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osedancer (玫瑰舞者), 信区: Feeling
标  题: 生命不可或缺之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2月03日19:49:0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传呼又在叫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茜茜。他知道不回她的传呼会是
什么后果,何况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呼他了。
  “喂。”一声既出,连他自己都惊诧于自己语声的疲惫。他不想
多说一个字,事实上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他在等她的安排,她说什
么就什么吧。
  “吃了吗?”显然她也不再提中午的事。
  “啊。”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晚上吧。”他的心脏又一阵隐隐作痛,不得已捂住了胸口。昨
晚他又一夜未眠,看来他的身体是不允许他这样做了。
  有个英文名句说:To love and to be loved are both happiness.
说这话的人可能是说给赐他衣赐他食的贤妻和帮他花钱和浪费时间的
情人说的吧。被你爱的人爱,那自然是幸福的;爱上一个人,或许也
是幸福的;那么被你不爱的人爱,或者爱一个你并不爱的人,这话又
该怎么说呢?倒是莎士比亚说得好:“活着还是死去,是一个问题。”
  她穿着一身很轻巧的休闲服,蹦跳着跑到他的跟前。他知道如果
他不称赞几句她的衣服,她又要不高兴了。于是他把她从头到脚打量
了一下,微微一笑,以示赞许。要是在平常,他这样是交不了差的。
记得有多少回,她总是缠着他问自己漂不漂亮,他就会说:“啊,头
发再长一点就象张曼玉了。”或者是其他什么,总之他会说出最中听
的话来哄她,即使如此,她还是会缠着他:“就这么一句吗?”可是
今天,她不敢在这件小事上发作,因为中午的事仍多少让她有些忐忑。
其实她实在是太不了解他了,她多少次的无理取闹他又有几次跟她较
真了?他的心事,她一无所知,却又在盲目地认真着,并且她觉得自
己这是在尽力揣摸他,体贴他。
  来到他们的“二人世界”,她坐到了他的腿上,一面逗弄着他,
一面试探着提起中午的事。她好想向他倾吐一下自己这些天来的寂寞
和内心的委屈,也希望他也能向她吐露一点他的心事,他们之间的相
互交流真是太匮乏了,甚至几乎就没有。于是她想说话,可是他却不
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吻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一句话。她好不容易挣脱
出来,对他说:“你听我说┅┅”他仍旧是面无表情:“过去的,有
什么好说。”然后把她甩到了床上,于是两个人翻滚到了一起。
  外面的月光透射进来,照得她滑白细腻的胴体熠熠生辉。她的胴
体,青春而富有弹性,可他已经无意于这些。他要做的,只是要阻止
她说话而已。于是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紧紧闭着,
而她却真的动情了,蛇一般地扭动着身体,发出着最动听的叫声,最
后终于倒在他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她满身大汗,兴犹未尽,却忽然看到他双目紧闭,平静得象一个
死人,好象刚才的事都发生在别人身上。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他总在常
人不该平静的时候平静的表现,很多事情上,他都是那种整个世界都
与他无关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没怎么。”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好累啊,从身到心的累。
  “那你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改天再说好吗?”
  本来他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什么的,可是他不想再让她不高兴,于
是说得很轻柔,理由也很充分,但这还是触怒了她,或许是因为他眼
睛都不睁一下的表现惹火了他。她开始穿衣服:
  “我就这点儿用处是吧?现在你满足了,我走了!”
  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手抓住了门锁,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
下躺在床上的他。或许是由于月光的照射,他的脸色惨白。
  她又走回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我走了,你好好睡
吧,明早我来叫你。”
  他没有反应,似乎已经入睡。她忍住怒气,尽量温柔地吻了一下
他的唇。“人在生气的时候就会咬牙切齿,所以谁要是生气,可千万
不要把手指塞到他嘴里。”这是古龙在他的一部武侠小说里说到的真
理,看来人真的有这个本能,她忽然脖子一偏,一口咬住了她的肩,
咬得很用力,直到她尝到一股又热又咸的液体流出来之后才松口。他
紧闭着双眼,脸色依然苍白,却仍是一动不动。
  她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哭喊着:“你死人呀你!”然后
扭头跑出了房间,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他这才睁开了眼睛,用手擦去肩头的血迹,左手捂住了胸口,粗
喘着气,身体蜷曲了起来,轻轻地呻吟了一下。该死,昨晚真不该熬
通宵,这些天破事儿又死多,他心里咒骂着。
  早上,他终于从一连串的噩梦中醒了过来,临醒前又听到了自己
难听的笑声。他这才发现,枕巾都给冷汗湿透了。每次都是这样,只
要一出现心悸、心绞痛,他肯定要做上一晚上的噩梦,直到他完全清
醒为止。说到做噩梦,谁也不会比他更有经验了。几年来他几乎每晚
都做噩梦,每次做噩梦的时候他就拼命摇头,只要他费尽力气能转动
一下脖子,他就能从噩梦中醒过来。到了最近就更轻松了,做噩梦的
时候他就会长笑不已,所以他可以从噩梦中笑着醒过来。
  他一翻身,肩头有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他一看,被挣裂的伤口正
在流血,他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来。
  他趿着拖鞋去拿水盆,却发现里面的水是满的,又发现口杯里面
的水早就加满了,牙膏也挤好了,牙刷就搁在口杯上,香皂盒也为他
打开着。
  她早上来过了。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他的眉头皱得很紧,额头
上不住冒汗,她知道他又做噩梦了。早在他们初识不久,有一次两个
人去教室上自习,他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了不一会儿,她
就听见他细微的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那时她惊诧于他心中的苦楚了。
平时她只是觉得他神情冷漠,眼神冰冷,却从来不曾意想一个人会在
睡觉的时候表现出如斯的痛苦,她曾在《天涯明月刀》中看到古龙曾
这样描写傅红雪:白天他是天下第一刀客,冷酷而又冷静;然而晚上
入睡之后,他却蜷缩着身子,脸上的表情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一样,一脸的无助与孤独。她曾跟他谈起古龙小说,他对她说:“古
龙小说,是写给那些真正孤独、真正痛苦人的看的。”当时她觉得他
的话就是玄奇,不就是一部武侠小说吗?还有谁能看谁不能看的说头
吗?可是及至她看到他的睡态,又联想到古龙何以那样写,傅红雪又
何以有那样的表现,她终于发现,在这些离奇玄奥的男人身上,确实
有她理解不了的东西存在着。
  她不住为他擦拭着冷汗,直到他开始转缓,平静。她心疼他。或
许真的象她的朋友劝她离开她时说的:“你永远也无法进入他的内心
世界”,她真的无法洞悉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愿意为他分担
任何痛苦和忧伤,可是他,他心里有什么事却从来不曾向她吐露!她
一只手擦拭着眼泪,一手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心里却在叫喊着:
“我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你倒是告诉我呀!你又从来不跟我说!”
  她本来是来叫他的,可是看到他脸色苍白,一脸疲倦的样子,尤
其是他肩头那块她硬生生咬出来的伤痕,她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很酸,
眼泪又要忍不住掉下来,她想马上离开这儿。临走时,她为他打好了
洗脸水,收拾好了一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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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
                      要做的事不多,
           只有一件,真心爱你,有你才有我的事业
              我象是一个小孩在沙地上堆积木,
                堆啊堆啊,那最顶上的愿望
                    就是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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