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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es (从头再来),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临门一吻》第十一章-第一次约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13日12:35:44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紧紧地与彭一峰的切诺基"亲吻"在一起。
　　开夏利的司机是位30多岁的"爷们儿"。当他慌里慌张地下了车，看到自己车的前脸
已经撞得凹了进去，两只大灯也撞得粉碎之后，一脸沮丧地看着彭一峰。
　　切诺基受的伤并不重，只是后保险杠被撞瘪了几处。不出一分钟的功夫，车祸现场
很快便被行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您看，这是我的责任，您说怎么办吧？"的哥一口一个"您"地说道。
　　跟着彭一峰下了车的司马慧凑在彭一峰身边小声问："你用赔他吗？"这让彭一峰差
点笑出声来。
　　"这没跑儿！这肯定是夏利的责任啊，给人修车吧！"观众当中，一个小伙子大声地
对事故做着"总结性发言"。
　　彭一峰走近那位神情失落的的哥："我的车没什么大事儿。说起来，前面的车刹车时
我跟着踩刹车也猛了点，您修您的车吧，我走了。"说着，彭一峰向身边的司马慧招了招
手，拉开了车门。
　　"怎么着？走啦？！"还是那位围观的小伙子瞪着眼睛大声嚷道。
　　那的哥显然对彭一峰的举动感到意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见着"受了轻伤"的切诺
基慢慢地开远了。
　　"你挺宽容的。"司马慧想了半天才想出用"宽容"这个词去评价彭一峰刚才的表现。

　　"谁？我？"
　　"啊，明明是他的责任嘛！"
　　"反正……"彭一峰本来想说"反正车也是公家的"，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又改口道：
"反正开出租的也不容易。"
　　彭一峰在光明楼附近把车停在路边。"就在这儿吃饭吧，"他指着街边一家饭馆。
　　也许还没到吃饭的点儿，饭馆里的人很少。彭一峰和司马慧在一张靠窗子的桌子坐
下，服务小姐迅速把菜单递上。彭一峰随便点了几个菜，便开始为自己和司马慧倒上茶
水。
　　在彭一峰为司马慧倒水、司马慧伸手扶茶杯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突然相撞在一起
。这一回，彭一峰咬着牙生扛着没有让自己的目光迅速移开，而司马慧却不由自主地低
垂下眼帘。
　　"嗯--"彭一峰刚刚想开口说话，司马慧猛地抬起头，抢先说道："你能别问我昨天夜
里的事情吗？"目光里满是祈求。
　　彭一峰让司马慧这么一说，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他的确是想问问司
马慧关于她"夜半哭声"的事儿，可现在倘若再问下去，岂不是让刚刚"表扬"完自己"宽容
"的司马慧认为自己根本就不够"宽容"吗？！
　　"你们家几口人啊？"彭一峰问了这么一句连自己都觉得特没劲的话。
　　"三口儿。不过我爸爸长期驻外，妈妈也跟去了，就我自己在国内。"司马慧双手捂
着面前的茶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菜陆续被服务小姐端上桌来。"吃吧。"彭一峰向司马慧发出"号召"。
　　司马慧低头吃饭的时候，彭一峰借机不时地抬眼打量着她。虽然他早已对司马慧的
形象有了深刻的印象，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观察她的五官。他发现，
司马慧的眼睛里总有一层淡淡的忧郁；她的鼻子和嘴的轮廓相当清晰，透着乖巧；她脸
上的皮肤非常光滑，看不见任何一处凹凸的地方……也许是饭馆里的空调不那么好使，
也许饭菜因为刚出锅透着热气，司马慧吃着吃着，额头上渗出隐约可见的细小的汗珠，
这更激起了彭一峰心底的一份疼爱。
　　"待会儿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彭一峰将餐巾纸递了过去说。
　　"好啊，哪儿？"司马慧好奇地问。
　　"我家。"彭一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嗯？"司马慧瞪大了眼睛。
　　"哈，哈！"彭一峰笑了起来："开玩笑呢！别害怕……"
　　司马慧的脸上泛起薄薄一层红晕。
　　"蓝岛那儿……对了，就是离你家不远有一个喝珍珠奶茶的地儿，以前没事儿我总去
。"
　　"一个人吗？"司马慧问话的时候，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
　　"当然……不是了。"彭一峰"大喘气"式的回答，让两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一整天，罗亮都呆在队里。下午的时候，罗亮一个人抱了一只球去了训练场。队伍
明天就要重新集中恢复训练了，已经传出的龙生队要引进外援前锋的消息还是让罗亮心
里有了一种压力。他想，自己应当抓点紧了。
　　空旷的训练场上，火热的太阳把草皮都晒得有些发黄了，成群结队的蜻蜓在不停地
飞舞。才跑了几圈，罗亮的球衣就被汗水浸得透湿，他索性把衣服脱下，甩到一边，赤
膊上阵。
　　围着训练场大约跑了10圈，罗亮停了下来。他拧开训练场边平时浇场地用的自来水
龙头，一通狂饮，最后又用水冲了冲热得有些发懵的头。
　　罗亮用双脚摆弄着足球，向一边的球门走去。几天没训练，场上的石灰划线已经不
见了踪影。罗亮从球门的正中开始，用步子量出12码的点球距离，然后用球鞋使劲在地
上踩了踩，算是做了个记号。
　　小心翼翼地把球摆在点球点上，然后向后退了几步，罗亮死死地盯着12码开外的空
空的球门。
　　此时，罗亮的耳边突然回响起那种只有在比赛现场上才有的鼓噪声。时光仿佛又回
到了那天对沈阳绿岛队一战中主罚点球前的那一刻，这不由得让他的心"嘭！嘭！"地狂
跳起来。
　　罗亮想像着曼联的门将--丹麦人舒梅切尔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在球门下伸开他
那长长的双臂，而自己也仿佛是巴塞罗纳的巴西人里瓦尔多--这是一场争夺欧洲冠军杯
的决战。
　　罗亮屏住呼息，开始助跑。他在球前抡起自己右脚的时候，动作非常明显地是要把
球射向球门的左侧，而当他的右脚行将触球的一刹那，他学着里瓦尔多的动作，脚踝突
