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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es (从头再来),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临门一吻》第四十九章-生日聚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13日12:51:3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司马慧一连熬了三个晚上,终于用毛线织出了一条围巾。
还是上高中的时候,看见母亲每个冬天快到来的时候,都要为父亲还有自己织出漂
亮的毛衣,司马慧便对织毛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哭着喊着要母亲教自己。
后来,司马慧还真学会了。她的第一件作品便是为自己织了一条色彩丰富、构图巧
妙的花围巾。作品一出世,立即就把父母给"震"了。父亲笑呵呵地"嘲笑"着母亲说:"你
看看,咱女儿可是苦干加巧干;不像你,只会苦干,没有创新……"
司马慧曾经想过去商场为彭一峰买一件生日礼物,可是,她最终还是从家里的衣柜
里翻出了那付自己已经好多年没用过的毛衣针。
在商场五颜六色的毛线架上,司马慧选中了银灰色的那一种。她觉得彭一峰的气质
与银灰色很是相配--虽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在又买了一小卷亮闪
闪的细银线之后,从星期一晚上开始,她便一点一点地编织起来。
手指在围巾只织出了不到五公分长的时候,就已经被毛衣针磨疼了。她用冰箱里的
冰块敷了敷,又坚持着织下去。
整整三个不眠之夜,柔和的灯光下,静静的屋子里,靠在床头的司马慧就那样不停
地织着。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织着围巾;她又始终觉得自己编织的不仅仅只是一条
围巾--仿佛心中美好的愿望与憧憬也被她用毛衣针,一针一针地编织着……
司马慧甚至不知道此时的美国究竟是什么季节,她知道她所处的北京,冬天就要到
了,围巾将会抵挡那干裂的寒风。
终于,在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一米多长的围巾织完了。司马慧起身下地,
把织好的围巾拿到洗手间用洗发水洗了好几遍,又用吹风机把它吹干……
用手摸着那柔软的围脖,蓬松的绒线划过手心时的那感觉,让司马慧的心底里像流
淌着一条潺潺的小溪--恬静、清澈、舒缓而温馨……
星期五一整天,彭一峰除了在报社和李子、阿刚几个交代工作之外,就没干别的,
光接电话来着。
父母、过去的同学、朋友打来祝贺生日的电话,三言两语地就说完了,可罗亮、谢
玲三番五次打来的电话,一说就是十几、二十分钟--谈话的内容都集中在生日Party怎么
开?在哪儿开?几点开?请谁来?这几个问题上。
在上述每一个问题上,光罗亮和谢玲两个人便设计出七八套方案,最后,彭一峰索
性以"我过生日听我的"为理由,敲定了全部存有争议的事宜--"晚上六点半,都到我那儿
,自己做饭吃;除了基本的五名成员之外,考虑到为活跃气氛,再把会唱歌的程洋请上
……就这么定了!再争下去,我到了三十岁也过不上二十八岁的生日啦!"
下班回家的路上,彭一峰开车先去了趟超市,买回了鸡、鸭、鱼、肉、蛋以及多种
蔬菜和调味品。
到了家刚像鬼子进村之前,老百姓坚壁清野似的把屋子胡乱收拾,"第一个鬼子"--
罗亮便拎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盒,夺门而入了。
"我都打电话布置好了。"进了屋,罗亮把蛋糕往冰箱里一塞,向彭一峰通报道:"他
们四个先集体在奥体东门接头,然后由怡静统一把人带来。"
"没事吧,兄弟。我怎么听着像我党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似的啊?"彭一峰开玩
笑地说道。
实际上,罗亮刚才说的"就怡静认识你这儿",让彭一峰心头有一丝瞬间的慌乱。
他心理清楚,除了怡静来过自己的安乐小窝之外,谢玲来过,司马慧也来过--两个
人分别都是在深夜里进门,又同样在清晨悄然离去……
"开门!一个帅哥携三个丑妹驾到啦!"彭一峰的思绪被门外程洋的一声断喝,刹时
打断了。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同样拎着大包小裹的四个人一进门,便冲彭一峰
一通祝贺。
"我靠!一峰,房子不错啊?"程洋屋里屋外巡视了一番,大发着感慨:"等回头我要
是约了'蜜'没地儿,就这儿了,啊!"
