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rsy (Green Mouse),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比永远更远——送给2002年毕业的哈工大人！(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8日08:28:5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ITComment 讨论区 】
【 原文由 tsingye 所发表 】
                                比永远更远
    人生是一条随时改道的河流，只有大海是终极不变的命运，选择离别——这样的选择

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题记
    7月11日下午，天空比我还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
    14时，我又去了一趟实验室，没有进去，然后紧忙往寝室赶，但还是没能亲口向阿镜
，国
强和立东道别，心里有些失落。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小红的床上，心潮澎湃，脑

子却无头无绪。大伙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寝室，很少说话。屠放进屋后，坐在了我的身边，

手在我的肩上适度地拍了两下，还是无语。16时，悄悄地将一个非要送我的朋友留在了他

自己的寝室。跟随帮我提着沉重行李的兄弟走出了那个曾经四年摸爬滚打过的宿舍，门顶

的玻璃窗里还赫然挂着大一时获得的“五星级优秀标兵寝室”称号的锦旗。向在走廊里打

牌的其他班上的同学一一握手寒暄后，拖着比行李还要沉重的心情向楼下走去。
    一次次触景伤情地努力控制住了将要滑落的泪水，在候车室已经开始检票的时候，我
跑向
了在一个角落看侯行李的将要乘坐下一趟列车的钟燕，庄重地说了一声“保重”后立即转

身离开，只听见钟燕在身后大声说“要联系啊”，我惟有不住的点头，走在拥挤处，迅速

拭去眼角的泪水，坚毅地通过了检票口。
    把行李放好后，等待列车开动是痛苦的，一遍遍握手，一遍遍拥抱，泪水毫无顾及地
流着
，把手放在心脏跳动的地方对着站台上的兄弟姐妹微微点头！
    窗外的高楼渐渐远去——航天大厦，还有工大集团楼顶的那个圆球；再见了同学，再
见了
哈工大，再见了黑土地……
    一路上列车停停走走，我的睡眠也断断续续，脑海里不时闪现站台上那一双双婆娑的
泪眼
，当我从北京站出来时，红肿且疲惫的眼睛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发疼，困倦是在我去排

队签票时像西伯利亚冷空气般疯狂袭来，于是我给在北大的同学去电话，因为是晚上7：3

0的车，所以我想先补补觉。
    从车站到北大的车上，由于我是坐的双层公交车，而且车上的报站广播坏了，每次售
票员
报站的时候我都没有听清。正好从某站上来了一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毫不戒备的坐

在了我的身边，原本是想打听完什么时候到北大后安逸地睡上一觉，这下由于她的存在不

得不正襟危坐，一次次鼓足勇气想和她搭上话，但有害怕周围的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

，终于摆出一副豁出小命的悲壮姿态问道：“请问我怎么才能知道我到了北大南门？”
   “我下的时候你就下，还早着呢！”她自负的回答说。
    我像脑子缺根弦儿似的又问：“你是北大的？”
   “恩！”她的回答是如此坚定，不容动摇。
    第一次跨进北大的校门，悠闲的，匆忙着的每一个人，在我眼里他们都显得很是睿智
。
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阔别四年的同学，他说我变了，然后我们边走边聊。见到了那个曾经

频频出现在各类书籍报刊中的著名水坑，它的名字叫未名湖，跑到水边，酣畅淋漓地洗了

洗手，若不是我穿着皮鞋的缘故，我非得再洗洗脚不可！燕园的风景真的很不错，连我这

等在文学上十分草芥的人置身亭台香榭时，一种下三烂的诗性都油然而生：一只青蛙跳下

水，扑通！两只青蛙跳下水……
13日晚10点抵达重庆，一下列车，那股扑面的热气迅速漫遍全身，顿时，汗如雨下。重庆

的夜色是著名的，灯红酒绿，在我看来只能用妖艳来形容，仿香港式的灯光工程，以及正

在沸腾着的火锅汤，仿佛让人看到了重庆人火暴的性格，再附上有些添油加醋嫌疑的闷热

天气，重庆——显得如此浮躁，这令我很不喜欢这座城市，于是，不得不怀念哈尔滨的质

朴和开阔的天空。
    回家的日子是无聊的——看电视，吃饭，睡觉，昨天重复着前天，今天重复着昨天，
没有
一点新意。我怀疑自己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但会丧失意志，而且连感知意志的能力都将失

去。于是，在去成都的头一天晚上，呼朋唤友的邀一帮同学痛痛快快地玩了通宵麻将，输

掉身上除路费之外的人民币之后，第二天轻装上阵，提着简单的行囊向成都出发了。还没

有真正进入市区就下了车。
    很长时间没有锻炼了，走了一个点就觉得有些累，给单位去电话，希望他们派车来接
我，
得到的答复是公司的司机都出去学习去了，我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随意坐上了一辆公交

