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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东方晨曦：剖析中国足球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29 12:24:48 2000), 转信

东方晨曦：剖析中国足球
作者: 东方晨曦 ( January 29, 2000, 08:50 AM )
　　前言
　　九强赛后有感于中国队的糟糕表演及事后某些相关人士的不负责任表现，在体育沙
龙里贴了几个帖子，对此进行一些评论。
　　做为一个普通球迷，足球不是也不可能是生活的主流，事过境迁，自然会渐渐将其
置于从属地位。做为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对我来说更主要的精力不得不放在为生活奔
忙上。因此我昨日目睹了一些令我感到失望的事后，以告别的心情写了一篇有关球员，
球迷的帖子。我知道这可能会引来一些朋友的不快，但我己打算告别这一段"瞎操心、乱
担忧"的日子，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不意今天收到了一位网友的传呼，内容很简单，却很
发人深省。他说：我的几篇帖子都看过，觉得很好──这句话当然让我很高兴，但语气
一转他又说他觉得沙龙里的东西总得来说渲泄的多理性分析的少，妙语常闻、灼见不少
，不时能给人些痛快之感，但过后又觉得有些太虚。他希望能看到些对整个中国足球更
全面、深入、详实而又不失冷静平实的分析与探讨。看了他的这个传呼反躬自问，这些
问题在我的东西中同样是存在的，因此我对自己的东西究竟有多大意义也不得不产生深
深疑问。思之再三我决定按那位网友所说的勉力一试，对中国足球进行一些实实在在的
分析。我深知这是很困难的，要比有感而发几句议论难的多，也是我的能力难以做好的
，但为了那位网友的善意批评与提醒，我也要试试。
　　望看到这几篇东西的朋友多多指正。
　　我认为全面分析中国足球必须从对与其相关的方方面面的个人与团体做起。而有关
个人与团体可分为四个方面：１.足球从业人员，包括球员、教练、裁判、从俱乐部直至
足协的各级管理人员。２.球迷。３.媒体。４.领导，包括地方的乃至体育总局的有关和
"无关领导"。本文拟从对上述人员与团体的逐一分析入手，试图对整个中国足球进行一
全面剖析。文章较长，将分数次在本论坛贴出，如有网友看后认为还有可取之处，不妨
随意转贴。
　　一.媒体篇
　　把媒体放在分析的首位并不是说它最重要，而是因为它现在已成为联系足球及从业
者与球迷这二者之间的主要纽带与桥梁，不先分析它后面的有些问题将难以说清。
　　中国足球六年来的职业化，从中受益的有好几个方面，媒体就是其中最大受益者之
一。正是由于有了职业化，才有了相关媒体近些年来异乎寻常的发展。从足球发达国家
的情况看，媒体在足球运动中至少扮演着推广宣传的传播者、公平竞争的监督者、成长
壮大的参谋者这样三重角色。应该说第一种角色我们的媒体扮演的很尽心也很成功，虽
然有些足球从业者并不这么认为。相对而言第二种角色就扮演的不那么成功了，有时甚
至演出了应承担角色的反派。当宏观地维护公平公正时，它们都不甘人后，但一到具体
涉及某一地方或某些集团、个体利益时则各说各话，甚至干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勾
当。这些行为虽可取悦一小部分人，但却在更大范围内在整体上严重破坏了其自身的声
誉，失去了公众对它们的信任，同时也使失去了被监督者对它们所应有的起码的敬畏，
而转而代之以不屑与轻视。不可否认媒体的这种行为有客观因素的不可抗拒性原因，但
更主要的是媒体自身的原因，如同某些权力人物和集团一样，当涉及自身相关事物时它
们便把一切良知，责任统统抛在脑后而开始肆无忌惮地滥用手中的舆论和语话权力，这
不能不使人产生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无奈与悲哀。
　　至于第三种角色则是媒体最热衷扮演并认为是最适合自己的一种角色。而正是这个
角色给它们带来的却是最大的伤心、委屈乃至愤懑不平。原因其实很简单：在官本位的
体制下，有关方面根本就不承认它们有这样的资格、地位和权力。它们倾情献演的结果
往往是热面孔贴上冷屁股。这种遭遇常令它们表现出一种如过去大家丫头失宠后的失落
与刻薄。而一但出于某种原因它们心向往之的主人对它们哪怕微微一笑时，它们便又会
