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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董路纪实连载：《米卢一本难懂的书》(十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03日15:11:2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董路纪实连载：《米卢一本难懂的书》(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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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1年09月29日10:50 青年体育-北京足球 
 
 
米卢正在和ISL公司的一个漂亮女孩吃宵夜。图／董 
　　［连载十八］

　　董路

　　与米卢不期而遇，同乘飞机去香港；董路将了米卢一军：我叫什么名字……在
香港米卢又被美女包围……

 
　　18：“第一句实话”与“第一场胜利”

　　“这就是足球！”

　　［接上期］飞行集训结束后的那个周末，米卢去了天津，是沈祥福陪他去的。
那个时候，足协之所以在沈祥福执教国青队的同时，又将其派驻国家队中方教练组
，有着很现实又很长远的打算。“现实”是，当时国家队金志扬、迟尚斌两人同时
担任着甲A天津泰达和厦门厦新队的主教练，平时根本腾不出时间陪着米卢四处“
调查研究”，沈祥福在国青队不集训时恰好可以出任米卢的陪同。“长远”是，米
卢既然执教经验丰富，沈祥福又是足协内定的培养对象，应当给其提供便利的条件
，从米卢身上多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用以加速自身的成长。

　　通过在昆明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但米卢对沈祥福的“第一印象”还是相当
不错的。一来，沈祥福作为他的搭档，在“网足球”项目上表现出了让其认可的高
超技艺(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二来，沈祥福可以身体力行地与球员们一同摸
爬滚打，且任劳任怨，勤勉踏实。

　　虽然那个时候，米卢也许叫不出沈祥福的名字，而将沈与金、迟三人统称为“
COACH(教练)”，但，米卢对沈还是情有独钟的，更重要的是，他对沈手下的一拨
国青小将很是另眼看待。

　　那个周末，米卢之所以让沈陪他去天津，是因为那天恰好是金志扬的天津泰达
在主场对迟尚斌的厦门厦新———自己的“左膀”对自己的“右臂”之间的搏杀，
也是让米卢体会一种“坐山观虎斗”的“快感”。

　　那场比赛似乎很激烈，但远远称不上精彩。米卢的注意力大概仅仅保持了五六
十分钟的集中，剩下的时间他便“开小差”了——像是一位盼望着下课铃声早点响
起的“好动的小学生”。

　　比赛终于进行到了第80分钟，虽然那不是全场比赛结束的时间，却是米卢一般
现场观看比赛的起身时间。在厦门厦新1比0暂时领先的情况下，米卢叫上沈祥福、
小虞还有两位一同从北京来的南斯拉夫朋友一轰而“去”，匆匆离开了民园体育场
，驱车返回了北京。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米卢一行撤离球场之后，众人皆以为此战已无
力回天的天津泰达队依靠于根伟的两粒进球，终场前奇迹般地反败为胜了！

　　“这就是足球！”在京津高速公路的车里，当米卢得知这一戏剧性结局的时候
，略感吃惊之余，又若无其事地这样说道。

　　米卢运用“这就是……”这个句式经常有两种说法——一个是“这就是足球”
，那是用来表达对足球场上瞬间突变的一种认识理解；另一个便是“这就是生活”
，那是用来表达对生活中命运多变的一种泰然处之。

　　我印象中米卢针对自己和身边的人的“遭遇”多次以“这就是生活”作为“总
结性发言”———比如，在说自己因四海漂泊难以和亲人团聚时；又比如，在得知
爱将徐云龙因突患“疑难病症”无缘参加十强赛时，他都没有忘记“这就是生活”
。当时，我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米卢因执教战绩不佳，黯然下课后，他和自己的
朋友或不是朋友的人就此所说的第一句话或者最后一句话肯定会是———“这就是
生活”。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像那场天津厦门之战中厦新队守门员李
伟和泰达队前锋于根伟两人，便仅仅因为米卢那提前10分钟的退场而拥有了两种截
然相反的“生活”——前者在前80分钟表现出色，被米卢一眼相中，一个月后便入
选了“米家军”；而后者前80分钟表现平平，最后10分钟的两粒决定胜负的进球却
未能被米卢看到，而错失了尽早入选“米家军”的机会，直到十强赛前最后一次点
兵，才在中方教练组苦口婆心的大力推荐下，方才被米卢召入国家队中。

　　很多中国球员的生活就这样在米卢的“随意一瞥”或是“视而不见”中，轻易
地得到了幸运的“改变”或是不幸的“一成不变”。比如，重庆隆鑫队一直祈盼着
重返国家队并且甘愿为此戒酒、减肥的前国脚姜峰，相比于于根伟，便拥有了一种
更为“悲惨”的生活。＞＞＞

　　终于说实话了

　　4

　　月25日，中国队将前往香港与中国香港队进行一场对抗赛。原计划米卢在23日
(周日)从北京飞往深圳，现场观看完深圳平安队主场对重庆隆鑫队一战之后，第二
天再从深圳出关去香港。

