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otbal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eemp (傲行· # # ),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连载-中国第一部长篇足球小说《假球》第三章(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14日14:37:4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1年04月14日12:23 新浪体育
(20)
黄河队那天飞抵客场刚住下来冈萨雷斯就奔进酒店的房间问候聂飞儒,一进门又带
来一团狐狸身上的乌烟瘴气。聂飞儒知道不让冈萨雷斯拥抱等于不把他当人看那是绝对
行不通的,可是让他死死抱住吧,那股子高浓度进口狐臭的呛味灌进鼻子里几天几夜都
排不干净同样是件受罪的事情。真不知这些洋人茹毛饮血的祖先当初进化时丢三落四到
何种地步。
冈萨雷斯讲西班牙语和英语,来中国不到一年竟也学会了百十来句汉语。这些汉语
大多是关于足球的词句和与此有关的用语。冈萨雷斯入乡随俗聪明过人在甲A中是出了名
的。
好在许多事情都能用足球的逻辑和术语来瞎比划乱摆乎,冈萨雷斯这会儿放着翻译
不用操着怪腔怪调的蹩脚汉语对聂飞儒说,聂,你的粗球队,提着球提得好,我不怕你
的粗球不怕你的射球!他伸出大拇指夸奖聂飞儒,又说,聂,你算个球!
聂飞儒听着别扭听不下去,说你才是个粗球,你别跟中国人这么说话,人家以为你
在骂人以为你是个混球呢。
冈萨雷斯说,我不懂个球,你懂个球,你没有球,我有两个球,这就是好的粗球。
聂飞儒听得耳朵发痒也没听明白他说的“球”话,让他的翻译给解释一下,大意是
黄河和红酒这场球冈萨雷斯预测是红酒队2比0赢,会踢得很精彩。
正说着,冈萨雷斯却很反常地非要把他的翻译请出门去,回头关紧门极神秘地扑到
聂飞儒跟前急切地说,聂,我是硬球,你是熟球,超人的骂你骂你,OK?
聂飞儒说,O什么K?
冈萨雷斯更急了,揪出一把钞票,指着说,骂你骂你,超人,OK?
老贺在一边听出味道了,说“骂你”英文就是“钱”的意思,他可能是说超人队花
钱让红酒打败我们,红酒赢球,我们输球,超人就给他们一笔钱,准是这个意思。
聂飞儒问冈萨雷斯,超人,骂你,多少骂你?
冈萨雷斯在纸上写阿拉伯数字,写了一个“1”,加上6个“0”。聂飞儒数了数后面
的“0”,对老贺叫道,100万!超人这帮坏蛋出价100万让红酒阻击我们!
老贺一撇嘴,说,这是说大话,这不太可能。
冈萨雷斯摊开双手说,聂,这就是中国的粗球。
聂飞儒和老贺四目相对,转回头见冈萨雷斯又在纸上写:“0:0,1:1,2:2,3:
3……500000”。写完,冈萨雷斯又问,聂,OK?
聂飞儒研究密码似地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失言道,OKOK,我明白了,如果你
和我们踢平了,超人也给你们50万!
OK!冈萨雷斯再次摊开双手,把笔一丢,说,聂,你不算个球,我不算个球,骂你
才是个硬球!
聂飞儒盯着冈萨雷斯的小胡子,浑身发冷。
冈萨雷斯摇摇头,又说道,聂,骂你骂你,这就是中国的粗球。
聂飞儒和黄河队痛失本赛季的好局也许就是从没能喝下冈萨雷斯的这支红酒开始的
。
对于一支仅仅在理论上存在一丁点微弱的夺冠幻想的二流强队,红酒队的殊死搏斗
发展到视死如归的地步是聂飞儒怎么都难以理解和想像的。这种像受到某种刺激而发作
的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病态的搏命劲头在黄河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从来没有遇见过。
这种二虎巴叽的混蛋劲头使黄河队的胜券在握眨眼间变成一张过了期的无法兑现的
空头支票。黄河队连续三次比分领先,这红酒队居然也能追平而且反超!俗话说,硬的
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场球聂飞儒的确输得找不到借口找不到理由。
可以对人说的其实也只能对老贺一个人说的牢骚只有两点,一点是钱的力量太他娘
的大了,超人的“骂你骂你”使这帮红酒雇佣军肯为他们玩命变得如此神勇无敌,还真
应了那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另一点就是江董事长不应该随队前来出这个风头出这
个丑。
他俩早就嘀咕过这几年每次去客场只要江老板吃饱了撑的跟过来没有一次赢过球胜
过球。全队都知道这个带有迷信色彩的秘密。老江自己也知道。老江很想找机会打破这
个宿命聂飞儒不是不体谅不配合不支持。
事实上,输给红酒队到头来只能顺着“老江不该来”这个台阶往下走实在让聂飞儒
惭愧不已悲哀不已。这不该是真正的理由和扎实的借口。这对于老江对于黄河和红酒都
不是公平合理的解释。
那么,真实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或者说,打疯了打神了的红酒队得以4比3反败为胜的令人信服的秘诀是什么呢?
