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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三章 生活，恋情与十年磨一剑  1．青春的烦恼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Feb 21 12:35:03 2000), 转信

第三章 生活，恋情与十年磨一剑

1．青春的烦恼
    ……温暖的大西洋吹来阵阵东南凤，把拉普拉塔河回的轮船汽笛
声传出很远，少年人的心里想着的是一个会唱歌的姑娘……他差点真
的改行当吉他手了……“没有克劳迪娅当什么星对我都是没有意义的
     ……。”


    沿着一条挂着许多牌子的走廊马拉多纳快步走向一间俱乐部的休
息室。这里他已经非常熟悉了，闭着眼也能来去自如。他一边走一边
愉快地感觉着浑身的力量，他知道自己正在长大。凭着强劲的双腿他
在绿茵场上已不会迷失，而凭着勇气和对生活的渴望，他自信也不会
在人生旅途上迷失。带着这种初生牛犊的坚强信念，他想就在今天告
诉父亲两件事。他一边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对父亲说，一边越来越快地
朝前走去。
    两个小时以前的一场比赛中，他们战胜了竞技队的少年足球队，
第四次夺得全国少年足球联赛的冠军，在比赛中他一人独进了5 球，
尤其是最后一个球，他是用刚练出来的由贝利首创的“倒钩射门”踢
进的。这个球在使全场观众如雷欢呼的同时，也使小迭戈油然而生了
一种“王者”的感觉：他恍若置身五彩云端，兴奋舒心……直到庆祝
晚宴要结束时，他才猛然记起，父亲还在休息室等着送他回家，他这
个“王者”还是一个小孩子。
    从他加入小洋葱头足球队以来，妈妈又生下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
妹，而全家仍然靠父亲一个人的薪水过活，生活的艰苦是可想而知的，
好在迭戈在少年队里表现突出，经常获得奖励，多少缓解了一下家庭
的经济困难。但是迭戈却总想着要早日自立，帮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
生活，这一切促使着他做出了一个事关一生的重要决定：不再念书了。
从明年起他要加入俱乐部少年C 组（14岁）的系统比赛，一切都要职
业化，他要一心一意地朝着一个职业运动员的生涯迈进，而且，他还
要教会两个弟弟踢球，让他们像自己一样做职业球员。
    另外，眼下他首先要让父亲以后不再到俱乐部来接送他了。他已
经长大，能够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在寂静无声的休息室里，唐迭戈靠在一张椅子上已经睡着了。他
太疲劳了，真难以想像一个人怎么能像他这样日夜兼程地劳累而竟坚
持了那么久的时间。此刻唐迭戈的睡梦是甜美的，他又回到刚结束的
赛场上，心醉神迷地欣赏着儿子的“倒勾”进球……一睁开眼，儿子
正端端地站在面前，他连忙站起来一边激动地抱住儿子一边说：“太
棒了！迭戈，你真替爸爸争气！那个倒勾球太棒了！只有贝利才踢得
出这样的球！……”
    迭戈说话了，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直来直去——他总是这样，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唐迭戈听完，开始不由得一愣。儿子说得也有道
理：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应该自己回家了。虽然一想到自己从此下
班以后竟无事可做要呆在家里他还真感觉有点不习惯，但是这一天的
到来不是仍然值得庆贺吗？只是……退学！这一点还是使唐迭戈感到
难受，儿子才读了6 年小学啊！要不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不好，儿
子也不会萌生出这样的念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望着迭戈半天没有
出声。
    “爸爸！我虽然暂时不读书了，但我要做一个职业球员去夺取冠
军！等将来情况好了我还可以再继续念书的！爸爸，相信我，我会拿
到冠军的！”
    唐迭戈终于点了头。他用手在小迭戈的肩头使劲拍了几下，似乎
要检验一下儿子究竟有多结实，然后鼓励地对儿子说道：“好吧！男
子汉，就按你的意思去做。你已经选好了你的奋斗目标，就去奋斗吧！
阿根廷国家队会需要你的！既然现在你觉得脚比手重要，那干嘛不少
做点功课多进几个球呢？……嗯？！是这个道理！用脚去获得光荣吧
——但绝不能半途而废！”
    这一天回家的路上，父子俩一直亲热地搂在一起。这也是阿根廷
恢复大选的一天，庇隆党内有影响的人物坎波拉当选为总统，为庇隆
