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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海外关注：近期“中国三大案”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Dec 21 22:47:12 2003)
【 以下文字转载自 Law 讨论区 】
【 原文由 hnlz 所发表 】
海外关注：近期“中国三大案”
凤凰卫视中文台《时事开讲》
观众反馈信箱：shishikj@phoenixtv.com.cn
十二月十八日话题：海外关注：近期中国“三大案”
主持人：董嘉耀
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何亮亮
董嘉耀：各位好，紧贴时事，现在开讲。今晚要请何亮亮先生来分析最近在海外受到
关注的中国三件案件，包括最高人民法院重审辽宁的刘涌案，珠海日本人集体嫖娼案，上
海的郑恩宠泄露国家机密的案件。
何先生，三件案件近期都引起海外的关注，我们先谈谈第一件，就是中国的最高人民
法院重审辽宁的黑社会的头目刘涌的案件。
何亮亮：中国最高法院重审这样的案件，也叫提审案件，这是1949年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不仅在中国内地、在海外引起广泛的注意。
刘涌案件，我记得以前我们节目中也说起过，说到沈阳的慕马腐败大案，因为刘涌跟
慕绥新、马向东都是很熟悉的。这个案件简单来说是这样，刘涌是黑社会头目，犯下了累
累罪行。辽宁最高法院一审把他判死刑，他本人上诉，大概所有被判死刑的犯人都会有这
个心理，这个是可以理解的，辽宁的高院在二审的时候把刘涌判了死缓，就是死刑，但是
缓刑两年执行。缓刑两年，跟立即执行差别就大了，逃过鬼门关了。辽宁高院的死缓改判
，引起了中国内地舆论一片哗然。当时我也关注到这个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中国的最高法
院行使了宪法赋予、而在中国又从来没有行使过的权力，就是重判。
这个重判本身是相当富有戏剧性，重判的地点不是在沈阳，不是在辽宁高院的所在地
沈阳，而是辽宁的另外一个城市锦州。锦州在中国的战争史上是很有名的，曾经有锦州战
役。但是锦州不过是一个借来的地方而已，高院全套的法官一直到庭警，全部是北京的最
高法院的人组成的，所以今天锦州已经成为国内外关注的焦点。可惜的是，这次高院的重
审到星期四的下午的五点还是没有结果，就休庭了，要到星期五继续审。
这个案子的性质其实是相当清楚的，就算是辽宁的高院改判死缓，这个里面当时是有
疑点的，没有疑点的话中国的高院是不会来重审的。但是这个案件本身的事实相当清楚，
为什么今天审了一天，还没有审出一个结果来，还没有判决，这里面本身是有一些悬念的
，戏剧性是很强的。
董嘉耀：说到这里的悬念，还涉及到一些因素，如果是按照法律程序的话，在法庭当
中是可以进行辩护和罗列相关的证据，我们估计会不会是这方面所用的时间比较多。
何亮亮：我想是这样。辽宁高院改判刘永死缓，引起的疑点主要是两个，第一个疑点
，判决说，鉴于本案的一些具体情况。为什么原来判死刑，现在判成死缓？它说了两点理
由，一个是鉴于本案的一些具体情况，但是这个具体情况是什么？判决书里没有说。像这
样所谓具体情况而又没有说的，在世界各国法律上看是很难找到同样的例子的。什么叫具
体情况，又不说。
还有，就是在这个判决书里有暗示，它不是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而是用暗示使你得出
这样的结论，就是刘涌在被审讯的时候曾经遭到了刑讯，就是有逼供的现象。这个情况我
想也确实有可能发生的。高院不会随便采用这样一个说法。中国的媒体对这个问题穷追猛
打，主要就是集中在这两个疑点上，你说有刑讯，那你就说有，你是辽宁最高的法院，你
既然掌握这个情况为什么不说，是不是你有难言之隐？关于具体情况，这是中国的媒体说
的最多的方面，到底有什么具体情况你不能说？
我觉得中国的舆论对这个案件的关注，可能是导致高院行使提审权非常重要的原因，
