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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什么是真正的中国武术    胥荣东 著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Jun  8 21:20:18 2006)

  武术的武字，在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中，分为止、戈二字，其实质是制止横暴，停
息战争。《左传》一书则载武有七德之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发民、和
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
   武，意却为武力服人，亦泛指军旅之事。武术则是指尚武勇、操干之术，又称为拳术，
拳学及拳道。武术一词最早见于南朝，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文选》第二十卷，有《皇太
子释奠会作诗一首》，诗曰：“国尚师位，家崇儒门，禀道毓德，讲艺立言……偃闭武术
，阐扬文令。”后两句是指偃武修文之意，当然这里的武术泛指军事。
   武术一词的普遍使用是在辛亥革命前后，如1911年青岛就有“中华武术会”的组织，但
到1917年，有人提出用“国术”一词代替“武术”，其后“国术”一词风行一时，如1927
年成立的“中央国术馆”等。新中国成立后，正式能用武术一词。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中国武术呢？从武术的概念可以看出，武术的主要精神是尚武，主
要作用及目的是实战搏击，从武术我称的历史变迁上也可证明这一点。在我国最早的诗歌
总集《诗经》中就有“拳”字，如《小雅o巧言》：“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既微且毡，尔
勇伊何。”春秋战国时则多称之为“技击”，意即以技术击打对手。如“荀子o议兵篇”有
“齐人隆技击”的记载。今天为与表演的武术区别，称实战武术为技击拳法。汉代已有了
“武艺”的名称，如《三国志*刘封传》有“武艺气力过人”的记载，仍指的是实战搏击。
至汉代以后，唐、宋、元、明、清多沿用“武艺”一词则具有官方语言的色彩。
   由此可以看出，真正的武术与海外人士所说的功夫一词在概念上是一致的，即是以技击
为主要目的，兼具养生及表演作用。单纯以表演为目的的武术无异于武舞，正如采桑舞不
能用于采桑一样，武舞也不能用于实战。实际上，亚运会上表演的武术套路就是套蹈教师
参预编排的。而我们的武术运动员，为了在国外不被人欺负，出国前是要参加半年拳击训
练的。据载，某全国武术冠军被街头流氓挑逗时，竟吓得尿了裤子，真是莫大的讽刺。这
样的“武术”恐怕只可称为“舞术”，已经失去了武的本意。从美学角度讲，这种武舞的
观赏价值又远远低于舞蹈。真可谓百无一用，且徒使人误以为中国武术不过如此而以。
   实际上，即使表演的武术，谈需以真实武功作基础，否则难得其神韵。如唐代妇女公孙
氏及其弟子的剑舞表演，可使“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据习云太先生考证
：公孙大娘舞剑时穿的是军装。如司空图观看其表演后，在《剑器》中写道：“按下公孙
昔擅场，空教女子爱军装”。“剑器”指的是剑具而非彩帛之类的东西，所以“剑器”实
际上就舞剑。
   与公孙氏同时代的裴旻的剑舞，其境界又超出公孙氏。唐代诗人苏涣在观看其舞剑后写
道：“忽如裴昱舞双剑，七星错落缠蛟龙”。裴昱是唐代的将军，而且战功卓著，当时北
平多虎，他一日之内竟然射杀猛虎三十一只，诗人李白从其学艺之后，也可做到“一射两
虎穿……，转背落双鸢”。裴将军的剑舞与李白的诗歌，张旭的草书并称唐代三绝。
   再如大成拳宗师王芗斋先生表演的健舞：游龙、惊蛇、白鹤、挥浪。在练习及表演时必
须做到“身动挥浪物，意力水面行，游龙白鹤戏，含笑似蛇惊，肌肉含动力，神存骨起棱
，风云吐华月，豪气贯日虹”。若无深厚的武术桩功基础，则难得其妙。
