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osedancer (玫瑰舞者), 信区: Feeling
标  题: 生命不可或缺之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2月03日19:35:2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有些人通过指出太阳的存在来拒绝苦恼，而他则通过指出苦恼的
存在来拒绝太阳。
　　　　　　　　　　　　　　　　　　 ——卡夫卡
　　她不鄙视渺小，她也不崇拜伟大。即便死了，那也是站着的风景。
这是她的写照。
　　　　　　　　　　　　　　——张琢真《尘世的夏娃》
　　“有一天，我对上帝说，上帝啊，让我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苦难，
把我所有的快乐都赐给我所心爱的人吧！上帝答允了，于是我遇见了
你，而你，真的快乐。
　　或许情之为物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感情的风暴和无法回避的伤痛，
至少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忧伤？
　　诚心可以感动上帝，不知可否融化狄安娜女神膝上的冰雪？“
　　这是拒绝阳光发给艳阳的第一封电子情书。其实在写完之后，连
他自己也发现这些充满着荡气回肠的忧伤的文字根本就绝望得不象情
书——因为再没有自信的求爱者，他的情书也绝对是世上最热烈\ 最
滚烫的文字。
　　其实拒绝阳光自己又何尝不知，自己的生命之舟早就太已飘摇，
已无法负载爱之为物的厚重。
　　但他还是希望她看到这封信，因为这是他对她第一次表露心迹。
于是他在点击“发送”同时也在一次次对自己说：自己这叫“示爱”，
不是“求爱”，“求爱”是为了占有，而“示爱”则仅仅是为了表达。
就这样，他给他对她的感情自作多情地添加上了一道柏拉图式的精神
恋爱的光圈。这让他洋洋自得，因为他终于骗过了自己。然而这也让
他为此付出了更为沉痛的代价——这个道理，直到他后来在每个深夜
都倚案独坐＼独自反刍痛苦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正是由于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他记得他在发送这封信的时候一
下子变得非常坦然和心安理得，因为他觉得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有
资格自欺欺人，尽管这仅仅是由于他比别人更深味着人世的荒诞。
　　记得在三年前，当他无意之中看到家人隐藏了很久的他的心脏病
的诊断书的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良久，他僵滞的目
光便扫落到了正打开着的窗户上——那时他住六楼。
　　女友茜茜总会在她起身离去的时候用乞求的眼光询问他：你能不
能送送我？对此，他总是视而不见。因为他觉得，人生本就是一个迎
来送往的过程；走走停停，该走即走，该停即停，又何来这许多牵绊？
没想到今天，一个他从来不曾想过的问题却突然摆到了他面前，那就
是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被这颗久病的心脏给拖垮了，甚而他的生命
也宣告终结，那么会不会有人来送他？那个人会是谁？
　　于是他笑了，原来人生不过就是个荒诞剧而已，天大的讽刺随时
都会降临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
　　当然他对这种荒诞还有更深的体会，那是他在彻底失去艳阳之后，
当他有一次在收看电视节目时他忽然注意到，舞台上林志炫在欲死欲
活地吼叫着“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的同时，舞台下的人却仍然是
行色匆匆，来来往往，奔走如风，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他不会为茜
茜有所停留，就象艳阳也不会为他稍作停留一样，这一切，恐怕都是
注定了的。
　　再交待一句我们就该转入正题了。那就是片刻之后他忽然发现，
其实死亡并不会是那么让人恐惧，反而使他对以后的生活的思路一下
子明晰起来。
　　记得在这封信发出去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艳阳的电话。
　　“艳阳，是你吗？”
　　“是我啊。我收到你发给我的邮件了！”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但又适时止住了话头。——这个鬼丫头，在打“擦边球”。
　　“啊，怎么了？”你不说的，我也不说。——他回她一记“擦边
球”。
　　“很感人啊。这么好的文笔，我怕没几个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
不说内容说文笔，她仍然不上路。
　　“我记得那封信总共也就只有三段，最后一段又是个疑问句，等
着读它的人来回答呢。”他干脆也不去触及那个会让他处于劣势的字
眼。
　　“你是认真的吗？我会让你失望的。”她不踏实？
　　“说老实话吧，我接触过不少女孩子，但很不幸，我这人不是厌
倦别人就是被别人厌倦。能给我那种感觉的，可就你一个人。”说到
这儿，他眉头一皱，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忍受着他的拈花惹草＼伴他走
过多年的女友茜茜，虽然他同时也在忍受着她的种种，而且他对艳阳
说这话时完全可以非常得心安理得，因为他是认真的，但他想这总会
伤害到她，何况就在刚才他们还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尽管是在电话里，艳阳还是察觉到他在发怔：“怎么，你有心事
啊？”
　　“我好象有点想知道你会怎么答复我。”
　　“只是有点儿吗？”她总是很调皮，“有什么心事就说吧，或许
我可以帮你什么忙也说不定。——我这人可很讲义气的。”
　　“女孩子可不要轻言义气啊。”他不想跟她起说他的处境。
　　“怎么？你歧视女性啊？”
　　“不，我非常推崇一部分女性，比如说陈清扬。”
　　“陈清扬是谁啊？”
　　他笑了笑，说：“陈清扬是王小波的《青铜时代》里的一个人物。
王二对她使用激将法，说她不讲义气，于是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王二
去成全了义气。这才叫真正讲义气的女人啊，我想知道你讲义气是怎
么个讲法？”
　　“你怎么这么坏？小心我不理你了。”她的语气告诉他，她这就
叫“娇嗔”，当不得真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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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
                      要做的事不多，
           只有一件，真心爱你，有你才有我的事业
              我象是一个小孩在沙地上堆积木，
                堆啊堆啊，那最顶上的愿望
                    就是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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