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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ainy (仙女星座的瞬),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陈亦明败退畅想:另一种形式的突围--谷正中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May 14 21:41:27 2000),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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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0年5月14日 14:02 天府早报
“既然是钩,为什么要叫做离别?”
“因为这柄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手,人的手就要
和腕离别,如果它钩住你的脚,你的脚就要和腿离别。”
“如果它钩住我的咽喉,我就和这个世界离别了?”
“是的。”
“你为什么要用如此残酷的武器?”
“因为我不愿被人强迫与我所爱的人离别。”
“你用离别钩,只不过为了要相聚。”
“是的。”
(一)
这是古龙在他的《离别钩》开篇关于伤别离的一段经典的对话。
因为今天阿明就要离开他战斗过的成都了,所以想起了大师这段经典的对话。
凭着陈亦明的智慧,他肯定能够说出与这一样富有哲理而缠绵的语句。
但是他没有说,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告别成都和五牛国腾。
从失败的废墟中,从媒体的追逐中,从病痛的围剿中突围。
当他选择了用战斗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成都之旅时,整个媒体都哗然了……
因为他们没见过任何一位下岗教练以这样一种形式告别。
张引被释兵权后选择了去医院看病,曾经是巨人杀手的教头高珲也选择了这样
一种老套的方式悄然离别。
另一性格教练乔利奇在被张路所谓的“另一种形式保护起来”(即下岗不下课
)几天后,他选择了演说,然后就告别了。
当陈亦明拿起战斗的利剑时,我想起了他是军人出身,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1971年,当现在五牛的常魏魏等队员还没有出生时他就来到北京的红山口训练
基地,成为八一队的一名青年近卫军。直到1983年他才离别军旅生涯。
在古代希腊,有一位智者,名叫赫拉克里特,他说:“在战斗中倒下的人,人
神共敬!”用现在一句很流行的语言那就是“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当年五牛的保级主帅、向记者索要吃了能进球的中药药方的德国佬尼尔森来了
。
现在要接印的京都球侠,有点像是大器晚成的郭瑞龙来了。
昨天的成都因此而上演了三英战吕布的精彩一幕。
但陈亦明就此而去使这场战斗又蒙上一层悲壮的色彩。
成都人很幸运,他们可以看到一场或许中国足坛再也不会出现的一种决战。
“国家不幸诗家幸”,对于足球记者来说,这是绝对的头条新闻。
但是,对陈亦明来说不是幸事。
(二)
昨天的三英战吕布,这位吕布是霍顿先生,是那位在九强赛中炙手可热,陈亦
明却对他持不同政见的人物。
于是,这场战争的结果就并不重要了。
霍在昆明对自己的前任戚务生非常感谢。他说,当戚务生不在位的时候没有对
自己说三道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
言下之意,远在西南的陈亦明指指点点有点越位的嫌疑。他最后被推认为倒霍
派的领袖。现在想来他有点冤枉。
他只是说了自己该说的话。那个时候,他是在用自己的良心说话。
奇怪的是当中国足协向国内教头发来如何打九强赛的意见贴时,他没有做回复
。他觉得那时说了也白说,白说不如不说。相反他选择了非官方的渠道,在电视节
目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需要勇气。
如果不是用良心说话他不敢对霍提出自己的看法。正所谓无私则无欲,无欲则
刚。
在那个时候,很多名帅都隐藏起来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局外人,有所不妥
。这是中国人韬光养晦的一种体现。当自己隐藏起来后,他们也就在某种意义上隐
