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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双 螺 旋 ---——发现DNA结构的故事(10)( neo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20日21:10:05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发信人: neo (救世主), 信区: Science
标 题: 双 螺 旋 ---——发现DNA结构的故事(10)(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ul 16 02:48:55 2000), 转信
发信人: sonet (抓耳挠腮), 信区: Science
标 题: 双 螺 旋 ---——发现DNA结构的故事(10)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Jun 11 23:17:53 1999)
19
两周后,我和查戈夫在巴黎又见面了。我们俩都在那里出席国际生物化学会议。经过巴
黎大学撒尔·瑞琪留(SalleRichelieu)大厅外的庭院时,他略带嘲弄地冷冷一笑,算
是和我认识的唯一表示。那天,我老是盯着德尔布吕克。在我离开哥本哈根去剑桥前,
他曾为我在加州理工学院生物系找了一个研究员职位,并为我安排了1952年9月开始由
小儿麻痹症基金会(Polio Fundation)提供的奖学金。这年三月,我曾给德尔布吕克
写信,要求在剑桥再呆一年。他就毫不迟疑答应把我的奖学金转至卡文迪什。德尔布吕
克如此令人高兴的爽快,是由于他对按鲍林那种方式进行结构研究是否真有价值,还捉
摸不透。
现在我随身带着TMV螺旋的照片。这一回我愈发相信, 德尔布吕克最终会完全理解我为
什么如此热爱剑桥。和德尔布吕克短短的一席谈话,并没有看出他的观点有重大改变。
我提纲挚领他说明了TMV是如何构成一个整体的,对此他几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又
急急忙忙地叙述了我们试图通过制作模型研究DNA结构的情况,他还是显得毫不在意。
只是在我提到克里克才智超人时,他才有所触动。糟糕的是,后来我把克里克的思想方
法和鲍林的等同起来。而在德尔布吕克看来,没有一种化学见解能与遗传杂交相媲美。
那天夜里已很晚了,遗传学家伊弗留西(Boris Ephrussi)突然提到我在剑桥的风流韵
事,德尔布吕克就非常厌恶地连连摆手。
后来,鲍林突然光临,引起国际生化会议全场轰动。这可能是因为他去伦敦的护照被吊
销一事曾被报刊大肆渲染,从而使国务院改变了主意,允许他来炫耀一下α螺旋的。于
是,在佩鲁兹演讲的会议上很快为鲍林安排了一个报告。这个消息是在他报告前不久匆
匆发出的,可是会场还是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优先获得新的启示。然而,鲍林的
讲演尽是些旧调重弹,只不过略带幽默感罢了。他的话里没有惊人的新见解,也看不出
他到底想些什么。尽管如此,除了看过他近来文章的我们寥寥几个以外,全场的人都听
得津津有味。演讲结束后,崇拜者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而我却没有勇气挤到鲍林和
他的夫人海伦(Ava Helen)面前,而回到附近的特里亚农(Trianon)旅馆去了。
威尔金斯在外边徘徊着,显得愁眉不展不是滋味。他是赴巴西途中路过巴黎参加会议
的。他将在巴西讲授一个月的生物物理学。他出席这次会议使我感到惊愕,因为这与他
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他看不惯约两千名碌碌无为的生化学者在灯光昏暗的雕梁画栋的
演讲厅进进出出。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走向鹅卵石小路,他问我是否也感到会上某些演
讲冗长乏味。象莫诺德(Jacques Monod)和施皮格尔曼(Sol Spiegelman)几位学
者,倒是些热情奔放的演说家。但是,一般他说其他的演讲普遍显得枯燥乏味。即使演
讲中有点他要归纳整理的新东西,他发觉那些演说也实在难以使他打起精神。
为了使威尔金斯振作起来,我陪他去罗尔蒙寺院(Abbayeat Rovaumont)参加为期一周
的噬菌体会议。这个会议是在生化会议以后举行的。因为要去里约热内卢,威尔金斯只
能在此呆一个晚上,可他还是愿意同那些做过DNA巧妙的生物实验的人见见面。在开往
罗尔蒙的火车上,他脸色苍白,既无心思浏览《泰晤士报》也没兴致听我闲聊噬菌体小
组的事。当我们在整修过的希斯特辛(Cistercian)寺院的大房间里安顿好以后,我就