不顾一切地扑将上去。前些时候某要人一句“足球、媒体是一家人”的表示，让多少媒
体作起了“天地一家春”的美梦，可惜梦刚开始就结束了，这又引来了多少哀怨啊。它
们似乎总是不明白，也许是明白但自己骗自己而装不明白：在对方眼里它们只不过是“
民”而已，而官民之防犹如古之男女之防，“一家人”云云只不过是一种亲民之姿态，
真正实施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又不能不说是中国现实环境造成的又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媒体形成的力量毕竟是一个客观存在，不会因为某些个人或集
团的漠视面消失。正常渠道不让它发挥作用，它就要通过非正常渠道去渲泄。所以我们
对这些年媒体的恶炒之风愈演愈烈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由于自身的问题与官本位体制的客观社会环境，
媒体是注定无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它们对中国足球是无法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的（
偏激点说如果不添乱就不错了）。但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对媒体的全面否定，事实上如果
从更大的范围、更高的层次看问题的话，我们对媒体抱有比足球高的多也大的多的期望
。传媒在现代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是人所共知的，中国社会迟早也要向这个方向发
展与演变，比较我们社会的其它方面，我们不难发现足传媒事实上正在扮演着先行者与
实验者的角色，我们衷心希望有关人士能认清自己肩负的历史责任，好自为之。
　　最后对几家有影响的媒体作个点评，一家之言，不妥之处就当作笑谈吧。
　　《足球》：全国第一家专业足球报纸，在80年代能够办起并办成功这样一个报纸足
见有关人士的能力与胆略。它为中国足球的宣传之功功不可没无人可代。只是近些年来
似乎过于珍视老大地位与身份，举手投足都有点足球传媒中的“人民日报”的味道，除
十强赛后组织的一场大讨论外其它乏善可陈。还算有点味道的是上面的几个小品文栏目
，但往往也是隔靴搔痒。当我们需要投枪和匕首时它送来的是绣花针，而当我们要用机
枪迫击炮时，它却送上小学生的裁纸刀。
　　《体坛周报》：这是足球传媒中的一匹黑马。该报在足球报道中可算技术分析派，
也正是这一特色奠定了其基础与地位。但如同股市中的技术分析派一样，长时间过分沉
迷与陶醉于此则难免害人害己。况且总是喋喋不修地纸上谈兵，不断对前线奋战者大加
指责，其结果最终必然是招致各方的一致反感与厌恶。另外该报这两年来还有一个不好
的倾向：根据自己的喜好不加考虑地不负责任地吹捧某些对象。如前多半年对拉扎罗尼
和申花，对某些国奥队员以及最近对桑特拉奇。
　　《球报》：这是报纸类传媒中最具特色的，其特色集中表现在三方面
　　1.语言与情感。它语言的拖沓与情感表述的方式和深度往往使人有种错觉：这是一
张由高中没毕业的东北大婶办的报。
　　2.鲜明的地方保护主义倾向。每个有甲级队的地方传媒都不可避免有一定的地方保
护主义，但大部分还是有弹有赞，护短行为，尤其是对球员的护短，都难出该报其右。

　　3.敢放卫星。为了本地利益什么样的卫星都敢放。滋举一例：九五年辽宁降级，为
了鼓吹扩军，该报一张姓记者放出了只要辽宁不降级，张桐坡的股份制俱乐部一成立，
马上里杰卡尔德将来辽宁效力并且该俱乐部即刻便可上市这两大卫星，其胆之大不让当
年的亩产十万斤。
　　《中国足球报》：老实说它的身份非常尴尬，办不如不办。
　　中国足协的金字招牌使它想把自己定位在足传媒的“人民日报”这个地位上，甫一
出手版面就比别人大一倍，完全向《中国体育报》看齐就是明证。可惜足协的招牌毕竟
小了点，它不可能象它老大哥一样靠公款订阅养着，它必须去和那些已在市场风浪中修
练成精的对手们去搏杀。一方面它要做“国家干部”的传声筒，另一方面它又要取悦与
“国家干部”们几乎势不两立的球迷以便掏他们的腰包。难呐！我都替它发愁，唉！不
说也罢！
　　《足球之夜》：坦率地说，这是我最欣赏的传媒，无论是其风格、思想、分析问题
的方式方法还是信息量，虽然在一些问题上我的观点和它并不一致。考虑到本篇的风格
，过多的称许显然是不当的。我对它只有两个希望：１.顶住各方的压力坚持自己的风格
。２.希望主持人们在成功成名后依然本色不变，不要像某些影视名人那样，一阔脸儿就