然向内一转，球反方向地向球门的右边飞去……
　　"唰！"罗亮射出的皮球又急又刁地紧擦着球门右侧的立柱飞进球门，打在边网上，
球与边网之间的快速摩擦发出了那种格外悦耳的声音。
　　球在网底不停地旋转着，像是跳着欢快的舞蹈。
　　罗亮用力挥了挥拳头，小声嘟嚷着"牛×！"，他的脸上透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罗亮抱着球高高兴兴地从训练场走回宿舍，一进楼正好碰上了要往外走的张铎。
　　"张指！"罗亮轻轻地叫了一声。
　　"噢，"张铎上下打量了一番罗亮："明天早上8点半开队会，你别忘了待会儿见到成
健，让他通知一下队员。"说着，张铎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罗亮刚才罚进一记相当漂亮的点球的喜悦，瞬间便被张铎不愠不火的态度冲淡了。
"明明知道自己加班儿训练，连句表扬的话都不说，像没这回事儿似的，什么人啊！"罗
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快。
　　上到二楼，罗亮在楼道墙上的提示牌上写下了一行"草书"："明天早上8∶30开队会
！请相互转告！"
　　"我他妈才不给他通知呢！"罗亮小声骂道。
　　吃完晚饭之后，彭一峰开车带着司马慧直接来到了蓝岛附近街边的那家叫"顺水情人
"的茶坊。
　　因为平时经常光顾，茶坊年轻的女老板小玉一见彭一峰便主动打着招呼："罗亮今儿
怎么没来？"
　　"归队了。"彭一峰说着迅速扭身坐下，他真怕对方再问起"柳妙、怡静怎么没来"？
以前，他们4个人常以此为据点。
　　茶坊的店面不是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温馨。彭一峰为司马慧和自己各点了一杯
珍珠奶茶。因为只有他们一桌客人，所以，很快小姐便把奶茶端了上来。
　　"喝吧，挺香的。"彭一峰冲司马慧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有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
又在谈恋爱了。
　　茶坊的音响里传来了一个女声的歌声，司马慧轻轻地和着那歌声哼唱。彭一峰仔细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那首歌是什么。
　　"谁唱的？"
　　"张惠妹。"
　　"叫什么？"
　　"《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你可是哭得出来啊？！"彭一峰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被彭一峰这么一挤兑，司马慧的脸马上就红了。
　　"你怎么总是穿从头到脚的长裙子呢？"彭一峰赶紧把话头岔开。
　　"喜欢啊！"司马慧习惯性地用手理了理散落下来的头发。
　　"对了！你知道内田有纪吗？"彭一峰突然提高了嗓门。
　　"你也这么觉得？"司马慧顺口说了一句，又似乎觉得说错了什么，马上把茶杯端了
起来，放在嘴边，像在掩饰。
　　彭一峰是谁啊，司马慧的回答他能听不出来弦外之音？"怪了，肯定这之前，有个和
自己欣赏水平一样的男人曾经对司马慧说过她长得像内田有纪。"彭一峰心想。
　　"你有女朋友吗？"这回轮到司马慧先开口说话了。
　　"没有，或者说有过。"彭一峰说"过"字的时候很是用力。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司马慧抬起头，看着彭一峰。
　　"我？说不好，我17岁和现在27岁时喜欢的女孩儿是两样……"
　　"那是不是说，你27岁和将来你37岁时喜欢的女孩儿也肯定是两样了？"司马慧幽幽
地说道。
　　彭一峰有一点惊讶，虽然表面上依然是很从容、很平静的样子，但是他强烈地感到
坐在他对面的司马慧"很不一般"。
　　"你挺聪明的。"彭一峰下意识地说了句实话。
　　"你也是。"司马慧笑着说。
　　"好喝吗？这茶。"彭一峰问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怪了！"司马慧连连摇着头说："你的思维跟别人不一样--一件事
儿还没说完，你马上又转到另一件事儿上去了……"
　　"真的吗？你不觉得这一杯茶就15块钱，有点贵吗？"彭一峰又故意说了这样一句"思
维急剧跳跃"的话，这让司马慧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说正经的吧。"彭一峰直了直身子："这几天我得带你去龙生队看看了，你也该投入
体育部的工作了。说实话，我还等着你拍的片子给足球周刊出彩儿呢！"
　　"好啊！不过你可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一点足球都不懂，到时候，拍不好你
可别骂我！"
　　"哪能啊！我一般从不骂人，"彭一峰顿了顿，"不过打不打人可就没谱了。"
　　笑声中，两个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撞在一起，四目相对，彼此脸上的笑容都渐渐收起
，只有静静地相互地凝视，甚至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您好！两位请进！"服务生拉开店门，礼貌热情地招呼新来的客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
　　"坐这边吧！"一个女孩的声音。
　　彭一峰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
　　背对着彭一峰站着的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紧身小背心，下面是一件超短裙，勾勒出相
当出众的身材；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
　　"不会吧？！"彭一峰的心头突然一惊："不是她，她根本不会是这种装束。"
　　彭一峰突然发现吧台里的小玉正半张着嘴看着自己，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直到小玉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彭一峰终于明白了：那盘头、穿紧身衣和超短
裙、说话声音非常耳熟的女孩是谁了：
　　是----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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