"没问题啊!不过,能让我看现场直播吗?"彭一峰的话,让屋子里的笑声连成了一
片。
"快点动手做饭吧!我和怡静忙了一天,早就快饿死啦!"谢玲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
的积极响应。
"反正原材料一峰都准备好了,怎么着?咱一个人炒一个菜怎么样?"罗亮开始了组
织协调的工作。
"好!我做一个大菜,名字就叫--糖拌西红柿!"程洋像是生怕会被别人占先似的,
抢着喊道……
罗亮、谢玲、怡静组成的"第一战斗小组"先冲入了"厨房阵地"。客厅里,程洋翻出
一摞影碟,对着VCD机和电视换来换去,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怎么也没个'三级'什
么的啊?"
司马慧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想到那一次,就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黑暗中
,彭一峰轻缓地为自己讲了那个动人的《玲子》的故事……
司马慧无意间发现了面前茶几下面的一大摞码放整齐的杂志。她从中轻轻地抽出了
最厚的那本。封面上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形象,首先映入眼帘,然后便是封面上的那
一行字体--《内田有纪写真集》。
看着写真集里那个留着和自己现在一样的短发,有着和自己酷似的眼睛、鼻子、嘴
巴甚至牙齿的内田有纪,司马慧的全身像过了电似的一阵一阵微微地颤抖着……
她微笑着轻轻地把写真集插回到它原来所在的地方。然后,又把最上面那几本印刷
精美的《电影世界》杂志拿到茶几上……
罗亮做的"干烧鱼"、谢玲做的"宫保鸡丁"、怡静做的"香菇菜心",散发着阵阵的喷
香,被陆续从厨房端出来,摆上了桌子。
"司马,该你啦!"谢玲解下围裙,往沙发上的司马慧怀里一扔。
"好啊!"司马慧放下手中刚翻看了几页的杂志,走进了厨房。
"司马,你想做个什么菜?我是专门负责打下手的。"厨房里,彭一峰已是满头大汗
。
司马慧从碗柜架上拿起几张纸巾递到彭一峰手上,示意他擦擦汗。"我就做一个'茶
烧肉'吧,是跟我妈学的。"说着,司马慧便开始拿起菜刀在菜板上切起肉来。
"你手怎么啦?"彭一峰不经意间发现司马慧的几个手指尖又红又肿。
"啊,没事。"司马慧的脸上荡漾着笑意,摇着头说道。
"司马,用不用帮忙?"在屋里抽了根烟缓了一会儿的罗亮,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不用了,谢谢。你也累了半天了,有一峰当我助手就行了。"司马慧停下手里的菜
刀,冲站在门口的罗亮笑着说道。
厨房里,就剩下了彭一峰和司马慧两个人了。屋外,罗亮、谢玲、怡静、程洋几个
人聊天时发出的开心的笑声不时传来。
"茶叶"、"酱油"、"盐"、"糖"……司马慧不断地小声向身边的彭一峰发出着指令--
就像是一位正在做手术的主治医生,对忽视不断说着"手术刀"、"止血钳"、"镊子"、"针
"……
在按照要求准确地把所需的佐料递过去的时候,彭一峰情不自禁地偷看了几眼司马
慧。专心做菜的司马慧,脸被灶火蒸得红扑扑的,却始终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麻利而
有条不紊地应对着眼前复杂的"烹饪形势"。
司马慧这副"家庭主妇"的样子,是彭一峰以前从未感知过的。有一瞬间,他甚至在
心底里怀疑地问着自己:她是谁?真的是司马慧?
"不好意思,一峰。帮我挽一下袖子好吗?"司马慧突然转过身,向彭一峰伸出了两
只油湿的手。
彭一峰愣了愣,说:"咳!我还以为你让我给你带上手铐呢!"
彭一峰开始轻轻地挽着司马慧衬衣的袖子,手无意间触及了她那白皙而细瘦的手腕
,这让他的思绪瞬间飘离了……
"哎,你还要挽到哪儿去啊?"司马慧一双眼睛望着彭一峰,轻声地说道。
彭一峰笑了,他才发现那袖口已经快被他挽到司马慧的胳膊肘了……
"干杯!"、"干!"……菜全做得了,六个人坐在圆桌前,纷纷举杯。
"把灯关了!点蜡烛!懂不懂制造气氛啊!"程洋事还挺多。
"灯关了,你也别琢磨着想干点嘛。"彭一峰挤兑着程洋。
"今天,我们首先祝一峰二十八岁生日快乐!"罗亮大声把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压下
去,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说道,"再有就是祝贺一峰不日启程赴美留学。总之,双喜临门,
实属可喜可贺"。
罗亮文绉绉的说话,又引来一片掌声和笑声。
"感谢弟弟妹妹的光临。"彭一峰环视了一圈,"其实,今儿的聚会不应该只祝贺我一
个人,你像怡静录音的成功,也值得我们向她表示祝贺,是不是?"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程洋便先跳了起来:"怡静录音?!录什么音!你们到底瞒了我
什么?!"