变。足球是平民的运动，你们是平民的代表，这就是你们的定位。
　　二.领导.经营者篇（上）
　　在前言的分类中,领导与经营者本不是同一类,把他们放在一起分析是因为这二者间
的特殊而微妙的关系。这里再重申一下前文的界定：领导主要是指各俱乐部所在地或所
属部门的地方、部门的领导者,不包括足协官员在内。经营者则指投资经营俱乐部的前台
和后台老板们。
　　在我们这个官本位的权力社会里，领导的威力之大是尽人皆知的，一件事情那怕再
难办，只要有适当级别的领导关注与干预，办起来就会轻而易举、顺风顺水。领导的这
种威力当然并不是来自其自身的能力与魅力，而是来自其手中的权力。应当说在我们这
种客观环境下，领导对某些事物的关心与关照是有益的，但也正是由于在官本位下权力
约束的缺乏又往往使这种原本善意的关心与支持带来相反的结果。
　　在职业化前,足球较发达地区的地方领导一般来说对足球的关注与支持力度并不会超
过该地的其它运动项目,甚至有时还把它看成一种负担，因为足球是一种投入大(人员、
场地等)产出小(全运会只一块牌子)的项目，对有限的体育经费的确是个负担。但职业化
后情况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足球不仅不再占用经费而且还能给有关方面赚上一笔，一下
由一根干骨头变成了一块大肥肉。更重要的是足球在当地的社会影响力空前提高，这是
每一个政治人物和集团都非常敏感与关注的。
　　因此，主要是出于政治原因，部分地也出于经济原因，权力向足球伸出了它的巨手
，这只手的威力之巨大，对职业足球的发展产生的影响之深远及所带来的后果，恐怕是
当初谁也没想到的，包括那些伸手的人们。
　　应该说领导们对足球的关注与支持对于足球的发展本是件好事，这几年来不同地区
足球发展变化的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结果也部分地说明了这点。但如前所述，在我
们这种权力社会里，当面对巨大的政治与经济利益诱惑与驱使时，权力很难保证能够合
理正确地去运用自身。经济的这里不便多说，就政治而言，面对足球日益增长的社会影
响力，权力一旦深深介入其中就会由自身的性质出发不可避免地去追逐其自认是应得的
政治资本。而在我们的社会里政治资本的获取往往是不计经济与道德代价的，同时权力
具体到某些个人与集团身上时又是时效性极强的，因此它对所取资本的回报速度也要求
极快。
　　而在竞技体育方面，获取资本的前提是运动成绩。上有所好下必附焉，况且俱乐部
的经营者们又对其仰仗的权力有着可以告人和不可与外人道的种种要求，两相配合、上
下呼应就造成了职业足球发展中人人可见的种种问题：俱乐部只追求眼前成绩而不顾及
长远发展；球员、教练收入畸高；为了取得好名次尤其是关键性名次有人会不计代价、
不顾后果使用各种不道德的甚至是非法的手段等等。当然谈到后果其实他们也不怕对他
们自身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投桃报李，即使真有什么也自有人替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
了，一切都摆的平平的。而正是这些问题的出现并不断加深，使得职业化发展得不到一
个健康、有序、公平、和谐的发展环境，最终严重影响了中国足球运动水平的发展与提
高。
　　这里做为一个热爱足球运动，关心中国足球事业发展的普通球迷，我要对我们的某
些领导们提一点希望：对于你们对足球的关心与支持，我深表谢意，但我希望这种支持
是无私的同时是有度的，我不愿再看到好事变坏事的一幕。同时我更希望你们拿出真正
政治家的良知与责任心更多地去关注那些远不如足球引人注目，但却更是你们责任所在
也对全社会更有益的事情，若如此从长远看也是对足球最好的支持。这样说可能有点虚
，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就说一件人所共知的事算是对这段话的解释，也做为本篇的结束
。
　　我再也不想听到某地政府用XXXX万元为当地俱乐部赔本买回某队员，原因则是为了
取得好点的名次为XXX周年献礼的新闻了。
　　我们国家还穷，那些钱都是老百姓交给国家的辛苦钱，这礼太大了我们献不起。我
更希望听到的是某地政府克勤克俭，用节约下的XXXX万元解决了YYY名下岗职工的生活,
就业问题，或解决了ZZZZ名失学儿童的上学问题。若真如此则国家幸甚!地方幸甚!百姓
幸甚!从长远看足球也幸甚！
　　三.领导.经营者篇（下）
　　在完全商品化市场化社会里，决定、主宰职业体育发展的根本力量是投资与经营者
