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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K (L.Eri), 信区: Black_Soil
标  题: 哈尔滨“宝马撞人案”之传言调查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6 09:49:44 2004), 站内信件


代义权见到本报记者的第一句话是：“现在再和你讲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事儿已经是完了
。”
苏秀文说：“我现在是无处容身，网上说得我像一个恶魔。”　

　　宝马撞人案传言调查

　　“苏秀文是黑龙江某省级高官的儿媳”这个说法在民间及网上广为传播，有关部门在
对此案判决后表示，开车故意撞人的说法只是一种猜测

　　案情进展

　　去年12月31日上午，黑龙江省委有关部门召集相关部门开协调会，正式调查互联网上
的传言，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查清苏秀文和关明波有无背景。

　　1月2日，有消息称，宝马撞人案将重新调查，有关部门要求对肇事宝马车由更高层专
家重新检验。

　　记者从交警部门获得消息，这次对车辆重新检验是接到中纪委的指令；除检验车辆外
，还要求相关部门将调查结果于1月10日之前上报。

　　在哈尔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宝马撞人案。当地一位资深记者说，就影响面而言，近
年来，还没有哪一件事能够比得上宝马撞人案，包括黑龙江省原省长田凤山的出事。

　　去年12月20日，此案在哈尔滨市道里区人民法院审结，被告宝马车驾驶员苏秀文被判
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此案一判，民间和互联网上的声音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新浪网的一天之内跟帖近万，很多网友认为这个判决“畏权枉法”。

　　“苏秀文是黑龙江某省级高官的儿媳”，这个说法被认为是此案的“背景”，尽管有
关部门已声明苏秀文的身份与该省高层无关。

　　宝马车突然开出造成一死十二伤，交警部门认定肇事者由于操作失误、采取措施不当
导致事故发生

　　宝马撞人案发生在去年10月16日。当天上午10时20分左右，一辆车牌号为黑ＡＬ6666
的宝马吉普车停靠在哈尔滨市道里区抚顺街路边。由于该处街道较窄，自西向东行驶的一
辆满载大葱的农用拖拉机与宝马车左侧倒车镜发生刮蹭。

　　农用拖拉机驾驶员代义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时他并不知道发生事故，拖拉机继
续低速向前行驶，停下车的时候宝马车已经被拖拉机向前拖动了1米多。

　　之后，宝马车驾驶员苏秀文与同在车中的四姐苏秀琴走下车，对代义权进行打骂。


　　代义权说，他被打的时候没还手，也没吱声，因为苏秀文当时边打边说：“你把我这
车刮了你能赔得起吗？”后来，他的妻子刘忠霞也被对方殴打。

　　现场很快被围观。有人建议，先别打，先看看倒车镜坏没坏。于是，苏秀文和苏秀琴
停手站到人行道上，代义权又爬上大葱车，将盖住了宝马车倒车镜的大葱移走。

　　倒车镜露出来后，代义权说倒车镜没有损坏，宝马车向后倒一下就啥问题都没有了。
围观的行人也都建议苏秀文倒车。

　　苏秀文上了车。之后就发生了大家意料不到的事情：宝马车没有向后倒，而是向前驶
。

　　现场的人形容，宝马车当时是“射”出去的。站在拖拉机车头右轱辘旁的人是第一个
被撞的，第二个就是刘忠霞。宝马车开出十几米后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停住了，最后一个
被撞的人被夹在车和树之间。

　　被撞受伤的王学斌说，宝马车先是向前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发出很大的油门声，他下
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车就冲了出来，宝马车的保险杠撞到了他的右腿。另一位伤者张岩
则是被宝马车从腹部轧了过去，致腹部软组织挫伤，左膝关节骨折。

