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_Soi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jierry (天堂听雨), 信区: TongueByTongue
标  题: 爱人无罪(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28日10:00:2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吧内弥漫着“都市夜归人”的呻吟,雪儿倚在震的怀里,猫儿似的,忘了歌词只是轻声
地哼着。侍应生经过身旁的时候,她伸手要了杯红酒,轻呷一口,便将沾满唇印的杯沿
递至他的唇边,然后微笑着让目光贴近他的脸。片刻犹豫,震一饮而尽,唇边流下腥红
印记。雪儿咯咯地笑出声,夺杯搁桌,面向而坐,双手环绕震的脖颈,鼻尖顶着鼻尖,
让渐缓渐急的呼吸填充多余而缺氧的空间。稍倾,略湿的吻雨点般地落满她的前额、她
的眉际、她的脸颊、耳边、唇上,更沿着她的指间滑向她的胸前……
  雪儿醒来的时候,震已经离开了,白天他不属于她。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一
个衣柜,剩下的就只有裸着身的她。拉上被角,燃一支烟,雪儿靠着床边开始打发一天
的时间。她不是朝九晚五的作息,夜黑以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消磨时光,包括反反复复
地想他,想那个相识了半年的名为“震”的男孩。称其为男孩,是因为他还没结婚,且
与雪儿年龄相仿。可这并不证明他是一个“自由身”,他有女友,一个即将大学毕业的
清纯女孩!婷,而雪儿的最高学历是初中。
  雪儿问过自己,也问过震,可没有理由,爱上一个人原本就没有道理可言。雪儿从
未要求过什么,而震也从不会给她任何承诺,谁相信一个坐台小姐会和一个良家公子演
译出浪漫的爱情故事,何况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即使有,那也只有在童话小说里,世俗
是容不下这种“荒诞”,这一点雪儿最清楚不过了,不论何时,不论他是否愿意。可雪
儿还是陷进去了,爱人无罪,快乐有泪。
  雪儿是那么爱震,仿佛要一次用尽一辈子的温柔。震的友人都识得雪儿,都谓之好
女孩,除却她的“出身”。可雪儿深知震终究是要离她而去的,朝夕的事。有一回,友
人善星相,说天蝎座与双鱼座堪称绝配,可以相守到老。雪儿乐了,一连问了七遍“真
的吗?!”,笑红了眼也笑出了泪。她属天蝎,而双鱼是震。
  震不如雪儿想象得美好,许多时候令她欲哭无泪。但回头太难,雪儿欲罢不能。震
也曾给过雪儿些许“希望”,例如这间小屋。他说它是他和她爱的归宿,不去计较天长
地久,落足便是永恒,拥有理当珍惜。他租下小屋,让她入住,愿爱绵延。可小屋不小
,月租千元,震在付过最初两个月的租金后便不言“家”事了,期间的所有开销也交由
雪儿全权打理。言钱伤情,雪儿不得不拿出身家积蓄以解燃眉。与此相比,震每月驱车
赶往厦门与女友相会,又在夜半致电问候雪儿身在何处,更令她心痛不已。所幸的是,
每回心痛未了,震却总能适时回到雪儿的身边,用“爱”为其疗伤。而所谓的爱,不过
是他那灌了蜜的言语以及缠绵至极的拥吻。雪儿习惯了被人哄,何况是震。
  雪儿的男友并不知道雪儿有个震,就象那个婷的女孩不知道震有个雪儿一样。雪儿
对男友的感情不如对震来得热烈;就象震常对人说,他与婷已经好平淡,6年的感情已经
没有新鲜可言了。但震还是要娶那个叫做婷的女孩为妻,因为父母喜欢,因为女孩不错
,尽管这个贵为独女的千金,除了漂亮、学业尚可,其余什么也不会。一如雪儿仍旧会
嫁给她的男友一样,因为从小相识,因为初夜是他,因为有路可退,因为无门可夺,尽
管在雪儿决意“出台”时,他一夜沉默,只将燃着的烟蒂一遍遍用力地摁进自己的臂膀
,而不言悔他的赌场之鉴。
  日历翻到七月,雪儿和震已经两个多星期不见了,她知道他在她身旁。婷毕业了,
震的夜必须一分为二,有时脸上写满疲惫。雪儿心疼,说散了吧,震走过来拥紧她,泪
在眼里打转。再呼他,已是不回了。雪儿将屋转租,换了地址换了手机也换了妈妈桑,
却舍不得弃了那个呼机,时常盯着发呆。有时,忍不住拿起电话,也是不言不语,任由
那一头“喂喂?……”喊着,他怎么可以猜不到是她打来的?他又怎么可能猜得到是她
打来的?雪儿不出声不想再听那些支支吾吾的推辞,尽管换作婷,震却能一边拥着雪儿
缠绵绯侧,一边握着电话与婷谈笑风生,无需丝毫掩饰或是吞吐。
  两周后盛夏的正午,雪儿从一家女装专卖店出来,迎面遇上正要进店的震,震的臂
弯里“猫”着一个婷,那个雪儿曾无意中在震的钱夹里看见的相片上的女孩。震认出雪
儿,无笑无言,却在擦肩的瞬间下意识地拥紧了婷。那一刻,雪儿的世界真的开始下起
雪来,透凉的冰冷从脚底直窜胸口,蔓延全身,无休无止……
  诱惑的街,迷幻的夜吧。雪儿倚在男人的怀里,懒洋洋的,如猫。男人的手在雪儿
的发际以及身体的任一部位游移着,偶尔也会低下头轻吻她的脸。侍应生经过身旁的时
候,雪儿伸手要了杯红酒,饮至一半,便将沾满唇印的杯沿递至男人的唇边,然后以绝
无仅有的挑逗目光迎向他。片刻犹豫,男人一饮而尽,唇边流下腥红印记,雪儿凝望着
咯咯地笑得很大声,男人不解只当是作乐,便也笑着将唇压向雪儿的唇……他没发现,
雪儿的眼角有水样的东西滑下,或许,灯光太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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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我一个朋友,每年都会从北边来。                         ●                  
     |    我从来不知道,他到底是来杀我, 还是来看我,我也从来不想知道。.             
      |  因为寂寞比死更可怕,而我在这荒凉的东南已经一个人呆得太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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