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osedancer (毕业前,让我抱抱你), 信区: Feeling
标 题: 紧闭双眼第二部(21-3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15日17:34:5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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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初的时候,公司里来了一个新同事。这个同事是个成都女孩,普通话说得却很标
准。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小型的宠物向日葵,笑起来很亲切的样子,穿戴精致
而得体。工作时她总是有条不紊,好象再紧迫的事情也不会给她带来压力。第一次得到
薪水的那天,她买了一瓶克鲁格香槟,简单地感谢了大家。也许正是因此,她的美丽竟
然没有遭到公司里任何人的嫉妒和非议。我在私下里认为她实在是个值得人欣赏的现代
女性。
她的名字叫沈露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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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不煴不火,有亲和力,她的成熟来自良好的教养和文
化,而不是世故的八面玲珑。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忘记了那把米尺,和沈露倩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有一天,公司
李总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沈露倩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因为闲着没事,
安排我放在公司里玩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是别人包的二奶,你最好躲远一点。”
晚上,我又象往常一样接到了沈露倩的电话,沈露倩说:“我很寂寞。”我说:“好吧
,我上你那儿去看看。”
当我驾车来到沈露倩住的地方时,完全相信了李总的话。沈露倩的“家”里没有家人和
朋友的气息,虽然装修得非常豪华。沈露倩在进口的音响里放着勃拉姆斯的音乐,我说
:“这样的曲子恐怕不能排解你的寂寞吧。”
沈露倩伸手把音响关掉,说:“可是他要求我具有这样的格调。在庸俗细胞最膨胀的时
候,也不过用Sting或者Pink Floyd发泄一下而已。”
“看来李总说的是真的。”
“是啊。”沈露倩冲我笑笑,亲切如昔。
“你不想向我隐瞒吗?”
“我以为你够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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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沈露倩是了解我的,那天晚上我没有走。我穿着沈露倩情人的睡衣,用了他的茶杯
、剃须泡沫,又听沈露倩接完他不知在什么穿越重洋的地方打来的电话。当沈露倩从洗
澡间里裹着湿湿的头发出来的时候,我一把将她推在床上。
抽完事烟时,我对沈露倩说:“跟丫掰了吧,大不了我养你。”
沈露倩摇了头。
“丫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我现在还比不上他,好歹也是月薪上万的副总,绝对不会让
你吃苦吧。”
可是沈露倩只是说:“你不懂。”
过了一会儿,沈露倩看我似乎情绪低落,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李总的。”
我在枕头上把烟头按灭,然后说:“这个我知道,你们这种女人,嘴巴要比下面紧得多
!”
从沈露倩那里出来时是晚上一点多钟,因为有风,天气显得有些寒冷,我的车不知为什
么发动不起来了。路边,一个穿得又脏又破、头发象拖把一样的疯子长久地凝视着漆黑
的天空,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相同的一句话:
“去他妈了个傻逼。”
紧闭双眼(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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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算啥东西(xxx.xxx.xxx.xxx) 05.26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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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向李总交出了手机和汽车钥匙,并递上一份辞职书。李总说:“你这又是何
必呢?”我居然冲他做了个鬼脸说:“我把沈露倩操了,一看见你就浑身哆嗦。”
从公司大厦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但是我马上意识到:我放弃的一
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两年来,我头一次真正感到轻松。
失去工作后我常去找何真诚,那时他正在经营一家广告公司。何真诚的胡子全部刮干净
了,也不再穿牛仔衣,他的手下大多是刚刚毕业被骗来的大学生,鞍前马后地称何真诚
为“何总”。于是我也跟着喊:“何总,您看给我安排点什么活干干?”
