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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ZT)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著者:夕阳--武汉剀胜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Apr 5 09:27:16 2005), 转信
几度夕阳红——我的羽毛球情怀(上)
我这只拿惯了球拍的手拿起笔来显得何等笨拙,
尽管我可以把洁白的羽毛球打到场地任意一方!
人生苦短,人生几何。每个人都在编织着自己的梦,人人都期盼掌声、鲜花、赞美,而这些我都没有经历,但我已不期盼这些,因为跟我终生痴迷的羽毛球运动相比,这些都显得苍白无力。
短短几十年,举头望明镜,白了少年头。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回首往事,心中感慨无限,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吾老矣”!但满脸的皱纹,岁月的苍桑,八千里路云和月,丝毫没有减退我对羽毛球的那份思念。羽毛球运动,她是我终身的爱人,是我休戚与共、同甘共苦的爱人,我对她的情爱犹如珍品,爱到巅毫。
1986年,湖北省体委授予我“杰出贡献奖”,我是唯一一个非体育专业人士;
1996年,武汉电视台在“今日名流”中,以10分钟专题播出我的羽毛球情结;
长江日报、武汉晚报、华师校报多次报道我及华师羽毛球队,被誉为“冠军的摇篮”;
1995年,湖北省高校委任我为省高校羽毛球协会秘书长(唯一非体育界人士);
1996年,我考上了羽毛球国家级裁判……
我有众多的弟子,我以他们为荣,因为他们都是我和我心爱的爱人羽毛球生的儿女,他们年轻,青春的胴体洋溢着羽毛球的血液;他们有朝气,到哪里都能生根、开花、结果。我此生无悔,因为我为我所爱的羽毛球轰轰烈烈过,尽管那只是个过程,而不是结果。
夜深人静,是我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我可以打开电视,看看我收集的名将的经典之战;欣赏他们那脍炙人口的一击;抚慰那一支支我数十年搜集的YY系列产品;墙上那件签满了中国名将名字的T恤衫仍然一尘不染……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我是个绝对的业余体育迷,年轻时迷上篮球、乒乓球,尤其擅长水上运动,跳水、自由泳、蝶泳虽无一精湛,却无一不会。我善模仿,所以“文革”中我经常演刁小三、匪金刚、匪兵甲等。
18岁时, 我从华师一附中高中毕业,回华师物理系当上一名电子厂工人,偶然看到厂里的师兄们打羽毛球,每每为一个小球争得脸红脖子粗,通娘骂老子,觉得有趣,也因为那个年代业余活动实在贫乏。我被别人逼上场(室外水泥地),脚上穿的是白底黑边北京布鞋,上身是红背心,下身穿篮球裤,拍子是木头的,感觉挺好,水平挺差。
一次偶然机会,我骑自行车到湖北省体工大队去玩,看到了专业羽毛球运动员在训练,我立即被迷住了。我满脸堆笑(很难看)、拿出“永光”牌香烟(当时最好的烟)递给教练(刘新民)说“让我坐在旁边看一下吧”。从那一刻起,我一见钟情地选定了我的终身爱人——羽毛球。
那个年代,经常搞运动,大会小会不断,我总是溜到体工大队看运动员训练,回来后就模仿,那时的比赛场地就只有汉口体育馆,我骑着自行车踩大桥去看,几乎与运动员的汽车同时到。那时候,运动员都还小,但我崇拜他们,可他们对我不屑一顾,看我那痴迷的样子,讨好教练的神情,心中在骂:“像**个苕。”
又一次偶然机会,我认识了韩爱萍、田秉义的启蒙教练——武汉市大通巷小学老师陈福成。陈老师因患鼻咽癌住进了肿瘤医院,而医院有几个医生是羽毛球爱好者。经介绍达成:医生们为陈老师特护,而陈老师每天下午在医院食堂教我们打球。我第一次知道了“全场步伐”、“杀上网”、“网前小球”,也知道了如何握拍。陈老师出身贫寒,却一身钢骨铁筋,脾气爆燥却教学有方,也许我是学校的,陈老师从未骂过我,其他人重则挨一巴掌、一胯子,轻则一阵臭骂。比如,谁犯了错说句“我以为”,他马上就会骂“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他妈算老几”等等。虽然我没被骂过,但我练得很苦,那半年是我一生中最苗条的时候。要知道,陈老师喉咙做了手术,每说一句话都要咽一小口水(他每天一个大水瓶子不离手)以免灰尘沾在喉咙。那一阵从未打过比赛,几乎是枯燥无味的基本功训练,但从那时起,我练就了较好的基本功。