。在中国职业足球中虽然由于权力的强势介入使我们的投资经营者们远不如其欧美同行
那么风光，但其主体与决定性地位仍不容忽视。况且由于与权力的结合及社会监督的缺
位，在有些方面他们的自由度与控制影响力要比其欧美同行大得多——可惜由此造成的
后果却往往是负面与恶性的。
　　目前介入职业足球的资本经营主体主要是大中型国有企业，而中国国有企业存在的
大量至少到目前还无法解决的弊病也就不可避免地带入职业足球并深刻地影响着其发展
，使其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恶疾缠身难以救药。如目前人们所看到的俱乐部管理混乱、缺
乏竞争机制等一系列问题实际上莫不与其母体的问题如出一辙。
　　联系权力介入，有两个关键的相互联系的问题是导致一切主要弊端的根源。
　　.权力与资本经营者的结合
　　如前文所述权力的介入是为了政治资本的回报，而经营资本对其的迎合从根本上说
则是为获取超额经济回报。而权力在此时是不计较成本的，因此我们看到目前虽然政府
表面上不再以财政方式直接投入，而实际上却以政策性方式间接投入了更多。这些年来
某些俱乐部经营上乏善可陈，自身经济实力却超常发展，原因正在于此。这方面申花就
是典型的例子：凡看过央视《在路上》一片的人都会对有关该俱乐部的几个镜头产生深
刻印象：
　　镜头一：94年职业联赛起步时郁知非与徐根宝初次会面时小巷中那个门脸破旧的小
饭馆。
　　镜头二：申花俱乐部的前身，里弄里那个门面破旧的申花热水器厂。
　　镜头三：而今富丽堂皇如五星级大酒店的申花足球总会。
　　那么该俱乐部的经营又如何呢？据其自己透露98年收支基本持平略有盈余，之前一
直亏损──这已是俱乐部中情况最好的了。申花的经济“腾飞”显然不是直接获益于足
球经营，事实上它是获益于上海市政府所给予的种种经济优惠政策，包括在寸土寸金之
地拨出土地让其开发房地产的政策。
　　.国有资产流失
　　众所周知，国有企业之所以走入今天的困境，很大一个原因是众妖分吃唐僧肉，大
量国有资产严重流失到个人和小团体手中，造成国有企业无可挽回地破败。受惠于国有
资产的职业足球也概莫能外。
　　先来算一笔帐。按公开披露的数字看，目前甲A中个人收入中等的俱乐部，其球员、
教练年均收在五十万元左右。以球员教练二十五人计算，工资支出1250万元；而按国有
企业惯例，主要管理者收入要高于普通员工，且管理人员队伍相对来说应很是庞大，因
此保守估计管理人员年收入总额也应接近甚至不低于此数。
　　这样一个俱乐部仅工资支出一项就为2000—2500万元。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大约
相当于沪深上市公司中一个股本规模及收益中偏下的公司全年的纯利润总额。要知道上
市公司是我国国有企业中经营业绩的排头兵，而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收益情况则是众所周
知的。但就是在这些企业中，无论谁也不可能公开合法地有如足球俱乐部中的成员那样
高的收入。再结合公开披露的俱乐部财务支出方面存在种种巨大黑洞这一事实就不通难
看出，国有资本经营并受到其它隐性国有资产扶持的职业足球事实上已成为某些个人和
集团掠夺国有资产的又一渠道。对这些个人与团体来说这是继八十年代倒批文，九十年
代初炒土地后的又一掠取国有资产的大好机会。
　　透过这两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职业化中存在的各种主要棘手问题根源正在于此：
　　.球员工资畸型增长问题。
　　如前所述权力对政治资本的回报有极强的时效性要求，资本经营者只能以力度不断
加大的金钱刺激来获取竞技成绩以满足其要求，舍此别无他途；而若要保住掠取国有资
产的这条渠道，也必须有竞技成绩做后盾与装点，这点权力与资本殊途同归，两方面相
结合共同发力，球员工资自然如火箭升空般直上重霄九了。曾有报导说球队去客场比赛
，俱乐部老板提着钱箱跟随，一旦胜了便就地分钱。看了这样的报导我无论如何也不能
把这些人和现代职业足球俱乐部联系到一起，倒是怎么看怎么象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假球黑哨
　　在现阶段某些个人与集团对政治资本与经济资本的追逐是不讲任何准则，不惜任何
手段的，同时他们的地位与实力也能保证他们无所顾忌地破坏各种基本准则使用各种非
法手段而既能达到目地又使自已毫发无损，何乐而不为呢？
　　.俱乐部缺乏常远发展规划，青少年后备力量培养，球员技战术水平、职业素质提高
......