何真诚说:“总总总你个头!我根本不想当什么何总,你也不要一厢情愿地乱叫啦。如
今这社会满大街名贵货,就是头衔不值钱,但凡一人就是总。”
我笑着说:“这话倒是真格的,我以前还是‘徐总’呢,不过是副的。”
“所以啊,我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能骗你呢,再说你要真呆在我这里也屈才不是,
我的小寺庙供不了你这大菩萨。”
我想想也是,何真诚正处在创业阶段,我不能给他添麻烦,于是我只在他下班以后去找
他喝啤酒唱卡拉OK什么的。有的时候,何真诚会打电话把乌鸦也叫来,在我和乌鸦喝的
半醉的时候悄悄溜掉,给他老婆阿肯赔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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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向老妈借了点钱,再加上自己的积蓄投给乌鸦,在他的影视制作公司里当了个
行政管理。由于公司的业务特点,我经常要接触一些影视作品,不过幸好在大学里我搞
过几年话剧,对这些东西还不算太陌生。周末的时候,我喜欢去一家VCD出租店里借片子
看,以此打发百无聊赖的时光。
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鸟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细心地挑着碟片,我站在她
身边大约两米远的地方,突然闻到一阵栀子花的清香。我向香味的发源地探过头去,看
到鸟儿一头柔软的长发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十多分钟过去了,我没有听到一丝她呼吸的
声音,在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的小屋里,鸟儿沉静得有如一块天地最初的石头。
后来,我给鸟儿拍了一盘录象,从而成为她的朋友,可是我却发现,无论我做什么也不
能使她真正快乐。有一次,我和鸟儿去她的朋友黑羽那里玩,黑羽抱着吉他看着我,声
调奇怪地说:“徐光是吧?送你一首歌,听仔细了。”
这首歌据说是黑羽自己写的,歌名我忘记了,但是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
“如果你欲游乐,千万别踏进被梦想燃烧过而枯竭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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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鸟儿终于对我说出了她的一些事情,我这才知道她看似冷漠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多
么渴望温暖的心。直到现在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初秋凉爽的傍晚里,大量的泪水
从鸟儿小鹿一般湿润的眼睛中不断涌出。我抱着鸟儿瑟瑟发抖的身体,被她那种绝望的
孤独深深打动。我在心里发誓说:无论再苦再难,我一定要让她幸福。
从此以后,我正式以鸟儿的男朋友自居。每天晚上吃过晚饭,我们就坐在一起看电视。
在那个长毛狮王黑羽的影响下,鸟儿通常是四处找MTV看,我就老跟她抢遥控器,按到体
育频道。于是鸟儿高叫着:“捍卫妇女儿童的崇高利益!”把我掐得喘不过气来。鸟儿
知道,对她我是不敢下重手的,因此她往往占上风,我心里想着“和女人打架太不合算
了”,但是又隐约地感到一种幸福。
慢慢地,我开始忽视没有鸟儿的那些生活,而只盼着和她相聚。每天一到快下班的时候
,我就思绪纷乱、坐卧不宁,我觉得鸟儿已经成为我的肋骨,身体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让我欣慰的是,我可以感觉到鸟儿对我的依恋也越来越深了,终于有一天她对我说:
“我离开你就象一个人被活活剖成两半。”
我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我说:“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为一个人呢。”
鸟儿说:“啊?”
我伸手抱住她的腰:“你知道。”
“等一下等一下,”鸟儿叫起来,“此情此景,可用两句诗来形容。”
“说来听听。”
“你的……呼吸烫伤了我的……脸,嗯,你的呼吸烫伤了我的脸。”
“还有吗?”
“还有你的目光吞噬着我的唇。”
“真肉麻。”我直咧嘴。
“是你先肉麻的。”鸟儿反驳说。
“好吧,那就亲一下。”
……
“喂,你的一下怎么算的啊?”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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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留了下来,和鸟儿一直疯狂到天色微亮。其间黑羽回来了,两个人躲在被子
里不敢出声。
黑暗中,鸟儿的身体发出柔和而洁白的光芒,我忍不住去用嘴唇亲吻它们,感觉自己已
盛不下那些日夜分泌着的欲望,它们要从我的小腹冲破溢出,流到我身体的每一个末梢
,通过眼睛、耳朵、呼吸、口腔,一切可以和她接触的地方,灌注到她生命的最深处。
所以我不停地吻着,东一下西一下,象一只偷粮食的小耗子。鸟儿抓住我,小声说:“
先老实一会儿,别让黑羽听着了。” 我紧紧地贴住她,说:
“我爱你。”
说完之后,我发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这句话,同时我也发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
一次真正地爱。过了一会儿,鸟儿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把被子掀了。
第二天早晨,鸟儿在我之前醒过来,由于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我睡得很香。鸟儿醒来时
不过是早上六点多钟,却急急忙忙叫我起床。我刚不乐意地哼了两声,鸟儿就捂住我的
嘴,严肃地说:“快起,再不起让黑羽撞上了!”
一刻钟之后,我和鸟儿收拾好了,按鸟儿的要求,我蹑手蹑脚地走过黑羽关着门的房间
,打开大门。门口,站着刚要进来的黑羽,他端着一口小锅,笑眯眯地说:“这么早就
来了?一起吃早点吧。”
早点很香,尤其是黑羽不断夹给我们的油条和鸡蛋:“多吃点,身体重要啊。”
我一边忙着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对鸟儿说:“你看你,早知道这样何必叫我起来呢?”