苍天没有留住陈老师,他走了,带着遗憾带着对羽毛球的无限眷念,也带着一身外债走了(中国体育报曾专门报道过)。那时,他的弟子,韩爱平、杨克森、田秉义、饶宝健、裴良望、孙冰、尚幅梅也都出人头地了。我也就在那时认识了他们。可以说陈老师是我的良师益友,是我的楷模,是我的偶像。我从来就认为我是他的“俗家”弟子,由于以上缘故,我经常出入省羽毛球队了,也不必再频繁递烟陪笑脸了。我与同一宿舍的孙冰、刘小玲、黄凯、饶宝健成了好朋友,他们喜欢听我讲学校的趣闻佚事,我则喜欢听他们讲某场比赛如何赢得惊心动魄,如何输得一塌糊涂。期间,“婊子养的”、“个板妈”、“老子日他妈”、“狗日的”不绝入耳。但他们却是那样的青春四射,活力无限,我经常请他们到华师食堂来嗟一顿,以至几个老队员至今仍对华师食堂的伙食记忆犹新、赞不绝口。每个周六我必到省队,总有队员陪我练球,一般都是两个打我一个(他们怕出汗),常常累得我趴在地上,口中还叫“痛快痛快,像喝汤一样。”晚上几个人在一起喝杯啤酒,聊天到半夜,第二天各回各的家,如此往复。有时,小我一大截的他们,训我就像训继儿子一样,可我听着亲切、顺耳。谁让我得错了“病”呢?
一次我和另一个业余选手对拉,休息时,吴学凯教练问我:“你比他强吧?”(我确实比他强),我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他说:“你的击球点比他高”。从此,我心中明白了击球点高的道理。由于点高,击球就早,早就快,而羽毛球的核心就是快。当然还有变等等。
我们在建筑工地用两包香烟换了两根钢管,用锹一点一点挖了两个深坑,然后,用水泥将钢管铸进去,成了球网柱。岁月流逝,风雨侵蚀,然而那两根铁柱至今仍然耸立在华师2号教学楼的门前,它是华师羽毛球运动起源和发展的历史的见证。
一个偶然的时候(我的羽毛球生涯中有许多偶然),一个老同学知道我喜欢打羽毛球,说联系一些人来跟我们赛球。我们几个人高兴坏了!因为我们第一次得到了公体部的认可,能够到室内木地板上打球!要知道,那时能够到室内木地板上打球,无异于跟过年一样。但是学校又不准我们在地板上划线,怎么办?我买了几十张白纸,到图书馆的切纸机上切成4公分宽的长条条,再在木板地上涂上桨糊,贴上去,倒也清晰、漂亮。
首战的那一天下午,武汉三镇的高手几乎都来了,足有几十人,阵式惊人。他们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没有听说过华师有人打羽毛球。首盘韩一丁(外号菜背)胜了蒲广丰(听说是练过的),第二盘我胜了徐惠民,双打我和耿振华又胜了,菜和沈贞平也赢了,最后一盘小沈也赢了。第一次出道,华师5:0大胜。
此后愈发不可收拾,连连迎战,胜多负少,渐渐打出了名声。难忘的是,期间,我们输过二场,均是对武昌车辆厂,但每次我都赢单双打。那几年我鲜有敌手,几乎每战必胜,尤其是我的大力杀球和反手球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不过,至今,我也没有看到谁的反手比我强,即使是我的得意弟子吴锦文、梁斐、罗浩等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超过我,因为击球点、动作一致性、对角、杀、吊我都能运用自如。专业队教练曾说,我的反手和专业运动员没有什么差别。这可能是我的骄傲,也是我赖于吹牛的本钱。我有点飘飘然了,以为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了,然而80年代中期的长江杯比赛使我认识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那是在汉口新华路体育场业校进行的比赛,我首战对同济的小汪(名字记不清了),我2:1胜,脚却打了泡,接下来兵败如山倒,一场未赢。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仅要有技术,还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连续作战,我是小菜一盘,而比赛就是连续作战的。尽管以后我分别在别的场合赢了在“长江杯”上赢过我的人,争得了一点脸面,但从此,我认识了自己的不足,我是一个娱乐型的选手,不是竞技型选手。换句话说,一周对一个选手,我谁也不怕,连续作战,我逢人必输。(我是平脚板、内八字、岔胯子)