　　无论是权力对政治资本的追逐还是个人、团体对国有资产的掠取，其本身都是极为
功利也极为急切的短期行为，在这种背景下谈正常发展尤其是长远发展无异于痴人说梦
。
　　权力对足球的介入和与经营资本的结合不仅在现阶段极大的恶化了中国职业足球的
环境，更重要的是为将来的发展埋下了深深的隐患。它们共同的短期行为造成今天职业
足球的泡沫发展，而有一天当政治、经济环境不再允许其如此发展下去时，其后果如何
是可想而知的。近两年全国人大、政协不断对此发出质疑就是一种信号。当年国家体委
、中国足协开启足球职业化大门时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既非他
们所能想像更非他们这样的小衙门口所能管理和控制的了的。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
是跳蚤（只是这跳蚤个头着实大了点），难道说这是我们永久的宿命？　
　　四.球员.教练篇
　　.球员
　　现代体育运动首先是作为一种文明与文化被引介到中国的，这点启蒙运动时期的先
辈们，包括毛泽东都有过论述。这些先贤们恐怕做梦也想不道，启蒙运动八十年后的中
国，运动员，特别是足球运动员却成了文明、文化的反义代名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莫
大的讽刺。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中国男足运动员的形象那就是：无知无畏、狂妄自大、低能脆
弱。
　　无知，不仅指一般意义上的知识、思想上的无知，也包括对他们的本行──足球。
无知本身不是好事，但若能自知并知不知而学，使其知，也未尝不可以转变成好事。最
可怕的是无知而不自知甚至自以为知──可惜我们的球员在诸多内外因素影响下恰恰如
此──这就必然导致思想与行动上的“无所畏惧”和狂妄自大，以致经常在场内场外好
戏连台。更进一步，无知狂妄必然不会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也就不肯、不去努力学习历
练，其结果自然是能力水平难以提高甚至趋于下降。但足球比赛，尤其是在国际赛场与
那些非我族类的对手进行关键的、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时，最终靠的还是实
实在在的能力。这时候，他们平时"练就"的低能也就暴露无遗，平时建立在无知无畏狂
妄自大基础上的所谓自信、信心都在一瞬间被彻底粉碎，剩下的就只有脆弱了。这次九
强赛国奥球员在赛前赛中和赛后的一系列言行就是对上述分析最形象最生动的写照。
　　公平地说，造成中国球员这种现状的主要原因并不在球员身上，因为毕竟他们是年
青人，其成长的社会大环境与所处周围小环境的作用不容忽视，其中主要责任应归咎于
运动员培养体制。关于这一点许多有识之士已有过很深刻的分析，人们也已达成基本共
识，这里不再多加评述。除此以外，就近几年言，俱乐部、媒体及部分球迷也应对此负
一定责任。
　　如前文言，俱乐部出于种种原因，在球员管理上片面采取金钱刺激的方式，事实证
明，以球员现有素质及其所处环境而言，过多的金钱对其物质生活固然是好事，但对其
精神发展则绝对是件坏事。无知无畏狂妄自大+年少多金=？，这样一个算式会是什么样
的结果，我想人们不难得出结论的。
　　近年来，一些媒体和部分球迷，尤其是球员所在地区的媒体和球迷有一个极为不好
的倾向，那就是无原则地对球员吹捧和护短。这倒是与他们对教练员的态度形成了鲜明
的对照。在年青人的成长过程中历来有棒杀与捧杀之说，棒杀固不足取，但捧杀危害有
时更甚。尤其是对目前环境下的球员，一味无原则的吹捧和护短只会导致其更迅速地"欢
乐死"。
　　.教练
　　如果不考虑高薪这个因素的话，现在人们最不愿意干的职业恐当首推男足教练了。
中国足球多年来的糟糕战绩使舆论和球迷对其有说不尽的不满乃至愤怒，这些不满与愤
怒的最直接、最主要的发泻对象就是教练。但实际上决定球队成绩的因素是多方面的，
在中国足球目前的情况下，无论国家队还是俱乐部，成绩好坏的主要因素都有不在教练
身上（关于这点看过并同意我上两篇的朋友不难从中得出结论）。因此对教练我始终报
有一定的同情心。但同情归同情，教练──我指的是中国教练，其自身存在的问题还是
不容回避的。　　
　　中国足球教练员其自身素质并不比球员高多少，甚至由于其由“匪”而“王”，反
而变得更可怕了！如果说运动员时期是球员需要不断努力学习以提高自身技战术水平的
时期，那么当由球员而教练后则需更加十倍的努力去学习以使自己对足球的知识与认识
由感性而上升到理性，产生一个质的飞跃。
　　这不仅需要有更刻苦的学习精神，还需要有更高的学习能力。可惜的是我们的教练
员们（当然不是全部）在一个人磨练培、养精神与能力的黄金时期没能打下良好的基础
，因此也就很难在新的岗位上有什么大的起色与突破了。对他们来说能够囫囵吞枣、抱
残守缺地把从师傅那里所见所闻的东西运用起来已是大易，除此之外只能玩点左道旁门
如与球员搞哥们义气或打通各种关节拉住各种关系以维护自己的地位了。上述这一问题
是中国教练员所有问题的致命所在，相比而言其他概不足论。从这个意义上讲，在国产
教练中我比较欣赏徐根宝，无论如何他是肯动脑子并凭真本事（虽然相对来说本事可能
不大）吃饭的。