鸟儿狠狠瞪我一眼,那样子好象她会九阴真经的话,一定在我的天灵盖上戳五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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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鸟儿大学时的一个朋友从广州回来了。鸟儿接到电话后情绪很激动,要我陪
她一块儿去接人,路上,鸟儿告诉我这个人叫晓轩。
见面以后,鸟儿有些发呆,我看到晓轩是一个很高很瘦的女孩,留着短得出奇的头发,
我想如果晓轩再年轻一两岁或者胖一些一定会更漂亮。我正这样想着,突然发现晓轩的
脸上竟流满了泪水,回头一看,鸟儿也哭了。于是我在口袋里掏着面巾纸,心想女孩子
就是容易感动。过了一会儿,晓轩说:“我哭好了,我们说话吧。”
于是鸟儿拉起晓轩的手,两人沿着马路走下去,我突兀地跟在后面,听见鸟儿说:“晓
轩,这些年以来我最牵挂的人就是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晓轩说:“好。可是这个人不吃醋吗?”
鸟儿看了看我,说:“什么‘这个人’,他是我的男朋友,你看怎么样?”
晓轩说:“帅呆,酷毙,个性得无法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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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鸟儿问我对晓轩的感觉好不好,我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她盯着人看的
方法让我有点紧张。”鸟儿说:“你还怕女孩看?挺纯情的嘛。”我说:“我才不纯情
呢,我琢磨着让晓轩住你的房间。”鸟儿说那我呢?我说:“当然跟我住喽。”
第二天,我带鸟儿去看房子,把一串钥匙放进她的手里,告诉她前不久公司卖出去一部
大片子,我和乌鸦按投资各分了一笔。鸟儿惊喜地看着我,我说:“怎么样,你老公还
是很优秀的吧。”鸟儿说:“是啊,不优秀我能失身给你吗?”
“木已成舟,米已成饭,再做一次吧。”
“这里又没床。”
“没床才刺激。”
鸟儿轻轻推着我:“你好色哦……”我说:“色?痞子蔡还有七条内裤呢,何况我徐大
帅哥?”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夕阳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我仿佛隐约地看到了一种温馨
。为了寻找它,我用嘴唇亲触着鸟儿的脖子,她的皮肤是那样细腻,带着一种不可思议
的好闻气味。缠绵中,我听到自己喃喃地说:“明天跟我回家见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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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腚,你真的有女朋友啦?”德子好奇地看着我,连饭都顾不上往嘴里送。
“怎么跟你哥说话呐?”老妈用筷子敲着德子的头,“看我不打你!”
“干什么?从小我就叫他徐光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德子委屈地说。
“这还算好听的了,”我向老妈告状:“你们不在场的时候,德子还有更具杀伤力的外
号给我呢。”
老妈说:“是嘛,那可是德子的不对。德子,开玩笑归开玩笑,明天你哥的女朋友第一
次来咱们家,你可不能没大没小啊。”
“行了行了,这我还不知道啊。”德子不耐烦地说,“老觉得我长不大似的。”
吃完饭后,老妈出去逛街了。德子跑到我房间里,坐在床上问:“老哥,你女朋友叫什
么名字啊?”
我想了想说:“我嘛,亲昵地称她为鸟儿,你叫嫂子就行了。”
“算了吧,我才不帮你占人家便宜呢。对了,鸟儿漂亮吗?”
“她可不能用漂亮不漂亮来形容,应该说……”
“有气质对吧。书上说看到不漂亮的女孩你就夸她有气质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鸟儿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不然你哥这千年佛哪能动了凡心?”
“我想也是,能让性无能勃起的想必也是霹雳娇娃,哈哈。”
“不许胡说。”
“不说也可以,不过要看有什么堵住我的嘴了。”德子又故计重演,想借机敲诈一笔。
“哎,哥,说实话,你上过她没有?”
“无可奉告。”
“别装了,肯定是上过了吧。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我说过了无可奉告。”
“哎呦喂,亲兄弟俩交流一下算什么嘛。好歹我也可以拿你做榜样啊。”
“拿我做榜样十四岁就不对这些事情好奇了。”
“为什么啊?”
“因为已经做过了。”
“吹吧你就,我才不相信呢。”
“反正比你早。”
听了这话,德子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一辈子要是没做过爱
,也真够没劲的。”然后转过来看着我,下决心似的说:“我争取下个月之前把我女朋
友操了。”
我笑着说:“要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
--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许多女孩面前,她们却都没有好好珍惜。
直到我离她们渐渐远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感到追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老天在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要对她们每一个人说三个字:爱我吧!
如果一定要在这后面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只希望:哪怕是一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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