聂,有了骂你,我就是硬球,你就是熟球,冈萨雷斯送行时依然对他说,聂,这就
是中国的粗球。
可是,“骂你骂你”真的能够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输到赢地统治足球奴役
足球和豢养足球吗?
聂飞儒对这种说法相当怀疑。
事后有小道消息传说,红酒队这场比赛的进球队员每人额外领到了20万元的奖金。
一场普普通通无碍大局的联赛,进一个球价值20万元,这是聂飞儒所知的有联赛以来的
历史最高纪录。
耐人寻味的是,同一天,超人队战胜了对手。此消彼长,超人与黄河的积分差距仅
剩一分。
(21)
倒数第五轮,黄河队仍然是客场,对手换成了南海队。
南海队本赛季能够一扫颓气混进第一集团不是命好而是枪好。他们今年仅有的也是
所有的三个外援名额一古脑全部用在前锋的引进上在甲A是独此一家一度让人笑掉大牙。
聂飞儒曾经人前人后轻嘴薄舌地把南海队号称要打“性感足球”的俱乐部头头和巴
西主教练挖苦成今朝有酒今朝醉或者干脆就是那种在后防线“不系裤腰带”卖身的人。
以酷爱进攻而闻名的聂飞儒反过来嘲笑南海队的所谓“以大量进球抵销大量失球”的指
导思想是饮鸩止渴的疯子想出的主意。
此种调笑招致南海队泼妇骂床一般言不及义的愤怒驳斥从而在南海队和黄河队之间
结下了谁也不尿谁的梁子。结果巴西人从巴西带来的三个火枪手在本赛季常常弹无虚发
见谁灭谁以“球海战术”把以往具有保级习俗的南海队提拔到历史上从未达到过的最牛
逼的高度。
南海队今年的性感进球数和性感失球数均告甲A第一。
在不少场次的比赛中,巴西疯子和巴西火枪手为所欲为地把足球的甲A变成了篮球的
NBA。聂飞儒又怕他们又不怕他们,对他们的蔑视和畏惧一样多也一样少。
首回合击败南海队,比分是不可思议的6比4。那场球被中央电视台当时张口结舌语
无伦次的主持人称为“甲A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比赛”。在那场最伟大最性感也最淫乱的战
斗中,小孙乘机大演帽子戏法,小顺子梅开二度贡献两球,关子雄头球冲顶客串一球锁
牢了胜局。南海队攻入的四个球自然也是个个精彩货真价实。
此番再战,南海队早早就发誓要找黄河队复仇,其三个火枪手一个都没少,但聂飞
儒帐中却偏偏缺了以上三员大将。关子雄身负重伤复出无望,小顺子称病休战要死不活
,节骨眼上小孙的父亲又溘然长逝只好留下小孙殡仪治丧戴孝守灵。
聂飞儒缺胳膊少腿徒唤奈何。
备战期间,聂飞儒苦着用心叩门捉住小顺子促膝长谈指望他主动请缨上场勤王。小
顺子说,聂导,不是我不想踢,是警察不让我离开半步随时听候传讯,我有什么办法。
聂飞儒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马上去找市领导给公安局的头头打招呼。
小顺子吓成一团急忙说,这些警察不是本地的全都是北京来的,咱们的市长管不了
人家,您可千万不能帮倒忙反而害了我,把他们惹火了我的前途就完了。
聂飞儒也听说金球公司的案子是公安部下来的专案组坐镇督办的。报纸上说这是建
国以来最大的聚众赌球案和赌博案。小顺子趟过这趟浑水,屁股后面难免不干不净留下
臭味。
说到底小顺子不过就是个踢球的小子,离开足球在警察的眼里什么屁人也不是,什
么屁事都叫事。警察办案不认球,这同足协问事是两回事。警察才不会管你什么南海队
的三个火枪手什么超人队要夺积分抢冠军什么什么甲A和甲B。警察们根本不理你这套。
小顺子如今怯战缺阵不是他的问题不是市领导的问题聂飞儒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制造的
问题。
他心里真烦。
烦就烦在金球公司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烦就烦在干吗要把这件事捅给孟义知道。烦
就烦在《新足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烦就烦在这些警察不快点结案跑进足球圈里添什
么乱子找什么麻烦。
烦就烦在这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
江董又要抱薪救火又要跟着黄河队去打南海队的客场令聂飞儒烦上加烦。
老江不信邪不怕鬼实际上是欲盖弥彰聂飞儒对此很清楚很无奈。他想谢绝或阻止他
成行想了很久想不出说得出口站得住脚的说辞。俱乐部的老板就是球队的老板就是主教
练的老板,他有权利御驾亲征有权力执迷不悟。
上一场董事长亲临客场黄河队果然醉败于红酒让队员们好生议论和抱怨。老江拖着
一身晦气羞恼不已铁了心一意孤行硬要和这个不是个东西的黑色运气较较劲谁敢说个不
字?