　　“现场人倒了一片”，代义权上去拽妻子，发现妻子的胳膊已经折了，嘴里往外淌血
，脖子后边又有血冒出来，车轱辘是从脑袋上压过去的，右眼睛轧没了……

　　刘忠霞当场死亡。10月20日黑龙江省公安厅法医鉴定中心尸检结果为：与机动车相互
作用致严重颅脑损伤、脑干挫碎而死亡。

　　除刘忠霞外，宝马车还撞伤了12人。10月22日，经哈尔滨市道路交通事故伤残评定委
员会鉴定，5人轻伤，7人轻微伤。

　　事发当天，苏秀文被行政拘留；

　　18日，有关部门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将苏秀文由行政拘留转为刑事拘留；

　　23日，案件由道里区交警大队提交至哈尔滨市交警支队事故处；

　　24日，此案移交至哈尔滨市检察院；

　　27日，检察院以涉嫌交通肇事罪批捕苏秀文；

　　28日，哈尔滨市公安交警支队在道里区交警大队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10·16重大
交通事故”调查处理情况。

　　交警部门根据证言和26份询问笔录，认定苏秀文是由于驾驶车辆精力不集中、操作失
误，发生事故时采取措施不当，才导致事故发生，即苏撞人不是故意。

　　她说“信不信我敢撞死你”？

　　没有人能证明苏秀文说过这句话，法院以交通肇事罪判其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

　　交警部门通报的调查处理情况在第二天就遭到了质疑。

　　10月29日，黑龙江交通广播电台《交广说法》节目就此案采访道里区交警大队王俊岭
大队长时，即有市民打来电话发表不同看法。

　　市民王真说，自动挡车司机倒车时脚都不会离开制动踏板，踏板稍微抬起车就可以走
了，肇事者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与她争吵的菜农。

　　这种看法大致代表了民间和网络中的相关评论的观点：苏是故意撞人。这种看法源自
一句话：“信不信我敢撞死你。”然而这句话至今无人能够证实。

　　当地一家报纸在去年10月18日的报道中有这样的描述：一“摩的”司机讲述当时的情
景，他看到肇事者和被害人发生激烈的争吵，后双方撕扯起来，接着被害人就拦住了宝马
车，并趴在了前机器盖子上，然后开宝马的女的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转身上了车。突然，
车就窜了出去，围观的人因躲闪不及被撞倒了一大片。

　　代义权听到苏秀文上车之前说了两句话，但是没听清内容。后来有人告诉代义权的侄
子代青江，苏秀文嘴里“嘟囔”的是：信不信我敢撞死你。

　　哈尔滨市道里区交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利说，交警在对事故的调查过程中没有一份证言
材料证实苏秀文要撞人。央视焦点访谈事发后在哈尔滨暗访了3天，同样没有找到任何证明
材料。

　　“信不信我敢撞死你”这句话出自何方？道里区交警大队介绍，宝马撞人案被报纸报
道后，有人找到代青江说有4个人听到苏秀文说过这话，可以作证，但要给5000元钱，如果
给钱还能找到其他的证人。

　　代青江后来告诉记者，当时那个人说苏秀文在上车之前说的是“轧死你、轧死你”，
但给钱买证据显然是违法，后来这个人就找不到了。

　　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苏秀文的驾驶技术。苏秀文所持的驾驶证是1997年核发的，发证
机关是黑龙江省农垦公安局交警队。

　　当地媒体此前的报道中提到：“在交警部门的最初讯问中，她的回答是经常开车。法
庭上，苏秀文说她不会开车，是2003年8月她女儿回国后，才教她学的开车。也就是说，她
拿了6年驾照却没开过车。”

　　庭审中，苏秀文说，拿驾照的时候没有参加驾驶员资格培训和理论考核。交警部门在
事发后核实，苏秀文确有驾照，然而关于没有参加培训考核这一环节，交警部门称他们只
是确认驾驶证的真假。

　　有专家指出，宝马撞人案的核心所在是苏秀文当时的具体操作过程。

　　庭审中，公诉人要求被告苏秀文从前到后陈述宝马车的挡位，苏称：“记不清了”；
公诉人问，停车的时候用没用手刹车？苏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手刹车。”