车，环视车内，美女真不少，旁边一位和我一样站着的30多岁的男人，可能因为和我有着

同样的心思，从他哀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心里感叹：后悔啊！结婚太早了！！！
    终于在换乘了四次车之后抵达了公司所在地，又给人力资源部去电话，没人接，手表
显示
12：48，下班了，狠狠地摔了电话，再使劲地踹了一脚电话亭，感觉还不解气，再想踢一

脚，但脚趾的疼痛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赶紧单脚跳到一个台阶处坐下，呲牙咧嘴的骂着

东北最流行的三个字。
    失望间，两个女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提着两大包行李坐在
了我
身边不远的凳子上。我看了她们一眼后，又开始继续我的失望。
“你是来报到的吗？”那个女孩的声音。
瞥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说：是。
    “那你是哪个单位的呀？”她好象来了热情，还是那种田盛他们乐山味儿特浓的四川
话，
我不大听得懂，说：“听你说话很费劲！”
    她不好意思地调整了说话的速度和方式又重复了一遍。之后的交谈中知道她是从一所
师范
学院新分来附近的一个大型国企子弟校的老师。不想再和她多说，因为我怕她身旁的母亲

会反感，我站起来对她说“有事儿先走了”的时候，目光顺便瞟了她妈妈一眼，微笑着的

脸昭示我可以更心安理得的离开，正要大阔步离去时，她对着我的背影说：“你叫什么名

字呀？”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在有限的几个口袋里搜寻可以写字的纸，因为经验告诉我，直接
给她
说她也是记不住的，曾经有多少次给对方讲我叫什么名字之后，不是记不住就是不知道我

名字的三个字该怎么写。悻悻地摊开双手表示没找到可写字的纸后，她走到我跟前，伸出

手来，我立即会意地在她小巧的手上郑重且潇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她说：“你的字真好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转身离去。
    报到之后，公司让我们休息两天。公司在郊区，没有什么好玩的，闲的时候只能去上
网，
而每次上网看校友录已经成了我最大的希冀。在网上得知一个校友，也是重庆老乡就在附

近的一个公司，于是同他取得联系，在一个傍晚，“驱车”过去，一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

互发一通对现状的牢骚，终于在骂到连北都找不着的时候，才想起没有吃晚饭，一出他们

宿舍，看见一片四方的绿草地，不禁感慨：“你们的足球场真好！”他看了我一眼说：“

没有戴眼镜吧！这他妈的是一块稻田！”细细一看，果然如此，两人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连续睡了16个小时后，望着远处的市区（我住在顶楼——7楼），顿生如
城之
念，屐着一双拖鞋，胡乱的缠上短袖短裤，连我都觉得太过于随意的坐上公交车。
大摇大摆地往春熙路上的伊藤洋华堂商城进，被保安叫住：“先生，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困惑。
   “因为你着装不得体！”
   “难道我来买东西，还得穿西装吗？！”我不忿。
   “不是……”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也觉得确实很荒唐。
    目不暇接的美女不断闯入我的眼中，继而又消失了，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但
我并没有回去的意思，逛了大街串小巷，在一家发廊门口，一个20几岁的女人叫住了我：

“小兄弟，要不要保健？”她的语气和眼神中都透着无限色情，说着伸出手过来拉我本来

就短的袖口，发愣3秒钟后，在生理的某种骚动到来之前，非常鄙夷的甩掉她的手，同时从

嘴里冒出一个“滚”字，语气的铿锵有力我都觉得惊讶。
    28日，按照预定的去青城山，都江堰的行程改为去花水湾温泉的安排，很早就从公司
向目
的地进发。
    花水湾——一个连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青山，溪流还有随处可见的避暑山庄
，在
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如此安静，祥和，没有人会怀疑他的静谧能令人如此心旷神怡。

刚刚安顿完毕，我们的新同事就在公司领导层的带领下去泡温泉了，而我和另外一个从四

川大学来的同事则选择了去探寻爬山的道路。午饭的时候，每个当官的都十分会煽情，于

是，在激情和煽情的怂恿下，这些年轻人把一句句话语化作啤酒统统揽入肚中，直至在下

午玩麻将的时候，他们居然能把6条认成3筒！
    吃完晚饭，肚子有些不舒服，独自一人去远处的药店买药，回来的时候，在宾馆门口
遇上
两个醉态十足的女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我的面前，一个女人拍着我的肩膀问：“你帅吗？

”我觉得我不能乱讲，就说：“我，这个，嗯……还不行！”话音刚落，两个女人就拼命

过来拉我，我只能躲，只听那个女的又说：“你为什么要说谎！”
   “嘀……，嘀……”。
   “操”！我翻过身来把电话扫到地上，又他妈的被骚扰电话吵醒了，居然刚才仅仅是个
梦
哦！
    实在是睡不着了，我第一个去宾馆餐厅用早餐，10点从花水玩出发去大邑县，领导说
是去
吃闻名遐迩的查渣面，而我还是没有听说过。拿着筷子随便在面碗里敷衍了两下，当然也