去找一些自从离开美国就一直未见过面的朋友叙谈。我以为威尔金斯会来找我,可是后
来他连晚饭也没有去吃。于是我就跑到他的房间,打开灯以后竟发现他府卧在床上,头
扭向一边避开昏暗的灯光。他说在巴黎吃的东西不易消化、稍有不适,要我不用为他担
心。翌日早晨,我收到他的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他已康复,但要赶去巴黎的早班车,并
就给我添的麻烦表示歉意。
中午时分,勒夫提到鲍林第二天要来这儿呆几个小时。我立即动脑筋想在那天午餐时坐
在鲍林旁边。然而他的来访与科学毫不沾边。魏曼(Jeffries Wyman)是美国派驻巴黎
的科学专员。也是鲍林的至交。他认为鲍林和海伦会对十三世纪质朴而又富于魅力的建
筑物感到兴趣,才安排了他们夫妇到那里观光。上午休会期间,在寻找勒夫时,我看到
了魏曼消瘦而富有贵族气质的面庞。鲍林夫妇也在场。他们很快开始和德尔布吕克夫妇
交谈起来。在德尔布吕克提到一年后我将去加州理工学院时,我才有机会和鲍林简短地
谈了一会。话题一直围绕着我将在帕萨迪纳继续利用X射线研究病毒的可能性,实际上
却只字未提DNA。当我把金氏学院拍的X光照片拿出来时,鲍林却认为他的同事们做的关
于氨基酸的精确的X射线工作,对我们最终了解核酸是必不可少的。
我和海伦的相处则随便得多。当她知道我明年仍在剑桥时,她对我谈起了她的儿子彼
得.鲍林。我知道布喇格已经同意让彼得跟肯德鲁攻读博士学位。尽管他患过长期的单
核细胞增多症,他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学业还算是很差的。但是,肯德鲁并不想拒绝鲍林
把儿子放在他身边的愿望,特别在想到彼得和他的金发妹妹时常举办迷人的舞会时,则
更希望彼得能和他一道工作。这样,如果林达(Linda)去看望她的哥哥彼得、他们肯
定会给剑桥的风光增添色彩。事实上,加州理工学院化学系几乎每个学者梦寐以求的就
是娶林达为妻,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至于彼得的风流轶事,有许多流言蜚语,传得
使人真假难辨。但现在海伦却把彼得说成是一个极好的小伙子。她说,每个人都会象她
那样乐于和彼得相处。而我对此却保持沉默,不相信彼得会象林达那样使我们的实验室
变得生气蓬勃。在鲍林招呼他们该走的时候,我对海伦说,我一定尽力帮助她儿子适应
剑桥研究生的那种受约束的生活。
在德罗思柴尔德(Edmond de Rothschild)男爵夫人的乡村别墅桑.苏西(Sans Souci
)举行了一次花园聚会,并以此结束了这次噬菌体会议。参加聚会的衣着对我来说成了
大问题。国际生化会议前夕,我在火车车厢里睡觉时,我的行李物品全被偷光了。现在
我手头上仅有一些在军用消费合作社买的衣服,这是准备游览意大利阿尔卑斯山时穿的
。我曾穿着短裤讲演TMV,觉得这样很舒服。所以法国代表团担心我可能会穿着同样的
装束到桑·苏西去。后来,我借来了一套西装,还有领带。穿起来照样使我在那座高大
的乡村别墅前下车时,显得潇洒大方。
我和施皮格尔曼径直朝一个手里拿着熏桂鱼和香槟酒的男仆走去。不久,我们就领受到
了贵族阶层的社交方式。就在我们离开那里要上汽车前,我溜进一间挂有哈尔斯
(Hals)和鲁滨斯(Rubens)的画的客厅。男爵夫人正对几位客人说,象他们这样的贵
宾能够光临, 使她感到由衷的高兴。可她对剑桥那位鲁莽英国人决定不来活跃这儿的气
氛,深表遗憾。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在那一瞬之间曾使我感到迷惑不解。这时,勒夫认
为应当告诉男爵夫人,请她谅解一位不修边幅的客人,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古怪。这是我
后来才知道的。初次和贵族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样穿着打扮的话,
就可能不会受到邀请。
20
暑假结束了。我还没有集中精力研究DNA结构,这使克里克感到失望。我把注意力放在
性的研究上去了,但不是一种需要受到鼓励的性。当时,大家都觉得细菌交配习惯是一
个新鲜的话题——在克里克和奥迪尔那帮人中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细菌还会有性生活。至
于细菌怎样进行交配这类问题,最好留给小人物去研究。在罗尔蒙会议期间,就流传着
细菌分雌雄性别的说法。但是直到九月初:我在帕兰扎(Pallanza)参加一个关于微生
物遗传小型会议时,才通过可靠渠道得悉这方面的实际情况。会上斯佛扎
(Cavalli-Sforza)和海斯(Bill Hayes)介绍了他们的实验结果。他们和利德伯格
(Joshua Lederberg)一起,用实验证实了细菌具有两种不同的性别。
在三天会议期间,海斯一鸣惊人,爆了个大冷门。在他做报告前,除了斯佛扎,谁也不