　　袁伟民曾总结出中国足球界“不团结不虚心”等几不现象，确实，以球员、教练员
为主体的中国男足构成了一个典型的“弱势者”群体。这个群体的形成与不断恶性发展
当然与我们的运动员、教练员培养管理体制密不可分，但也应看到在同一体制下，中国
体育界的其它群体并不都是如此，有很大一部分还与之形成极大反差。因此这一群体的
成因与发展不仅要从外部找原因，更要从内部挖根源。这点只有他们自己以及贴近并了
解这个圈子的人，才有可能通过对其发展历程的深刻分析与总结而得出正确结论，并找
出解决办法，像我这样远远站在圈外的人是无力去探讨这个问题的。但他们有正视与剖
析自己的勇气和决心吗？　　
　　五.足协篇
　　每每谈到足协，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红楼梦里一句话：“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
上没抹桂花油”。这些年每当职业联赛出现问题或国家队、国奥队战绩不佳时，足协就
会被千夫所指。这时我常为我们的“国家干部”们的性命担忧───所谓“千夫所指，
无疾亦终”也。舆论和球迷对足协指责时往往都有意或无意地以欧美及日韩足协做为批
判的参照，但实际上我们的“鸭头”和人家的“丫头”是没法比较的。以中国目前的体
制与实际情况看，正如我在“领导、经营者篇”所言，职业化的魔盒一旦打开，局面就
不是足协乃至体育总局这样的小衙门口所能控制了。如果我们看看堂堂国家工商局或技
术监督局这样的强力权力部门却往往连制假贩假的某些乡镇鸡毛小厂都无可奈何的社会
事实，再联系各俱乐部的“红”、“黑”社会背景就不难理解这点了。因此，公平而论
那句“负该负的责任”的话本身并无不当，关键是足协是否负起了其“该负的责任”。

　　与某些较流行观点不同，在很多方面我并不认为足协的做法有什么太大不当。如假
球黑哨问题，过分以此指责足协是不公平的，因为这绝非是足协有能力解决的了的，且
社会至少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提供解决此类问题的有效机制，否则我们全社会上下也就不
会为各式各样无孔不入的假、黑而叫苦连天又徒唤奈何了；再如春训与体测问题，以现
在俱乐部的管理与球员的职业素质言，若不如此情况也许更糟。九强赛国奥队每每到下
半场便体力难继就是一个明证。
　　在我看来足协最大的问题在于一直未能有效缓解或解决以下几个其基本职责范围内
的基本问题：
　　.足球界内部的精神风气问题。这点在"球员、教练篇"中已有详述，这里就不再赘述
。
　　.国家队建设、管理制度化问题。
　　首先是教练立废程序化制度化问题；其次是对主教练责权监督管理制度化问题；再
次是国家队训练安排与联赛管理的关系问题。应该说从纯足球管理角度看，这些问题一
直得不到有效解决是导致国家级运动队在国际大赛中屡遭败绩的主要技术原因。
　　.国家级运动队的成绩目标管理问题。
　　作为中国足球代表的国家级代表队，其重大国际比赛的成绩应有一个明确目标且应
按目标完成情况对有关人员制定并严格执行有关奖惩制度。否则，这些队伍就没有存在
的意义了。而目标的确定应主要依据中国足球的实际水平，但也必须结合我国体育乃至
整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与地位。因为国家队毕竟代表的不仅是其项目本身，对足球这
样影响巨大的项目更是如此。综合各种因素，国家级运动队的成绩目标定位在亚洲出线
是完全正确的（关于足球游戏论等对象我们这样一个国家的重大体育项目言是不正确的
也是极没出息的论调，限于本文主题与篇幅这里只亮明观点不进行论述）。而且就以我
们目前的实际水平言，两级国家队在世界杯、奥运会亚洲区的总出线率应力争达到50%这
一目标。
　　但足协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一直是暧昧不明的，一方面在前些年提出了个世界杯、
奥运会进前十六的完全不切实际的“宏伟”规划；另一方面则在每次大赛关头又不敢提
出任何明确目标，而是未战先怯地大谈什么“只重过程，打好每一场比赛”等。这完全
是官场上那套平时大话空话满口，事到临头又拼命退缩以求逃避责任的把戏。大赛有如
大战，最高统帅部以此种心态指挥作战其结局也就不言自明了。
　　二十年来，只有徐根宝在这种关头说过一句负责任的有男人气慨的话，但这却成了
以后舆论长期对其诟病的把柄。这充分说明我们的舆论的不成熟与不负责任，同明也说
明足协的这种心态和行为是有着一定的社会思想基础根源的。
　　.联赛纪律管理问题。
　　职业联赛以来，以球员纪律问题为代表的联赛纪律管理问题日见突出、每况愈下，
以致今年内连续出现了郝海东、孙继海两名国家队主力球员因攻击裁判而遭国际足联重
罚的恶性事件，这完全是足协对联赛纪律管理不力造成的恶果。在纪律管理方面足协同
样存在着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甚至对某些球员教练和俱乐部包庇纵容的非制度化操作弊
病。应该承认在纪律管理方面尤其是对知名球员和俱乐部的管理方面，足协确实是承受
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的，但这绝不能成为足协为自已开脱的理由。如果连那些公开的违