就糊弄了我的嘴巴两下之后，得出结论：面条，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好吃到什么地方去！


    依照规定，接下来我们应该上班了，结果第一天我们16个本科生坐在技术交流室里嘻
嘻哈
哈地交流着一些有聊或是无聊的东西。
    8月6日，穿上工作服，迎来了我的第一天正式上班——还是个晚班，凌晨三点，带着
如同
刚坠入情网的恋人般不可分离的疲倦和困意，跨上今天上午才从一个旧货市场花了27元买

来的旧自行车，杀回寝室。悲剧再一次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一辆摩托车以其最快速度向我

奔来，倒地的瞬间，我想：糟了，那个骑车的人完了！当疼痛急速传遍全身以至让我麻木

的时候，才发觉：我完了！迷迷糊糊之中，听见120救护车来了，睁开眼睛，看见撞我的师

傅正拉着我的手不知所措，我安慰他说：“师傅，没事的！”他一声叹息后更显自责。
    比我更惨的理应是我的那辆刚刚开始服役的自行车，轮子严重损坏，连原本用于载小
孩时
踩脚的坚固的钢块也像猪八戒的耳朵一样趴下了。
    翌日，同事把它拿去修好了，放在宿舍楼下，结果当天晚上梁上君子一不小心就光顾
它了
，但那把锁头坚忍不拔的精神显然把小偷惹毛了，一气之下把坐垫给掰下后不知扔到哪儿

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不停接待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领导和同事，每天还得往返于医院和寝
室。
望着薪水卡上可怜的数字，心里的滋味通过表情一览无遗，但我显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公

司找他们算账，看着新分来的同事骂完爹娘后又捶足顿胸，第三天，我忍着疼痛和大家一

起直扑人力资源部，但他们给的解释实在是令我太失望，所以我们一直在策划一次罢工。


    躺在床上真的好无聊，每天买一份报纸，把各个角落以前连扫一眼的工夫都没有的地
方都
看了个遍……
    ……   ……
    抓起正在叫唤的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女孩急急的声音：“快说，想我了！”我笑
着看
了看在屋里坐着的一个同事对着电话小声说：“有人！”那头也笑了。
    这是我很爱听到的声音，还清楚地记得在那个离别的站台，她从她可爱的手机套里拿
出了
一个已经干燥了的曾经骗我说丢了的那枚我用杂草编织的戒指，在此之前还信誓旦旦不会

哭的她满面泪痕地对我说：“戒指还在呢！”就这么一个心柔似水的女孩子，能不心疼吗

？！
    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每个人一生中只需一次感动就可以让他（她）记住某个人或某
件事
的好，以至于永远铭刻于心，从此为其真情付出予以回报！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是的，是一个女孩儿。
    因为有她，所以我的岁月留痕已经不再脆弱的不堪一击。
    ……   ……
    ……   ……
    8月23日，农历7月15，鬼节——民间有种传说是：七月半，鬼乱串！
    早晨，刷牙的时候，牙刷莫名奇妙地掉到水槽去了。
    9：00左右，刺耳的电话铃声显得如此迫不及待，是我哥哥打来的。
   “爷爷去世了！”他的声音十分低沉。
    惊愕！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7；50”。
     …………
    几天来，心情很是低落，脑子里的那张沧桑的脸让我心痛：1998年8月，那位老人在重
庆日
报的大学生录取名单的版面上匆忙拿出老花眼镜注视着“哈尔滨工业大学”和下面的一个

周姓名字，然后用他随身携带的钢笔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几个字处来回画了几遍！
    一位打算在今年春节举办80岁寿辰的老人就这样悄然离去，去的是如此突然，在我从
家离
开到成都的那天，他还是那样快乐，那样矍铄……
    生命无常！
    ……   ……
    现如今，我发现自己很难再心平气和地去写一些东西，翻开以前那些不可卒读的文字
，触
摸情怀的往日，似乎一些已经久远，一些就在昨天。
    自认为是非常了解自己的人，但终究没能系统的感官和意象感受。我是个天蝎座的人
，这
是我今天才知道的——无意中看见《时尚》中的相关介绍。以前的我是不关心这玩意儿的

，其实不仅仅是不关心，而且还反感假装前卫的小男生和小女生把属于自己的星座标榜在

他本人和别人都能经常见到的地方。看到这份对天蝎座人的评价，它的可信度我不敢揣摩

用在别人身上是否合适，但我不得不承认文字中有着属于我身上的东西，并且还十分贴切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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