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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gl (老顽童在百花谷惨了), 信区: Chess_Bridge
标 题: 谢军 (5)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Nov 30 15:29:47 1998), 转信
◇◇ 连遭重创 背水一战 ◇◇
祸不单行。第四盘,谢军执白输了。第五盘她执黑又输了。是“罚款风波”,
还是别的厄运?
第六盘,谢军按照赛前的预定方案,为了在总体形势上稳一稳,与苏珊弈成和
棋。她的本意是打算经过这个缓冲后,在第七盘进行反击,将比分扳平。应该说这
个构思是明智的。
2月9日,谢军和苏珊重新开战,争夺第七盘。执黑的谢军开局占了上风。可
惜,在中盘实施攻王行动时她出了失误,被苏珊妙手解围。谢军又败了。
恶梦并没有到此为止。第八盘她再度执白,并在盘面优势的情况下“翻车”。
这盘对局,苏珊到场较晚,她刚到场,开赛的锣就敲响了,以致她没来得及跟丈夫
作例行的亲吻,便匆匆入座。早在第七盘时,她就患了感冒,频频在场上擤鼻涕,
擦眼泪。此时她看来仍未痊愈,从衣袋里掏出的不仅有笔,还有纸巾。谢军借先行
之利,中局又将优势一点点积累为胜势。叶江川在场外看棋,几次兴奋地告诉记者:
“谢军今天赢定了。”谢军也一度认为胜券在握,忽略了自己用时上的危机。当最
后几分钟需要走十几手棋时,她掉进了时间恐慌中,棋也随之出现重大失误,最终
痛失好局。
她悄悄地问叶江川:“我棋下得这么臭,这次还能赢吗?”看来她的信心动摇
了。
人们普遍认为,自从1993年秋谢军战胜挑战者约谢里阿妮,实现首次卫冕
后,状态就陷入低潮。动荡感似乎笼罩着她的心绪和棋艺。1994年底,中国女
队出征在莫斯科举行的世界团体赛,目标本是冠军,最终只获得了第三名;而谢军
出战12轮,只得了2分。回到北京,她才得知母亲得了重病,刚在医院手术后回
到家中休养。她中断了训练,在家悉心照顾母亲。继而,教练叶江川也患病住院。
应该说谢军处于状态低潮期,而苏珊则想夺一次王位,然后与丈夫尽享天伦之
乐,这口气憋得也太久了。再说谢军封后的一个秘诀,是“男帮女”,即以叶江川
为首的男棋手作其后盾;殊不知苏珊亦得此道,为了夺取王后冠冕,波氏家族聘请
了两届前苏联男子冠军普沙希斯作为主教练加盟;第七盘一结束,苏珊的另一位助
手,前苏联冠军古尔克又奔赴哈恩,加上小波尔加,可称上“梦之队”!而谢军身
后,只有叶江川一人,就世界排名而论,在百名之外。中国的国际象棋毕竟薄弱多
了。可以说谢军正是在这并不丰饶的土壤上长起的独木,寂寞且无助。
接连失利,把志在卫冕的谢军推上了悬崖。那些天她的笑声少了,歌声也少了,
甚至连着装的色彩也自觉不自觉地给人以沉重感。第九、第十盘又成和棋后,谢军
对我说:“真不知道家里那些人是怎么过这个春节的。我不愿在春节打这次比赛,
就是担心大家过不好年。”我分明能感到她内心的伤感。大比分落后,使得她的赛
程举步维艰。苏珊已领先3分,在余下的六盘对局中只和四盘即告挑战成功,而谢
军则还需4.5分才能卫冕。
第十一盘,苏珊果然玩起了和棋游戏,她执先在布局时就千方百计寻找和棋变
例。谢军又开始进攻了,我明白这是一种心情,虽然有些悲壮,但她不能不进攻,
细腻和忍耐已经不属于她了。她承受着输棋的危险,寻求最为激烈的变化。我觉得
叶江川已经控制不了她了。苏珊利用了谢军冒险争胜的心理,使自己的计谋一一实
现。
几乎没有人相信谢军能起死回生。第十二盘棋,正是中国的午夜到来之时,她
草草准备了一下,便上阵了。执白先行的她,上来就是快枪快刀组合。前十三个回
合,谢军只用了10分钟,而苏珊则用了1个多小时。最后,她以一阵疾风暴雨般
的快拳将苏珊击垮了。这是她送给自己的一份有限的节日礼物。她签完字后,一个
人跑到洗手间痛痛快快地哭了好一会儿。后来我觉得,这天她很想让代表团及记者
吃顿顺心一点的年夜饭——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晚宴大家吃饺子,她若无其
事地与大伙说笑;可那天夜里,她回房写了篇文笔朴实真挚的随想,隔日登在一家
报纸上,读者无不为之动容。
让我记下哈恩之战的最后一笔吧:第十三盘,谢军负于苏珊·波尔加。她二胜
五和六负,以4.5比8.5的比分失去了王后的冠冕。
当晚,她应邀跟大家玩起了“拱猪”,但谁都知道她把欢笑送给了众人,却把
痛苦留给了自己。次日,她沿古城散步,时间长达1小时40分钟。
戴了四年之久的桂冠失掉了。早在马尼拉取代齐布尔达尼泽封后时,她就说过,
她不可能永久占据这一宝座。当时她只希望“王座易位”的时间长一些。我想现在,
她会让“王座易位”的时间短一些,再短一些了。
□ 原载《新体育》199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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