　　苏秀文在法庭上是这样叙述撞人过程的：“上车后精神很紧张，不知怎么的车呼的一
下起来了，我想刹车，但当时怎么也踩不住刹车，后来车撞到了大树停下来。”

　　车是怎么启动的，苏说“想不起来了”；车冲出去后找不到刹车，苏解释为“对车不
了解”。

　　苏秀文说当时停车的时候，宝马车具体停放在哪个挡位上记不清了，但她在法庭上肯
定地说：“我一般的习惯是放停车挡。”

　　交警部门去年10月21日出具的《道路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中叙述：苏秀文驾驶机动
车精神溜号，操作失误，采取措施不当……苏秀文负事故的全部责任；代义权，刘忠霞及
其他12名伤者不负事故责任。

　　2003年12月20日，苏秀文以交通肇事罪被判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

　　法院是不是判轻了？

　　法院方面称，苏秀文涉嫌故意杀人只是一些人的猜测和推测，该案的判决完全是依靠
证据

　　黑龙江电视台法制频道当日上午对庭审进行了现场直播，据后来的统计，收视率创下
了这一时段该频道的纪录。这个判决再一次引起了争议，很多市民和互联网跟帖认为判得
太轻。

　　哈尔滨市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刑法教研室副主任、副教授韩红评价：总体上审理是公正
的。

　　黑龙江省天乐平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丁宁认为：庭审程序没问题，根据事实和举证，
量刑算是公正，这个量刑是基于责任认定为基础的。

　　公诉人于跃洋说，庭审中没有公众所关心的问题，所以就有人说公诉人和被告是在“
一唱一和”。于跃洋告诉记者，检察院受理该案后，曾经在故意杀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
和交通肇事罪之间收集证据，做了大量的调查，最后以交通肇事罪起诉苏秀文。

　　于跃洋所指公众所关心的问题，苏秀文的辩护律师在法庭这样说：一台宝马车，一台
牌照很靓的宝马车，一台由女人驾驶的牌照很靓的宝马车，这就是公众所关心的问题。但
她也同时指出，社会上不准确的舆论导致苏秀文站在一个很不利的位置，但是“无论社会
影响还是新闻舆论都不能代替法律的公正”。

　　一位法律界人士告诉记者，国内司法以往的审判中诸如舆论影响、社会压力干扰最后
判决的案例绝不鲜见。

　　道里区法院副院长、刑法学博士董玉庭介绍，检察机关将案件起诉到法院后，法院刑
庭受理并依法组成合议庭，合议庭经过合议认为，苏秀文涉嫌故意杀人只是一些人的猜测
和推测，没有任何证据证实苏秀文有故意的行为。法院对案件的定性完全是依据证据，从
本案庭审反映的情况看，完全排除了故意杀人的可能性，这只是一起比较典型的交通肇事
案，认定苏秀文犯交通肇事罪证据确凿充分，事实清楚。

　　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律师说，我国目前法律讲疑罪从无，做个假设，即使苏秀文
有罪，代义权也要提供出她有罪的证据，现在的问题是代义权根本没有证据。

　　苏秀文一案的审判长、哈尔滨市道里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副庭长高瑞强告诉记者，
关于量刑标准很多朋友都在和他探讨，还有市民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判。

　　高瑞强说：“我是一个法官，我面对的是正义的天平。一句话，我们认为是客观公正
的审理（这个案件），至于别的什么非议，谁愿意说什么就说吧。”

　　宝马撞人案的种种说法

　　女人·靓车·靓牌，也许此案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衍生出“背景”之说——所谓的背景
存在吗？