我有许多老朋友,李建强、宋泽、张兵、彭司马、陶志坚、章可钦、赵江南、四毛、小蔡、周亚男,党心一,陈卓,孟申,韩琦,还有陈水平等。我和张军的双打曾经胜过湖北队二队的女队员,可偏偏在首届长江南北对抗赛上我们俩输给了吴光明、宋波。我们穿得全身YY,“泡”得不得了,输了球,我无地自容,我怪张军,心里骂他祖宗八代,可输就输了,那一场球对我是个毁灭性打击,从此萌发了挂拍的念头。
总括十几年的经历,以下几件事令我难忘:
我的第一支YY球拍是李小红送我的;
我的第一件YY球衣是孙冰送我的;
我赢得第一个对手是徐惠民;
我哭过二次均为羽毛球;
我输得第一个对手是“天一印染厂”的小蔡;
……
我最得意的比赛是赢过省集训队×××、×××(恕不言名),最红火时,我一人拥有数十把YY球拍,几乎所有型号都有,我敢说,我的装备可以跟国家队的队员相比。有些是自己掏钱买的,有的是朋友送的。我对YY产品的痴迷到了虚荣的地步。甚至连内衣、拖鞋、发带、上拍工具也要YY的。每次在华师打比赛,必定要在场地边上画上YY,仿佛那可以保佑我一样。我那不大的办公室一角,全都是YY,包括著名运动员的英姿,我的硕士论文的封面,被我别出心裁地用上我身着YY跃起扣杀的姿势。连我饮水壶都是YY的。94年我带吴锦文、梁斐、罗浩等华师学生,还有车永坚,自费去天津参加比赛,专业队员太多,我们几乎没戏,即使这样,我也不愿丢人,就将二只YY球(YY球当时太昂贵了)装在一筒球的最上端,故意露出来(实际上球是被抠掉商标的“海狮”球),造成我们训练用的都是YY球的假象;还有,一个人上场比赛,把全队人的YY拍子集中起来放在场边,故意露出“YY”字样,如此如此,不亦乐乎。可惜,我又把YY病传给了我的徒弟们。每次比赛,我必定全身上下YY,现在想起来,真他妈恶心!记不清我送给了别人多少支YY拍子、多少副YY线、多少条YY毛巾胶;我以上拍子为乐趣,最快能在27分钟内穿好一支拍子,绝对紧,打起来嘭嘭响。20多年来,我在羽毛球运动上的花费无法计算,我估计,总起来至少可买辆中等小汽车了吧
罗浩94年进校,在梁斐手上只拿到二分,碰谁输谁,他是慢热型选手,练球不太积
极,我对他要求最严,挨我的骂最多,甚至怕我,但他很聪明,打球动脑筋(他只
是小学在汉口练过业校,如果他算专业队某人师弟的话,那我也是陈福成老师教的
,我能说我是韩爱平,田秉义的师哥吗?)加上兰少丹与吴锦文配双打。这样,华
师形成了最强的阵容。
那时练球,我每场必到,点名,热身,练多球,灵敏,全场步伐等,我都亲自
带,谁敢偷懒?二一式,三打一我亲自上,谁又敢怠慢?每周,全队还要集中在一
起看比赛录相,我还把每个人的动作录下来,让队员自己发现毛病。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刘丽君,这是个绝顶聪明,却又十分任性的女孩子,开始,
我并不看好她。第一次见面,拿了支白色的“帕仙努”拍子,我用自己YY线帮她上
的拍子,可惜一盘好线上在了烧火棍上,可她硬是一点一点的练,动作要领一点就
会,一拨就通,而且练球从不偷懒,每次必到。那劲头,活脱脱一个女吴锦文,她
也是唯一敢顶撞我的人,真不知道她凭什么如此有恃无恐。同时,她又是挨我骂,
罚最多的队员,一次比赛,本应2:0拿下,结果2:1拿下,我让她从财大跑步回学
校,其他人和我坐车回校。在规定时间她跑回来了,第二天多球训练照练。身体素
质照练。她和吴锦文属纯业余的,但他们俩的混双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是我最放
心的底牌。97年他俩对一对混双,对手的身份是专业队的,却被吴刘组合打得一点
脾气没有0:2惨败。完成了他俩经典一战而脍名人口传为佳话。
有人说,华师其实是靠几个省体校的人支撑,有些人一再强调自己是纯业余,
但汪洋从省体校毕业后,先后二次输给吴锦文,其中一场是95年高校比赛半决赛。
罗浩没有进过省体校,不也在96年高校比赛决赛中胜了汪洋吗?汪洋是个心地善良
