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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d (不要想太多), 信区: Chess_Bridge
标 题: 天外有天(三十)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Sep 6 14:36:31 1999) WWW-POST
接着叙述擂争十盘棋。
对雁金先生的擂争十盘棋结束后,于昭和十八年(1943)秋,我与
木谷实共同晋升为八段。读卖新闻社继雁金先生之后,又开始物色
我的新对手。然而,八段阵中已然无人敢来抵挡。于是,当时势如
破竹地升为六段的藤泽库之助,异军突起而被选中。那时节,藤泽
库之助六段被赞扬为“黑先无敌”。他棋风简朴坚实,若执黑先投,
从不给白棋以可乘之隙。大多数人的印象是,凡对藤泽六段执白相
争者,在尚未施展招数的情况下就会被他甩出擂台。那时我在棋士
升段大赛中曾遇到过执黑的藤泽六段,但两战皆败,从未胜过一局。
此次擂争十盘棋,鉴于藤泽库之助当时为六段,我则高居八段,有
二段之差,因而对局为藤泽的定先(即始终执黑)。当时,我觉得与
藤泽执白对局实在艰难,再加上对雁金先生的十盘棋劳顿未消,以
及因其他事情尚且心身疲惫,无心恋战。况且藤泽即将晋升七段,
希望他升为七段后与他以“先相先”(三盘中两盘执黑)对局,可是
由于敌不过有关方面的强力劝说,最后只得应许。
此次擂争十盘棋对局规定藤泽库之助为定先,而且还约定:即便中
途藤泽晋升为七段,只要我未被击败,直至十盘下完为止都应始终
不变地以定先对局。其实,我若被击退一步,对局立即会改为先相
先的交手棋份;而藤泽又确实是即将升为七段。这样一来,即使我
真的被击退一步而改为先相先的交手棋份,只不过还是保持了那原
有的一段之差罢了。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对手虽是虎狼之将,但我
进退无忧,比起与雁金先生对局时的气氛来,当然大为轻松和乐观。
昭和十六年(1942)十二月二十六日,在芝草旅馆的“环翠”间里,
第一局开始。面对夸耀为“黑先无敌”的藤泽库之助六段,每一局
我都必须执白奋战。限用时间各为十小时,二日终局制。
这一局,十分遗憾,我未能击垮黑棋的铜墙铁壁。第二局,首次突
破了藤泽的钢铁防线,扳回一局。第三局,黑棋获胜。第四局,我
的白棋高奏凯歌。就这样,你赢一局,我夺一城。我俩相持不下,
一时强弱难断。
从我对雁金先生的十盘棋以来,报纸都被统一管制,版面不断缩小。
到了我对藤泽之时,晚刊被废止,晨刊也只是薄纸一片,前后不过
两页。围棋专栏缩小得异常可怜,视力稍弱者不得不端着放大镜去
找我们的对局谱。尽管如此、读卖新闻社仍然全力以赴地登载。
第四局结束不久,藤泽库之助便升为七段。不过,按照初约,交手
棋份仍然以“定先”继续进行。第五局,我获胜。第六局,藤泽力
扳一局。第七局,我势不可挡地又破一城。就这样,各自一进一退,
继续拉锯式地反复争夺。
此次擂争十盘棋之前,鉴于交手棋份始终是藤泽“定先”,因而按大
家的估计,可能是黑棋以绝对压倒的优势而获胜。在此意义上讲,
第七局结束时,我四胜三败,白棋真可谓浴血奋战、力挽狂澜。
第七局打完后,昭和十九年春,征用命令书终于降临到我的头上。
第二天,我无可奈何,只得打点行装前去报到。没想到,一检查身
体,诊断结论为:体质极差、不能耐劳、免除征用。我终于了喘口
气,飞奔回家。
听说藤泽之助七段那里也有“赤纸”(入伍通知书)送到。藤泽氏既
年轻又壮健,按道理会征兵的。然而,还是他逃难有术,去报到的当
天就被允许回家了。
第八局到第十局,是在万众痛感日本惨败的昭和十九年五月至八月
之间打完。那阵子,我被逼得整日觅食,毫无安心下棋之余暇,终
于在饥苦之中吃了个“三连败”。
总而言之,我对藤泽库之助七段的擂争十盘棋以四胜六败告终。然
而无论怎样说,从我力否众人之测,取得了接近于平局的成绩来看,
可以不客气地称为斗志顽强、骁勇善战了吧!当然,此次擂争于特
别时期;到了战后,我对藤泽先生又继续进行了两次擂争十盘棋的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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