是无情的,但在分岔中,过去被不断轮回,过去在一定意义上被没完没了地保持—
—因 为它靠反馈所取的岔道得以稳定,系统在出现分岔的时刻,蕴含了精确的环境条件
。原始海 洋的遗迹,遗留在把我们细胞中的线粒体与围绕线粒体的细胞质相联结的化学
反应之中;爬 行动物时代的地貌,潜伏在我们大脑网状激活系统(它支配我们的警觉水
平)的结构之中。
因此,分岔的动力学表明,时间虽不可逆,却可再现。分岔的动力学还表明,时间运动
不可 度量。在分岔点上作出的每一抉择,都是放大某种小东西。尽管因果性每时每刻都
在起作用 ,但分岔的发生却无法预言。
普里高津指出,“这一必然性与偶然性的混合体构成系统的历史。”它还构成系统的创
造性 。系统放大微小变化的能力,是一根创造性杠杆。
生物系统通过衰减大多数微小效应而保持稳定,但需要高度灵活性和创造性的行为领域
例外 。在这里,系统保持对外界影响的高度敏感,维持一种接近浑沌的状态。单个蜜蜂
进入上千 只相互作用的同伴蜂群,能够略施舞技,指示富含花粉的花朵的方位,把整群
蜂都引向空中 。
在那些冻结过去分岔的“记忆”的地方附近,系统亦高度敏感。国家通常经过与强烈冲
突有 关的分岔而演变。因此,国家对复发那些分岔的某些信息特别敏感。报纸上的一条
通栏大标 题,就会把整个国家推向战争。
分岔敏感性概念还被用于解释奇妙的手征性现象。
手征性指手性,即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对称世界里。海贝壳上的花纹,沿一个方向、而不
沿另 一个方向旋。重要的生物大分子,大多是左手性的。(简单说手(征)性是指手分左
手 和右手的基本特征。通过镜像操作使左右手互换的对称性称之为手征性。两个互为镜
像的 同分异构体,能使平面(线)偏振光的振动方向顺时针右旋和逆时针左旋,故有右手
性分子和 左手性分子一说。关于手征性的较好的讨论参见欧阳钟灿和刘寄星合写的《从
肥皂泡到液晶 生物膜》第五章,湖南教育出版社1994年。——译者注)在实验室里,能
够以相等 的概率产生左手性和右手性分子;实际上,很难使实验室化学反应具有非对称
性,除非你从 外部安插进某种手性。但这不是大自然中的情形。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第一个研 究过手性问题,他认为,自然界中必定存在基本非对称性,但他始终
没能找到这种非对称性 的根源。自巴斯德以来,有种种理论解释手征性,但都不完全令
人满意。
最近,普里高津研究小组的成员在发表于科学杂志《自然》上的文章里,提出了一个解
答。 20世纪70年代,物理学家们惊奇地发现,原子粒子世界本身并不对称。当电子从原
子束缚中 挣脱出来时,它们表现为顺时针或反时针自旋。物理学家如今认为,上帝是左
撇子。然而, 基本粒子手性选择中涉及的能量,与生物大分子手性选择中涉及的能量相
比,是微不足道的 。科学家确信,基本粒子层次的左手性与生物大分子的左手性毫无关
系。
但是,如上所述,在远离平衡状态下极小的效应可得到放大。例如,几厘米液体间的微
小引 力差通常可忽略不计。但在贝纳不稳定性情形里,远离平衡湍动强烈放大这一引力
效应,导 致六角形贝纳花纹。
普里高津的同事柯奈普迪(D.K.Konepudi)认为,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电子自旋具有微小
优势 取向的情形中。在产生新分子的失平衡浑沌中,耗散系统会很快放大自旋中的微小
能量差, 把上帝之亚原子左手性投射到生物大分子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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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9.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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