,脾气随和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招到华师。结果97年他
在决赛中胜罗浩拿了冠军。并且在97年全国大学生锦标赛上拿了亚军。99年高校比
赛,湖北医学院的韦煊不是胜了省体校出身的熊斐吗?华师多年的征战中,战胜了
多少借来的专业的,省体校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里,我要提空军雷达学院,该校从领导到干部羽毛球气氛最浓,水平亦高,
华师开始打不过他们,第二次有一打还是输,第三次胜他们。第四次轻松胜,第五
次对方没得打,他们是华师成长的动力,我永远尊敬他们。
另外,我要特别提一下车永坚,除我之外,他算得上是个球痴,而且他应该算
是武汉业余界的一块招牌了,水平不错,能在武汉扬名立万靠得是他自己的实力和
勇气。但他最大的弱点是从未正确客观地评估自己,自信中带有盲目,骄傲中带有
偏激。说话不分场合,满足于一知半解中,我曾问他:“第一个用双脚起跳的人是
谁?”他答不上来(是印尼的林水镜)。他的名言是跟任何专业队的那怕是国家队
的队员都有一打。他忽略了一个运动规律,那就是体育运动有其偶然性一面,弱者
胜强者,业余胜专业屡见不鲜,但羽毛球不属于那种偶然性项目。业余对专业就是
输,没得打。否则,国家队总教练不是李永波,而是我了。可能吗?此外,车永坚
速度慢,转身慢,手指头,肘关节,大臂,发力不合理,加之平时在他学校能与之
抗衡的人没有,不像华师有一大批水平相当的人互相取长补短。就像原乒乓球奥运
冠军陈静,到了台湾,永远拿不到冠军一样。因为她遇到的是一个集体。如同一根
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折不断这个浅显道理一般。他从未向我请教过或讨论过。相
反,我的所有队员都被他指导过。他太重平时训练比赛的胜负,却忽略了正式大赛
应注意的事项,如饮酒、过饱、过饥等。比赛是残酷的,是以胜败论英雄的,平时
成绩在好,比赛没有名次你能说明什么,97年在华师对罗浩的那一场比赛,本是他
的一个机会,可他对旁人讲,罗浩不是他的对手,激起罗浩的斗志,加之,我当众
宣布,打下车永坚,现场奖一把YY拍和200元现金,结果2:0罗浩赢了,我第一次看
到罗浩在场上的斗志和拼劲,(即使输了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斗志,是我最希望
的)我第一次表扬了他并与他击掌相庆。吃饭时,首先站起来向他敬酒,多年来,
华师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遇车导都要全力相拼,即使拼不掉,也要为下一
个队友打下基础,输谁都行,唯独不能输车导,这是我下的死命令,我不禁为车永
坚感到自豪,因为作为对手他值得尊敬,无奈众志成城,森严壁磊,真可谓“即生
喻,何生亮”。无论是我,还是其他队员背地实际上是赞赏他的,队员都知道,我
从不看他们比赛,唯独对车导我必定亲自督阵,如同督战队督战,几乎每次大赛完
,我们没有拿他当外人,一起吃饭。席间听他高谈阔论,倒也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大家又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作为球迷,作为朋友(我永远拿他当朋友,羽毛球比
赛除外,特指与我的队员比赛时)。所以,他参加了几次全国大学生比赛,我都给
他出了来回路费(每次球队聚会,必定叫上车导)。
在我的教练生涯中,我不能不提我在华师的一帮子教工朋友,我哭他们一起嚎
,我笑他们一起乐,队员比赛,他们踩着小三轮车,去买一整只羊,用特大锅炖出
来给队员们吃,好家伙,一眨眼,没了,连几个文文静静的女队员都是几大碗的吃
,吴锦文食量最大,一个顶三。汪洋、梁斐、吴锦文三人在我家吃我母亲做的冰糖
炖红烧肉,一顿吃了五斤肉。最有趣的是汪洋跟我比吃辣椒,我们俩同时吃一个泡
辣椒,我没有反应,汪洋咬了二口,说没事,但脸色变了,不一会跑到卫生间呕吐
起来。哼,小样,跟我比吃辣椒,你是王奶奶遇上玉奶奶——差一点。不过,汪洋
家的泡药酒太好喝了,我可以喝6两外带开车回家。我有一次过生日,队员们在吴锦
文家中聚餐,他们居然送了我一箱二锅头白酒。我拷!当我是“酒麻木”了。有时