规违纪行为都不能公开公正迅速地处理，那足协也就实无存的必要了。
　　应该说在目前这样一个非常时期，中国足协的工作是艰巨复杂而充满压力和极具挑
战性的。在我看来中国足协现阶段的主要工作应是以下三点：
　　.抓好国家级队伍的建设与管理，力争早出让全国上下都满意的成绩。
　　.在目前这种复杂环境下尽力维持国内联赛的正常进行。
　　.未雨稠谋，为将来可能到来的职业联赛走入困境的局面进行各种力所能及的准备，
力求在危机到来时将其化解到最低限度并尽快走出低谷。
　　要做好这些工作，首先就要求足协有关领导要有忍辱负重的精神、高瞻远瞩的深刻
洞察力、屈张自如的工作能力、最重要的，在关键时刻要有敢于下决心并勇于为之负责
的气魄。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国家干部们是否具备这样的素质与能力？
　　六、球迷·总结篇
　　关于球迷是这篇系列文章中最难下笔的，一拖再拖拖到了结尾。原因很简单：一则
我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对自己下刀总是一件困难事；更主要的，从八一年中国队首次冲
击世界杯始，十八年来我亲眼目睹了中国球迷悲怆的心理历程。足球该给球迷们带来什
么？我想最主要的应是欢乐，但中国足球带给球迷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深深的伤害！即使
这样，我们这些球迷们最多也就是骂上几句，然后孤独地在一旁自医创伤。十八年了，
我从没听到过那些本应把我们当作衣食父母，本应最该向我们负责的人，对我们有过一
次真心实意的安慰，有过一句郑重诚挚的道歉。没有，从来没有！相反，我却不止一次
听到的是指责。我们不去球场要受指责，我们去了还是要受指责；我们整齐划一地大喊
“加油”要受指责，我们高唱战歌，使整个看台为我们鲜红的旗帜所覆盖还是要受指责
！在这些人眼里我们到底算什么？！可我们并没有为受到这样的不公正对待而远离中国
足球，相反，当我们创痛稍减便又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为它呐喊和助威当中。对
这样的一个群体，我又如何能下的了刀子呢？天下球迷是一家，我只能如对家人，朋友
一样对我的球迷兄弟姐妹们说说知心话。
　　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这个时代让我们看到无数希望，这个时代也让我们感
到更多无奈；在这个时代我们有了先辈们从不敢希冀的快乐，在这个时代我们更有了先
辈们从来无法感受的虚空。这是一个需要更多的心灵寄托的时代，这更是一个很难找到
真正的心灵归宿的时代。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有在苦苦寻觅，寻觅自己心灵停泊的港
弯。这其中的我们，在寻寻觅觅中找到了足球，从此我们就开始和它同甘同苦同喜同悲
。很多时候我们似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子女，我们把自己一切的希望、情感都寄托在它
的身上。可我们又是那么的不幸，我们的这个子女是如此的无能，它甚至比生活中的我
们还无助无奈。它总是在我们被生活折磨的无可奈何而想从它那里得到点慰藉，看到些
希望时又给我们致命的一击！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否该如
在生活中处理同样类型的事那样先远离它一段时间？也许这样对它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我们喜欢它为它而痴迷为的是什么？我们有必要为它付出如此之多么？我们对它如此
包容乃至纵容对它又真的有好处么？经历了近二十年的悲苦，也许真到了我们该认真思
考并做出决断的时候了。陈白露说：“太阳出来了，我也该睡了。”，我想对大家说的
是：中国足球的黑夜还很长很长，我们是不是该先睡会儿？要不等太阳真出来时我们已
都累成陈小姐的模样，还能欢乐地去迎接她吗？
　　这就是我在这里能跟我的朋友们说的话，但我并没说完我本该说的全部，有些话此
时此刻我无法说出口。我只能附上前几天有感而发写的一个帖子，我应说的那里面有但
也不全，剩下的就“一切尽在下言中”吧。
　　附：有什么样的球迷就会有什么样的球员？？？　
　　定这样一个题目我很犹豫，因为这是一个容易招骂的题目。
　　前一阵黄健翔因为这句话没少挨骂，我也因此有感而发写了“给健翔老弟的一封公
开信”对他进行了善意的批评。但此刻，我想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最终选择了这句话作
为今天的题目，不同的是我在后面加上了长长一串问号。
　　十八年前，一九八一年，我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刚读大一，少年不知愁滋味
。那一年苏永舜的国家队首度冲击世界杯铩羽而归，第一次，足球在我心中卷起涟绮。
我为它也有过痛苦，但很快就一切随风而逝了。因为少年天性使我相信它的未来肯定是
充满希望的，就如同那时相信自己的前途一定是灿烂辉煌一样。
　　再往后我一天天的长大又逐渐老去，由少年而青年再不可挽回地迈向中年，而中国