的重新执政铺平了道路。阿根廷在经历了连续7 年（1966—1973年）
的军政府统治之后，终于恢复了文官政府，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城里，
成千上万的人们走上了街头为前总统庇隆而欢呼。这对即将开始一种
新生活的马拉多纳父子来说，应该算是个好兆头。虽然由于意识到他
们这种形式的“父子行”已是最后一次，两人都难免有些感触，但他
们深信，未来会更美好。
    不满14岁的马拉多纳现在开始了他的职业足球生涯。虽然球队给
他的补贴尚不足以让他维生。他仍然基本上住在家里，但在感觉上已
不同了：在俱乐部，在球场，他得在没有父亲目光的直接注视下独自
奋斗，独自前行了。他个子不高，就得在速度，球技上超人一等，这
对迭戈来说是没问题的。他呆过的球队没有哪一支离得开他，他的胸
脯总是挺得鼓鼓的……
    是啊，只要球踢得好，在阿根廷还担心什么呢？无论政局如何变
换，足球在阿根廷总是永恒的。
    但是除了踢球，生活总是还有别的内容的。马拉多纳再热爱足球，
也有既没赛球也没练球的时候。比如那些灯火阑珊的夜晚，球场上已
经曲终人散了，两个球门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那个在球场一角久久
不肯离去的孤独的男孩：他轻轻抚摸着劳累了一天的皮球，似乎还在
回忆白天的激烈场面。华灯初上的时刻是撩动人心的，由于经常有比
赛需要在外吃饭和住宿，马拉多纳并不须赶紧回家。他把球装进网兜
里懒洋洋地走出了俱乐部，似乎是劲还没有使完，浑身仍充溢着一种
莫名的躁动和渴望。温暖的大西洋吹来阵阵东南风，把拉普拉塔河口
的轮船汽笛声传出很远，少年人的心里想着的是一个会唱歌的姑娘。
    “星期一好时光，我离开小村庄。为了维持生活，到城里走一趟。
我常去卖鲜花，卖美丽的玫瑰花。那里的青年人，迷住了我的心
啊……”
    “美丽的早晨啊，我遇见许多人。有一位黑黑的青年，他向我表
示爱情。我常去卖鲜花，卖美丽的玫瑰花。那里的青年人．迷住了我
的心啊……呜……”
    歌写得多动人啊！那是同镇的出租汽车司机罗克·尼古拉斯·比
利亚法内的女儿克劳迪亚·罗萨娜最爱唱的一首歌。克劳迪娅是和马
拉多纳一起长大的穷人的女儿，眼下正上商业学校二年级。和马拉多
纳一样，她也是一个意大利人的后裔，唱的歌也是一首意大利南方那
不勒斯的民歌，听起来既亲切又温暖。不知怎么的，马拉多纳总觉得
歌中那个“黑黑的青年”就是自己。这个想法一产生就再也不肯离去，
常常让马拉多纳夜不能寐、又激动又苦恼。可不是吗，儿时的好友现
在不知什么原因疏远了起来。只有节、假日的晚上全镇人都在狂欢的
时候大家才会坐到一起，唱唱歌跳跳舞，却再也没有过去那么亲密无
间了。有时马拉多纳在人群中久久注视着克劳迪娅，不知道克劳迪娅
是否也像自己注意她那样也注意到自己。而当两人终于有机会单独呆
一会儿时，马拉多纳却红着脸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青春的烦恼是折磨人的，要不是还有足球，有时马拉多纳真
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有足球，他的失落还能从那里找回来。在那里
他可以找到自信，不必再为自己没有高大英俊的外表而灰心，也不必
再嫉妒那个老是坐在克劳迪亚身边为她伴奏的吉他手……毕竟，男人
不是用来看的，男人应该做英雄建功立业，征服世界！……但毕竟，
自己要是也能弹吉他就好了。他暗想，以后有了钱一定要买一把吉他
好好练练，也可以为克劳迪亚伴唱，自己又不笨，对音乐也是有感受
力的嘛！学跳舞的时候，不是再难的舞蹈也一跳就会吗？！
    幸好，这段时间里另一个将对马拉多纳产生重大影响的人也走进
了他的生活，给了马拉多纳以很大的帮助，要不然马拉多纳说不准真
的改行去当吉他手了。那样的话，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酒吧舞厅里倒是
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吉他手，而世界足坛却要损失掉一个绝无仅有的
天皇巨星！
    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训练已经结束了，马拉多纳仍在独自练球。
他用两支脚交替把球勾住扔向一堵墙，等到球反弹回来再用脚把它在
空中接住，如此反复。这可不是谁都能练好的，力量和技术稍微不过
关就得满地不断地找球，根本不可能“反复”地练了。但这会儿迭戈
的球技已更加纯熟了。做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只不过帮他消磨一点时
间罢了。他害怕回到镇上，害怕听见吉他的乐声，害怕看见克劳迪娘
那迷人的眼睛和秀发……球碰在墙上发出单调的问响，马拉多纳的心
里只有克劳娅。
