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uo (鹏程万里), 信区: Basketball
标 题: 罗德曼自述精选——我行我素(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Mar 8 19:37:59 1998), 转信
1993年4月的一个夜晚,我坐在我的小卡车里,腿上放着一杆枪,
我在犹豫着是死还是活。这里是奥本山宫殿体育馆的停车场,就在这个体育
馆,我作为底特律活塞队的一个职业篮球运动员经历了最光辉的时刻。此刻,
我看着无尽的夜空和巨大的空荡荡的建筑,我发现我必须审视一下这种生活,
看看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已经得了两枚总冠军戒指,马上要连续第2次成为篮板王。也参加过
两次全明星赛,两次当选NBA最佳防守队员。我在底特律知名度很高,我
是这个蓝领工人城市的一个蓝领工人。我是前线的一个卒子,为大部队挡子
弹,为大家扫清道路。我喜欢这种角色,人们也喜欢看我以这种角色出现在
球场上。
人们所憧憬的物质生活我都有:宽敞的院落,一辆费拉里车,名望与地
位。我的经历,完全可以拍成一部生动的电视剧。我的童年清贫,读书不多,
总是闯祸,常常无家可归。我是一个来自达拉斯奥克利夫贫民区的黑孩子。
我的故事听起来像是小说。
从外部世界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在内心世界我却一无所有,除了
一个空虚的灵魂和腿上的一杆枪。
那天晚上,我曾给我一个朋友谢尔顿·斯蒂尔写了一封信,跟他谈了当
时心里的感受。那天很晚了,我开车到他家,把信留下后就来到这里。
我已经记不清信上写的是什么,大概是告诉他,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沿
着这条路走下去。虽然是一封私信,但并不表明我要自杀。后来有记者说这
是一封宣称自杀的信,其实我当时并没那么想,我只是坐下来写了那封信而
已。
那一晚后来的情形在我脑海清澈透明,永不抹去。
如果没有比赛,我开车来到这里也是常事。这个地方空旷无人,宽大的
停车场仿佛无休止地延伸下去。我有时就会在晚上或大清早开车到这里,挑
一些目标练射击,有时就在活塞队的健身房里练一下身体。我不按别人的时
间表生活,如果我想干什么事情,决不管什么时间,除非有的约会是非到不
可,时间对我亳无价值。我不带手表,不担心时间,也不喜欢浪费时间睡大
觉。我只知白天与晚上的区别。我离开谢尔顿家时已经很晚了,也许是晚上
两三点钟,我决定开车到体育馆练一练肌肉。我喜欢一边减一些体重,一边
听着PearlJam(罗德曼最喜欢的一个摇滚演唱组——译者注)的歌,
这可以把身体内的一些热望与痛苦去掉。
此时刚好是我在活塞队的第7个赛季,也是合同的最后一年,球队正迅
速走下坡路。我们在赛区只得了第6,40胜42负,连复赛都未打入。真
可怜,我们3年前还是世界冠军呢。我们这个伟大的球队已经分崩离析,我
觉得我的生活也随之分崩离析。
体育馆里空无一人,我开始拼命。听着PearlJam的歌,举着杠
铃,我几乎累坍了。这个地方像□□□(罗德曼的口头语,此处省略,下同)
一个坟墓,真想拿这些杠铃片砸向自己,把我身体内的苦痛咂个稀巴烂。
体育馆里空无一人,我开始拼命。听着PearlJam的歌,举着杠
铃,我几乎累坍了。这个地方像□□□(罗德曼的口头语,此处省略,下同)
一个坟墓,真想拿这些杠铃片砸向自己,把我身体内的苦痛咂个稀巴烂。
我想了很多,我的生活是如此□□□,碰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如此□□,
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等我锁上门,回到车里,时间可能已经过了两个
小时,我已经精皮力尽。
我往外走时就想,□□□□,枪就在车里。就是这样简单。我脑子里一
直在想,我不应该这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不应该在NBA打球。这是个
我没有权利生活的纺幻想世界。我只是个贫民区来的孩子,看上去那样瘦骨
伶伶的。或者滑稽兮兮的,不能被当个人看待。我是个被叫做“大虫”的孩
子,只因为我在玩弹球游戏时身体一抽一抽的像条虫子。我过着这样的生活,
女人,金钱,名气?似乎不像是真的。枪就在车里,座位底下。我打开立体
声听PearlJam,手伸向座位底下,把枪抽出,不知道该不该干。我
知道当时我可以下手;我可以用枪把我□□的脑袋崩掉。在别人看来如此美
好的生活正在慢慢塌陷下去,因为我不能再继续成为别人希望我成为的那种
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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