足球依然如故依然屡战屡败让人看不到希望。渐渐的我对中国的球员们彻底失去了信心
，因为生活告诉我我将注定平庸地老去而再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我看在我青年期内的
这几代球员也只能如我的前途一样了。但我对中国足球的未来却不曾失去信心，我坚信
未来的中国球员肯定会有所作为的，就如同我坚信我儿子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一样。我
相信我儿子将会大有作为是因为他有我这个父亲，因为作为父亲我不仅会坚定地支持他
，我更会总结半生的经验与教训正确地引导他，使他不再走前人走过的弯路。同样我相
信未来的中国球员会大有作为是因为有我们这些久经风霜、饱受折磨、看透了中国足球
的一切弊端而依然痴心不改地支持他们的球迷。我们待他们之情绝不亚于父子之情，我
们也同样会像父亲对儿子一样用我们自己半生坎坷所换来的经验教训正确地去教育引导
他们。过去我一直认为我们是这么做的，但看了吉林──沈阳之“战”的有关报导，我
知道老了老了我又犯了一回理想主义错误。我不敢相信这支吉林队就是那年对着央视镜
头悲愤地述说着“中国足球没戏了”这句令每一个中国球迷心寒的咒语的吉林队；我更
不敢相信在场的那些嘻嘻哈哈无动于衷甚有点兴灾乐祸的看客就是那些曾为发生在延边
队身上的假球黑哨愤然而起的延吉球迷。要知道当中国足协为此道歉时我多么激动啊，
因为我以为这分明是我们球迷所代表的正义力量对中国足球的黑暗与丑恶的一次胜利；
我同样不能相信现在沙龙里这些为辽宁与山东争斗吵骂不休的网友就是九强赛时对中国
足球不时发出真知卓见的那些网友，这才几天呐？！
　　一个父亲在教育孩子时如果只看亲情不问是非，那最终孩子会成个什么样子是可想
而知的。那么球迷呢？如果我们球迷也是只论亲情不问是非，那我们对之寄以无限厚望
的球员、球队乃至整个中国足球又会成个什么样子呢？！
　　总结
　　文章做到这里本是该结束了，但由于这篇文章是用了近十天时间完成的，同时又分
成了相对独立成篇的六个部分，因此有必要在最后对其中的主要观点进行汇总以得出一
个全面的概括性结论。
　　总的来说，我对中国足球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进行全面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并不乐观。
由于足球职业化产生与生存的社会政治经济环境的巨大作用，加之参预职业化进程的各
群体本身存在的各种致命缺陷，使得职业化的发展并未能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首先逐
步形成一个健康、有序可持续发展的商业足球产业，进而推动整个中国足球运动水平的
提高，在此其础上实现我们梦寐以求的在国际赛场上取得良好成绩的愿望。相反，职业
化走到第六个年头尾声之际，其所暴露的问题是全面、严峻并带有根本性的。
　　这些问题并不是哪一个个人或团体能够单独解决的了的。问题的解决有赖于整个社
会各方面整体的进步与发展。但令人担忧的是职业足球的泡沫发展已远远超过了社会政
治经济正常发展的速度，因而极有可能在社会还没能提供解决问题的基础之前，它自身
已经不能再支撑下去了。九十年代初极度火爆一时的房地产业至今仍未能走出困境的现
实就是前车之鉴。这是每一个真正关心中国足球事业心的人，犹其是有关领导者们必须
面对的一个残酷现实。
　　至少在口头上中国人是最讲辩证法的，五十年来中国人中对辩证法总结最精辟最深
刻的是死去的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但如果我们压根
就看不到黑暗，或者在黑暗前闭上眼睛不肯承认它的存在，那我们还会得到那双宝贵的
黑眼睛吗？
　　后记大约八七或八八年的样子，我曾第一次为足球提笔写了两篇文章，分别是关于
职业化和球员文化素质培养的，这两篇文章都发表在《足球》报上。从那以后直到这次
九强赛，我再没为它提过笔，因为它令我沮丧地没了任何为它写点什么的欲望。九强赛
期间受沙龙里网友们热烈讨论的感染，我又起了动笔的念头，写了几篇有感而发的短帖
，后来在一位网友的激励下开始动笔试图对中国足球进行全面的剖析，近十天来完成了
全部六篇内容。完成之际我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受：足球本身带给我们的应该是轻松与
快乐，可在中国它却似乎是要培养一批“文学家”、“思想家”，这究竟是我们的幸事
还是我们的悲哀？无论如何这种长篇大论的东西我暂时是不打算再写了，当然如果有网
友愿意就此和我进行一些探讨我是非常欢迎的。关于足球如果现在要再写什么的话，我
也要写点轻松的东西，毕竟它还是一种游戏啊。
　　最后，感谢网友们，感谢论坛的斑竹们，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与激励，我想我是不
会坚持写完的，写这种东西并不是一个愉快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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