　　宝马撞人案所引起的关注度是极为罕见的，网络论坛里频频出现的帖子直指黑龙江省
政界高层人物。关于肇事者苏秀文和其丈夫关明波的身份、背景，有种种说法。

　　说法一：苏秀文是黑龙江省政协主席韩桂芝的儿媳；

　　说法二：苏的公公是黑龙江省原副省长、原国家医药管理局副局长。

　　关明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苏秀文的父亲是哈尔滨市轻工局的技术人员，母亲是工
人，现在都已经80岁；而他的母亲在他结婚之前就因脑溢血去世，父亲患老年痴呆症，也
已于数年前去世。

　　关明波说，非但和韩桂芝没有亲属关系，而且根本不认识，他家的亲戚，连在区里当
官的都没有。“这些都可以调查，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哈尔滨市道里交警大队有关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苏秀文不是黑龙江省或哈尔
滨市曾任和现任领导的亲属。

　　1月2日中午，记者到黑龙江省政协求证，一位工作人员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一传闻。


　　黑龙江省政协主席韩桂芝的秘书陈文利回答了记者的问题。他说，政协的很多同志都
知道这是谣传，他可以证实韩桂芝的儿媳只有30岁，而且不会开车。陈文利说，这样毫无
理由的谣言会影响到黑龙江省的大环境。

　　记者从有关渠道获悉，去年12月31日上午，黑龙江省委有关部门召集相关部门开协调
会，正式调查互联网上的谣言，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查清苏秀文和关明波有无背景。


　　1月2日早晨，代义权的侄子代青江接到电话，要求他迅速赶到哈尔滨市公安交警支队
，宝马撞人案将重新调查，有关部门要求对肇事宝马车由更高层专家重新检验。

　　记者从交警部门获得消息，这次对车辆重新检验是接到中纪委的指令；除检验车辆外
，还要求相关部门将调查结果于1月10日之前上报。

　　说法三：苏秀文的丈夫关明波是黑龙江省两家规模很大的集团的总裁，关是靠筑路起
家的。

　　关明波告诉记者，他现在是哈尔滨市海龙市场开发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早年他曾经
卖过菜、卖过鱼，1988年以前在哈尔滨市道外区建筑工程公司工作，后来自己在外面承包
小工程，就是个小包工头。

　　网络上盛传关明波是黑龙江冠洋集团的总裁，关明波否认了：“冠洋的董事长是我三
哥，我确实在冠洋搞过工程，但是没有什么职务，也不是冠洋集团的总裁。”

　　另一家集团关明波也否认了。

　　记者在哈尔滨市工商局查到资料显示，哈尔滨市海龙市场开发投资有限公司成立日期
是2001年5月28日，“从事市场开发方面投资；购销建筑材料，装饰材料，五金交电，化工
产品（不含危险品，剧毒品）”，注册资本1500万元。

　　关明波告诉记者，他不是什么大老板，1500万元资本不是大生意，都是亲戚朋友凑的
。那辆宝马车是花了80多万元买的，黑ＡＬ6666的车牌是以5万5千元的价格拍卖而得。


　　而关明波工作过的冠洋集团，工商局资料显示全称为“黑龙江冠洋路桥工程（集团）
有限公司”，其经营范围为“公路工程施工总承包贰级、房屋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叁级”
，冠洋集团目前有子公司6家。冠洋集团成立于1997年11月12日，现注册资本为10030万元
，董事长即为关明波的三哥关学平。

　　据了解，冠洋集团已建和在建的项目有肇东到肇州高等级公路和省松花江滨北桥扩孔
桥至兰西县的高等级公路。

　　据最新消息，冠洋集团将自筹资金8亿元，建设哈尔滨市道外二十道街跨松花江公路大
桥。当地媒体报道，“道外二十道街跨江大桥”项目已在哈尔滨城市建设重大项目储备库
中沉睡多年。这个项目中，政府将在有关政策上给予企业优惠待遇，大桥建成后20年或25
年的经营期将归企业所有，期满后政府将把大桥收归国有。当地媒体评论，这项工程将使
冠洋集团“名利双收”。

