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_Soi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itcrazymars (水泵), 信区: Black_Soil
标  题: Re: 【又有人发三峡的帖子了,那我也转一个超级老帖】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Aug 15 13:13:12 2005)

⑽没想到碍航断航的时间这么长 

据《重庆晚报》报导,重庆航运公司的老总们日前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根据三峡工程施

工总体安排:从11月开始到明年6月,长江将第三次被截断。与江水同时被切断的,还

有长江上的运输。这次长江截流引起的碍航、断航时间,不是1998年的52天,不是

1999年的20天,也不是前些时李鹏的讲话中说的67天,而是要达到270天左右。 


据悉,此次长江三峡的断航、碍航将分为三个阶段:11月到明年3月,靠临时船闸通航

。由于临时船闸通过能力有限,目前每天上、下水的200多艘船舶中,约有1/3无法

通过。而从2003年4月至6月,长江三峡坝区客货运输完全中断,交通部门预测受影

响的客、货运量分别为145万人次和535万吨。旅客和部份货物将不得不走“下船-

过坝-上船”的路线。 

2003年6月以后,永久性的双线船开始使用,专家认为,根据经验,至少有一年半处

于磨合期,这期间通航保证率只有60%左右。重庆企业损失:10亿元以上?对于长江

上从事客货运输的长江轮船公司和民生轮船公司等航运企业而言:“将是长江航运最艰难

的时期 ”。 

人总有人的局限性,没想到或是想到的不够也许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人们总在为此付出代

价。而付出代价最多的是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们,孤立无援的人们,面对政府的空头许诺陷

于困境的人们。我们担心不知以后还有多少个没想到,比如说机组安装,电力销售,泥沙

淤积,永久船闸,还有那个升船机如今似乎只字不提了,清库能否清彻底,蓄水后水质究

竟会怎样,已经搬迁的移民是否稳得住能致富,还剩一多半移民能否移得出…… 

黄万里教授抱憾辞世 中国再无人反对三峡工程 


戴晴 


2001年8月26日下午3时05分,黄万里先生在他任教50年的清华大学校医院 一间简朴的病房

悄然离去 ──离开了这个他又爱又痛的世界。 

他爱它,是因为在他90年的生命里,他获得了常人难于企及的知识与智慧,享受过真正的

爱与被爱;他痛,是因为他满腔的热忱遭冷遇,一身本事被闲置──而他苦难的祖国,他

的正遭受专权、腐败与无知荼毒的祖国,多么需要他的奉献。 

他不要名誉、不要地位、甚至不计较20多年的右派冤案,只要当政者给他一个机会,让他

在自己的业务领域把意见发表出来──从五、六十年代,他在流放改造的工地上等着;八

十年代以后,在自己家中逼仄的书房里等着。他一次次投书报刊,没人登载;那就给管事

的写信,从学校到政协到人大到国务院到监察部,直到总书记本人──没人理他……或者

说,只有一个当权的人物客气地回信致谢──可惜不是他的同胞:美国前总统克林顿。 



他到底要说什么? 

1935年,黄万里获得美国康乃尔大学水文科学硕士,1937年,获美国伊利诺依大学工程博

士(该校第七名、中国人中第一名该学位获得者),并在田纳西工程实习,任TVA诺利斯坝

工务员,比国民政府派员前往见习要早10年。26岁学成回国后,他历任国民政府全国经委

水利技正、水利工程师、涪江航道工程处长、水利部视察工程师,甘肃省水利局长兼总工

程师;19 49年,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3至今清华大学水利系教授。如今,全国上下,从