,生物系动物实验室的代中心,用猎枪打几只鸟和野狗,给队员们改善生活。
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与队员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们喜欢听我神吹乱侃。另
外,他们更喜欢跟着我四处蹭饭。96年在地大拿了三项冠军,全队在红日火锅城聚
餐,乖乖,那饭吃得天昏地暗,所有吃的、喝的、热的、冰的一扫即光,梁斐喜欢
闹酒,但每喝必醉,王茂婷从不喝酒,也喝得东倒西歪,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了
蒙韬(外号蒙大侠,1500元一件的yy衣,他说太便宜了,故而得此雅号)吴锦文的
歌唱得非常好。乐极,我吹了多年不吹的口琴,唱了一曲摇滚歌《南泥湾》,感觉
良好,下来一看,所有人都往厕所里跑,我拷,拿村长不当干部。
从我记事起,我哭过二次,一次93年丢了团体冠军,我当众哭了,而且是嚎啕
大哭,那一次比赛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减肥,半年减了20斤且伴持续的低烧。那一年
我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牛仔裤。呔,感觉好极了,95年在一次骑自行车时,不幸扯破
了裤裆。从此,告别了牛仔裤,我的梦中第二爱人。第二次是96年在地大,那一天
华师拿了全部三项冠军,又恰是我的生日,心中开心啊,又故意装出一副老成事故
的样子。吴锦文说,翟老师你出来一下,我到了体育馆大门口,所有队员排成一排
,高喊,翟老师——生日快乐,我的尊严,我的傲慢,我的严厉,统统喂狗去了,
我竟当众又哭了,以至一句话都没说,抹着鼻涕眼泪跑了。也就从那一天起,我真
正感到了他们的可爱。我愿不遗余力地带他们,帮他们,做他们的良师益友,或者
说当个孩子头。以至汪洋、吴锦文现在竞敢叫我翟背,刘丽君竞敢大言不惭地说我
现在和你是同事了,你买单。他们经常对我的穿着品头论足,说我是陈焕生进城—
—乡里人,丢!反了你们。
另外,我的队员们除了打球,学业上也有所建树,梁斐、刘昀、刘丽君、韦燕
生、莫冲、吉纲、高考、乔纪钢、汪洋、吴锦文、熊敏都考上了研究生,其中,刘
丽君、莫冲、高考当年还是以总分第一的名次被录取的。我的另一个女弟子喻娟拿
了法学学士学位,开了一个咖啡店,全队经常去聚会,全免。无论到了哪个城市参
加全国大学生比赛,当地的原华师羽毛球队的队员都会请大家搓一顿。在北海,胆
小的女队员居然敢驾着摩托艇在三米的大浪中穿行,梁斐的眼镜就被大浪冲掉了,
王茂婷掉到了海里吓得花容失色大呼救命。等我作抢救状时,救生员早就捞起了她
,留我在浅水处继续做秀。韦燕生要我请客,我说除非让吴锦文用指头轻轻弹一下
,吴故意在其手心上弹了一下,韦燕生说不重,可以换一顿海鲜了,值,吴对其额
头拼全力弹下,咚,大地为之抖动,哇!可怜韦小姐额头已鼓起了一个大乌包。几
天中,韦燕生留起了刘海。心里没有数,打羽毛球的人的手指头是最有力的。
我们队经常进行越野长跑,从华师跑到司门口,我请他们吃马记热干面,东湖
路,我请他们吃鱼,一次,罗浩、王茂婷投机取巧,抄小路省了一半路,可偏偏让
我撞上,准是罗浩的鬼点子,谅王茂婷也不敢。
我特别要提一下几个没有“成器”的弟子:张瑾——一个来自云南,圆圆的脸
,大大的眼睛的队员。训练刻苦,眼看成材在望,却要毕业了。她可以用酱油、油
汤泡饭吃,可以和男队员比酒量;董海宁——一个来自青海,恬静、秀气,但动作
却不协调的队员;央珍——一个来自西藏的胖胖乎乎、乐乐呵呵的队员;何秋宁—
—一个来自广西的差一点升为一队的队员;康锋蓉——一个来自湖南的球技一般,
但是唱歌可以与专业歌手相媲美的队员;梁芳碧——一个来自海南的动作绝对正规
,却在高手如云的那个时代没有名次的队员;黄冬梅——一个来自广西的三进三出
,视球队如菜园的队员;还有代友胜,莫冲,叶军……
其实,就水平能力而言,我的确不值一谈,我只是用我的热情、人格带动了他
们,把他们聚在一起练球,再加上偷学来的一点东西让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
练,事实上华师的羽毛球水平是靠练出来的。如果说我的功劳的话,大致有如下几