聂飞儒说不上大祸临头但心跳如蚤是掩饰不住的。老贺对他说,瞧着吧,这下咱们
是输定了。
聂飞儒哀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22)
媒体将黄河与南海在本赛季的最后一次草地交媾比喻为“最性感的雌雄大战”。南
海队的主场看台上也一语双关地打出了“一决雌雄”的大幅标语。
黄河队甫一入场,南海队有预谋的球迷组织就开始有节奏地反反复复地齐声朗诵像
战斗口号一样的唐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让聂飞儒感到可恶之极的不是他们对唐诗的歪曲篡改和偷梁换柱,而是这些粗鲁的
球迷在现场用乐器弹奏出来的为他们的集体诗朗诵伴乐的曲子。这曲子竟然是那支为死
人举行追悼会时例行播放的哀乐。这哀乐公然飘荡在球场的上空笼罩在黄河队一干大活
人的头上,在聂飞儒听来绝对不是“化悲痛为力量”的挽歌,简直就是疯鬼哭丧式的恶
毒无礼的诅咒。
在哀乐中按捺不住心头怒火的聂飞儒向比赛监督投诉抗议这种骇人听闻的侮辱,他
说如果不制止这些粗鲁球迷的出格举动,黄河队将拒绝出赛。不料比赛监督嫌聂飞儒多
事,不仅不吃这一套反过来警告他说,你弃权比赛等于白丢三分还要面临足协追罚搞不
好再扣你几分,你分多了是不是?人家球迷君子动口不动手闹着玩的,不要太较真嘛,
你总不能让人家花钱买票进来看球还非得装哑巴做木偶吧?
聂飞儒画虎不成反类犬,甩着袖子悻悻而去。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等在入口处与每一位上场的弟子击掌鼓劲。在哀乐中他无法气定
神闲无法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
一开球,离他不远处有几名记者抚掌大笑,说,配种开始了,这两家谁是公谁是母
看咱们谁能猜得对!……一回头发现聂飞儒对其牛眼而视,有一位记者连忙作揖陪笑,
改口说,聂指伟哥聂指伟哥,您不雄起谁雄起?
聂飞儒顿时雄姿勃勃。
这并不是一场从一开始就险遭非礼践踏的对抗。黄河队尽管阵容严重不整,但怎么
说也不是一支甘心雌伏的脓包球队。在交火的前十分钟,黄河队保持着猎猎有声的坚硬
态势,像猫捉老鼠一样雄健地控制着南海队很不安分的手脚。
聂飞儒宁可攻而死不愿守而亡的激情性子在甲A路人皆知,邂逅只攻不守的南海队正
所谓门当户对针尖麦芒。
两队的队形渐渐地散开了。
放浪形骸的南海队有一种奇异的战术,他们的三个火枪手在对攻中从不退回后场协
助防守,他们仨就像驻外的军事基地和插入敌后的一把钢刀,从开场到结束始终威胁着
对方的城池和龙门。
曾经有报道将南海队的这三个要命的巴西前锋描述为“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在对手
的后场寻花问柳,然后找机会把一身浑劲使在对方禁区的窑子里泄欲”。
聂飞儒对南海队这种自杀式的打法很瞧不起,可是这种瞧不起并不意味着他有十足
的把握和足够的力量对付这三个危险的球场嫖客。
南海队主场球迷“黄河入海流吧黄河入海流吧”的聒噪声在哀乐的推动下远近呼应
巨浪翻滚,有如恶鬼招魂,使聂飞儒体内的气血像火苗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野路子上乱窜
,也一个劲地严重颠波着黄河队的身体重心和守节意志。
第一个迷乱时分出现在上半场第十几分钟。南海的一名枪手像贼一样溜进黄河的禁
区从人缝中捅进了第一个入球。聂飞儒稳如泰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几分钟后,南海的两名枪手前后接应插进去第二个球时聂飞儒仍能视之无物。
没多久南海的三名火枪手你追我赶三传两送砍柴切瓜似地轰进去第三个球,聂飞儒
蹭地站了起来。他的耳朵嗡嗡直响胡乱喊了一句竟喊出一句“好球”。于此时为对手击
节叫好并非他的本意很难说是不是一种天意。他换下一名贞操失守的后卫如同换了一副
心情,大吼着示意弟子们振作精神攻上去,果不其然黄河队员很快以牙还牙射还一球。
此时的比分是3比1。
聂飞儒走回教练席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正要喘口气顺一顺心气儿
,南海的枪手利用直接任意球再次洞穿大门!
