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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es (从头再来),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风雨六载63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Mar 10 14:22:27 2000), 转信
11.一种预感,我该走了
亚俱杯我们经历了考验,但在联赛上,尤其是在七连平后,我们与万达队的差距已
经拉大到9分,名次退到第三。后面还有8轮比赛,理论上还有拿冠军的可能,但根据
万达队当时的实力和我们的情况,我们要想再拿冠军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俱乐部也
放出风声;今年完成前三名就可以了。
拿冠军的可能性大概是没有了,但我不能让万达队舒舒服服拿冠军,我要求队员能
咬住多久就多久。
七连平后,我们终于打破了平局的怪圈,取得三连胜。接着我们又赢松日队、赢广
东宏远队,到这时我们已经是稳坐第二了,与大连万达队也只差5分。在最后两轮比赛
中,如果我们主场赢了大连万达队,万达队客场平或者输四川全兴队,而我们最后赢北
京国安队,我们还有可能拿第一。当然,这个前提首先是拿下大连万达队。
我们主场对大连万达队,得势不得分,佩雷斯和徐晖刚开场就发生争执,被主裁判
一齐罚下。佩雷斯被罚对我们的影响,远远大于徐晖之于万达队。这场比赛最终打成0
比0,1996年冠军与我们无缘,而万达队则在我们的主场,庆祝获得甲A联赛冠军。一
年前就在此地,我们庆祝首次夺得冠军。看着万达队教练球员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的心
里不太好受。
1996年我最出名的不是抢逼围,而是七连平。七连平不但球迷不满意,俱乐部领导
也不会满意的。就在这种情况下,上海有关部门请来了3名外国教练,他们来自比利时、
保加利亚和乌拉圭,到上海来共同会诊上海申花队。尽管李毓毅副主任对上海的媒体一
再说,他们请专家来仅仅是会诊,没有换教练的意思,但我心里已经清楚,这是换教练
的信号。我对自己说,这也许是我在申花最后一年的工作了。
我绝没有因为外国教练的到来威胁我的饭碗而影响工作。我心里只有一条,一定要
把今年的任务完成好,这是硬道理。
外国教练执教申花队,已经成为申花队明年工作的现实。这个问题当时全队可能只
有我一个人心里最清楚,其他教练还没有认识到,队员更不清楚。
当然,1996年对我来说,确实是问题最多的一年。七连平后,新闻媒体不断批评我
只知抢逼围,没有技术。甚至说,申花队要再上一层楼,必须请高层次的教练。就像郁
知非在我辞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申花队要坚持枪逼围,又要补充新的内容。我心里清
楚,追求激情与理智的完美是非常困难的,往往变成四不像,当年国奥队即是如此。
1994年申花队一段成绩不好,1996年七连平都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深深体现到,要想得
到完美的东西,实在太难太难了。但是,再难也要去追求,我决不会后悔。申花俱乐部
最终还是决定请外国教练了。
整个赛事结束后,我下一段的工作已经明朗化了。俱乐部想用外国教练替代我,让
比利时、保加利亚和乌拉圭的教练来会诊,也是对他们能力的考察。后来我到松日队还
获知,德国教练维也纳在下课后也曾被请到上海,俱乐部对他进行了半天的面试。看得
出,请外国教练的方针已定,只是操作上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们稳获第二名以后,体委金永昌主任、李毓毅副主任约我到他们办公室谈话。李
毓毅问我:"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我反问道:"下一阶段领导有什么安排吗?"李
毓毅说:"用外国教练基本上定下来了,这你也知道了。我们想,在用外国教练的情况
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这三年来我在上海的工作取得这样的成绩,离不开上海领导和你们体委的支
持、帮助,对此,我表示感谢。尽管我不是上海市体委的人,我的关系还在国家体委,
但是我是上海人。俱乐部考虑到要换外国教练,其实我也早已知道,前一阶段就有预感。
职业球队换教练是正常现象,我不会因此而影响任何工作,外国职业俱乐部的教练也是
这样的。这也是对中国教练的真正考验,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金主任说,你有这样的认识真是很好的。他说,从上海市领导、俱乐部到我们体委,
都希望你还能够留在上海工作。第一,具体职务上要么给你在俱乐部挂个名,如俱乐部
副总经理;第二,你可以在队里挂个总教练,工资待遇不变;第三,如果你不愿意跟队,
你就带上海市全运队。
我说,如果真的请了外国教练,我再跟队不是很合适,怕影响主教练的工作。我挂
申花头衔,光拿钱不干事,也不合适。我可以摘全运会队伍,但我不亲自带,让一个年
轻教练带。李毓毅说,你如果搞全运会,钱可能就没有俱乐部那么多了,当然我们可以
给你弥补一点,我说钱不是主要的。金永昌主任最后说:"根宝,我们相信你,你选择
一下。"我说:"让我考虑考虑。"
这次谈话的气氛相当融洽。当我离开时,我心里已经初步定下,我要离开申花队去
带全运会队伍,我可以当主管,但不亲自带队。
联赛最后一场我们是客场对北京国安队。我到国家体委训练局向当时的局长李富荣
汇报了我的工作情况。同时也征求了一下对我今后去向问题的看法,他说,留上海带全
运队也挺好,如果其他俱乐部要你去的话,也可以。
这时,我可能离开申花队的消息外面已经有了风声,国安队、松日队闻讯来与我接
洽。我便给李毓毅打了电话,把李富荣的两点意见说了,还说现在有两个队要我去,我
们上次的方案是不是可重新考虑一下?
李毓毅连夜给李富荣打电话,让他做通我的工作,让我留在上海。第二天李富荣找
我,说李主任昨天晚上给他打来电话了,让我不要为难他,他也是上海人。我说,你们
的意思我都知道,大主意我会拿的。
打完国安队比赛回到上海后,李毓毅与金主任第二次找我谈话,还是希望我不要到
外地去,留在上海工作。从他们的谈话意思我感觉到,申花队想找外教,但还没有合适
人选。让我搞全运队,其实也是让我当预备队,万一外国教练不行时让我再顶上。这其
实也就是后来安杰依的角色。
我依然没有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说再让我考虑考虑。
回到江湾的当天,郁知非亲自到基地找我谈话。他很坦率地说,根宝,我们相信外
国教练,但是现在没有找到好的。你先别走,万一我们找不到,主教练还是你来当;我
们另外还有两个方案:一,外国教练来,但你当主教练,他负责训练工作;二,你当总
教练。郁知非还是想让我留在俱乐部里。
我说,既然已经定了,我就不能再留在队里,因为不合适。外面有好多挂名的总教
练,但与队里的主教练都有矛盾;第二,一个教练在一个队确实不能呆得太长,时间长
了彼此太了解,相互间缺乏新鲜感。换个教练,让他们接受点新东西,对队员或许有帮
助。郁知非认为我讲的话有一定道理。
其实我心里很矛盾,我是很想留在上海的,但又想俱乐部既然已经决定请外国教练
了,我再采取各种形式留下来的话,效果不一定好。经过征求多方面的意见,加上此时
松日俱乐部盯得很紧,国安俱乐部张路总经理也找我谈过话,并几次打来电话,我想,
我还是离开上海吧。
我的主意已定。但我的工作还未完,联赛虽然结束了,申花队还要访问韩国对大宇
队比赛,还有年底在西班牙进行的世界五人制足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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