而中国的舆论当中也有两个特点，一个特点是处于法律方面的，就是刚才我们说的两大疑
点，这两大疑点我们作为媒体工作者，当时我看到这样的一个判决，我也是觉得有疑问，
有什么具体情况不能说，法律需要的是一种很明确的语言。但是中国的舆论也有这样一些
值得注意的倾向，国人皆曰可杀，刘涌是一个大坏蛋，黑社会的头目，罪行累累，为什么
该杀的人不杀？这样的话主要是一种感情的语言。这里面我想起一个例子。在三十年代的
时候，福建省有一个很有名的案子，当时福建省有一个土匪，这个土匪也是罪犯累累，因
为那时候比较乱，当时是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个师长把这个土匪抓到了，抓到了以后就把他
杀了，贴了一个布告，就几个字“国人皆曰可杀”。这是民国司法史上一个很有名的案件
。我想那是一种非常时期，这个土匪做了很多案件，老百姓都认为他该杀，国民党军师长
也把他杀了，这是一种非常时期，不是一个正常的法制社会所应该有的现象。但是这种观
念可能在中国社会当中还是相当普遍的，我注意到中国以前，比方说我们在内地生活的时
候看一些判决的文书方面往往有这样的字眼，说某一个罪犯罪大恶极，像这样的字眼都不
是法律应该用的字眼，现在中国的判决一般不用这样的字眼，所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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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嘉耀：这是说道刘涌的案件，明天会继续审。
我们说说另外一个案件，也是蛮受海内外关注的，就是日本人在珠海的集体嫖娼案件
。从新闻观众的角度来说，珠海的集体买春案受到的关注程度超过刘涌，刘涌这个案件更
多的关注媒体来说完全是中国内地的，今天在锦州有一百多个中国内地的记者，我还没有
见到说有海外的记者赶到锦州去的，可是大概两三个星期以前开始有不少海外媒体的记者
开始进入，或者轮流进入珠海，希望能够采访这次判决的结果，初审的结果昨天也已经出
来了，有关的案犯都被判于从无期一直到刑期不同的徒刑。今天在香港、海外的媒体，包
括在日本都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董嘉耀：我们现在看到这是不同的一些案犯，他们的刑期，除了刑期以外我们还注意
到有罚金，就是要处罚一定金额的人民币，但是据说在内地对于他们的刑期还是有不同的
意见。
何亮亮：我注意到中国有一些法律的学者，他们认为根据同类的案件，因为有可比性
，像这样的一个案件，这种大规模的集体嫖娼的行为，对于组织者根据法律来处罚他们，
特别是清华大学、还有北京的一些学者认为刑期过重，这是一些学者的看法。我注意到在
网上有很多网民为这次判决是叫好的，我想这个案件还是性质是一个相当单纯的案件，就
是他是一个性质很恶劣的案件，但是这个案件本身不具有官方的性质，换句话说他不是日
本官方组织的，他也不是中国官方在那里推动的，可能有些官员因为疏职要受到处分，这
个案件现在由中国的法院根据中国的法律做了一个处理，这个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一个段落
了，当然一些被告可能觉得这个刑期过重，他们要提出上诉，这个是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力
，但是这个案件虽然可能是告一个段落，但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启示。
董嘉耀：最起码给从事组织卖淫的人判处比较重的刑法，给中国其他地方的一些人士
也提出一个警醒。
何亮亮：我想是这样，因为大家都知道在中国相当多的地方，这种性产业其实是比较
活跃的，像珠海的买春案的判决，我想特别对于这种性质特别恶劣的，就是集体买春案，
特别是涉及到跨国的集体买春案，对于未来可能的……就是目前这些经营者，不管是酒店
也好、不管是夜总会也好，对于这些可能会涉及到这种行为的经营者，会是一个非常严厉