"哈!哈!哈!……"看着程洋那茫茫然又急火火的样子,剩下的人笑得早已前仰后
合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不觉流进屋子;烛光映红了六个年轻人青春的脸庞。
"Happy Brithday to you,Happy Brithday to you……"
正餐结束,面对插满了二十八根燃烧着的生日蜡烛的大蛋糕,《生日快乐》--这首
全世界最流行的旋律以男女小合唱的方式唱了起来。司马慧、罗亮、谢玲、怡静、程洋
五个人齐声拍着手,微笑着把目光一同投在了彭一峰那张涨红了的脸上……
在歌声、掌声、笑声萦绕下,彭一峰激动之中,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说着"谢谢
!"、"谢谢!"、"谢谢!"……
蜡烛吹灭了,蛋糕分吃了,可快乐的气氛还是那么浓浓的。
"唱歌!唱歌!"半醉的程洋大声嚷嚷着。
"同意!"谢玲喝得也有点半高不高了,"我去把吉他拿来!"说着,她便光脚跑进了
彭一峰的卧室。
"还有吉他?谢玲眼真'贼'!我怎么没发现?"程洋兴奋地说。
"我提议,首先请怡静为大家演唱她刚刚录制完成的新歌,好不好?"司马慧说着便
带头鼓起掌来;罗亮也大声附和着:"好!我还没听过呢?怡静,快点!"
"我唱可以,不过,第一,谁为我伴奏呢?"怡静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呗!"彭一峰举起手,主动请战,"第二呢?"
"第二,就是程洋必须把耳朵堵上,不许听!"
"为什么?啊?为什么?好歹哥们儿在国内歌坛也是介于二流三流之间一'腕儿'啊!
这不是欺负人吗?!"程洋委屈得都像快哭了。
"怡静跟你开玩笑呢!"彭一峰笑着安抚着程洋,"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大声喧哗!
"
"那我默默地哭泣,行不行?"程洋一脸认真地问道。
好久没有弹吉他了,手上的茧子早已没了。当年在大学里,彭一峰可是个吉他高手
。从谢玲手上接过琴,彭一峰先仔细地调了调音。
片刻之后,彭一峰看了一眼对面的怡静:"怡静,我开始了。"
歌曲的前奏缓缓地从彭一峰拨弄的琴弦中流淌出来,屋子里也瞬间安静下来……
我常常在火热的阳光下
感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怡静优美的歌声伴着彭一峰的琴声充满了整间屋子--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鼓掌,甚
至没有人动一动……仿佛这一时刻,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那动人的旋律淹没了、吞
噬了、融化了……
"操!哥们儿还真哭了。"歌声飘远之后的沉寂中,程洋用手背擦着眼角,幽幽地说
道……
自打怡静完了那首《我知道这世上感觉孤独的人不仅仅只有我自己》之后,一峰的
生日Party基本上便成为程洋的"个人演唱会"了。
一个来小时,程洋抱着吉他就不撒手了--"哥们儿再给你们唱一首更好听的!"程洋
每唱完一首歌,不等别人做出反应,他都会抢先来这么一句。
"不行了,十点了,罗亮该归队了。"彭一峰看了看表,提醒着众人。
"罗亮,请假成不成啊?今儿多难得啊!"程洋赖赖叽叽地说道。
罗亮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彭一峰把吉他从程洋的手里夺过来,"我们六个人最后再合唱一首《明天
会更好》,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好不好?"