    这时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但长得又
粗又胖，头发又全都挣扎着像要抛弃他的脑袋似的，让人觉得很滑稽。
他不出声地走到马拉多纳身旁不远，默默地看了半天。天越来越黑了，
马拉多纳开始看不清球了，终于，一个球没接住，在腿上弹了一下，
朝斜刺里滚开了。他找到球，又继续练，可是，接不住球的时候越来
越多了。这时他听见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在对他说话：
    “喂！神童，天黑了，看不清球了……还是别练了，过来我们聊
会吧。”
    马拉多纳可没好气。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几个球没接住，他
气呼呼地向对方嚷道：“您是谁？您想做什么？”
    “我是西特尔斯皮勒的弟弟，豪尔赫·西特尔斯皮勒，我来俱乐
部拿我哥哥的遗物。我认识你，小神童。”那人不慌不忙地答道。
    西特尔斯皮勒？迭戈想了一想，记起了这个姓。他是阿根廷青年
人俱乐部成年队的队员，一月前在一次车祸中不幸死去了。那么这个
人是他的弟弟了，他一定很难过，需要人安慰。可是我的心情也很糟。
两个心情不好的人在一起能做什么呢？难道一起哭吗？
    “对不起，西特尔斯皮勒，我的心情也不好，没法儿安慰你。而
且我还想再练球呢，你另找别人去聊天吧。”马拉多纳这么说道。
    “噢，你理解错了，亲爱的神童。我并没有要求你安慰我，我自
己倒是一个安慰别人的行家。再说还从没有哪一场比赛是安排在黑暗
中进行的，我们还是去喝两杯咖啡吧——就算咖啡馆也是黑的，总不
至于把咖啡喂到鼻孔里吧。”西特尔斯皮勒风趣地一边说着，一边走
近马拉多纳。他头发虽乱，却保持着一脸动人的微笑，看来就算他的
头发全抛弃了他，他的微笑也会留下来与他作伴。马拉多纳还真的被
他感染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没到俱乐部来踢球呢？”话一出口，马拉多纳就后悔
了，因为刚才西特尔斯皮勒走过来时腿分明是有点瘸。
    西特尔斯皮勒例并不在乎，他夸张地把两条腿看了一看，自言自
语地说道：
    “踢球？是啊，为什么不呢？也许我应该成为阿根廷的加林查？
我应该像他一样利用这条短腿做假动作？但好像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再说我也太胖了，把我从中间劈开准能变成两个加林查……不行，我
看我还是继续考大学经济系吧。”说完，他怔怔地望着马拉多纳。猛
地，两人都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他们玩到很晚。马拉多纳也没回家，就住在西特尔斯
皮勒那儿，他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西特尔斯皮勒是个铅匠的儿子，
家境虽不富裕，还是要比迭戈家宽松得多。再说西特尔斯皮勒又颇有
心计和才干，别看他才上高中，却已有七、八年的谋生经验了。虽然
长得不怎么样，脚又跛，上天却给了他聪明的头脑和出众的口才作为
补偿。他在报纸上经常发表文章，自己也做点小生意，零花钱是一点
问题也没有，还常常买东西和迭戈分吃。同时他还是个优秀的学生，
正准备考大学呢！这些，在马拉多纳认识的朋友当中都可算得上是出
类拔萃的。现在马拉多纳除了喜欢他的性格之外对他还多了几分崇敬。
而西特尔斯皮勒呢，他早就知道马拉多纳这个神童了，能在朋友身上
实现自己难以达到的梦想也算是一种乐趣吧！再说，西特尔斯皮勒凭
着他敏锐的感觉完全知道，面前这个小神童来日定是阿根廷的一颗明
星，能和这样一个人做朋友，他也感到骄傲和自豪。
    由于西特尔斯皮勒的家离俱乐部的训练场较近。每次训练晚了，
马拉多纳就住在他家。开始时唐迭戈夫妇还不放心，但见过西特尔斯
皮勒几面以后，夫妇俩都觉得他是个可靠的，有出息的孩子，将来准
能上大学，儿子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变坏的。
    和西特尔斯皮勒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马拉多纳的秘密也就保不住
了。有一天他在西特尔斯皮勒的询问下终于向好友全盘托出了他的爱
情和忧虑。
    听罢迭戈的叙说，西特尔斯皮勒吃了一惊，他也没料到马拉多纳
小小年纪却已被恋情所困。他想了一想之后对马后多纳说道：“迭戈，
依我看在这事上你已昏了头，你还准备去当吉他手……太荒唐了！迭
戈，你还太小，你不知道当你成了球星会有多少姑娘追求你，到那时
……”
    “到那时我仍然只会想着克劳迪娅，没有她当什么星对我都是没
有意义的。”迭戈插了进来。
    “不！迭戈，想一想你的父母吧，想一想你的兄弟姐妹吧！他们
都盼望着你能早日出人头地，帮助家庭摆脱困境。父母含辛茹苦养育
你，在你身上花费心血，难道你就不该为他们想一想吗？”