的警告，今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他们一定要估算一下，有了珠海这个前车之鉴，他还敢不
敢做这个事情，即使有很丰富的利润，我觉得可能更重要的效果是在这个地方，而且不仅
是对于那些集体嫖娼案，可能总的来说对于这些色情产业应该也是一种警告。
董嘉耀：这次的案件涉及到日本，因为有日本人在中国进行这种行为，所以一度使到
中日之间，特别是在民众当中引起蛮大的反弹，我们在不久前曾经就这个事情还访问过日
本的外务省的发言人，特别就这个有一段说法，我们来听一下。
电视新闻画面
日本外务省发言人 高岛肇久：前不久在珠海也发生了集体嫖妓这样非常不名誉的事件
，这是违反了中国国内的法律，也无视国内的传统、风俗习惯等，对此我们感到遗憾。外
务大臣也发表了讲话，坦率的表达了她遗憾的感情，尤其是现在的外务大臣是女性，所以
珠海的事件她认为是损害了女人的尊严，她个人也感到不快，所以自从那次事件后外务省
特别对有关的旅行社发出警告，尤其是到中国旅游的团体，要注意这一点，所以我认为今
后不会那么频繁地发生类似的事件，并且我们会为此作出努力，但遗憾的是因某一时间伤
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发展成了反日情绪高涨，这点我觉得非常遗憾，这毕竟是一部分人
做的事。
董嘉耀：何先生，我们看到这是日本官方的一个说法，另外在昨天的判决当中我们还
发现除了对一系列中国涉案的人员进行判处以外，也发出了一个通缉令。
何亮亮：刚才我们看到日本官方的说法还是很明确的。既然珠海的集体嫖娼案他的主
角应该是日方的三个组织者，因为如果没有那三个组织者的话，这三百来个日本人不可能
在珠海实施他的集体买春，所以理所当然的，中国的法庭要对这三个日方的组织者要审判
他们，但是审判的前提是这三个人现在不在中国，而是在日本，所以中国通过国际刑警向
日方发出了一个三个人的通缉令。
董嘉耀：这三个通缉令发布之后，我们也特别注意到日本方面的反映，他们就说，根
据目前日本的法律，是很难把他们绳之以法，只能够有一些接触。
何亮亮：日本方面的说明是这样，根据日本的法律，如果是是日本公民，他们如果是
在日本国内没有犯法，而外国政府对他们提出引渡的要求的话，日本政府是不会答应的，
他们还举了一个例子，就是秘鲁的前首相藤森，现在的秘鲁政府指控他犯下了严重的罪行
，但是因为藤森也拥有日本的国籍，所以秘鲁向日本提出引渡藤森的要求被日本拒绝了，
中国以同样的理由已经明确的拒绝说，不同意把这三个日本案犯移交给中国。我想目前这
的解决也只能是这样。
董嘉耀：说到这个解决，可能对大陆国内的观众、或者民众来说也是一种姿态性的动
作。
何亮亮：我想中国官方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对这三个日本人提出一个通缉的要求
，确实中日之间没有引渡的协定，法律上的事情必须按法律来办，不能感情用事。
董嘉耀：何先生，刚才我们提了一下是在珠海的日本集体的嫖娼案，看到了日本官方
一个说法，实际上在民间有一个蛮大的反弹。
何亮亮：实际上这个嫖娼案日方涉及的是大阪的一家建筑公司，这家公司现在在日本
可以说名声也很不好了，一方面可能自己的经营也有问题，另一方面因为他卷入了这样一
个臭名昭著的案件，在日本也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昨天珠海的判决出来以后，很多日本
记者就追上了这家公司，弄得这家公司的老板和职员可以说都不胜其扰，三个被通缉的日
本人都是这个公司的员工，这三个员工昨天就没有上班了，当记者到这家公司去问的时候
，那些公司的职员都一个个赶快声明，我没有到过中国，意思是说我跟这个案件没有关系
。这家公司卷入了这个事情，今后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董嘉耀：现在我们看看第三起案件，也是今天上海方面宣判的一个叫郑恩宠的人，他
泄露国家机密的案件，我看看一些相关的画面。这也是终审的判决，他是涉及房地产方面
的一个范畴。
何亮亮：实际上是这样，郑恩宠这个案件最早引起香港和海外媒体的关注，据说他为
上海的一些拆迁的动迁户打官司，也有一些报道说，他揭发了周正毅，因此他受到了迫害
。
