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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es (从头再来),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一个俄罗斯足球教练的自白:我们是如何行贿的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Mar 17 09:25:23 2000) WWW-POST


http://sports.sina.edu.cn 2000年3月16日 17:12 《足球》报 

  1995年6月26日,我们斯敏纳队同托里亚蒂市的拉达队比赛。当时我们处境困难,资
金短缺,好久没发工资了。我们俱乐部的领导甚至在研究,有些客场比赛不打了,以节省
开支。恰在此时,拉达队向我们俱乐部领导提出建议,这场球让给他们。通常教练不参与
谈判,只负责执行。俱乐部领导把我召去,问题很简单,俱乐部主席说:“一切都定了,
钱我们已经拿到手了,15000美元。

  这场球让给他们。我问:怎么让?主席说: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开动脑筋吧!那我就
开始脑筋了......当球迷们在开场时看到首发阵容都笑了起来,为什么我们的主力中锋打
起了拖后中卫。这似乎也无济于事。上半场结束时仍为1:1 ,拉达队的主教练几乎犯了心
肌梗塞。中场休息时我不得不对队员们实施实说:这场球要让。开赛前我只对守门员一个
人讲了让球的事。我把上半场进球的队员和另一名最有攻击力的球员换下了场。当然,比
赛最终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球员们当时很不高兴:为什么早不对我们说,我们还在那儿傻
拼。这对队员们来说实在太不仗义了。不过下半场开赛后,我们队完全散了架,对手轻而
易举地取胜。然而,对手也没有信守诺言。事先讲好,他们只赢一球,但他们又打进了四
球。他们的前锋瓦里耶夫一人连灌了我们四球。事后他说,他真不知道我们的守门员在干
什么,他总是往相反的方向扑球。

  卖球的行规

  1995年10月19日,我们主场再战拉达队。尽管拉达已经升级,这场球对他们来说已无
意义,但他们想超过彼得堡的泽尼特。于是,这场球又买了。按行规应这样操作:第一场
球付全款给卖方,如果第二场球继续买,则钱款不退。如第二场不买,退还卖方两分,则
卖方应退给买方半数钱款。这次主场作战,我总深信我们一定会认真地打,而且一定会取
胜,何况,当时对手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可是拉达的主教练对我说:钱,你们留下吧,我
再给你们加一些。这两分你得给我。这场球只得再输了。第二次输球是俱乐部另一位领导
同我谈的。他也曾亲自向球员们许诺:这些钱我会分给你们大家。比赛,我们是卖掉了,
但钱,球员并没有拿到。

  为了赢球,除了做对手的工作外,还可以做对手的对手的工作。这种方法甚至是半公
开的。我们俱乐部支付的最高数目是5000美元。那个制服我们对手的队可以拿到5000美元
。当然,也有支会更大数目的队。

  1992年,当我们为晋级甲级队而奋斗时,捷尔任斯基市的化工队一直是我们的拦路虎
。化工队同进步队在车尔尼亚霍夫斯克打比赛时,我带上钱去找了进步队的队长。我对他
说:这是XXX美元,你看着办吧。你自己留下也好,同其他队员分掉也好,只要干掉化工
队就行。他说:好,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另外,我还送了裁判一部分钱,我的要求是一
定要把化工队弄下去。比赛结果可想而知。化工队0:2输掉了这场比赛。事后,化工队一
队(安东诺夫)回忆说:那天,比赛前我们的心情很好。可是我一回头,看到了黑乌鸦(他
们这样称呼捷列申科夫,黑乌鸦是不祥之兆)坐在看台上。我知道,完了,今天我们算是
完了。

  收买裁判:一张黄牌500美元

  足球比赛中第三个取胜的法宝就是收买裁判。我在甲级队工作了八年,没有哪一次比
赛不给裁判塞钱的。他们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收下,我就输了球。如果我赢了球,那就说明
他们收了钱。

  1992年我在斯敏纳俱乐部担任主教练时,我们俱乐部有一个专门的工作组。它的任务
就是收集、分析我们的对手有多少张黄牌,然后根据需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一般地说,打
客场我们无法拿分。如果我们下一轮的对手,其核心队员已有一张黄牌在身的话,我们会
在本轮与裁判取得联系,让他们判给这些队员第二张黄牌。下一轮同我们比赛时,这些队
员将不能上场,我们就可以赢得这场比赛。对方有三名核心队员不能上场,这样赢得合情
合理,人不知鬼不觉。每个俱乐部都有这样一个工作组在不断地运作。其他办法解决不了
问题。通常为了这样一张黄牌得支付裁判500美元。

  1991年我在彼得扎沃茨克斯巴达克队工作。我们要连续打三个客场。这些队都是前五
名的队,也就是说,都在为争夺第一名而厮杀。前两场比赛我都拿下来了,似乎应该满足
了。可不知为什么,我那主教练的虚荣心促使我还想拿下第三场,但钱已经用完了。我赶
紧给妻子打电话:你快点赶来,带上1500卢布。当时这笔钱是个不小的数目。她说:我到
哪儿弄这么多钱?