科学/工程两院院士、水利系统、黄河长江三门峡三峡建设委员会大小干员,有哪一个能在

学历资历上与黄万里一较高低,还不要说他作为科学家的良心、作为公民的责任感。 

他以自己数十年的研究观察,只想提醒当政者别再犯愚蠢的错误:国家浪掷几百几千亿、

百万生灵涂炭、大好山河糟蹋。 

这不是危言耸听。他要说的,是万万不可在中国的命脉大河筑高坝。这话他在1957年说,

对于“造床质为泥沙”的黄河,是万不可在三门峡筑坝的──没有人听。不到两年,所有

他预警的灾难(潼关淤积、西安水患、移民灾难)一一兑现。今天他又说,以中国的自然

地理和经济局面,“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在长江三峡筑高坝)祸国

殃民的工程”。这一回,他预警了蓄水后卵石淤塞重庆、四川水患、浩大的工程开销和必

将酿成祸患的移民安置。 

在爱他、敬他、怜他的学生的推动下,在他去世前7天,抢着为他做了九十大寿。在有系领

导参加的会上,当然只能说一些北京场面上允许说的话,但赢得最长时间掌声的,则是子

女贺词中“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只说真话,不说假话;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

─这究竟是一个科学工作者最基本的做人准则,还是…………的中国人最高境界? 

如果他肯钻营,黄万里的一生可能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他的父亲,前人大副委员长(这是非共产党人士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置)黄炎培。他不但没

有就势攀缘, 1950年代只短短一段与共产党共事(39岁的他被委任为东北水利总局顾问)

,就赶忙抽身退步回到学校。他以为大学课堂可以只做学问,却不知当局要求知识人的,

并不是他们独立的学识与见解。1957年鸣放中一篇小说(《花丛小语》),把他推到“伟

大领袖” 钦定的深渊。当年七月,人民日报为“右派恶毒攻击”专辟的一栏的题头“什么

话”,就取自毛泽东对他小说的批语“这是什么话?”。 

这样大的政治压力,别人可能早找路子、求庇护,起码也缩起头躲躲灾,他却在国务院“

徵求专家意见”、但谁都知道要捧苏联方案、而且工地施工其实已经开始的会上,独自坚

持“ 不可上”、争辩七天。此后,在他警告的“黄河潼关以上将大淤”已经出现,他做不

到冷眼旁观,而是“顶着右冠,在工地劳动的业余时间”,完成《论治理黄河方略》等论

文。 

他是清华最后获得改正的“右派”,时年已经届古稀。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尽快投入

工作:教书、著述,并有机会为筹备上马的三峡工程贡献意见。他一心想的是中国的水资

源,是河流、是土地和黎民,根本不知他的见解是会妨碍人家升官与发财的。决策不让参

加,教书总行吧?从78年开始要求,20年过去,到了 1998年大洪水,到了他已经89岁,才

终于获准给研究生授课。他换了一身白西装,打上红领结,庄重地走进教室。 

他本可以在家安享天年,也可以随子孙在国外享福。他不顾当政者的恨与嫌,一心只要工

作。他的理由是: “我是公费留学生,百姓供养我学知识,我还没能报答他们。” 

在他时昏时醒极度疲乏的弥留期间,他的两名毕业于1958年的得意门生,来病房探视。他

们走后,黄万里向守侯在一旁的老妻要笔纸,写下以下文字: 

万里老朽手启 予 敏儿及沈英夫妇弟妹: 

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抗”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拦”为

主。长江汉口段力求堤固,堤面临水面,宜打钢板钢桩,背面宜石砌,以策万全。盼注意

注意。 

万里遗嘱 2001-8-8 手笔候存 

这也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心头念念的,是长江水患对策。 

与此相对照的,是三峡工程上最为党所倚重的专家,中科院与工程院双院士张光斗。 

去年春,病中的张专家获得三峡工程副总管 (总管为国务院总理) 郭树言的亲切探视,过

后将他的谈话以 “ 张光斗同志关于三峡工程谈话纪录” 文件形式报副总理,总理及全国

人大委员长。 

张专家也谈到防洪,他说的是: 

“或许你知道三峡大坝的防洪能力比我们对外宣称的要低,清华大学曾做过一份调查研究

,政协副主席钱正英看过后曾以此质疑长江资源委员会,该委员会承认清华大学的这份报

告没错。” 

“但是,我们只能以降低蓄洪量到一百三十五公尺来解决这个问题,即使这会影响长江江

面的正常航行。但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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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
  灌水不已
    泽被万方
      源远流长
        !@R%$#…!&*$^&

※ 修改:·hitcrazymars 於 Aug 15 13:16:25 2005 修改本文·[FROM: 202.118.226.*]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FROM: 202.11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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