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刚作完那篇措词谦虚的报告,会场的听众都意识
到,利德伯格的实验室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1946年,年仅20岁的利德伯格由
于宣布细菌交配并证实了遗传重组,一举轰动了整个生物学界。从那时起,他进行了无
数次奇妙的实验、结果,除斯佛扎外,再没有什么人敢于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凡是听过
利德伯格那些拉伯雷式演说——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不是三个钟点就是五个钟点——
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夸夸其谈,无所顾忌的人。非但如此,还有一种超人的本领,这几
年竟然法螺越吹越大,颇有誉满天下之势。
尽管利德伯格有着非凡的头脑,细菌遗传学却是一年比一年混乱。只有利德伯格本人对
他那些玄妙莫测的近作自我陶醉。偶尔我想看上一篇,可总是不忍卒读,只好改日再
说。发现细菌具有性别之差,细菌的遗传分析也就可能很快变成轻而易举的事。这一点
本是不难理解的。但是同斯佛扎谈了几次之后,我才稍有所闻,利德伯格并不愿意把事
情想得那么简单。他依然偏爱正统的遗传假设;尽管根据这种假设而作出的分析非常复
杂,他仍认为雄性和雌性细菌提供了数量相等的遗传物质。与此相反,海斯的推论,其
基础却是这样一种听上去好似有点武断的假设:只有部分雄性染色体物质进入雌性细
胞。倘若这个假设能够成立,进一步的推论肯定就会简单多了。
我一回到剑桥,就抄近路赶到图书馆。那里有一本杂志刊载着利德伯格近来研究结果的
文章。使我高兴的是,我弄懂了以前几乎所有迷惑不解的遗传杂交问题。可是有些交配
依然令人费解。尽管如此,一旦将这些大量资料理出一个头绪之后,我开始相信我们的
路子是对头的。特别使人宽慰的是,利德伯格可能会拘泥于正统的思想方法,而我则有
可能取而代之,完成一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业——那就是对他的实验结果作出正确的解
释。
我想把利德伯格的实验奥秘搞个水落石出,使克里克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发现细菌有
雌雄性别之分虽然是件有趣的事,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几乎整个夏天,他为他的博士
论文收集了一些迂腐的资料。现在,他又醉心于思考其他一些重要的问题。究竟细菌有
一个、两个或是三个染色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对我们研究DNA结构毫无益处,只
要我留心DNA结构的有关文献,我们想得到的东西就可能在茶余饭后的谈话中突然出
现。要是我转向纯生物学的研究,那么我们稍稍领先于鲍林的优势就会顷刻之间消失殆
尽。
那时,克里克仍然固执地认为查戈夫规律是真正的关键。在我去阿尔卑斯山时,他曾花
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想通过实验来证明腺瞟呤与胸腺嘧啶以及鸟嘌呤与胞嘧啶在水溶液
中相互之间存在的吸引力。然而他的努力毫无结果。另外,他同格里菲思根本就话不投
机。他俩的想法总是那样格格不入。就是在克里克向他详细叙述某些假设的优点后,也
常常出现令人难堪的冷场。然而,没有理由不把腺嘌呤和胸腺嘧啶以及鸟嘌呤和胞嘧啶
之间相互吸引这一现象告诉威尔金斯。因为克里克十月下旬要去伦敦,他就给威尔金斯
写了封信,说他要到金氏学院去看一下。威尔金斯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回信,说到时候
要请克里克同他一起吃午饭。这样,克里克也就期望着能就DNA结构问题同威尔金斯进
行一次实质性的讨论。
可是午餐时,威尔金斯却圆滑地谈论起蛋白质来了,故意显出一副对DNA不太感兴趣的
神情。午餐的大部分时间就这样消磨掉了。接着他又把话题扯到罗西身上,唠唠叨叨地
说她缺乏合作精神。与此同时,克里克心里一直牵挂着的却是别的有趣的问题。直到吃
完午饭时,他才想起两点半还有个约会,于是便匆匆离开了。他急促地离开大楼,到了
大街上。这时,他才想到还没有把格里菲思的计算结果与查戈夫的实验资料相吻合一事
告诉威尔金斯。可是再回去未免有点尴尬,他还是走了。他在当夭晚上就回到了剑桥。
次日早晨,克里克对我说昨天午餐时的讨论徒劳无益。但是,他还准备同威尔金斯再次
讨论DNA结构问题。
第二次关于DNA结构的讨论对我也是毫无意义的。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能够补救我们去年
