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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悲情球王――克鲁伊夫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Sep 9 16:29:20 1999) WWW-POST
1974年11月20日,荷兰国家队在鹿特丹战胜了意大利,比分是
3:1,克鲁伊夫打进两个球。那个时候,克鲁伊夫已经决定永远不
再为荷兰出战世界杯。比赛结束后,克鲁伊夫疲于应付那些来自西
班牙、荷兰和意大利的媒体,他即将离开荷兰,前往巴塞罗那,每
个人都抓住这位大明星不肯放手。
直到夜深,克鲁伊夫才有机会前往位于费耶诺德大街上的咖啡
馆,其他荷兰球员和他们的妻子已经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克鲁
伊夫刚刚坐定,卡尔.阿克尔曼就走了进来,他是国家队的教练之
一。他说:“约翰,跟我来,送份礼物给裁判。”约翰.克鲁伊夫没
有多说一个字,他明白,裁判只是想找个机会握握他的手,与那些
索要签名的孩子没有区别。
主裁判是来自前苏联的加扎科夫,他只是瞟了一眼自己的礼物
--一个荷兰足协的徽章,然后就像克鲁伊夫所预料的那样--要
求签名。这是克鲁伊夫的责任,作为荷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星,
他必须满足别人的要求,必须符合社会的道德标准,否则就要承受
舆论的责骂。满心欢喜的加扎科夫给了克鲁伊夫一个俄国式的拥
抱,带着他得到的签名转身离去。
终于能够从自己的义务中脱身的克鲁伊夫,长出了一口气,他
回到了原来的那张桌子,几个球员的妻子还坐在那里,哈尼吉姆的
妻子大声地问克鲁伊夫:“约翰,你到哪去了,我们到处找你。”
面对发问的女士,克鲁伊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全然不像足球场上
的那个人,事实上,场下的克鲁伊夫经常是这个样子,一旦脱下球
衣,他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保护,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阵踌躇之后,
克鲁伊夫说:“我太累了,必须去休息。我想我可能感冒了。”在
经过了一个神奇的夜晚之后,克鲁伊夫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疲惫。
第二天,克鲁伊夫飞回了西班牙巴塞罗那,他必须赶回巴塞罗
那的训练营,准备星期日与西班牙人队的比赛。一开始,周围的气
氛是不确定的,没人知道克鲁伊夫是否会接受采访。训练场周围的
人越来越多,约翰正与内斯肯斯一起跑步。克鲁伊夫当天的训练量
很小,其实,无论在阿贾克斯还是巴塞罗那,克鲁伊夫的训练量比
其他的球员都要小,而且对此教练们也从无异议,因为克鲁伊夫的
训练强度比别人要大得多。
离开荷兰,离开阿贾克斯,克鲁伊夫似乎没有任何的离愁别
绪,离开熟悉的环境,人们都存在着适应新环境的问题,但是克鲁
伊夫说他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高兴离开。”
在荷兰,克鲁伊夫很难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而这种情况在西班
牙好像也没有多少改变,克鲁伊夫之所以对荷兰怀有深刻的愤怒,
也许很大程度上,在于克鲁伊夫认为自己已经为国家付出很多,他
的同胞应该给他更多的理解,而现实是他感到人们的误解要远远多
于理解。
在西班牙,克鲁伊夫觉得自己有充足的理由距所有人于千里之
外,他不必勉强自己在身体不适的时候,还要面带笑容跑去给一个
苏联裁判签字,他不再负有国家责任。在西班牙,克鲁伊夫只要踢
好球,就足够了。克鲁伊夫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这却是一个真实的谎言,他曾经说:“我
感到自己不需要别人。”确切的含义是,克鲁伊夫在他足球生涯的
成熟阶段,给自己立下了与他人共处的规则,他知道何时可以与人
保持距离,何时不可以这样做。
17岁的时候,克鲁伊夫就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会离开荷兰,多
年来,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回过头来,克鲁伊夫认为自
己前往西班牙的决定正当其时,他明白人们为什么愿意接近他,也
明白他的工作不允许他自由自在地与妻子在巴塞罗那的大街上散
步。但是,克鲁伊夫觉得自己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和经验与孤独作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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