    马拉多纳沉默了，他也知道西特尔斯皮勒说得对，可是……他捧
着头苦恼地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对酉特尔斯皮勒说道：
    “……可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克劳迪娅的笑容、她的歌声、她的
秀发，如果不能知道她的心我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迭戈，我看你是患了相思病了。我就帮你一次——带我
见见你的克劳迪娅吧，我能知道她是否也爱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
在成为一个甲级队的队员之前不要去向她求爱。如果你加入了甲级队
还爱着她，那么我只能说是上帝的意愿了。你答应吗？”
    “我答应。”马拉多纳像一个落水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星期天西特尔斯皮勒和马拉多纳一起到了菲奥里多镇。他们
装着路过的样子和爱在路边做针线活的克劳迪红的母亲安娜·玛丽亚
聊起天来。过一会当安娜·玛利亚请他们进屋喝茶时，克劳迪娅正在
窗口收拾报纸。
    马拉多纳没敢多说话。他想多看两眼克劳迪娅，却总也碰不到克
劳迪娅的眼光。西特尔斯皮勒倒是挺随便地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告辞
了。
    “我看你现在只知道她母亲对天气的看法，可你还说……。”出
来后马拉多纳就泄气地对西特尔西斯皮勒说，“现在她们准以为我们
俩都是游手好闲的无赖。”
    “不，迭戈，你全搞错了。我现在敢肯定，那姑娘也很爱你——
就象你爱她一样——她们全家对你都有好感。”
    “……你怎么知道？！我听见你们谈天气和涨价来着。”
    “可是我们在路边和她妈妈讲话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在豫边看你……
还有，进屋的时候，她慌慌张张地收拾的那几张报纸，我认出来了，
其中两张有我写的两篇关于你的介绍。也许其它的几张也跟这类似。
安娜也看出了克劳迪亚的慌张，才跟我们使劲谈天气和涨价的。克劳
迪娅后来几乎都不敢朝我们这边看了—……你明白吗！小傻瓜，这是
因为爱情的缘故！不过可别太高兴，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吗？把加
人甲级队作为给她的礼物吧……”
    “……可是，在你的文章里你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呆会儿你到我那儿自己看吧！”
    看着西特尔斯皮勒写的文章，马拉多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上面有的赞美的词藻有的马拉多纳还是第一次看见，都搞不懂是什
么意思。不过就他能够明白的部分来说，已经是无以复加了。什么“天
才”、“神童”、“明星”、“冠军”、“第一”、“魔术”之类的
字眼在文章里就像一颗颗的火炭那样灼人眼目。马拉多纳不好意思起
来，他笑着对西特尔斯皮勒说道：
    “你也把我吹得太神了……”。
    “这并不过分，迭戈。将来你会看到比我这篇文章过火十倍的赞
扬——但是也会有同样过火的批评和辱骂，作为一个明星就得习惯于
这些——你很快就要成为阿根廷无人不知的明星，可你还不知道呢。
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
    “那当然——可为什么会有人辱骂我呢？我可受不了这个、”
    “那是在你让他们失望的时候……有时是因为嫉妒或观点的差异……。
但这些对于你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把球踢好，不断获胜！
好的或坏的评价只要老是出现，都只会增加你的知名度……你明白吗？
你要做的只是好好踢球，夺取冠军，整个阿根廷都会爱你。”
    这些话马拉多纳还不能完全明白，但在马拉多纳看来，西特尔斯
皮勒何尝不是一个天才！他总能注意到一些马拉多纳根本看不见也不
理解的东西并且得出一些事后看来完全是正确的结论。这个年龄比自
己大不了多少的高中生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的呢？马拉
多纳难以知晓。他只是知道了克劳迪娅是喜欢自己的，她还搜集有关
自己的文章！这个让人陶醉的信息在马拉多纳的头脑中萦绕不散，一
直带到了梦中。第二天醒来他发誓，一定要尽早进入甲级队，不让克
劳迪娅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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