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ss_Bridg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dad (andy), 信区: Chess_Bridge
标 题: 天外有天(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l 2 12:20:58 1999), 转信
离家赴日(上)
在北京,有三个很早就建造起来的美丽的公园,即北海公园、中山
公园和南海公园。一时北海公园和中山公园的一部分曾对游人开放
过。北海公园里的“漪澜堂”、中山公园的“来今雨轩”都是设有棋
席的馆子。北京的棋迷们全喜欢到这两处馆子来以棋会友,聚乐消
遣。在那里,时常有些阔绰富有的棋迷自愿提供赏金和奖品,自命
不凡的棋士都可自由参加,为夺赏金而争高低。
段棋瑞将军倒台后,我成为那两个棋席的常客,并且是连战连胜,赚
了许多赏金和奖品。有一天,《北京晨报》登载了我抱着大批奖品的
照片及报导,于是,围棋神童出现啦!棗我的名声大振,顿时传遍了
整个北京城。
那时,我们在大陆也常常听说台湾有个很有成就的林家,昔日在福州
曾与吴家一起作过盐商,于后来迁到台湾去的。林家掌门的弟弟林熊
祥来到北京,得知我的事情后,不知何意,非要让我与日本强手对上
几局不可。他带着我来到北京的“日本人俱乐部”一试锋芒。“日本人
俱乐部”也想试试这个“神童”到底有多厉害,因而早就预备好了棋
盘、棋子,静等着我的出场。
对局是以我的先手开始的。记得对手是个有职业初段左右棋力的人。
由于我在布局时上了两手骗着的当,几乎要全盘崩溃,不得已陷入
苦战之中。不过,中盘以后,我拼命地吃掉了对方近四十目左右的
棋,用尽心机实现了逆转,终于获得了六目的胜利。
这时,观众中有一位先生名叫山崎有民,就是他将“北京有个围棋
天才少年”一一我的存在,告诉了獭越宪作先生。看来,这就是我
被日本了解的引线。
山崎有民先生在北京经营美术商品,与獭越宪作先生很熟。他热情
地劝我赴日留学。有关徙居日本之事,他作为我们一家的代言人,
和濑越先生之间书信往来多达五十多封,就连在日本的生活保证等
细节条件,也由他那个窗口来作决定。他对我们的帮助真是无微不
至、不遗余力,是我们永世难忘的恩人之一。
在我十二岁那一年的夏天,岩本熏六段、杉丁四段一行来北京访问。
那时我第一次被介绍给日本的职业棋士,并和他们下了几盘棋。结
果与岩本熏六段让三子下了两局全胜)二子一局输二目;与小杉丁
四段让二子一局胜。因此,我的实力被大大地证实了。
那时的成绩传报到日本后,有关催我赴日的事便骤然间具体化了。
只因我自己还是个孩子,交涉的经过等等一概不得知,详细的经过
也毫不了解。算来,有关我迁徙日本之事,从提起到实现大约花了
两年的时间。
日本方面,对我来日之事最热心奔走的人是濑越先生。他踏破铁鞋,
向犬养木堂先生、望月圭介先生、大仓喜七郎先生等财、政界有钱
有势的后援者周旋游说。最后的结果是,由日本国内发出指令,委
托犬养先生的女婿棗驻北京的芳泽公使来全权交涉办理。于是,芳
泽公使便找到当时刚刚从“北京政府的国务次官”宝座上退职不久
的杨子安来商谈此事。
杨子安先生是湖北人,文章与书法都十分出色,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但他与吴家并无交往,只是认作我的义父,以便承蒙他照应。在中
国,与官府的老人结识,或是受到未曾交往的长辈的关照时而结成
义父子关系的例子很多。虽称为义父,但在户籍上并无变化,仅仅是
以亲戚的形式给予关照罢了。这并不像日本的习俗那样事关重大。
日本方面决定:由大仓财阀的公子当时为日本棋院的副总裁大仓喜
七郎男爵来作保,以两年为限,每月发给我二百元的生活费,并在
两年之内彻底考察我的才能深浅。总之,事情终于这样地谈妥了。
不过,从杨子安的内心来看,对我渡海赴日之事曾抱以消极的态度。
也可能他对我的身体虚弱,以及对日中关系越发险恶的将来十分担
忧,因而他也曾考虑过让我作为学者立身于世。因此,杨子安向日
方答复时提出:“清源尚是幼童,身体亦非健壮,希望再等两年,让
他完成了象韶之仪再去。”芳泽公使觉得此话有理,便欣然同意了。
所谓的象韶之仪,是指虚岁十五时举行的成人仪式。然而,据说濑
越先生误认为那就是结婚仪式,担心事情要糟,便急忙向山崎有民
先生打听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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