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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Helios (Sunny),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中国第一部关于米卢的正规传记:米卢是谁(一)--董路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8日10:45:38 星期二),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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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1年07月31日13:37 青年体育-北京足球
前言
我们生存的世界与他的内心世界,或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
世界……2001年7月26日,昆明。
在距离世界杯亚洲区外围赛十强赛开战整整还有30天的时候,我从北京飞往昆明,
任务自然是采访在那里集训的中国国家队。
在万米高空飞行的班机上,我最终作出了一个对于我自己来讲可谓是重要的决定--
从今天开始动笔,写一本有关米卢的书。
博拉.米卢蒂诺维奇--那个有着一头蓬乱与花白头发的人,那个常常带着类似蒙娜丽
莎般永恒微笑的人,那个闯荡世界,留下许多传奇经历的人……我要为他写一本书。这
个决心,坦白地讲,并不是很容易下的。
记得大约在半年前,我曾经跟几个好友表述过这样一个观点。我说:"整个中国,只
有两个人有资格,或者说有条件给老米写一本书--一位是米卢的翻译小虞,因为他知道
所有米卢说出的话以及所有别人对米卢说过的话;另一位就是李响,因为她是一名足球
记者,同时更重要的是她是米卢在中国最好的女知己。"
当然,如果一定要找出第三个有资格或者说有条件写一些有关米卢的东西的人,我
想,这个"第三者"应该可以轮到我了。
我仿佛听见了有许多人用嘲讽的口吻对我嚷着:"你怎么这样大言不惭?!"或者"你
怎么这样臭不要脸?!"
听我说,朋友。首先,在圈内六七千名足球记者中,除了李响,我应当算是与米卢
接触,而且是单独接触最多的一个;再有,在我尚怀疑自己够不够得上是米卢的朋友的
时候,米卢曾经多次对我说道:"路,我觉得你是我的好朋友。"坦白地讲,我一直觉得
米卢这个人并不会轻易地随便把什么人当作朋友的。即使他亲口对我说出上述的话,我
也没有就此认定我就是他的"好朋友",但我可以感到,米卢毕竟是认可我在其身边存在
的。
我之所以喋喋不休地多方面论证我与米卢的关系,并不是一心想证明自己是米卢的
朋友,我只是想告诉所有的读者一件事:我将要写米卢的文字,决不是"雾里看花,水中
望月",决不是"道听途说,隔山买牛"。我想我可以做到"以事实为依据,以客观为准绳
";我不想让人们读完了我的叙述之后,丢下一句:"全是扯淡!"--虽然,这种评价是不
可能不存在的。
大约半年多以前,有一次和米卢的翻译小虞聊起过给米卢写一本书的事情。我记得
小虞笑着摇摇头,对我说:"我不会给老米写书的。一来,当初足协和我签的工作合同中
有一条规定,在我们的合同终止后两年之内,我个人不能写有关中国队,包括米卢的著
作;二来,……"小虞犹豫了一阵,接着说道:"我和老米毕竟太近了,有些事情也不好
写。"
李响要为米卢写书的事情我是早有耳闻的,我相信她将来写成的书中一定有许许多
多像我一样的其他人都无法知晓的"第一手资料"。
不过,我虽然想到过这一点并曾一度打消过为米卢写书的念头,但我总觉得如果有
两个人以两种视角,两种心绪,两种笔调去写同一个米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
,许多事情,具体说人的许多认识和感觉,都是在比较中更真切或者说更准确地获得的
--如果有一天,李响写的米卢和我写的博拉能让您饶有兴致地对比着去看,去推断,去
议论,去评价,至少,您会感觉到一个"女人"眼中的老米与一个"男人"眼中的老米,或
者干脆说米卢对待一个"女人"与米卢对待一个"男人"之间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相同和不同
。
好了,关于我写作资格的认证就暂告一段落。重要的是我决定了,并且已经落笔。
那么,我现在必须坦白地告诉读者朋友们两件事:一,我为什么要为米卢写一本书
?二,我的书里将写一些什么样的内容?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
有"神",但我相信"神奇"。米卢曾经创造过历史,可以以"神奇"相称,然而,米卢无法
就此便与"神"划上等号,米卢是"人"--一个有些或者说非常特别的人。
生活中随时随地都会见到很特别的人,但并不是所有很特别的人都是中国队的主教
练。我的意思是说,因为米卢是万众国人关注的中国队的主教练,所以他同样被万众国
人关注着。许多人都非常想了解米卢,了解他的性格为人,了解他的喜怒哀乐。我想,
我要写的书或许会让您对米卢有一个更深入(谈不上深刻)的了解。
再回答第二个问题。是的,我的书里将有一些什么内容奉献给大家呢?
