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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hai (shuttlehawk), 信区: Badminton
标 题: [转帖]高崚不矮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Sep 22 12:51:49 2004), 转信
“矮个”高崚
高崚的父亲叫高峰,身高1米79,却是当时地方上有名的篮球健将。女儿7岁时开始接触羽毛球。高峰记得,那时报了个业余训练班,一开始教练教基本技术,让女儿平伸手臂,拿着球拍转手腕。哪知,忙于辅导其他孩子,教练便把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个子女娃给忘了。那时高峰也不懂羽毛球,就坐在边上看着女儿不停地转啊转。1个小时过去了,等教练再看见这对父女俩时,高崚竟然还在一板一眼地转,于是他便很吃惊,说这孩子有股子耐性。
然而,练羽毛球除了耐性,是还要有身高作保障的。那时,高峰带着女儿去测骨龄,结果骨龄比实际年龄竟然小了3岁,也就是说女儿要比其他孩子晚发育3年,加上本来个子就不高,女儿便成了羽毛球班里的丑小鸭。很多高个孩子的家长甚至打赌说她长不到1米60。也就是从那时起,父女俩开始为身高的缺陷踏上了一条漫长的旅程。
高崚记得,在爸爸上班的地方有个大阳台,平时爸爸工作,就让她在阳台上跑啊跳啊,达不到要求,就拿树枝抽她的腿,打出一道道的红印子;在高崚家附近曾经有个公园,每天6点钟起床,爸爸就会带着她去公园跑步,风雨无阻。
1985年,进了业余体校,同样是因为身高的原因,高崚没能成为正式的住校生。于是,每天一大早,爸爸就会骑着车把高崚送到汽车站,让她自己坐五六公里的汽车去训练。
后来,为了离体校近些,高峰打算着让女儿转学。当时,跨区转学是要另外交费的,即使这样也常常因为学生过多而被拒收。高峰便遇上了这种问题,无奈之下,他回家拿来了女儿的成绩单给老师看。老师看着写满100分的成绩单,得知这还是个体育生,便同意了。高峰记得:看了成绩单后,那老师的眼神很吃惊,甚至连附加费都不要,只交了13元钱的学杂费。
小学时,女儿的成绩很好,是班长。为此,班主任还特许她可以不用上下午的课,省出时间去训练。
与陈宏的合影
女儿真正开始独立生活应该从1987年住进市体校算起。然而,那时高峰不放心,便会每天骑上11公里的自行车跑趟市体校。到了,就先去学校食堂给女儿打好晚饭,把热饭盒捂在自己衣服里去看她训练。
那是个冬天,待女儿下午训练完,洗过澡,高峰捂在肚子里的饭也早已凉透了。女儿看着凉饭菜,说什么也不想吃。高峰急了,随手推了女儿一把,哪知她一头撞在门上,哭了。正在气头上的高峰,骑上车就往家走,可离体校越远就越觉得后悔。等半夜11点到了家,他便让孩子妈再骑11公里的车回体校劝女儿……
个矮让高崚失去了很多机会,而良好的技术和灵活的思路还是让她渐渐在同龄人中崭露头角。1989年,她进了省队,并在次年参加了在广东佛山举行的青少年羽毛球苗子夏令营,当时那是中国羽毛球选拔苗子的重要活动之一。在高峰看来,那个夏令营成了女儿一生的转折。也就是在那儿,高崚认识了现在的男友陈宏。
听高峰讲,在当时的一张女儿和健力宝副总的合影里,那个背对镜头的小男孩便是陈宏。与女儿一样,陈宏也是夏令营中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一个。
那届世青赛后,国家队主教练李永波便说:“小家伙儿,你回去就给我进国家队!”