程洋足张罗了有三分钟的时间,才把每一句歌词平均分配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当然
,难度最大、也最出彩儿的几句,他还是很"谦虚"地留给了自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在彭一峰伴奏的琴声中,怡静打响
头炮。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罗亮第二个出场。
然后是司马慧、彭一峰和谢玲。
"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程洋最后一个闪亮登场,嗓音不仅浑厚,还刻意带着颤音加以共鸣。
歌曲渐渐地进入了高潮,气氛也同步地达到了高潮。
彭一峰用力地弹着琴,程洋、罗亮分别掏出打火机,点燃,举在半空有节奏地挥舞
;司马、谢玲、怡静也手拉着手,举起来,随着身体左右摇摆……六个人一同合唱出了
也是彼此共同的一份心愿--
"……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本来副歌已经按规定重复唱了三遍了,歌的最后一句高音也被唱出来了,但似乎每
个人都不希望彭一峰把伴奏的琴声停下来,于是,彭一峰只好不断地弹下去,那忘情的
歌声也因此而经久不息……
终于,彭一峰还是罢手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他放下手中的吉他。
"给,一峰。"罗亮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递给彭一峰。
接下来谢玲、怡静、程洋也各自把事先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谢谢了。等我从美国回来,再送你们一人一件礼物。"彭一峰说着便要穿上外衣。
"干嘛?不用你送,你也够累的了,我们自己打个车就行了。"谢玲连忙阻止彭一峰
。
"就是!我送怡静,然后……"程洋说。
"我自己走。"谢玲朝司马慧挤了挤眼。
"那我就送司马吧。"罗亮跟着说道。
"一峰,这几本《电影世界》借给我看看行吗?上面国外的人物摄影挺棒的。"司马
慧没忘了自己的专业。
"拿去吧。反正留我这儿看完也就完了。"彭一峰笑着说。
司马慧拉开书报,把那几本杂志装进去的同时,转过身去,背向众人,又从书包里
拿出用报纸包着的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的角落里……
"司马,你今儿做的'茶烧肉'真的挺好吃的,比我们队食堂大师傅做得都香。"出门
上了一辆出租车,与司马慧并排坐在后座上的罗亮说道。
司马慧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仿佛在想着心事。
罗亮似乎并没有发现司马智慧的心不在焉,还在兴致勃勃地回味着刚刚结束的Part
y,"怡静唱的那首歌真不错!一峰词写得也好。估计这首歌一红,我们队那帮小子又会
被怡静迷住了。"
"是吗?"司马慧仍然没有太多的回应。
"对了,司马,你给一峰送了什么生日礼物?我没注意。"罗亮随口问道。
"嗯?"司马慧微微一惊。
"噢,没什么,一峰也不会在乎的。"罗亮笑了笑说。
不到十分钟,出租车便开到了司马慧家的楼下。
司马慧迅速开门下了车,罗亮刚想跟着下来,却被她止住了。
"罗亮,你别下来了。谢谢你送我,你抓紧时间回队吧,别迟到了。"
出租车调了个头,急速开走了。车里,罗亮回过头,看着司马慧在路边挥手的身影
,一点一点脱离出自己的视线……
众人散去之后,彭一峰便开始一个人收拾杂乱的桌椅、碗筷。
"二十八喽!"在厨房刷锅的时候,彭一峰笑着自言自语道。
一切拾掇停当之后,彭一峰便一头扎在卧室里的写字台上,铺开稿纸,写了起来。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四晚"开夜车"了。为了减轻自己不在的两个月时间里,李子、阿
刚他们的出报压力,彭一峰决定抓紧出国前的这段时间,写篇题为《中国足球世纪末反
思》的文章--从体制、机制、教练、球员、青少年培养、裁判、俱乐部经营、球迷心态
、新闻报道等多个方面,全面反映中国足球的现状、提出所存在的问题和解决的方式。
彭一峰计划写三万字,这样每期三千字,连载十期,至少可以填充足球周刊四分之
一的版面。等这篇长文连载完了,自己也该从美国回来了。
夜深人静,笔和稿纸之间磨擦出的"沙沙"声是屋子里惟一可以听见的声音;几个小
时之前那开心热闹的生日聚会就这样从彭一峰的头脑中淡淡抹去了--虽然,他在心底里
也曾希望那一刻的歌声与欢笑、情谊与真诚能够永驻凝固下来……
此时此刻,回到家中的司马慧靠在床头,她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和手
机上。她在等待着电话或者手机铃声的响起;她想象着彭一峰会在电波中对自己说:"司
马,你送给我的围巾我看到了,是你自己织的吧,真的很好看、很漂亮……"
然而,电话、手机一直静静地待在那里--仿佛它们早已随着深夜的来临进入了梦乡
……
"唉--"
司马慧拧灭了床灯,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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