我必须从一开始就承认:我的书里,我无力对米卢这个人作出一个准确无误的评价
。让一个32岁的我去评价一位58岁的长者本身就是一种"先天不足",更何况,米卢的经
历,阅历或许是我活到58岁也未见得可以攀比的,我又何以自不量力地去为米卢"盖棺定
论"呢?
但我会写我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米卢--在北京昆仑饭店的台球厅里;在香港时
代广场的电器行中;在玉溪宾馆的按摩室里;在昆明昌元酒店的饭桌上……在许许多多
的场合下,我与米卢之间的交谈,或是沉默,我会选择一种叙述,客观地,真实地叙述
,把曾经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的米卢和他的感觉,感受,思想,理念,欣喜,哀愁同样
真实地展现在每位渴望走近米卢的读者面前。我想,这一点,我大体上是可以做到的。
"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事情。"这是米卢在面对流言飞语时常说
的一句话。"我只叙述我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故事。"这是我学着米卢的样子在动
笔写这本书前所发下的誓言。最后,我想说的是,米卢本身就是一本"难懂的书",但我
并不认为这从根本上注定了我要写的这本关于米卢的书将成为一本"难看的书"。我希望
我的书能够像那些描述神秘"飞碟"的文章一样拥有着一份价值的体现。
对了,我还必须说明一点。我写这本书并没有征得米卢本人的同意,这次到昆明采
访的当天,我在训练场边见到了米卢,我也几次想鼓足勇气将我的这个决定通告他一声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脱口而出。
我之所以没有把要写书的事情告诉米卢,并不是因为担心他不同意,我真正担心的
是:他表示不同意的意见之后,我仍然会坚持选择动笔。
一年半的时间里,在我和米卢的接触过程中我没有与其发生过任何的不快。我不希
望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候发生任何的改变。
真的。
第一章
1:仿佛是一份"缘"。
我不知道您是否相信"缘分",一种很奇妙的人生际遇,反正我基本上是相信的。
在我的书里,我会陆陆续续地为您讲述发生在原本陌生的米卢和我之间的一些有点
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虽然我把这些巧合愣说成是一份"缘"多少连我自己也时常感觉是
否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但我还是无法解释,如果那些"巧合"不能称之为"缘分"的话
,那么又该如何更好地去解释。
好吧,就让我从三年多以前所写过的一篇文章说起吧。
在讲述这篇文章的故事之前,我想先回顾一下我头脑中对米卢蒂诺维奇这个人的原
始概念。
我想,我和绝大多数的中国球迷一样,是在电视机前收看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的转
播时第一次对米卢有了印象的。
那一年我17岁,那一年的夏天,上高三的我即将参加高考,那一年的夏天,确切地
说是在高考之前,墨西哥世界杯隆重开幕了。
虽然面临着一生中恐怕是最重要的一次考试,虽然在考试以前我已经清醒地意识到
自己有许多"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但世界杯那魔鬼般的吸引却让我无法自持---我每每在
清晨看完一场比赛的转播之后,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学校上辅导课,然后在中午跑进
学校附近的一家有台黑白电视的商店里再去看下一场比赛的转播。而且,每当夜晚来临
的时候,再看CCTV的一档介绍当天所有比赛的集锦类节目。
正是在看墨西哥队的比赛时,我几乎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听到了"米卢蒂诺维奇"的
名字,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知道了"米卢蒂诺维奇"这个人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坦白地讲,
那个时候,我念米卢的名字总觉得有点拗口,有时一说快了兴许就成了米卢"诺""蒂"维
奇;而且,我对他最初的印象只有一头乱糟糟的,说不上是白,是黄,是黑的头发,仅
此而已。
1986年世界杯结束了,米卢在我脑中的概念也极速地被抹去了,直到4年后意大利世
界杯,米卢的名字才又一次在我的脑海里被重新唤起,这种情形在后来几乎原封不动地
又重复了两次--- 分别是在1994年美国世界杯和1998年法国世界杯。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米卢定期而有规律地出现,就是在不断加深着陌生人对他的
印象,尤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世界杯圣殿上创造"奇迹"并且有了国际足坛公认的