冬天的失败。圣诞节前,在含有DNA的噬菌体T4的二价金属离子含量方面,我们倒还可
能得到点新的结果。如果含量较高,就能有力地说明Mg++是和DNA结合的。有了这方面
的证据,至少我或许能迫使金氏学院的研究小组去分析他们的DNA样品。可是,要想很
快就拿到过硬的数据,希望仍然渺茫。首先,马勒的同事杰尼(Nils Jerne)得从哥本
哈根寄来噬菌体。此外,我还得去安排准确地测量二价金属离子和DNA的含量。最后,
还必须推动罗西参加此项工作。
幸运的是,在研究DNA结构的竞争中,鲍林看来还不致于构成迫在眉睫的威胁。彼德带
来的内部消息可以说明这一点。他说他父亲正热衷于研究头发蛋白即角蛋白α螺旋问
题。对克里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为了考虑α螺旋如何在超螺旋中盘绕,在几乎
一年时间里,他时而兴奋,时而烦恼。糟糕的是,他的数学根本就没有过关。在遇到困
难时,他就会承认自己的论点之中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目前,他正面对这样一种局
面,那就是鲍林的解释虽然不怎么高明,但他仍有可能夺取超螺旋问题的冠军。
克里克停止了博士论文的实验工作,以便全力以赴解决超螺旋的方程式问题。终于,他
正确地解决了方程式问题,这部分地应归功于克瑞赛的帮助;他正好来剑桥和克里克共
度周末。他们给《自然》杂志的信很快就写好了,并交给了布喇格,请他转给那儿的编
辑。信中还附了一张便条,希望尽快予以发表。如果告诉编辑说英国人写的某篇文章具
有相当水平的话,他们几乎立刻就会发表。也该克里克走运,他的这篇文章即便不能提
前,至少也能和鲍林的文章同时发表。
于是,剑桥内外的人们就越加认为克里克是位天才了。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觉得他
不过起了一种可笑的留声机的作用。可是,他判断问题的能力确实明察秋毫。那年初
秋,哈克(David Harker)邀请他去布鲁克林(Brooklyn)工作一年。这说明他的名声
在与日俱增。哈克已筹集了一百万美元,想解决核糖核酸酶的结构问题,他为此正四处
招聘贤才。年薪六千美元,在奥迪尔看来已是相当可观的了。可是正如所料,克里克的
心情却是非常矛盾的。关于布鲁克林实验室有许多风言风语,也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可
是,另一方面对他这个从未去过美国的人说来,接受这份工作就意味着能有一个良好的
落脚点,以便今后能去参观一些更为理想的地方。而且,如果布喇格知道了这件事,他
就会更加赞同佩鲁兹和肯德鲁的要求,即同意克里克写完博士论文以后再继续工作三
年。不管怎样,看来明智的作法是暂时接受这个邀请。于是,克里克于十月中旬给哈克
写了封回信,答应明年秋天去布鲁克林。
秋去冬来,细菌交配问题把我迷住了。我常去伦敦,在哈默史密斯(Hammersmith)医院
的实验室和海斯交谈。有几次黄昏时分,在回剑桥的路上,我把威尔金斯拉去一起去吃
晚饭,这时,DNA结构问题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有几个下午,威尔金斯常常悄悄溜出
去。实验室的人还以为他可能有了一位女朋友。后来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他是在午后到
体育馆里练习击剑去了。
他和罗西的关系仍同往常一样糟糕。威尔金斯刚从巴西回来,就得到了一种肯定没错的
印象:罗西认为难以再同威尔金斯合作下去。为了缓和矛盾,他换了一项工作,即采用
干涉显微镜来探索测量染色体的方法。给罗西重新安排工作的事已经告诉了他的上司兰
德尔,可是,要解决问题最快也得等上一年。单单因为她的尖刻而立即解雇她是行不通
的。况且,这时罗西的X射线照片也拍得越来越出色了。不过,仍然没有迹象表明她对
螺旋的兴趣有所增长。另外,罗西认为有证据说明糖和磷酸骨架是在分子的外部。判断
这一论点是否有科学根据还是不容易的。当克里克和我尚未掌握实验数据时,最好还是
虚心一点。于是,我又把精力集中到细菌性别的研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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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的地方, 没有乡愁,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
没去过的地方,没有乡愁,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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