　　在此之前，李章洙曾在媒体上呼吁：米卢应当看一场隆鑫队的比赛。他认为自
己帐下的姜峰、符宾、魏新3人都具备一定国脚的能力。因为，他实在不能接受米
卢连全兴队17岁的刘成都能召入，而成熟老道的姜峰却无缘重披国家队战袍的现实
。

　　然而，米卢最终改了主意。他没有按计划去深圳，而是周日提前一天从北京便
直接飞去香港了。那一天在深圳，客场作战的重庆隆鑫队以2比1力克深圳平安队，
姜峰作为主力后腰踢满了90分钟，表现甚是抢眼———但，遗憾的是，看台上没有
米卢；更遗憾的是，此后不久，我听说心灰意冷的姜峰又重新把酒杯端了起来……


　　“这就是———生活，”我想，一种无法享受而只能默默接受的生活……

　　受ISL公司的委托，周日那天上午，我从北京启程飞往香港，准备报道两天后
的“中港对抗赛”。

　　因为事先知道米卢要先去深圳看球然后再去香港，所以，在首都机场候机厅里
，当我突然看到米卢优哉游哉地从远处拖着一只皮箱走来的身影时，我还以为是自
己在“白日做梦”呢！

　　“你好！Mr·博拉！”我一脸吃惊地打着招呼，“您不去深圳了吗？”

　　“ENJOYYOURLIFE(享受生活了吗)？”米卢没回答或者根本不想回答我的提问
。

　　很凑巧，我和米卢是同一班飞机。当广播里柔美的女声开始发布登机的消息，
我忙三火四地拎起行李准备登机的时候，米卢在身边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双手
不停地做着向下压的动作，说道：“我的朋友，你可不可以放松一下，‘火’还没
有着起来呢！”

　　我只好不好意思地笑着安稳下来，看着其他一两百名同机旅客排起长队陆续登
机。

　　“Mr·博拉，我问你一个问题吧。”我开始没话找话。

　　“可以。”米卢说着“可以”但脸上还是生出几分“警觉”。

　　“我叫什么名字。”我问。问之前我已经断定老米肯定说不出来———虽然此
前我曾先后三次给他递上名片。

　　“你叫什么名字？”米卢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一脸轻松地说，“我当然知道你
的名字了。”

　　“什么？”我还真有些“奇怪”了。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是———米卢突然间站起身，拎起皮箱，一个劲地大声
催我，“快！快！再不登机，飞机就到上海了！”……飞机平衡地飞在万米高空中
，我坐在米卢的身边(很奇怪那次米卢没有坐头等舱，也许是他临时决定买票时，
头等舱的票都销售一空了吧)。

　　“香港队15年前曾经在世界杯外围赛中击败过中国队。”我指的是1985年的“
5.19”———那个中国足球的“耻辱日”。

　　“是吗？原来有那么多球队战胜过中国队？”米卢的反应仍有点半开玩笑。

　　“不过，现在的香港队看上去实力很弱。”我坚持着正正经经，“您不是说中
国队应该多和世界强队交手吗？”

　　“世界上没有一支球队是‘弱队’；况且15年前中国队输给的香港队是一支‘
强队’吗？”

　　坦白地讲，米卢说的这两句话之间存在着一些“逻辑上的混乱”。好在我当时
已经大体习惯了他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未作任何“反驳”，只是听他把话说
下去。

　　“我现在的工作，不，应当说是亚洲杯之前我主要的工作就是选拔队员。每一
场比赛不论对手是谁，对球员们来说都是重要的———他们必须在比赛中表现出他
们有能力在未来代表中国队冲击世界杯。”米卢这一回没有再开玩笑。

　　“您已经执教中国队一段时间了，我想您遇到的困难要比当初想象的还要更多
吧？”我提问的时候，想着米卢肯定会以“NO！”来回答我。

　　“是的！”米卢居然没有说“NO！”“你知道最大的困难在哪儿吗？”米卢自
问自答道，“中国球员太缺乏大赛经验了，二十二、三岁的球员在这里还被称为‘
年轻球员’。我只能教这些已经不‘年轻’的球员重新开始学习如何踢足球，因为
，我发现他们在许多足球的基本概念上还几乎一无所知……”

　　永远保持乐观、永远不畏困难、永远召号人们从积极的角度去思考、面对问题
的米卢，那一天，在安静的机舱里，对一位他暂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的记者，第一
次说出了略显“悲观”的话语。

　　那是米卢很难得、很难得说出的一句“实话”。

　　“我们笑着，心却在流泪。”剩下的航程里，我一直在想着这样一句“朦胧派
诗人”的诗句，直到CA111班机平稳地在香港机场着陆。

　　“嗨！我想起你叫什么名字啦！”走在香港机场华丽亮敞的廊道里，米卢又一
惊一乍地对我说道，“你叫——MYFRIEND！(我的朋友)”……

　　什么事也没耽误

　　“搂草打兔子”。或许米卢就是这样一个擅长于“一举N得”的人。

　　到了香港被ISL公司亚洲总部的“中国之队”项目总负责人宏凯先生接到酒店
入住之后，米卢先分别接受了香港本地两家知名媒体《南华早报》和《太阳报》记
者的专访(其中《太阳报》派出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记者，因此米卢接受采访的时间
要长一些)；然后，又扯上我去香港著名的购物场所———时代广场，去看电