"神奇教练"的美誉之后,他的这份"神奇"便不可能不让人关注了。
1998年世界杯的时候,我已经"成长"为一名专业的足球记者了。当时我在北京<精品
购物指南>报任体育部主任。与几个同事通宵达旦地收看电视转播,做世界杯的专刊。
在小组赛的时候,米卢执教的尼日利亚队表现异常牛B,奥科查,耶基尼,伊格贝巴
,有没有卡努我忘记了,这些"黑哥们儿"踢出的球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让人
叹为观止。
岁月流逝,电视上的米卢明显"老"了许多--他的头发显得愈发杂乱且五颜六色,带
着的那副硕大的眼镜虽然是茶色的,但一看就是像"放大镜"一样的"老花镜",更直观的
是,特写镜头中,他脸上的皱纹有点如同星罗棋布。
当顺利进入16强的尼日利亚队在八分之一决赛中,被已经江河日下的丹麦队打得近
乎体无完肤而就此被淘汰出局的时候,我着实是一头雾水;而当我看到失败后米卢那极
度失望的表情之后,一种难以抑制的怜悯之情浮现心头。在呆呆地坐在那一阵思考之后
,我提笔有感而发地写下了一篇千字文。这篇文章曾发表在1998年7月3日出版的<精品购
物指南>报体育版上"一管之见"的栏目中。文章的题目是--- <老米,东亚是你的归宿>。
节选如下:
老米之所以不能将墨,哥,美,尼4 队训练成一支可以取得更好成绩的队伍并非其
执教功力的不足,而恰恰是因为这些球队的球员在场上战术纪律方面的缺欠。他们过于
散漫或是奔放的性格,使其无法在一场90分钟的比赛中始终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而
使得战术的真正实现打了折扣。
于是,我想说:如果老米还想继续寻找下一个实现其梦想的对象,东亚球队当是其
首先考虑的候选者。像韩国队,日本队,虽然此次世界杯无所作为,但两国球员在场上
所体现出的高度责任心,使命感,积极,勇猛的作风,严谨的纪律性,甚至可以与德国
这样的强队相比,也是尼日利亚那些"脚下生花"的球员所无法相比的。他们缺乏的是一
位有着丰富经验的教头,而老米寻求的也本是韩,日球员那样严肃的"学生"。
如果老米真能带韩,日两队之一出战2002年世界杯,成绩怎样不能武断地下结论,
但至少他的遗憾会比这一次少得多。
如果把老米比作老师,那么,韩国队,日本队当是"听话"的学生。而作为下届杯赛
的东道主,两国政府,足协的支持也一如鼎力配合的"家长"。"有经验的老师"+ "听话的
学生"+ "鼎力配合的家长"="出色的学习成绩",这样的一个等式恐怕是可以成立的。
所以,我想对老米说,东亚是你的归宿。
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位读者可以记住这篇东西。甚至我自己在过再一段时间也几乎
忘记了。
直到一年半以后,米卢真正来到了中国执教,我才依稀回想起自己似乎写过一篇有
关米卢应当到东亚执教的文章。于是,忙翻箱倒柜地在落满灰尘的一大摞旧报纸间寻找
,最终我找到了它。
认真地读了好几遍,我第一个感觉是,我那时的写作文笔可谓出奇的差劲(虽然现在
也好不到哪去),紧接着第二个感觉便是匪夷所思--- 我怎么就想到要为当时素昧平生的
老米寻找一个归宿,又怎么突发奇想地认定东亚应当是老米的归宿呢?
虽然我的这篇文章中所提及的东亚球队只有韩国和日本,但在我的潜意识里本是很
想将中国队包含进去的。但别忘了,当时的中国队已经由英国人霍顿执掌帅印了,而且
,在1998年上半年,初来乍到的霍顿干得不错,中国队的战绩也相当不俗,举国上下的
媒体,球迷都对霍顿的执教能力颇为认可,没有人会想到后来老霍却不得不中途下课了
。
只不过当时我似乎仍然在内心对老米执教中国队存有一些幻想,又不可能在霍顿正
在大干快上时明确提及执教中国队也是米卢的一个选择。所以,我才在标题中用了"东亚
"这个泛指的用词,而没有用"韩日"这样的"特指"字样。
现在看来,当时我那篇多少显得"替古人担忧","没事瞎操心"的小稿,"神差鬼使"
般的预言竟然在一年多以后成为了现实--- 韩国足协与中国足协不约而同地瞄上了米卢
。最终,浪迹过中美洲,北美洲,非洲乃至欧洲的老米还是将他的足迹踏上了这片东亚
土地。
这也许只是一个"偶然"。就算是吧。在米卢执教中国队四五个月后,有一次在北京
与他聊天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这个"偶然"。我笑着说:"博拉先生,你知道吗?我在你
来中国执教一年半以前便曾经在一篇文章里预言,我说东亚将是你最好的归宿。"
米卢听罢抬眼看了看我。我不曾想到,他的回答竟是那样的出乎我的意料……(未完
代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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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一个强者,但是我不愿示弱于他人,所以我惟有努力
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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