藏了自己的良知。而那时的陈亦明的公众形象达到历史的最高点。霍顿失魂落魄对
正是陈亦明顺风顺水时。
历史在昨天拐了一个弯。此时陈在走背运,而霍有点春风得意。
一切都是天意。
陈亦明说无论是霍顿还是李顿、王顿,他都会留下来战斗。偏偏来的是一个姓
“霍”的“顿”。我勿宁认为这是一种天意而非一种巧合。
在最后的突围中,他没有办法不得不选择了霍。如果霍是一种真正的贵族,是
一位绅士,他就该说那句另一位绅士米罗西说过的让我生茧的句子:“这是一位值
得尊重的对手。”
他可以不像当年中国古人在华阳道上那样大发慈悲,放陈亦明通行。
(三)
陈如果不在昨日与霍短兵相相接,他的退去也会引来公众的关注。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中国足坛土帅的唯一代言人了。
陈说自己是五牛扛大旗的人。
其实他在此前扛的不仅仅是五牛的大旗,而是另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土”字
。
1998年,在海埂,大家都公推徐根宝是扛这面大旗的旗手。
但经过七轮不胜后,这位旗手受伤了。
受伤的他不能承受足球之重,最后选择了归隐。
同样是败退,同样是旗手,同样是性格教练,但是当倒台的时候,徐听到的更
多是骂叫,而陈亦明享受的是媒体的追逐,球员和球迷的纵情挽留。
同样是下台,徐根宝不敢选择再战,现在还赋闲在家,像太公垂钓碧溪那样,
而阿明在拿起垂鱼钩之前,他选择了再战,用战火的销烟作为归家的礼物。
这就是陈亦明的不同之处。
陈亦明走后,当然还有永远争第一的金志扬在扛着大旗。
但,当听到这位京城爷满口说的都是革命时代热火朝天的词语时就有点不踏实
。
毕竟这是一个用心智和理智才能把玩足球的年代,不是几句革命的口号就能解
决一切的年代。
(四)
在陈亦明的历史上,突围不只这一次。
1993年,他从广州向香港突围,执教愉园队。那时的他应该说一半是成功的,
至少他带走了王东宁、汤乐普、魏克兴、郭维维。
后来他提出“盯死庄毅,打败辽军”,向老牌的十连冠突围。
后来他在谈判桌上突破辽宁队和新世纪公司的围剿,完成了招“兵”(黎兵)买
“马”(马明宇)的伟业,成就了“新广东风格”。
后来,他突破了广东足球陈旧思想的围剿,拉着三驾马车来到西南重镇重庆。
再后来突破了中国足协对他进行吊销驾照的围剿,最后公然无证驾驶把“三套
”车开到了成都。
于是有了这次最后的反击。陈亦明在中国足坛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狙击手。
陈亦明的名声鹤起,也从一个反面印证了在流金的中国足坛,除了刺眼的钞票
的诱惑外,什么也没有。穷得只有钱了,所以,陈亦明的一句调侃也会成为新闻版
的头条。
或许在他调侃的时候,陈并没有感到自己是在向一个腐朽的世界突围。但是他
那趣味横生的玩笑已经无意识地完成这项突围的使命。
现在陈亦明走了,连这种极度夸张的玩笑式的突围都随之消失了。
捷克作家米拉·昆德拉也用过一本名叫《玩笑》的小说来对独裁的政府和肉欲
下生存的男女进行极度的挖苦,最后完成对《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的一种交代。
中国足坛永远没有米拉·昆德拉。
当人们涌进成体中心去亲睹陈家功夫和霍家功夫的较量时,那已经证明着,足
球除了金钱外,还容允机智突围者。
(五)
末了,有必要对前面那段引用的古龙的经典对话进行一种注解了。
可以说足球是钩,是离别的钩。
当这柄离别钩成为一武器后,五牛和三驾马车分离了。
当这柄残酷的武器出手时,陈亦明说了一句感天动地的道别辞:“生是五牛的
人,死是五牛的鬼。”
当上帝用的是离别钩时,只不过是为了要相聚。
古龙生前肯定不会想到这段对白是这样适合此时的陈亦明和五牛。
现在只好更改古龙先生的下一句送给陈亦明先生: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不爱足球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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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也愁,晚也愁,愁到深处无止休,此情绵绵流。
月朗朗,风柔柔,情到深处无怨尤,相思人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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