　　器。在电器行中，面对琳琅满目、种类繁多的日本原装录像机、摄像机、电视
机，米卢戴上老花镜反复比较衡量着———从品牌到型号，从性能到价格……但一
个多小时之后离开的时候，米卢却是双手空空。因为他随身携带的美元信用卡意外
地刷不出钱来了(我身上只有几张“美刀”。恐怕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只好
改天再说了。

　　傍晚，米卢又应邀去了一家与香港足协关系甚好的休闲健身俱乐部，给三四十
名香港少年儿童做足球辅导。别看手下的“学生”只是一些稍有足球专业基础的孩
子，但米卢教起来格外认真，踢分队比赛时，他经常在他“年少的队友”破门得分
后，兴奋地一通大声欢呼。

　　晚上，米卢又被ISL公司请去吃宵夜去了。ISL公司几乎所有的漂亮女孩都到场
了———安吉拉、奥菲丽亚、珍妮(均为有着英文名字的中国大陆和香港的小姐)…
…米卢非常喜欢这些女孩子，见到她们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顺便说
一下，因为逛商场买东西得有人帮着着搬，所以，米卢会叫上我；而吃宵夜自己吃
就行了，不用人帮着，所以，米卢就没叫上我(开玩笑)。夜里，一个人在酒店里呆
着实在无聊，我独自开车去了铜锣湾，花50港币进了电影院，看了一部由张曼玉和
黎明主演的《一见钟情》———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一见钟情又分分合合的情节，
就好像是在讲述着中国足球与米卢大叔之间业已发生的故事似的。

　　第二天上午，他又叫着我再奔“时代广场”电器行。这一回，他揣着从宏凯那
里借来的一沓美金。我有限的力气也终于得到了尽情的发挥——把米卢一口气买下
的两台30多寸的大电视和两台银光闪闪的录像机一一搬上出租车；回酒店后，又组
织行李员一一搬进米卢的房间。

　　还在时代广场购物的时候，米卢就不停地看着表。“我的队员(下午)5点钟到
，我必须在此之前赶回酒店迎接他们……”他对我反复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虽然米卢周日就到了香港，但当天的甲A联赛的战况，他通过在北京的朋友早
已一网打尽地做到了心中有数。所以，在酒店大堂米卢见到率队客场1比0力克四川
全兴的迟尚斌的时候，他连声道喜；而见到0比1输给云南红塔的队的李金羽时，他
又说道：“辽宁队踢得不错，才输一个球嘛”……

　　国脚们在酒店稍事休息，便马不停蹄地前往球场做赛前唯一的适应性训练。

　　第二天上午，在给全队上了一堂一小时左右的战术课之后，米卢突然做出了一
个让中国队上下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决定：放假三小时，队员可以自由外出游览购
物！要知道那可是比赛当天的上午！

　　本来就都是些年轻球员；本来就发愁挣了钱没机会花；本来就知道香港是个购
物天堂……米卢一声“放假”之后，22名国脚在不到10分钟之内便呼呼啦啦地结伴
而去，消失在香港繁华的人流车行之中了……

　　“换了中国教练，谁敢啊？”大迟望着国脚们活蹦乱跳、小鸟般飞走的身影，
发出一声叹息。

　　当天晚上8点，在香港政府大球场，“中港对抗赛”拉开了帷幕。由于缺少了
郝海东、范志毅等众多大牌球星压阵，香港球迷对比赛的关注热情并不高。结果由
一拨年轻的、上午“逛街逛得腿儿都细了”(李玮峰语)的国脚所组成的中国队还是
以1比0小胜了中国香港队。

　　那是自米卢扯起“米家军”大旗后，米家军的首次获胜，尤其是祁宏在比赛上
半时20分钟的一记远射，不仅是本场比赛的致胜一球，也是“米家军”有史以来的
第一粒进球。

　　“我们拥有了一个很好的上半场……”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米卢说道。

　　是的，那天下半场不属于中国队，而是属于香港队——如果对方的运气再好一
些的话，如果不是门梁挡住了对方7号欧伟伦的一记头攻的话，胜负似乎还很难说
。

　　但，足球比赛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如果”20年前沙特
不放水新西兰，中国足球的旗帜早已插上世界杯的高地了。

　　比赛的第二天，中国队的“土教练”和“土球员”便又匆匆飞返内地了。

　　米卢叫上滞留香港的李响和我，又一次去逛时代广场，并且“集体泡吧”(咖
啡厅)。席间，米卢一一点评了国脚们在前一天比赛中的表现；末了，他像是想起
了什么，趁李响不注意时飞快地对我说：“你应当多帮助一下LILI，因为你比她更
了解足球……”

　　没过多久，在昆明米卢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两位对于中国足球来说最重要的人物
，一位可说是“最不了解足球”的；另一位给人感觉则是“最了解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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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 不是天各一方        /■\/■\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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