现在上海的法院判决的结果不是这样，现在看来他被判的原因跟周正毅是完全没有关
系的，周正毅完全是另外一个案件，这个案件也是终审了，因为他不是一个性质特别严重
的案件，特由上海的中院判决以后，由上海的高院今天给了一个最终的判决，就是维持原
判，三年，郑恩宠现在罪名成立是泄露国家机密，跟房地产、跟拆迁户没有牵连。
郑恩宠根据上海的有关的资料，他虽然是一个律师，通过自学考试取得了律师资格，
但是大概在十年前他由于自己的原因，被上海的律师协会取消了他的律师的资格，他现在
还没有恢复，包括他给一些动迁户打官司，在法律上他是违反了规则的，就是他目前没有
这个资格，这个也都不是这次审判的原因，这次他审判的原因就是他向境外的机构，主要
是向在纽约的一个中国人权组织发去了两份文书，这两份文书现在上海的法院认为是泄密
的，因为这两份分数都是中国的秘密文件，这两份文件一份是上海的一个警察向郑恩宠透
露的上海警方如何处置一些社会上发生骚乱的情况，警方会有一些部署。
还有一个，是新华社有一些内参，有不同形式的内参，其中有一分内参叫《内参选编
》，这个《内参选编》刊登了一篇稿件，这篇靠稿件是假的，也是跟上海的拆迁有关，拆
迁引起的一些纠纷有关，而且新华社记者去采访这个纠纷的时候还被打了，新华社记者把
这个事件写成了一个稿件，这个稿件就登在《内参选编》上，郑恩宠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
得到这份稿件，他传真给了纽约的中国人权组织。上海法庭认为这两件事情都是确定的，
是泄露了国家紧密，他们请了上海的保密局，因为你得有一个权威的机构来证明什么是机
密，什么不是机密，不能说法庭说是机密就是机密，所以他们请里上海的保密局来做了鉴
定，说这两项文书都是中国的秘密文件，所以郑恩宠把他透露给外国的机构是犯法的。
董嘉耀：这个案件在海内外引起关注，特别是我们还注意到有一个细节，据说美国也
派出代表去旁听了。
何亮亮：对，这是中国过去很少见的一个做法，就是上海的法院请了美国总领事馆的
人去旁听，其实这件事情跟美国没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个中国人权组织总部设在纽约，但
是他毕竟不是美国官方的组织，郑恩宠本人既不是美国的公民，他连美国都没有去过，我
想上海当局此举的说法希望美国总领事馆的人旁听以后看看这个审判本身是不是一个公平
和公正的审判，但是我想美国总领事馆不会把他们的所见所闻报告给美国人和中国人的，
因为他们只会向他们自己的上司，就是美国国务院报告，但是我想我们也可以了解一下郑
恩宠的律师是怎么来为他辩护的，郑恩宠的律师认为法院所指控的这两个文书都不是真正
意义上的秘密，就算泄露了对国家安全也没有影响，而且郑恩宠本人这么做也并没有一个
故意要泄露中国秘密文件，去危害中国国家安全的主观意图，而且他认为上海保密局给这
两份文书所做的鉴定本身在程序上是有问题的，并不是一个合法的保密的鉴定，这是律师
辩护的意见，但是看来律师的辩护意见没有得到法庭的采纳，所以郑恩宠还是被判了三年
的徒刑。
董嘉耀：今天我们是关注了近期中国大陆三件案件，我们也会密切的留意中国有关司
法，以及法律方面的一系列进展和改革的。
最后提一下，最近《时事开讲》跟凤凰网联合搞了一个叫做2003港澳台的风云榜两岸
三地重要人物和事件的投票，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上凤凰网投票，而在投票结果出来以
后，在明年初，就像去年一样，我们会把这个结果总结一下，同时把观众发表的意见也会
读出来。
何亮亮：对，希望大家踊跃投稿、参与。
董嘉耀：对，今晚我们谈这到，今晚的《时事开讲》就先到这，明天我们仍然为大家
关注时事，继续开讲，再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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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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