瘫了也坚持
1995年开始真正窜个儿,1996年拿了世青赛冠军,1997年2月正式进入国家队,高峰觉得那两年的路女儿走得很顺。
1997年下半年,在一次训练中,高崚伤了右脚背韧带,很重。然而作为刚进队的新人,她必须跟上国家队的节奏,高崚选择默默地坚持。但越来越重的伤难免会影响训练,教练和队员以为她偷懒,说她训练不努力,后来和她配对多年的杨维也换了搭档。看着大家备战当时的文莱和马来西亚公开赛,孤身一人的高崚难受至极,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国家队的人了。
高峰记得,那时女儿给家里打电话,一打就是1个多小时,甚至说要偷偷跑回来。他明白,回到省队,女儿会过得舒服些,但也很可能就此结束了再进国家队的机会,毕竟中国羽毛球的优秀运动员太多了。
但高峰还是狠心跟女儿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是瘫在了国家队,抬着回武汉,我们也会很欢迎你,但现在,你只能坚持!”
意外电话
悉尼奥运会临行前,高峰给女儿宽心,说只要是能拿块铜牌回家,爸妈就会很高兴了。
果真到了悉尼,女儿一点压力都没有。她打电话回家,给爸妈讲悉尼奥运村里那可供上万人吃饭的大餐厅,讲吃了好几天都吃不全的各式美味佳肴,讲大海,讲老外。还讲那惟一不妥的就是运动员房间里没有电视看(除了洗衣服,高崚还有另一个从小养成的爱好——看电视),讲她如何从领导眼皮子底下溜进团部去蹭电视看……高峰听了便很欣慰,女儿处世不乱,确是长大了。
赛前,由于并不被看好,张军/高崚这对混双组合没有被中央电视台列入转播计划当中。高峰也就只好看中国队的其他比赛。
那天,高峰靠在床沿上看奥运会转播,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妈妈拿起一听是女儿。 “把电话给爸!” 女儿的声音很兴奋。高峰接过电话,一下子就愣住了,险些从床沿上滚下来。女儿激动地告诉他自己战胜了韩国的金东文/罗景民,打进了奥运会八强。
高峰从床上弹起来,脑子里顿时间嗡了一下,哑口无言。他回忆说:“我先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等确定是真的了,就想应该和女儿说些什么。”了解女儿的爸爸意识到,此时的兴奋和喜悦对女儿后面的比赛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等回过神儿来,高峰放平了语气,并尽量地把女儿的思绪从胜利的过分激动中拉出来……
家养家补
高峰说:“女儿和其他运动员不同,别人都怕父母看自己比赛,可她不,我们越在身边,离得她越近,她就发挥得越好。”然而,女儿的这种“与众不同”倒也确实“苦”了高家老两口。自从女儿进了国家队,北京便成了他俩的第二根据地,平时外出封训,比赛受伤,高家更是“全民皆兵”,转战南北。
过去,国家队每年都会到广州训练一段时间。于是,高峰和妻子就会趁着火车路过武汉,在站台停留的那9分钟时间里去看看女儿。
今年春天的一次韩国公开赛上,女儿在接一个后场球时意外受伤,医院检查,在右腿膝关节发现了游离体,必须在治疗的同时加强营养。那以后,爸妈便从单位请了长假,搬到北京,寄宿在朋友家里。
“说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就是给女儿做点好吃的,补一补。”然而,高妈妈所说的“补一补”却甚是了得。
高峰在家里开了个私人小农场,平时鸡、鸭、猪全都是自己喂养。自从女儿受了伤,那鸡鸭便也享了福,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目的就是上京给女儿补。
每次从武汉坐火车上京,老两口都要从家里捎来十几只鸡鸭,几百斤鸡蛋。为了保证新鲜,他们便把清理好的鸡肉放进大水桶里,上面放上一大块厚厚的冰块,一路上来,那冰块倒也争气,进了家门,还剩下大半。
除了家养的鸡鸭,女儿还能吃到当初爸妈下乡时所在的利川特产——莼菜。“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高蛋白,女儿一个人就能吃两大锅呢!”说起这些,高峰便幸福地笑……
中国羽毛球队有个习惯,每逢奥运年的元旦,全队都要找个地方放放焰火。四年前是在江西宜春,那时高家两口从家里坐了五六十公里的车赶到了那里。今年是在福建晋江,这次他们是开了20几个小时的车过去的。
在晋江海滩,摆成五环图案的五彩焰火映红的是一家三口的幸福。然而,为了不影响国家队正常训练,老两口只在女儿身边待了不到两个小时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高峰说:“不为别的,就是陪女儿看看那焰火,也希望她在奥运年有个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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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左右命运
气度决定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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