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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itbobo (波波@只爱陌生人?),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我是迭戈(廿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5月04日20:56:3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上期提要:带着复仇的念头,马拉多纳率领那不勒斯队夺取了1989-1990赛季
意甲冠军。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赛,阿根廷在那不勒斯淘汰了意大利队,加上19
91年3月与巴里的比赛马拉多纳被查出服用兴奋剂,最终使马拉多纳像一个罪犯一样
离开了意大利。
第十一章 我在塞维利亚
被禁赛的日子里
“谁是世界头号球星?算了吧!此时我已经是世界第一万号足球队员了。”当我199
2年9月再次回到西班牙、加盟塞维利亚队时,我就是这样对记者说的。转会塞维利亚
队的整个谈判过程就像西班牙的电视连续剧一样无聊。
我的确感到自己已是世界末流球员,因为这是经过了国际足联的15个月被禁赛之后。
1991年4月1日我离开了意大利,因为我不想离开,因为我不可能再做什么,因为
我只能这样,这是我足球道路和人生的分界线。一个星期之后,意大利方面通知我不能
再做我唯一能够做的事——踢球。谢天谢地,这个不公正的决定到今天还是一个疑团。
我回到了阿根廷,原想终于可以安宁了,却进入了更激烈的战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需要马拉多纳继续其新闻价值。
4月26日,我和我最好的朋友佩雷斯、阿亚拉在弗兰克林大街的家中休息,警察来了
,但他们不是自己来的,他们带了大批的记者,一位新闻界的朋友告诉我,警察对我采
取的所有行动都是和报社配合好的,这一天之所以行动迟缓,是因为西班牙电视台的摄
影师还没有到。
警察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当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无数的闪光灯从窗外射来刺眼
的光线,我对指挥此次行动的指挥者说:“喂,外面有很多记者吗?”“是的,迭戈,
很多很多。”“那么你就系好领带,可是要在所有电视台露面呵!”这位警官还真的系
了系领带。
我被临时囚禁的地方在一栋建筑物的9层,室内只有一个拳击运动员在场上坐的小凳子
,伴以一盏半明半暗的灯泡,我听见脚步声,有人来了,是马尔科斯,他竟然对我说:
“迭戈,你可以踢1994年世界杯决赛。”我觉得他疯了……
我已经不是职业球员了,但是我有为慈善事业踢球的权利,7月9日的比赛令我难忘,
我又回到了记载了阿根廷青年人队一半历史的、也是我和我太太第一次跳舞的那块球场
,不过,这次是我们的对手跳舞了,我们以11比2赢了他们。
8月3日我为一家医院的募捐活动出赛,赛前我被允许使用博卡青年队的场地训练,但
后来俱乐部以我吸引了球员全部注意力为由拒绝我继续使用,真是落井投石!我为博卡
做了不少,他们反过来竟如此待我!更令人气愤的是,比赛组织者竟想利用我赚钱,我
严正指出:“既然是为了慈善事业,有没有马拉多纳应该一样捐钱,我不会在球衣上做
任何广告。”比赛在星期日举行,尽管我反复强调,希望球迷们忘记我,时刻记得这是
为医院的比赛,但人们还是为我而来,他们做得太多了!他们告诉我,只要迭戈回到足
球世界,一切都会好的。
不让我踢慈善赛,无耻!
在遭禁赛的日子里,让我终身难忘的是河床队队员胡安的死以及死后的事情。他一直在
和疾病作顽强的斗争,到今天我还觉得他就在我的身旁,他是我记忆中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和我的太太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一直陪伴着他的太太伊瓦娜,我对她说任何需要我
的时候尽管开口。1992年1月11日,我在胡安的床边,他呼唤着我的名字,并说
想要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车,我安抚道:“放心吧,胡安,我已经在车行为你订购了红色
的奔驰,放心吧!”胡安放心地离去了,他就死在我的怀抱中,也许这就是朋友。我们
一步都没有离开他的家人,直到将胡安埋葬在圣路易斯。
我面对胡安的遗孀和孩子,内心萌发出为死去的朋友组织一场募捐比赛的念头,并且我
也参加。我明白我在遭禁阶段,但这不是国际足联能管的比赛,是足球队员为足球队员
办的比赛,而且,如果我不参加,募捐的数目会减少。不管那么多了,我一定要搞下去
。
我首先打电话给卡雷卡、卡贝松、蒙托亚,他们均表示支持,广告方面更无问题,一家
大公司和一位厂商已经加盟。
一切都按部就班,4月15日,来了一份该死的传真,是国际足联的传真,开始我们都
认为是恶作剧,之后就像当头挨了一记闷棍,传真写道:“为了死难球员的家庭的安宁
……马拉多纳和其他在阿根廷足协注册的队员对举办比赛所引起的争议将受到国际足联
的惩罚。”他们居然提到“为了死难球员的家庭”,真是无耻!
我又一次有了罪犯的感觉,我通知马尔科斯:“好了,告诉格隆多纳阿根廷足协主席
,让他放心,不要乱来,我不踢这场比赛。但是记住,我只是不想连累其他队员,不
是听从阿根廷足协和什么国际足联!”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他们为我向格隆多纳求情,但遭到拒绝,他首先声明任何办法都不
能换取马拉多纳上场,其次愿意支付区区5万美金给死难家属,让组织者不要再和马拉
多纳合作并可以考虑禁赛解冻后比赛的申请,他唯一的态度就是:谁和马拉多纳一起比
赛,谁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天,我们41个人集中一块商议,大家讲述着所有发生的事情,蒙托亚突然说:“马
拉多纳,现在你应该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一定要踢这场球!”一直沉默的我被朋友们
的感情激愤起来,比赛的组织者是我们,不是阿根廷足协,我们的裁判是退休的,也不
属于为他们执法的人之列,我们的足球在那里,我们的球迷在那里。“我上场!豁出去
了!”
我们是为自己的兄弟举办比赛,我相信如果阿兰维热和布拉特死了,阿根廷没有人为他
们流泪,我发誓只要格隆多纳还是阿根廷足协主席,我就永远不回国家队。
在更衣室,我们看到许多人神色复杂,还是有人害怕国际足联的惩罚,我们就是要告诉
人们,在足球世界谁应该是真正的主人。当我们出场的时候,简直是地震了,烟雾环绕
,万众呼唤,仅仅捐款就达到100万美金,加上广告费等总共200多万美金,全部
献给了胡安的家人和以他名字命名的足球学校。
看台上绝不仅仅只有博卡青年的球迷,那里有各个俱乐部的球迷,我太激动了,脑子里
不时出现胡安的形象,但我知道他可以安息了,我们赢了,我们让全世界的足球队员都
相信了自己的力量,我们战胜了强权,让那些有钱人畏惧。
1992年6月,国际足联不公正的禁令结束,我自由了,但我已1年没有参加正式比
赛,加盟博卡青年、马赛均未谈成,西班牙再次向我召唤,当时有两个可能性,即效力
皇家马德里或塞维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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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谁不想厮守到老?
只是真心难找,世事太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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