聂飞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身旁南海的教练席和替补席沸腾成开水状所有
人都在拍掌雀跃跟着观众大唱南海队歌。
(23)
江老板在主席台上呆不下去不知何时钻进聂飞儒的教练席与他比肩而立。老江喃喃
自语说我们还有扳回来的希望吗?
聂飞儒说你别站在我这儿搞得我心慌。
老江哀鸣道也许我真是咱们队客场的灾星也许真不该来。
聂飞儒说你回看台上吧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有什么呢?
老江不从,说我一个人在台上被人开追悼会,不如大家死在一块算球。
这边话没扯完,南海枪手玩了一个空中接力又入一球!聂飞儒和老江有些呆住了。
老江说,我操他娘的,明年把这几个巴西杂种买到咱们这边来,你们谁也别拦着我。聂
飞儒白了老江一眼,说你肯花那么多钱吗?!买得起养得起吗?!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嘛
。
聂飞儒挥泪斩马谡让老贺把大李撤下来。替补门将鲜有上场恶斗的机会在门前神色
更加慌张看得聂飞儒攥出一手冷汗。黄河队的攻势不比南海队少可是射起门来准头太差
脚头太软光开花不结果。
聂飞儒叹息道,如果关子雄小顺子小孙他们在场上,哪里会打成这个样子!
老江也有同感,说认命吧,天灭我也!
黄河替补门将麻子又一次扑球脱手被南海枪手捡便宜射进第六个球,聂飞儒眼前一
片漆黑。在他的记忆里,何时何地也没有被任何对手在半场比赛里射进六个球!……视
线中不忠不孝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弟子们行尸走肉一般梦游于黑暗的球场上面无血色。
聂飞儒想到了斩头示众想到了五马分尸。
他的肺已经气炸了报废了。
他根本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将身体砸进中场休息室的。在那间狭窄燠热充满腐尸气味
的棺材里他砸碎摔烂了一切可以摸到手上的东西。他用世界上最肮脏的字眼痛骂面前的
不肖子孙骂得他们屎尿淋头。
骂着骂着聂飞儒鼻子一酸眼睛一热突然泪流满面抖如筛糠。他身边的老江老贺他的
全体队员从未见过他为球队的什么事滴过眼泪哭过鼻子。棺材里死一般沉寂所有人咸泪
盈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聂飞儒张开大手三下五下把脸上的湿泪打扫干净,深呼吸一口,用一种非常非常柔
和的声调说,如果我现在不是五十几岁而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哪怕四十几岁,我会立刻
换上队服加入到你们中间投入战斗……我们是一支有尊严的球队!我们的球门和禁区是
什么地方?!让我告诉你们,那是你们的母亲老婆姐姐妹妹或者女儿睡觉的卧房!是你
们作为一个男人应该用生命去保卫去捍卫的地方!……你们是如何做的呢?你们无动于
衷无能为力看着别人一次二次三次……六次去那里强暴她们蹂躏她们!你们像畜生一样
无动于衷!像懦夫一样无能为力!这算是个汉子吗?!你们还有脸回家吗?!还有脸回
去面对江东父老吗?!……
聂飞儒同样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把身体揪回到下半场的教练席的。 数万名幸灾乐
祸的客场球迷目光如刀,聂飞儒挺起胸膛视死如归横眉冷对。活着还是死去已经不是一
个问题了,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已经等于零等于负数了。这种时候和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出
现奇迹是不可能叫出上帝的。
他瞪着充血的双眸只等着看到一个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同归于尽的下半场。他的一代
雄师黄河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便是死也要死出个样子来!
可是,记忆中的这个下半场似乎只有十几分钟就草草收场了。杀红眼的屠夫难以收
手只有终场的哨声才能结束眼前惨不忍睹的屠杀。
这十几分钟以黄河队再吞三蛋被人鞭尸碎尸的方式改变了聂飞儒一生的信念。什么
是兵败如山倒什么是无力回天在这十几分钟里聂飞儒找到了世间最佳的视角和注脚。自
己的王八蛋败家子们在对手勃起后硕大骇人的阳具图腾的顶撞下个个门户大开已如惊弓
之鸟完全不堪花柳一击!
聂飞儒觉得自己高贵的头颅被人摁进臭水坑里,觉得奄奄一息的黄河队被人大卸八
块剁成了肉泥!
离场时聂飞儒用手抹了一把老泪的镜头让一家电视台的记者给捕捉住了。这个镜头
的慢动作后来被电视台反复播放令观众伤感不已。 镜头中的聂飞儒面如土色好似万
箭穿心身首异处。这是一个让观众认不出来形如陌路的聂飞儒。
聂大帅的时代也许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168]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3.515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