　　说法四：事发当天赶到现场的武警是苏秀文的“背景”调过去保护她的。

　　哈尔滨市道里区交警大队负责人介绍，当天到现场的武警在事发之前是分散在道里区
主要路口协助交警维持交通秩序的，这边出现重大事故，所以交警大队请求武警协助到现
场。

　　当天赶到现场的黑龙江省武警总队五支队四中队中队长李丰向记者证实了交警部门的
说法。李丰说，近段时间，武警在协助交警搞“畅通工程”，事发时已过了交通高峰期，
正准备收队时接到了交警求援的指令，之后该中队40名武警在5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维持
秩序——当时现场拥堵了三四千人之多。

　　说法五：苏秀文撞完人后还抱着中华烟留在现场。

　　现场图片中有一张一个女子抱着三条中华烟站着，经记者证实，这名女子是苏秀文的
二姐苏秋霞。

　　关明波告诉记者，宝马车一直是他开，车后面放有2万元现金和3条中华烟。后交警要
将肇事宝马车拖走，关明波从车里清理出了这些物品。

　　交警部门介绍，当时关明波将中华烟交给了事发时不在现场的苏秋霞，没想到这一场
景被记者抓拍。

　　说法六：苏秀文被批捕后还关押在医院。

　　王利介绍，苏秀文于事发当天即被行政拘留，因被行政拘留者可依法复议，苏秀文提
出她患有脑血管痉挛症，申请了复议。

　　据记者了解，事发后第二天，苏秀文即到了哈尔滨市第一医院神经内科看病，关明波
也证实确有其事。

　　去年10月18日，交警部门核实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对苏秀文实行刑事拘留，之后将其送
到哈尔滨市公安局监所管理支队（原哈尔滨市公安局七处），因为她是女性，又有医院的
诊断必须输液治疗，于是将其关押在万家劳教所医院。

　　说法七：苏秀文目前已经跑到中东一带，而且开了一家与通信有关的公司。

　　1月2日晚，关明波带记者来到苏秀文的父母家。苏秀文和她的父母都在。记者被告知
，两位老人身体都不好，苏母是糖尿病综合征，苏父患有小脑萎缩症。苏秀文说，母亲在
她出事后就进医院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差点送了命。

　　苏秀文44岁，见到记者以后一直在流泪：“事情过去两个多月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
的感受。我给别人带来了痛苦，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现在是无处容身，网上说得我像一
个恶魔。”

　　庭审后回到家里，苏秀文一直不敢出门。关明波说，这么多年，苏秀文没有和别人吵
过一次嘴，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有她在我身边是我的幸运，我希望你们各大媒体
都来，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关明波告诉记者，事发后，他主动和受害人和解，赔付刘忠霞的丈夫代义权9万余元，
支付其他12名伤者医疗费和赔偿金18万余元，全部都超出了国家规定的赔偿标准。“我这
么做有两层意思，第一是由于苏秀文驾驶技术不过关给别人造成了生命和健康的损失，多
少钱都换不回，我只能在赔偿上尽点义务；第二就是我考虑积极赔付受害人，能让苏秀文
减轻点罪责。”

　　记者是在2003年12月27日上午在哈尔滨市市郊的代家村见到代义权的，其时代义权正
在帮他二哥杀猪。

　　代家的主要收入来自20多亩地，代义权还能干点瓦匠、木匠的零活，全家一年的毛收
入好的时候能有1万多元。

　　代义权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是：“现在再和你讲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事儿已经是完了
。”

　　当天的话题没说完，代义权就被家人匆匆叫走。临走时代义权说，等见到他侄子代青
江，他们要商量一下，决定是否和记者再见面。

　　1月4日下午，法律专业毕业、现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代青江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他是坚
持不同意和解的。“我当时就是想要追究肇事者的责任。”

　　代青江说，两家和解的时候，协议当中有一条就是，代家此后不再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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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弟两肋插刀，为美女插兄弟两刀。
兄弟如手足，美女如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
美女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动我手足我穿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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