点,一、教会了他们正确的握拍;二、强调侧身击球;三、击球点尽量高;发力在
一条直线上;四、全场步伐;五、学会用手指头打球;六、永不言败的集体荣誉感
;七、适量的物质刺激;八、经常请能人贤士来指导他们,不误人子弟。因为我知
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没有郑寿泰(原国家队队员华师体育系学生)的指导陪练
,也不会有队员们的良好的双打抢网封网意识,梁斐与他配对打首届高校比赛,而
且参加专业组比赛,梁斐几乎哭着对我说,我不跟他配了,他把我骂死了,我说,
你一日受教,终身受益。结果,这一对专业余选手居然拿了全国专业组双打第三名
。梁斐与王茂婷在第二届全国大学生比赛中,获得混双第二名,尤其第三局,14:
9领先,差一点圆了华师几代人的全国冠军梦,可惜!!!现在大家成了情同手足的
好兄弟,好姐妹。吴锦文、梁斐成了我最放心的选手,无论单双打,我从不操心,
也从不看他们比赛,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自从带学生们训练后,我几乎把一腔热情投入其中,基本上不打比赛了,我常
想,要玩就玩最棒的,我认为我以前打球很棒,我带的队员更要棒。多年来,华师
几乎包办了武汉市所有大大小小的比赛冠军,有人不服气,说华师有特招的队员,
有的人甚至说梁斐是广西的专业队下来的,可他们不是花钱请专业队来帮忙,照样
输给我们吗?李君栋没进华师前二次输给熊斐,进华师一年后,熊斐对李君栋没得
打,为什么?练,加上用心。赢了球说自己如何胜了对方,对方还是练过的,输了
球说自己是纯业余的等等,正反都有理,唯独不检讨自己,简直就是阿Q精神胜利法
的典型心态。
由于种种原因,我现在带队少多了,我也没有过去的精力和热情去从头带队员
了。现在的队员水平较高,只是缺乏指点和经验,他们在单打上有优势,可在双打
上与老队员仍有差距。不服不行。事实胜于雄辩。华师现在条件好多了。新馆盖起
来了,羽毛球队作为唯一进主馆的球队,享受专业队的待遇,塑胶地板上打球,但
好条件不一定能出好队员,逆境未必无成绩这一辩证关系。为此,我想重出江湖,
重操旧业,为华师几代人的心血和荣誉,为自己心爱的爱人——羽毛球,我别无选
择。
在本文结束之前,我斗胆评论几句,武汉业余羽毛球水平在全国只能算中等偏
下,希望各位爱好者常出去看看,大家齐心协力,为武汉的羽毛球事业作贡献。当
你白发苍苍时,当你儿孙满堂时,你可以自豪地说,我曾经辉煌过,伴随着心爱的
爱人走完人生。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妻子女儿,他们无怨无悔地支持我,在我妻
子分娩的那一天晚上,我还在打球。一贯节俭的她,只要是我买球买拍子,或是带
队员,她从未说过一句埋怨的话,实际上,所有的荣誉即不能帮我加工资,也不能
让我晋升职称,更谈不上得奖金了。爱我所爱,无怨无悔,这就是我的妻子的博大
胸怀。唯一遗憾我没有把女儿培养成羽毛球高手。
我特别要向多年关心、支持我的朋友们表达我的谢意,众人拾柴火焰高,没有
你们,华师羽毛球也不会如此兴旺。
如果我在本文中冒犯了那位,纯属有口无心,看在都爱羽毛球的份上,见谅!
还有许多我没点到名的弟子们,我永远怀念你们,我以你们为荣。
感谢各位耐心看完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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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
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
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
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
一生只做一件事,耐心等待,坚持不懈,相信早晚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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