   是不是光有技击就行了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中国武术历来主张养练用并重，养生是
技击的基础，技击是养生的窨。试看以技击著称的泰拳手，不少人一到三十岁，身体机能
便明显退化，而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左右。其正规训练从十五岁开始，异常艰苦、残忍，
如以木棒及铅球击打身体，用拳脚踢击树木等。常常打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是常人所
不能承受的，尤其是体弱之人。虽然技击上较一般格斗略高一筹，但其代价却过于惨重。
与此相反，真正的中国武术首先从养生开始，并且养生贯穿在所有训练当中。许多武术家
训是从健身祛病开始，而后步入拳坛的。王芗斋先生便是很好的例子，他幼年因患喘疾不
能上学，家人恐其不寿，遂送郭云深先生处习形意拳，后来不仅体魄强健，还成为一代武
术宗师。
   在世界范围内，真正的搏击术都是没有套路的，如拳击、泰拳、摔跤、柔道、跆拳道、
截拳道、心意拳及大成拳等。有些拳种的套是后人加上去的，如形意拳、八卦拳及太极拳
等，其主要原因是为便于谋生及保留核心技术（如桩功等）。正如著名武术家、1952年全
国散打冠军马贤达先生指出：“中国武术的真谛归于技击，武术不是文术，更非舞术。武
术，顾名思义，理所应当突出技击，从某种意义上平讲，武术的生命力即在于此。套路只
是武术的一部分，决非武术的全部内涵，有不少传统拳种原本就没有套路，如二十式通臂
就只有趟子而无套路，赫赫有名的大成拳也不讲究套路”。此讲话的时间是1986年3月6日
，地点是西安形意八卦散手研究会发起如开的古城首次散手运动学术讨论会上。
   关于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功夫，此处推荐一篇署名为静磨剑的文章《拳种的优劣》，作为
此问题的答案：

   好象武术中人特别谦虚，在谈到中国武术拳种谁优谁劣时，大多这样说：“各有所长，
各具特色，没有优劣之分。”果真如此，倒也罢了，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太
多太多的花拳绣腿而对西洋拳击、泰国泰拳、日本空手道之类不堪一击，甚至连街头盲流
击瞎打的混儿也敌不过。“武术”成了“舞术”，让人对中华武术的信心怀疑起来。
   一方面很谦虚，一方面在书刊上论到本拳种时总是“快速有力”、“疾如闪电”、“变
幻莫测”，只见神点，不见特点，更不见躲避点，这把那些初学者心里撩提痒痒的：“一
旦学会这拳，端的了得；一招在手，天下无敌。”然而，在学会该拳拳套，抑或还有些神
奇古怪的招法后，在实战中一考证，觉得并不是那回事儿，更有那些不觉悟者，认为自己
功夫不深；只要功夫深信不能如前辈那样成为“神拳”、“无敌”。于是蛮练苦练起来。
诚可叹也！
   但是，只要是觉悟者，潜心琢磨研究武道，就会发现拳种有优劣之分，而且优劣之分差
距很大，简直有天壤之别。
   优秀的拳种，其理论体系科学完善、不玄一神乎，不在所谓的“二仪”、“四象”、“
五行”、“八卦”、“生克”、里兜圈子。更重要的，优秀的拳种其实效效果显著，以其
强烈的技击实战性证明一切。它没有所谓点穴，所谓神招绝招，所谓外气打人，有的只是
真实的功夫，而且当今的后学者也有真实的功夫。低劣的拳种在这一点上是模糊的，只说
早已作古的前辈如何如何，而当今的后辈只是武术家不是技击家。
   当前，表演的武术正方兴未艾（各拳种套路拳术），养生强身术也蓬蓬勃勃（以太极关
搂代表），技击的武术却寥若晨星。笔者认为真正的中国武学武道只有极个别的拳种才能
称得上，王芗斋创立的大成拳即是中国优秀的拳种之一，因为它彻底否定了套路，以站桩
为核心培养人一触即发的功力，其理论体系科学完整，其实践实战更是显著，王芗斋及其
弟子后学们以显著的战绩令人信服。
   中华武术要走向世界，首先走向世界，首先就要对关手足无措的优劣进行从理论到实践
的科学考证，不能用“各有千秋”来敷衍和稀泥。假如我们连拳种的优劣都不敢承认，我
们还不什么资格来说谈中国武术呢？还有什么资格来读“走向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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