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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pcwth (独翅鸟), 信区: Chess_Bridge
标  题: “常胜将军”窘事 ——南京万启有记略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8日20:35:3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南京万启有恍如一条游龙，于本世纪初至抗日战争胜利前，以弈为生，以弈结友，以弈
知名，弈游江南和华北各地，先后到过上海、扬州、杭州、宁波、北平、武汉等许多大
中城市，和谢侠逊、林弈仙、张观云、王浩然、张锦荣、邵次明、连学正、张德魁、那
健庭、赵文宣、罗天扬等名手较过手，战绩突出，有“常胜将军”的美称。万启有驰骋
棋坛三十年，对繁荣象棋事业作出一定的贡献。
　　万启有，原名起有，南京人，出生于清光绪二十一年 （1895年）。关于他的身世，
有两种说法：一说他出生于经商家庭，年轻时任侠仗义，正逢辛亥革命，他十分同情和
支持革命，曾两次捐资，因而家道中落，遭到家人的反对，后来流落江湖，才依靠弈棋
为生。再一种说他出生于手工业家庭，自幼聪明过人，好作奇想，七八岁时即开始学象
棋，10岁左右在街坊称无敌手，由于家庭经济贫困，13岁跟师傅学铜匠。其 时正当晚清
，南京街头颇多棋摊，诱人入局赌彩，棋艺颇精的万常跑去看棋。有时师傅要他去购物
，他也因看棋而忘了正事，为此常挨师傅的打。后来经人介绍去苏州布厂当织布工。
　　15岁时，万的棋艺已很可观，几乎打遍南京。20岁后万或在街头摆棋摊，或在茶馆
弈棋以谋生活。约27岁时，已有生活阅历的万，棋艺已成熟。为了试艺并尝尝游历的滋
味，万决定外出弈访。
　　其时，江南一带的棋事以扬州为最活跃。因那里有富商张流英的支持，常接待天下
棋人来此聚会，为此聚集着王浩然。周焕文等名手，有棋坛少林寺之称。万决定弈访扬
州。
（一）从队下囚到座上客
　　初到扬州，万首先来到棋事最热闹的教场茶楼，指明要会 “三杰”。按茶楼的规矩
，必须先战先锋、副将，才能向主将挑战。万首战对“三杰”帐下的“哼哈二将”之一
朱锦堂，朱连 负二局。再斗另一大将杨万源，杨因中途体力不支，要求免战。因为杨万
源对万的棋艺很钦佩，就写上一信，向本城“棋 孟尝”张破英大力举荐。据载，杨在了
解万的处境后，赠大洋 十元，作为万的住宿、购农和伙食费。正当万踌躇满志，漫步于
街头，准备购买新衣、新鞋时，不料碰上两个缉私队员，因见万衣衫槛楼，引起怀疑。
将他带到审询室暂押，和一些贩夫 小偷关在一起。正当万焦虑不安、怨愤难平时，一个
刘姓的缉 私队员来值夜班。因刘君白天见过万在茶楼弈棋，知道万来扬州的底细，本可
以开释，但另两个队员不大相信身材矮小的青 年人是象棋高手，一定要亲试一下，于是
摆开棋盘，挑灯夜战。这下万如困龙入海，大显神通，到天亮时，已从对子棋下到让双
马了。次日晨，杨万源去旅店找万时，得知万被拘传的 消息，连忙持张筑英的名片去保
释。但到了拘留所，不料，万早已由阶下囚变成座上客了。不过起初被关押的窘事，使
他终生难忘。
（二）两人对局鲜明对照
　　三十年代时，为了抗日救国募款，有“棋坛总司令”之称 的谢侠逊到处出访，出访
中，谢也会会各地高手。有一次谢侠逊从南洋劝募回来，到南京后由当地励志社接待。
谢提出与当地名棋手交流一事。经询问后，南京的象棋第一高手意在街头摆棋摊。谢是
个有身份的人，但并不以等级观念看待棋事，仍请当地有关部门安排比赛。
　　比赛设在励志壮大礼堂。这天，参观者都是达官贵人。一方是谢侠逊，进出都是小
包车接送，身上西装笔挺，气度轩昂，神采奕奕，接待部门也是礼遇优加；另一方为万
启有，个头矮小且不说，还特地穿上了新衣新帽新鞋，但仍是土头土脑，风度毫无，一
副寒酸相。
　　不过，比赛过程十分认真而严肃。谢侠逊进他猛攻，气 势汹汹；万启有沉着应战，
深思熟虑。三天比赛的结果是胜负相当。当时南京大小各报， 对比赛情况均作了详细的
报道。万启有事后对这一次比赛作了回忆，并说：到这样的现 场去比赛，实在并非所愿
，但看在象棋份上，也就顾不得受窘了。
（三）冤家路狭棋逢对手
　　万启有是一个江湖式的名棋手，为了切磋棋艺，他携带一副象棋、一副棋板，走遍
天下。到上海时，他去著名的凌云阁茶楼弈棋，向名手李武尚、窦国柱、林弃仙等未战
，总的是互有胜负，但加上对一些二流棋手的战绩，则是大胜特胜，所以有“常胜将军
”的外号。
　　1929年中秋节前，万启有随友人叶伦访问北平，会战 北平、天津的第一流好手张德
魁、那健庭、赵松宽、钱梦吾等，轰动了北方的棋坛。弈赛后，万和当地的棋手结下了
友谊，在纵论当今全国棋手时， 万说过：当今应以浙江的张观云为第一，而张德魁、那
健庭、万启有、周德裕等可作为 第一级，其余为东北的赵文宣、平阳的谢侠逊、上海的
励志英等虽也可为一等，但棋力 略弱。这个“论述”因被胡兰荪先生所著《橘中新趣》
引用， 产生了较大影响。不料在一年多后的“华东、华北象棋区际大赛上，万启有和赵
文宣狭路相逢。一般比较看好赵文宣（赵 在华北、东北选拔赛上积分高于另一代表张德
魁，而万在弈访北平时和张的战绩基本相等），但万“吹牛”在前，只好硬着头皮较量
，真是颇有窘态。比赛的第一局，赵展开了凌厉的攻势。至国40形势时，万离座小解，
轮到赵走子，赵走了步车 二进三（去马），并记录在案；因考虑到万不在座，重又将子
放回，当万回来时，赵走子时竟误拿马一进二（也是去马人 到底是前一着作准，还是第
二着算数？一度引起赛场上的争议，使万启有的窘事变成了趣事。后来，万负于赵，趣
事再度变成窘事。
　　万启有后于贫病中死去，使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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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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