  州足协主席截留贿款

  我说:去借,哪儿都行。只要把钱给我送来就可以。她最终还是来了,而且带来了钱
。问题是现在还得找到裁判。我和妻子一起坐了大半夜,一直不停地拨电话。搜遍了所有
的饭店、宾馆。谈何容易,饭店的前厅不会讲的。还是我妻子有办法。这种事女人出面人
家容易相信。费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捕捉到了裁判,已是夜里三点钟。于是,我同妻子叫
了出租车来到饭店。我在饭附近等着,她把钱送到了裁判手中。第二天,比赛进行得似乎
挺顺利,我们一直1:0领先。我当时想,我创造了奇迹。三个客场,三场胜利,而都是强
队,真是神了。谁知终场前最后一分钟,裁判判了我们一个点球。主队罚点球命中,比赛
以1:1结束。事后,我曾问过州足协主席:你们付了多少钱?他说:你付了1500卢布,我
们想反正你输不了。我们只给了他700。

  我在甲级队工作期间,没有遇到一个不收钱的裁判。嫌钱少的裁判倒是遇到过。1995
年9月20日我们在萨拉托夫打客场,对手是雄鹰队。事后别人对我讲,在彼得堡体育场同
时进行的另一场比赛上,扩音器已播出,萨拉托夫的比赛以0 :0结束,而我们的比赛却
被延长了11分钟。在最后一分钟对手打进了一球。原因很简单,我给的钱裁判嫌少。我也
没办法,俱乐部就给了那么多钱。

  还有几次我是如何给裁判塞钱的,说起来蛮惊险的。记得1992年我们同鱼雷队在巴甫
洛沃市比赛,一切都谈妥了,球我们也赢了,钱必须在现场给裁判。我怎么也找不到机会
,周围全是人。我好不容易钻进了裁判员休息室。钱都分好了,主裁、边裁,每人一个信
封。他们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把信封塞进了他们的袜套,主裁判当时吓得满脸刷白。好在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主裁赛中加码

  1993年9月23日那场比赛更是有趣。我们在加里宁格勒同波罗的海队遭遇。当时我们
这儿那儿用钱的地方不少,可我们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裁判却卡住了我们脖子。当
我们以1:0领先对手时,俱乐部领导人跑到我身边大声喊道:奥列格,他(指主裁判)还要
加点!我问:加多少?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我说:告诉他,我们给!他跑向裁判,
然后回过头来对我喊道:妥了!我们以3:1大胜对手。这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的!


  赛后我同俱乐部经理谢尔盖来到裁判员休息室,他故意同别人讲话以吸引大家的注意
力,掩护我塞钱。给包可不算小,我好不容易把他塞进主裁判的背包。谢尔盖向我示意:
错了!不是那个。当我把红包从背包中拽出然后塞进另一背包时,我的双手发抖了。要是
让在场的人发现,一定会把我当做小偷处置,有我的好果子吃了!我们从裁判员休息处出
来时,我差点晕过去。

  最富戏剧性的一幕恐怕要算1991年8月22日那场比赛。我当时是彼得扎沃茨克斯巴达
队主教练,客队是列宁格勒的迪纳莫队。他们的主教练是瓦洛佳-普罗宁,他们当时是乙
级队第一名,正为升级而努力。你们能够想象吗?在一场比赛中我们被罚了三个点球,而
且第82分钟时我的守门员还被罚出场外。赛后我的守门员告诉我,对方那个冲撞他的球员
躺在场地上不起来。他问那个球:你干吗躺在那儿,装什么蒜?对方回答说:我躺一会儿
休息一下,说不定你会被罚下场。果然,主裁判跑近我的守门员,对他亮出了红牌。这场
球我们队1:3输掉了。终场的哨声吹响后,我跟主裁判(喀山市的博依曹夫) 好好“谈了
谈”。我把夹克衫扔给自己的助手,请警察把裁判员隔离开来,上去狠狠地教训了一通主
裁。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球迷们手持棍棒、类桩等家伙把体育场围了个水汇不通。我走出
场外,简直是给球迷下跪了,请他们放对方球离开。我说他们没有责任,最终还是把他们
放走了。我跟警察的一个上校一起回到了裁判员休息室,想把事情摆平。刚走到门口我就
喊起来了:把钱交出来!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1500卢布,一个不小的数目。主裁博依曹
夫用颤抖的双手递上了一个信封,我打开一看,2000卢布。我给他的是1500卢布,也没装
信封呀!我把信封连同钱一起扔还给了他:P I 是我的钱!他赶忙又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把钱,1500卢布
。这是我给的。这时警察上校开口了:你干吗还给他?这是证据,他得坐车!博依曹夫开
始哀求我了:你放我走吧,谁也不会知道你打了我,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骚乱!放他
走?说来倒容易,球迷谁也不放。怎么放他出去的,可真是一番历险记!开始我们想把他
安置在一辆专门收容酒鬼、醉汉的警车上运出去。可开车的警察问:怎么,他是个醉汉吗
/我说:不是,只不过想把裁判送到火车站去,这不,球迷不放人嘛!司机问:比赛结果
怎么样?我说:1:3,我们输了。司机不顾领导的命令,把车头一掉,说了声:不侍候!
就开走了。怎么办呢?最终我们还是把裁判塞进了场边的一辆警车,把他送上了火车。当
球迷得知他已溜走时,急急忙忙赶往火车站。谢天谢地,当球迷赶到火车站时火车已经开
走,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1992年我们有机会再镒遇到这个博依曹夫。我们是去乌拉尔打客场,我与助理教练刚
刚住进饭店房间,还没来得及摆放好行李,门铃响了。门外有人说:我是博依遭夫,明天
的比赛由我吹。客队并不强,但为了预防万一,不出差错,我还是请他进房间。我对助手
说:这回可糟了!我曾经狠狠揍过他,助手说:你怎么会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家伙有
多卑鄙!也真如我的助手所言他进房间以后,我们“谈了谈”。他把客队给做了,我们2
:0赢了。后来他对我说过多次:如果需要,你只管说一声,任何队我都可以把它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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